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杨柏深秋的乡野
5250100000009

第9章 渴望孤独

“当我沉默时,我感到充实,当我将要开口,我同时感到空虚。”鲁迅这样告诉我。

“因为我的孤独,很多人来找我做朋友。可是有了这么多的朋友,我还会孤独吗?如果我不孤独了,我还配做你们的朋友吗?”我常常用周国平的这段话来拷问自己的内心。

很久以前,因为环境所致,我是孤独的,甚至是封闭的。在这长长的孤独的岁月里,我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和自己的内心对话,学会了释然和放下。

我习惯了和大自然交流,当猩红的土地钻出春天的新绿,当漆黑的树干吐出如兰的微语,当柔弱的凤尾草长成了亭亭玉立,这些随处可见的生动景观,总会让我欢欣鼓舞。我曾有过一次奢侈的举动,采下一片嫩叶,蒙在眼上看太阳,看得这世界全是一片绿意,安静的心开始跃动起来,笑意不觉写在了嘴角。

我习惯了和书本交流,常常沉浸于才子们简单几笔勾勒出的意境中,痴迷于先哲们寥寥数语点化的禅意中,感叹于大师们轻描淡写营造的激越中。简约的文字使我清醒,优美的文字使我沉醉,在这清醒与沉醉中,不觉已是千年。

当我尝试着将自己的心迹诉诸笔端,作为写作的副产品,我有幸获得了整个春天。现在的我,有了很多的朋友,在大家善意的欣赏与认同里,我常常因为害怕丢失了自己而惴惴不安。在热热闹闹的队伍里,我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笨嘴拙舌地总是表述不清自己的想法,这愈发让我感觉到深深的孤独。在此之前,我的孤独是原始的,因为无闻,所以安然在静静的角落里绽放。如今,我的孤独好像被剪了根,一夜之间被移植到了花园里,面对花团锦簇的芬芳,我惶惶不可终日。

在繁华中落荒而逃,我确定自己是上不了台面的人。我选择回到那个静静的角落里,悄悄地,和自己的心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