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金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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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中国人发现黄金、应当是很早的。《管子》引伯高对黄帝说:“上有丹沙者,下有黄金。”司马迁说:“虞夏之币,金有三等,或黄或白或赤。”

——引自《黄金的故事》

天黑了,月光朦胧。

小河桥面上。赛木儿无助地被两个女子软磨硬拖,拽下了桥面。

胖女子:“你看你,这么个小伙子,怕我的啥哩嘛?”

赛木儿:“天黑了,我要回家去。放开我!”

瘦女子:“听你这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你肯定是到这打工挣钱的嘛。走,到我们住的地方一块喝喝茶,有好生意大家一起做嘛。都是出门人,交个朋友有什么不好?”

赛木儿:“不要拽我!再拽我就喊人了!”

胖女子:“喊叫什么呀?这桥头一到晚上就没人路过了。”

这时一骑自行车的青年快速驰过桥面。赛木儿本能地喊了一声:“请停一下,带上我!”

她的喊声被两个女子的放浪笑声淹没。

骑车青年在桥头回转了一下头,骂了一句:“没皮脸!”便疾驰而去。

两个女子嘻笑着,连拉带扯,将赛木儿拽到桥头下面平滩上的平房前。

张梁柱等所租的平房院子里。

张梁柱一进院子,就被两个老人迎住。他把刚买的用塑料袋盛着的手抓羊肉递给二老。

张梁柱:“刚煮好的,还热着呢!”

王金贵:“咱就一块吃吧?茶,我都熬好了。”

张梁柱:“二老趁热吃吧。我今天这肚子里的油水,可是填满了。等一会儿喝点茶就成!”

郝图:“柱子在路上没碰见谁?”

张梁柱:“你说是谁?”

郝图:“还能有谁?这天都黑了,那三个年轻人还瞅不见影呢!”

张梁柱:“等一等吧,年轻人总爱逛嘛,晚一点没关系。反正明天一早咱就坐汽车回家了!”

王金贵:“二龙和五子没事啊。我担心的是小赛子,一个女娃娃家,冷不丁会碰上个啥麻烦!”

张梁柱:“不要紧吧,她女扮男装,象个小伙子嘛!”

王金贵:“那咱就慢慢喝茶,等着!”

桥头下面平房前。

两个女子将赛木儿拉进虚掩的房门,屋内有桌椅,靠墙有一张长沙发,里面有一个套间,门闭着。

赛木儿:“你们……到底想干啥?”

瘦女子:“沙发上坐嘛!看把你吓的?”

胖女子:“坐吧,坐吧!我给你倒点茶喝。”

赛木儿:“我……我不想坐!”

胖女子:“那你想睡?跟我一块儿睡?别急嘛!”

两个女子一阵放浪怪笑。赛木儿懵了。

一左一右,二女子扯着拽着,软推硬按,媚威齐发,将赛木儿推坐在长沙发上。赛木儿张了张嘴,想喊,却没有喊出声来。

张梁柱平房院子。小桌前,几个人吃肉喝茶。

王金贵:“柱子啊,今日个你在韩发财那儿,见到了红杏?”

张梁柱:“见到了。”

王金贵:“她……咋样?”

张梁柱:“活的很好。都成了贵夫人了。哼!”

王金贵:“她对你咋样?”

张梁柱:“能咋样呢?她,不太说话。”

郝图:“她不太说话,说明她心里还有你嘛!”

张梁柱:“嘿嘿,我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也不愿意想。嘿嘿,女人哪!永远说不清,说不清啊!”

郝图:“那,韩发财咋样呢,对你的态度?”

张梁柱:“还算客气。但他到底财大气粗了,说话很呛人!”

王金贵:“你们吵架了?脸红脖子粗了?”

张梁柱:“我……嘿嘿,已经上不了火啦!”

王金贵:“夺妻之恨哪!你……没有火啦?”

张梁柱:“男女私奔,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就是想发发脾气,发给谁呢?嘿嘿!”

郝图:“我看哪,这事情还没有完。有因才有果,因果变化无常,后面还得有戏。”

张梁柱:“您老是……还想看我的热闹?”

郝图:“看你说的, 我能看你笑话?我的意思是,红杏这媳妇,后半辈子怕是活不稳当哩!”

张梁柱:“嘿嘿,你老呀,太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现在流行啥?流行“潇洒走一回!”流行“过把瘾就死”!哼!”

红杏小楼里。

二人已坐到了客厅。韩打开电视,又关上。

韩发财:“红杏你说说,咱今天这一场鸿门宴,弄的效果咋样?”

红杏:“你说呢?”

韩发财:“我问你啊?”

红杏:……

韩发财:“说话呀?”

红杏:“今天是打了个平手。没有赢家!”

韩发财:“现场你装醉,教你说话,你不说!”

红杏:“我能说啥?我咋说?”

韩发财:“表个态总归是可以吧?”

红杏:“我沉默,我装醉。这就是最好的表态。”

韩发财:“嘿,不偏不倚,坐山观虎斗。”

红杏:“对呀!先看看你的表现,再看看张梁柱的表现,比较比较,鉴别鉴别,长长见识嘛!”

韩发财:“那你说说,今天我和姓张的当场较量,谁的表现好?谁的表现赖,哪个更象大丈夫?”

红杏:“你真的想听?”

韩发财:“当然了,看看你怎样评价?”

红杏:“我看哪,你们两个倒确实是演对手戏的料:一个从容镇定,一个躁动不安;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和盘托出;一个是以静制动,进退自如;另一个是万箭齐发,进退失据……”

韩发财:“算啦算啦,我不是在听你的作文朗诵,我要知道你到底在倾向谁?”

红杏:“倾向前者啊?”

韩发财:“前者是谁啊?”

红杏:“你说是谁啊?”

韩发财:“到了这份上,你还向着张梁柱?太让我失望了,真不够意思!”

红杏:“心虚了不是?”

韩发财:“别激着我生气,唉——你如果骨头痒痒了就说话,我的拳头也痒痒了!”

红杏:“关门称大王。算啥本事?”

桥头小平房里。

赛木儿与两个女子继续周旋。一阵沉默后,瘦女子轻轻起身,对赛木儿奇怪一笑,又乜斜了胖女子一眼,拉开房门,闪身而出。赛木儿听到了房门上锁的声音,本能地紧张了起来。胖女子却在向赛木儿靠近。

胖女子:“这一下放心了吧?给你说实话,我俩是表姐妹,轮流放风,保证安全。”

赛木儿:“保证啥安全呀?”

胖女子:“再给你说实话,我们并不是随便见人就拉的。看见了肮脏货、无赖货,我们惟恐躲不开呢!看你样子善良,模样也讨人喜欢,我们才盯上了。我们有缘,你该不再犹豫了吧?”

赛木儿:“我……我。”

胖女子:“怎么还不说话呀?看来你倒是个不省人事的童男子了。上过中学吧?看样子像。现今的电影电视里,男男女女亲亲热热地镜头还少吗?你装啥书呆子?”

赛木儿往沙发里缩,眼神显出恐惧。

胖女子:“喝点茶吧?你这个人呀,有点怪,我没见过。实在不想做事了咱俩聊一聊也行。你真的就没有接近过女人?连想都不想吗?你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不动一点心思?我不信,除非你有病。噢,我忘了问你啦,喜欢读书吗?特别是一些闲书,也就是关于生命、婚姻、性爱方面的书?我看你是装糊涂吧?我看着你就有些可怜。说实话,要不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这气质,你这模样,我早就撵你出去了!你说说,你到底是男子汉还是呆木头?真让人莫名其妙!”

赛木儿:“……对不起,我可真是一截木头。就请开门让我回去吧!”

胖女子挤到赛木儿怀里,双眸迷离诱惑。

赛木儿惊叫一声挣脱了。

胖女子:“你大概是兜里没钱吧?不要紧的,我对你不象对别人。对你,我因为有一种特别喜欢的感觉,我不会要你钱的!”

赛木儿:“……你这人,心眼不坏。你能告诉我,你们姐妹俩在这昆仑城里有正式工作吗?”

胖女子:……

赛木儿:“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聊聊吗?”

胖女子:“……你跟我聊天就该聊闲的。这样问话便像个公安人员了。”

赛木儿被惹笑了,胖女子亦笑。气氛轻松起来。

赛木儿:“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你的口音不像我们本地人。为什么要来这儿呢?在内地大城市里,挣钱的门路多,机会也多。你本来可以不来这儿呀?”

胖女子:“不瞒你说我家在内地也算一座有名的城市。可是在自己家门口,挣大钱不容易了。当然要找个打工的事混饭吃,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想想,那样活着多累呀!每天上班下班买菜做饭,混一辈子也还只是个下等公民。明给你说,想挣大钱非得往外跑,跑的越远越好。我要是有关系的话,早就跑到美国、日本去了,听说那里的钱更好挣,特别是象我们这样长得还不算难看的女人。”

赛木儿:“那你为什么选择这座偏远的昆仑城来闯荡呢?”

胖女子:“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但你肯定不会是这昆仑城里的人。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家离这儿大概有多远?到这昆仑城来干什么呀?”

赛木儿:“我们家在东部县城农业区。这儿的山上有砂金,我们是上山淘金子的。”

胖女子:“淘金?就是到山上找金窝子吗?真是太棒了。听说那些金子就搅和在河床底下沙子里,要一锹一锹地把沙子扔进筛箩,再用河水冲洗。淘完了沙子就是金粒了。真有意思!”

赛木儿:“那你敢不敢随我们一块儿上山挖金子?凭劳动挣钱,碰上好运气来了说不准还能发大财呢?”

胖女子:“……上山淘金,那是男人们干的活儿。我们女人嘛。自有我们女人淘金的办法。我门用不着上山受苦,也用不着挨冻受饿。我们就在男人们活动的地方淘金,说白了,就是淘男人的金子!”

赛木儿:“淘男人的金子?咋淘?”

胖女子:“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叫做男人靠身外的本事,女人靠身内的本事。咱是女人,就靠女人的法则生存,这有什么不好呢?”

赛木儿:“这……怕不能叫本事吧?”

夜。

张梁柱平房小院里。

韩二龙、尕五子兴冲冲地回到院子,被正在喝茶的张梁柱等人迎住。

张梁柱:“就你们俩个在一块?”

韩二龙:“对呀!我和五子今天把昆仑城逛了个遍,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我们算是过了一把瘾!”

尕五子:“给你们带了一袋烤腰子,吃了上劲,都好好补一补,明日个上路呀!王伯,你跟郝叔趁热吃吧,我这还有一瓶青稞酒,给!”

王金贵:“那小赛子没有跟你俩个一块?”

尕五子:“没有呀,她不是说要单独行动吗?”

张梁柱:“你俩转了一大圈,就没有碰到她?”

尕五子:“哎呀呀!到处都是人挤人,咋能碰那么端呢?”

张梁柱:“天都黑好一会了,她还不见影,多教人担心啊!”

郝图:“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嘛,咋说也不该让她一个人在外头跑呀!”

韩二龙:“不是说她只要一穿上男装,就安全保险了嘛?我看,有这一句话保底,小赛子是出不了啥问题的!”

尕五子:“我想也是。没事!”

张梁柱:“行啦行啦,想骂我就冲着我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人。我看哪,大家抓紧喝点水,马上就去找,不敢慢了!”

桥头小平房里。胖女子突然冷笑了几下,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审视着赛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