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卿歌低头瞄了一眼肩头上的伤,感觉到四肢已经开始麻木,她眼底不由的闪过一道冷光:箭矢有毒,看来今日夙铮这帮人是有备而来,不能硬碰硬。
冷眸轻轻一扫,她薄唇轻启:“只不过就是两巴掌的事儿,父亲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小事?”看着夙卿歌始终气定神闲的样子,夙铮不禁勃然大怒:“你毁了你妹妹的脸,这叫小事!最毒妇人心,夙卿歌,你身为姐姐竟如此的心狠手辣!”
“伤口不深,只要妹妹安分的呆上一两个月,伤口便好,何况……”眼皮一掀,夙卿歌视线从夙铮怒气冲冲的面容上掠过:“之前是妹妹主动认错,要卿歌打的,父亲也在场,怎么这回倒责怪起我来了。”
“莫要强词夺理!这还是小事吗!夙卿歌,你就是要借机毁了你妹妹的脸!姐妹之间,难免会有所误会,却没想到你如此的心如蛇蝎,如此狠毒的人老夫留着有何用!”
夙卿歌笑了,灿烂的笑容却让人脊梁阵阵发寒,忍着麻木感,她猛的挽起衣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新旧伤痕顿时展现出来。
那伤痕,众人都不忍直视。
冷眸掠过有些慌张的夙卿怡,而后直射夙铮,冷唇一抿,她令人畏惧的气场瞬间迸发而出:“父亲,这些伤,全都是妹妹造成的,正因为卿歌是长女,所以认为此事是小事,也没有多多禀告,父亲您认为呢?”
白嫩手指轻轻抚摸绝美的脸颊,她咧唇一笑,冷眸直逼有些发愣的夙铮,随即将脸上的面纱撕下。
望着那已经毁坏的半张脸颊,现场人无不唏嘘出声,视线不由的在两位小姐之间徘徊着。
夙铮望着夙卿歌那毁坏的面容,不由一怔,接着就是怒气冲天:“夙卿歌!你竟私毁面容!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父亲,你可看清楚了,这张脸,是母亲打坏的!”冷眸直逼躲在夙铮身后的夙卿怡:“相对于她对我这个长女所作的一切,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而我这张脸,已经没救了。”
如今被毁容的是她,这帮人怎么不跟她说什么手足之情?真正的夙卿歌被夙卿怡打骂多少次了,可是当初有人护着这个胆小懦弱的夙卿歌吗?
夙铮被堵得掩口无言,望着那毁坏的半张脸,还有夙卿歌审视一般的犀利眼眸,他目光不自觉地开始闪躲,毕竟他再偏心也是那他的女儿,是玉婉儿留下的长女。
听到这里,夙卿怡倒是理直气壮的很:“父亲,那是她不懂规矩!女儿替你教训她而已,大娘去世的早,姐姐……”
夙卿歌踏前一步,慑人的煞气顿时倾巢而出,不曾开口气势便已经压倒了对方。
“你是姐姐还是我是你姐姐,妹妹对姐姐出手打骂,这传出去,夙卿怡你可还有脸面在这左相府生活下去?”
视线前移,她不去看夙卿怡那张丑陋的面容,直视夙铮,质问说道:“父亲,妹妹说是教导我,那时她可念及姐妹情深?纵然我是长女,可是她依然是欺负我是没娘的人,她可顾及到我还有一个父亲的存在?又或者,父亲根本不把我当女儿?”
这一番话,问的夙铮是连连后退,望着那张被毁坏的脸,他心底竟涌起了一丝的愧疚。
夙卿怡一向都是嚣张跋扈惯了,也不顾那么多,直接冷声道:“贱、人!你目无尊长,今天,我这个妹妹就好好地给你提醒一下!”
说吧,夙卿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接将夙卿歌推倒在地,软筋散的效果早就让她的四肢麻木无力,根本无法躲过这一推。
夙卿怡眼底闪过阴鸷的光,猛的揪住她的头发,厉声喝道:“我告诉你,就算你是长女,可是我才是准黎王妃!再过不久,父亲都得听我的,更何况是你一个小贱、人!”
夙卿歌头皮发麻,可是犀利眼眸却始终不看夙卿怡,而是一直逼视着一旁一动不动的夙铮。
看到夙卿歌压根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夙卿怡顿时就火冒三丈:“看着我!”
夙卿怡怒吼一声,狠狠拽着夙卿歌的头发,想要将她的脸转过来,谁知,夙卿歌竟只是唇角一扯,冷笑一声,眼角扫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夙卿怡一口气哽在喉头,正要一巴掌甩过去,却见夙卿歌竟直接将脑袋转过来,好似将身子无所谓的交给她一般。
此情此景,夙卿怡立马住了手,这个贱、人凭什么这么气定神闲,凭什么不把她看在眼底?现在自己才是一切的主宰,这个贱、人的生死在都自己的手中,她凭什么不看自己!
可是,看着夙卿歌的侧脸,瞧着那凌厉的线条,她竟有种胆怯,不止没有胜利的喜悦,甚至还有种反被制约之感!
就在此时,夙卿歌缓缓睁开双眸,冷冷开口:“父亲,即便是再好的神医没有两个月也是治不好妹妹的脸的,选妃在即,你们若是不怕妹妹落选,尽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只不过,那黎王妃的位子,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此话一出,立马惊醒了夙卿怡和夙铮。
能在相府选妃是皇帝钦定的,也是夙铮多年苦心经营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