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雷21
“回答我！”
尽管我已经声嘶力竭，但斯丽兰卡和念依旧当我是空气不存在。
念是我思维殿堂里寄宿的存在，换言之念就是我的第二性格。如今却改名换姓成了斯丽兰卡口中叨念的守护之刃，并且和初次相遇的斯丽兰卡卿卿我我，这种情况让我十分地嫉妒。
“你把主人晾在一边这样真的好么，守护之刃？”
“你才是我的主人。”念的语气听起来很虔诚，这加重了我的不爽情绪。
我再也抑制不住冲动，刚起步走上去时却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定住了。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失语了。
斯丽兰卡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回头又用嘴唇抿了抿念的脸庞。
尽管斯丽兰卡是个女人，尽管念也不是我的女神，但我也会吃醋。我吱吱唔唔快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斯丽兰卡坏笑道，“怎么？吃醋了？”
我依旧是吱吱唔唔。
“哦！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的思维殿堂，你的五感全都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
斯丽兰卡说完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限定我五感的束缚术才得以解除。
处于情绪上的波动，我刚想开口破口大骂，但话到嘴边却又失声了。
斯丽兰卡一脸不屑，“我不想重申第二遍，这里是我的思维殿堂，所以你必须放规矩些的同时也必须放尊重些。不然..”
随着斯丽兰卡再一个响指，我终于重回自由身。此刻的我无言以对，这也是斯丽兰卡希望看到的结果。
斯丽兰卡用最快的方法让我看清了处境，也把我的心揪得紧紧地，我很在意她那个不然之后的话。
斯丽兰卡轻声慢调地说道，“不然她就是我的了。”
我的心因斯丽兰卡的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
在斯丽兰卡的示意下，念也向我摊牌了。“卡尔，还记得和斯丽兰卡一战时我说过的话么？你和她的思维殿堂都是同一模版下的不同表现形式。而这两者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斯丽兰卡是主，你是次。”
我摇头表示不懂。
斯丽兰卡吁叹一口气，“哎呀，真笨，亏你还开启了和我一样的红色重瞳。”
听见重瞳二字，我当即就起了浓烈的兴致，问道，“对了对了，我的蓝瞳为什么变赤瞳了，为什么我的左眼却还是一成不变？”
斯丽兰卡一脸的不耐烦，丢出一句，“你就不能循序渐进地来吗？先听守护之刃把话说完嘛。”
斯丽兰卡说完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就意会了变得‘规矩’下来。所以我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打断人家说话的那个人不就是你自己么？’
在得到了斯丽兰卡的默认后，念继续面对着我，只不过这次换了一种更为严肃的口吻说，“吾名为守护之刃，随圣辉耀文而生。吾存在于时间和空间的缝隙，故亦随时空幻灭。两仪相生，万物归一，但凡驭魔者开启重瞳之时必先吟唱圣魔词，饮下圣水，若不死，圣辉耀文会幻化成念永远圆融进驭魔者的记忆里，从而形成驭魔者独有的思维殿堂。我们守护之刃就是寄宿在个时空间隙的思维殿堂里的。我们的存在的意义和名字一样，为了守护宿主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每一本圣辉耀文在被驭魔者成功使用后都会消散。而我要你说的就是这一个重点，也希望你能理解。”
“还是我来说吧。”斯丽兰卡接了念的话，缓缓对我道来，“卡尔，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时至今日你有没有发觉你使用的魔魂术和我使用的魔魂术有何区别？”
我想了想，终于顿悟，“雷与火！”
“正确！”斯丽兰卡不禁拍手为我鼓掌，“卡尔，可是有一点你要知道，我和你的守护之刃都是出自同一模版，也就是同一本圣辉耀文，可是却表现出了两种不同形式。这在以前的魔法史上是绝对不存在的现象，因为一本圣辉耀文对应的魔魂术只能表现出一种自然之力。自然之力分为水、火、雷、风、土五种。这五种力量相生相克，造物者创下这五种力量就是为了维持世界的均衡。正如守护之刃所言，圣辉耀文一旦被人成功使用就会消散这是公认的事实，可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情况不是这样的，你的思维殿堂里的守护之刃和我思维殿堂里的守护之刃能形成呼应，而你恰好又是圣城遗孤，突然出现在卡诺萨，我觉得这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斯丽兰卡，我想知道你成为魔法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圣辉耀文没有消散，到我使用却消散了，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我的连环发问，斯丽兰卡表现得异常平静，并且冷傲。“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不过或许在某年某月我一时兴起自然就告诉你。”斯丽兰卡说完朝我使出了一个坏笑，我囤积在心里最大的疑惑顷刻间土崩瓦解。
既然不能问涉及到斯丽兰卡个人隐私的问题，我也只好问点别的，因为就算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魔法世界依旧是个巨大的谜。我想了想，问，“既然历史上曾经存在过魔法师横行的时代，那也就是说圣辉耀文这种东西不是唯一的了？”
“亏你还是圣城的人，圣辉耀文当然是很多本了。”斯丽兰卡对我嘲讽完之后继续转入正题，“圣城有一个地方叫圣堂，那是一座塔形建筑，所有的圣辉耀文都藏在那里，并且还设有高阶的魔法师常年守护。”
斯丽兰卡说道这里时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圣城已经沦陷，这样一来所有的圣辉耀文岂不落入夏洛克人手里，要是他们拿着这些圣辉耀文变成了魔法师来，这样不是非常可怕的事实么？”
“哈哈哈——”斯丽兰卡突然间笑得前俯后仰。
念说，“不会的。夏洛克人只是天生高智商，他们的体质却一般般，别说成为魔法师了，就算饮下圣水也是必死无疑。但如果圣辉耀文落入萨洛伊人和莱意仕人手里，那可就难说了..所以，圣城的覆灭虽然是个悲剧，但同时也是万幸。以夏洛克人的装备和军队而言，在目前的雷鸣大陆上恐怕还没有一个单独的国家能与之抗衡。”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沉默中我对这个世界开始了重新审视..
斯丽兰卡的笑声总算消停了，她继续轻佻地说，“卡尔，你觉得我今日来这里是给你讲这些故事的吗？快，发动你的思维殿堂，让我看看你的阅读能力究竟有多强！”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立刻冷静下来，我环视四周，快速阅览着这个被‘侵入’的思维殿堂以试图找到突破点。
我在心里默念，这是我的思维殿堂，这是我的思维殿堂，这是我的思维殿堂..
渐渐地，我再次尝试到心如止水的感觉，尽管还不太强烈，但已然足够我发现问题所在。
守护之刃、圣辉耀文、夏洛克人、萨洛伊人、莱意仕人..记忆的断片开始在我脑海里重组，推敲..
终于，我顿悟了。
我右眼开启红色重瞳，我以同样高冷的眼神看着斯丽兰卡。
“你来这里就是给我降故事的，而这些故事只要结合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就能串联起来。”
斯丽兰卡目睹了我的变化后，兴致一下子起来了，“哦？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我说，“首先你来到这里的一个目的很明显，那是要夺走念，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守护之刃。其次，从圣辉耀文的重要背景和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中可以推敲出一件事情。夏洛克人占领圣城获得圣辉耀文却无法使用，而萨洛伊人和莱意仕人则有可能例外。意思再进一步透明化就是夏洛克人侵入雷鸣腹地为自己断绝一个后患之忧，然后占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强大的编制军队侵蚀雷鸣。”
‘啪啪啪——’斯丽兰卡拍起了手。“有意思..分析得虽然有些阴谋论的味道，但也很现实，很透彻..我想这就是你重瞳的能力吧，能看见人们视野无法触及到的未来和隐藏在当下的真理。而这大概就是第一荣耀选择了你的原因了。”
与此同时，这个被‘侵入’的思维殿堂开始逐渐向着斯丽兰卡汇集过去，我看见大片大片的区域露出了空洞的漆黑。面前的斯丽兰卡简直就是一个吸食一切的黑洞。
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崩溃。
斯丽兰卡的话像是被风吹来的，带着魔鬼的笑，“卡尔，你都说对了，我现在要夺走你的思维殿堂。可是啊，就算是你那只了不起的重瞳也有看不到的盲点，我来这里最大的目的只是炫耀罢了！”
此刻的斯丽兰卡突然制造了强大的气场向我展示了她的出类拔萃。我经不住这股窒息心头的压力，身子像是散架一样倒在了地上。
恍惚中，斯丽兰卡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地方传来，“卡尔，我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