书城历史史说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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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入仕途一身正气,勤为民执法秉公

明代,一批徽州人步入仕途,他们身居官场,心系百姓,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秉公执法,为民做主,颇得百姓好评。

高斗南,字拱极,徽州人。才学广博,明智聪慧,慷慨愤激,志向远大。体态魁伟,相貌堂堂,声如洪钟,不亢不卑。明初举荐为四川定远知县。为政谦和,待人慈蔼,治政有方,百姓歌谣颂他:“江上高楼鼓角鸣,至今吹出斗南声。自从来作公平吏,多少人传去后名。”洪武二十九年(1396),三年考课,因他人诬陷,削职为民,被押刑部牢中。定远百姓闻讯,推荐刘兴等老人赴京为其辩冤,如实禀奏了高斗南在定远三年的政绩。朱元璋以高斗南为官公正,贤而有德,清廉仁慈,政绩显著,仍命他继续为定远知县,并赏赐新绣的七品补服,设宴奖励。赴京上诉者亦赐以返家路费。考课九年,以治理有绩,升云南新兴知州。知州任上,执政有勤,爱民如子,深得百姓爱戴。安抚少数民族,皆得恩惠。朝廷张榜公布天下廉吏,仅有数人,高斗南名列其中,入《彰善榜》《圣政记》,成为天下官吏的楷模。几年后告老还乡,明成祖赏赐予他。在世70.

高斗南父高宗道,元朝授正万户,官至枢密院。革除奸诈,表彰善行,世人称颂。后封荣禄大夫。高斗南子高恂,字士信。自幼聪明好学,12岁即通五经,博览群书,擅长诗文,骑马射箭,无所不通,颇具其父风度。明成祖间,因高斗南推荐赴京,诏翰林院及兵部考核,考绩俱优,授高恂礼科给事中之职。高恂在任上多次上书,不避权贵奸佞,敢于直言弹劾。黄河水清,风调雨顺,高恂写诗十首赞咏并献给成祖皇帝,成祖看后十分赞赏,提升他为云南新兴知州。任职期间,政绩突出,名气很大。安南国王陈日煃为该国朝中奸贼黎季杀害。路途遥远,风声一时不能到达京城。新兴州贴近安南,朝廷派遣成国公朱能前往讨伐黎季,任命高恂为行军司马参与军机要务。一切命令、奖罚自大将军以下皆听高恂指挥调动,以20万大军直插安南。到达安南后,宣扬教化,扶持王室,铲除奸凶,代表大明朝廷慰问安南王朝及百姓,转达大明朝廷对黎姓部族的关怀,黎姓部族表示臣服。凯旋后到达新兴州境内,高恂突发病去世,时年37岁。消息传出,三军痛哭,皇帝大为震动,举行哀悼仪式,并命礼部出资协助将高恂灵柩送至家乡安葬。封高恂子高儒为奉直大夫、协正庶尹。高儒官至山西石州同知。

徽州有几位以疾恶如仇、廉洁奉公而著称的地方官员。一位是官至湖广布政副使的文献,一位是官至山西参政的胡彦祥。一位是郭庄。

文献,字士贤。明成化年间(1465—1487)以乡进士授职监察御史,依次巡察河北、云南、河南。文献生性耿直,对违法乱纪者,弹劾无所避忌,贪官污吏听到文御史巡按将至,即挂印弃职星夜逃走。朝廷和百姓都称他是一位真正的御史。河南有一杀人抢劫案,当地官府未抓到真凶,却将未曾杀人者错捕定罪。文献看了公文后,再三查阅案卷,多方调查,终于破获了真正的杀人犯及被抢赃物,依法处置了真凶,使冤案得到昭雪。他奉命视察河南卢氏镇银厂,将朝中宦官们对银厂的索求尽行革除。宦官们怀恨在心,晚上偷偷翻墙进屋将银包放在文献床头,弹劾诬陷文献受贿。皇帝大怒,将文献戴上刑具押至北京刑部大牢。皇帝下令详细审查刑部狱中在押案犯,方知文献是诬陷蒙冤,即予释放,并迁升他为山东按察司佥事,不久升任湖广布政副使。晚年上表辞职回家,逝于家中。

胡彦祥,年少时能刻苦学习,志向远大。明永乐(1403—1424)初以乡进士授肃宁知县。生活清淡节俭。在门上书对联一副:“贿赂一分无地入,公廉两字有天知。”第二年,迁升四川眉州知州。重农事,兴学校,修堤坝,庄稼年年丰收,百姓于旱荒灾年不曾挨饿。不久,升任保宁府知府。在保宁府,安抚百姓,治理劳心,办事稳妥,百姓安乐,廉明公正的声誉传得更远。后调任河间府,廉洁爱民一如既往,府吏畏惧而百姓感恩戴德,赞他节操如冰。,他的名字被列入名宦设祠供奉。迁升山西参政后,其政绩居山西官吏第一,朝廷特予表彰奖励。后告老还乡。他的官俸除维持生计外,其余全部用于公益事业。

郭庄,字还一,郭从道之孙。明穆宗隆庆二年(1568)中进士,以庶吉士授御史职。隆庆五年(1571)巡视按察四川。有一富豪胡里七,攀结权贵,放高利贷,并私设水牢囚禁残害百姓,地方官吏不敢过问。郭庄查访后,即派人捉了胡里七。胡里七暗中派人至徽州郭庄家中贿赠黄金,被郭庄长子师曾赶跑,并将此事上报朝廷,皇帝大怒,传旨郭庄将胡里七乱棒打死以平民愤。胡里七党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郭庄省亲时,被胡里七党羽杀害于徽州水阳滚石坡。四川百姓感伤不已,画郭庄像奉祀。郭庄在四川开凿朝天驿大峡蜀道。又修复徽州白水峡栈道,有碑记之。

张凤,以秉性耿直而受人尊敬。县志称:性豪迈,有辩才,言论若决江河。明成化间,及第进士。初任长子、深泽二县教谕,每年考中贡生颇多。后任陵川王府教授,辅导匡正陵川王,陵川王不听,遂乞归。成化末,居家上疏论时政十二事,如“班官爵、守祖川、行报祀、明赏罚、勤王事、弭纳粟、戒风宪、审冤枉、杜侵渔、兴学校、去贪墨、息淫风”,皆切时弊,一时士林敬之。任长子都谕时,有学生阮勤,因祖籍安南交趾(今越南)而受到学生歧视,他重教人才,使阮勤考中进士。阮勤后以都察御使身份巡视关中,专程来徽州行跪拜大礼见他。居家最严,训子以礼,颇得善也。着有《平胡颂》,曰:

成化壬辰冬,虏寇犯边,剽掠郡县,百姓奔走惶惶。朝廷命将出师,兵锋所向,望风瓦解,群寇授首,渠魁远遁,予昔叨禄,王门荷蒙国恩放归,田里遥闻,奏捷神京,军民安妥,不胜踊跃,敬作平胡颂一首,以见我皇朝恭行天讨,文武人有矣。

其辞曰:圣后御极,万国咸宁,八蛮输贡,四夷来宾。惟胡虏挠化,故骚动于边民。逆天心而僭叛,持强梗以恣行。凭陵国纪,摇荡边封。启非常之祸乱,掠无罪之生灵。百姓攘攘,郡邑汹汹。仰皇上之隆福,赖社稷之威灵,英雄效勇,俊义图功。契合鱼水,感会风云。遂推彀而遣将,乃传檄以征兵。六师讨罪,三军徂征。武将横突于熊罴之阵,文臣驱驰于荆棘之中。领务卒云师于麾下,发龙韬豹略于胸中。施转地回天之技,建搴旗斩将之功。雄威凛凛,杀气森森,临阵不怯,视死犹生。彼众我寡而不惧,彼强我弱而不惊。隋贾不能说,廉李不能攻。若尚父之鹰,孔明之龙,吴汉之敌国,李绩之长城。矫矫乎树四方之英气,昂昂然振百世之颓风。兵锋所向,如雷如霆。斩俘馘为万段,虏羊马为千群。旗挥草靡,檄至云从。渠魁望风而瓦解,丑虏闻命而土崩。梯田航海,辇赆舆金。或稽颡而效节,或重译而来庭。边夷甫定,捷奏神京。依光日月,重名汗青。四海混一,六合同春。家给人足,五谷丰亨。室家相订,闾里和宁。臣生盛世,乐此升平。

张凤回归故里,仍不忘国事,以满腔热忱关注国事,关注民生。成化年间,胡人犯境,遭害百姓,朝廷遣将一举而歼之,使胡人服,百姓安。《平胡颂》颂扬了朝廷的这一盛举,赞叹之声,溢于言表。《平胡颂》有序有辞,其辞就是依照序中的意思铺排陈列的。

首写虏寇犯边的惨状。“成化壬辰冬,虏寇犯边,剽掠郡县,百姓奔走惶惶”,颇有讨伐之意。正是“八蛮输贡,四夷来宾”的盛世之秋,胡虏却“逆天心而僭叛,持强梗以姿行”,骚动我边民,启非常之祸乱,掠无罪之生灵,给郡县和百姓以极大的蹂躏。次写平胡的胜利。我朝威灵大振,英雄效勇,俊义图功,“遂推彀而遣将,乃传檄以征兵。”六师讨罪,三军徂征,向胡虏展开猛烈的进攻。“武将横突于熊罴之阵,文臣驱驰于荆棘之中。”最后是对将士英勇杀敌、讨伐贼寇精神的歌颂。我朝将勇“雄威凛凛,杀气森森,临阵不怯,视死犹生”,“施转地回天之技,建搴旗斩将之功”,“彼众我寡而不惧,彼强我弱而不惊”,并以历史上的隋贾、廉李、尚父、孔明、吴汉、李绩之事相比拟,以示其英武神奇。兵锋所向,如雷如霆,胡虏败北,战绩辉煌。平胡之举显现了国家的威力,为国家为人民带来安定祥和的盛世。《平胡颂》前后呼应,甚得诗体。前有“圣后御极,万国咸宁”,后为“臣生盛世,乐此升平”。全诗贯穿着一个“平”字,以主要笔墨描绘了我朝神勇的英雄气概和胡虏的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