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大自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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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动物世界的爱与尊严(3)

为了恢复产后虚弱的身体,也为了给64天后将来到世界的小生命预备口粮,雌企鹅不得不和丈夫分离,把孵蛋的重任交给雄企鹅,然后依依不舍地踏上遥远的觅食之路。于是,雄企鹅保护着蛋卵、直立着身躯,以一种严酷的不变的姿态,伫立在冰面上。它们就这样,怀抱着不能碰、不能压、不能搁下片刻的企鹅卵,吃力地、安详地等待着,用厚实的身躯为还未出世的孩子遮挡着南极无边无际的风雪。

当小企鹅从壳中探出湿漉漉的小脑袋,惊奇地打量外面的世界时,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妈妈,而是疲惫至极又欣喜至极的爸爸。此时的企鹅爸爸已是形销骨立,痩得不成样子,在雏鸟啄壳的响声中,它享有了真正的快乐。雄企鹅怀着这样的喜悦,仔细地将胖乎乎的、像个灰白色绒线团的小企鹅捂在自己的肚腹下,感受着儿女的每一缕呼吸……

雌企鹅终于成群结队地回来了,但刚刚团聚又要分开。雄企鹅不得不别妻离子,因为南极洲的海面马上就要被冰封堵起来,如果再不去觅食,它就会饿死在妻儿面前。企鹅爸爸实在舍不得心爱的小企鹅,它一步一回头,那是一种多么深情的眷顾和难舍难分的情景,最后企鹅爸爸们还是跳进了大海,向大海深处游去。

这是一种多么圣洁的爱啊!为了后代,它替代了母亲,担当起孵育后代的责任;为了孩子,它历尽艰险,将父爱发挥得淋漓尽致。

豹的温情

乔纳森的家在非洲的高原地区,他们家附近有一种比狼还凶狠、残暴的动物,叫犲。犲比狼的身体略小,长得很像猎犬。如果不仔细辨认,它和狼无异。

去年感恩节的一天傍晚,乔纳森突然看见邻居家的狗多芬狂吠着奔出了树林。它狼狈不堪,脖子上流着鲜血,躲避着身后犲的追击。在他大声吆喝下,犲急速地消失在密林中。

乔纳森知道犲经常会袭击狗。不过他绝没想到,几天后他和他的狗斯加居然会和犲来一场正面的对峙。

一天傍晚,乔纳森和斯加到近海的林中散步。突然,他发现斯加直直地盯着海岸,身上的毛由于紧张而根根竖起来。顺着它的视线,他看到一只剽悍的豺正窥伺着慢慢地向他们靠近,相距大约不到100米了!他的心一下沉到了无底洞中。

在暗淡的光线中,豺深灰的毛色几乎和灰蒙蒙的天色融为了一体,若不是它脖子上那簇火红的毛,也许乔纳森根本就认不出它就是几天前袭击多芬的那只豺,它步履敏捷地一步步地逼近。

乔纳森紧张地站在原地,飞速地在脑中思索着对策。这时,豺在一步步地逼近,乔纳森不得不一步步地退到了水中。乔纳森明白,如果和豺比赛划水的话,它会比他的木筏游得更快;如果和它硬拼,他也绝不能取胜,而且他也不想冒这个险。于是他只好跳上了木筏,把桨高举过头顶,怒目瞪着这只贪婪的豺。也许是被乔纳森的气势镇住了,豺迟疑地放慢了脚步。趁它犹豫的时候,乔纳森跳下水没命地往前拉着木筏。

突然,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斯加在他身后狂吠起来。他猛回头,一道灰影已经扑到了斯加面前!他下意识地抡起手中的桨向它打了过去。豺陡然跌落到泥中,哀嚎着一瘸一拐逃之夭夭。乔纳森不敢去追它,没命地朝前划着桨,直到远远看见小木屋熟悉的轮廓,才松了口气。

在此后的一个星期,村中又有四只狗被豺叼走,村民们被激怒了。为了家人和牲畜的安全,如果豺胆敢再次侵犯,等待它们的将只有猎枪!

一天傍晚,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警钟声。原来这天,一条豺到村中偷猎时被人们发现,现在正逃往海滩方向。果然,在海滩上村民们发现了两只豺散乱的足迹,从一深一浅的足印看来,一只豺的腿负了伤。但奇怪的是,在靠近林子时,两条足迹剩下了一条。难道另一只豺渡水逃走了?

乔纳森牵着斯加沿着靠海的斜坡慢慢走着,斯加显得很兴奋。在树林的深处,它突然停住了脚步,毛又根根竖起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不安地挣着他手中的皮带。乔纳森立刻意识到,豺肯定离自己不远!

果然,一条灰影倏地从一棵大树后闪出,然后疾如闪电地向密林更深处奔去,所有人都追了过去。

在树林尽头狭长的山崖上,乔纳森终于看到了这只穷途末路的豺。它是一只怀着幼崽的母豺,凸出的腹部急剧地起伏。它显然对面前的阵势有些吃惊,背部不由自主地抽搐着,但从它吐出的血红的舌头和眼中流露出的凶狠的光芒来看,它似乎并不害怕。村民们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和它对峙着。猎手已经架好了手中的猎枪。就在这时,斯加突然挣脱乔纳森手中的皮带蹿了出去!豺龇开了锋利的牙,也跃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条灰影从后侧的林中疾如流星地扑出来,插到了斯加和母豺之间,将斯加扑倒在地!

“砰”的一声,枪响了起来!一只豺倒在了血泊中。和鲜血一样殷红的,是它颈上那一簇耀眼的红毛。母豺惊恐地看着已倒在地上的豺,试探着想推动公豺瘫软的身体,并且想将公豺扛到自己身上。但公豺已经只能低低地哀鸣,和母豺作最后的诀别了。不久,母豺也加人了它的哀嚎,声音凄厉得令人心颤。这时,只要再瞄准,母豺也会立即丧命。可没有人行动,所有的人都为这一幕惊呆了:这看似冷血的生灵原来也有温情的一面。

突然,母豺面向大海长声嚎叫起来,而它的爱侣此时已经断气了。

这两只豺的诀别仪式解开了村民心中的所有疑团:原来由于近年植被和环境的破坏,豺群食物越来越少。母豺怀孕了,公豺不得不铤而走险到村子里来偷猎。在和乔纳森的交锋中,公豺负了伤,因此这次的狩猎不得不由它们共同完成。但它们被发现了,必须逃走。而这次的逃逸却是前所未有的艰难:公豺负伤,母豺怀孕,行动迟缓,而身后的追兵来势汹汹。于是,为了迷惑敌人,母豺背负着公豺潜进林中,将公豺隐藏起来,然后,它们使出了逃跑的最后一招:由腿脚相对灵便的母豺来引开追踪而至的敌人,公豺先行逃跑,然后母豺再伺机脱身。但是记挂着“妻子”和自己的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公豺却返了回来,在关键时刻飞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两条它更爱的生命……

在此后的几个月中,乔纳森经常可以听到母豺在深夜里如泣如诉的哀嚎。一段时间后,母豺的哀嚎消失了,一定是它的孩子出世了,等待它们的将是新的生活。

生命是平等的

2001年7月26日早晨,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沱沱河保护站站长扎尕带着三名志愿者驱车巡山。

汽车行驶到一段正修建的青藏铁路时,突然听到羊的叫声。扎尕把车熄火仔细听,然后大叫起来:“是藏原羚的叫声!”他们循声寻找,终于在铁路边一个炼沥青的大坑里,发现了一只小藏原羚。它的两条大腿陷进冒着热气的沥青里,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坑上的人们。扎尕跳下坑里,用刀把藏原羚双腿周围的沥青弄开,连同沥青和小藏原羚抱到怀里。这个小家伙似乎知道自己获救了,“咩……咩……”地叫起来,然后把小脑袋往扎尕的怀里钻,舌头一下一下地在扎尕的脸上舔着。

扎尕跳上坑来,用刀片小心地把小家伙双腿上的沥青刮下来。这只小藏原羚的双腿被沥青烫伤了,小腿被烫成红红的一片,腿节处留下一圈水泡,手一接触,它的腿就颤抖不停。听到它痛苦的哀嚎,大家都心疼地流下泪水。

大家给小藏原羚起名叫信原,就是相信这个高原,相信这个高原上的人从今以后会好好保护它。

沱沱河保护站的办公地点是一排简陋的帆布帐篷,扎尕把受伤的信原放进帐篷里,然后又去巡山了,把照顾小羊羔的任务交给了几个志愿者。

第三天,扎尕开车赶回沱沱河保护站,他一进屋就直奔信原而去。谁知此时信原饿得快不行了。几名志愿者告诉扎尕,他们无论给它什么东西,它都不吃。扎尕一拍脑袋说:“哦,我差点忘了,藏原羚只吃生羊奶或牛奶。我马上到藏民居住点去取。”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最近的藏民居住点距离这里也有20公里的路程,这段路不能行车,只能步行。他是早晨9点多钟走的,直到下午2点多钟才背着奶回到沱沱河保护站。这时信原连伤带饿已奄奄一息。它紧闭着双眼,脑袋无力地垂在自己的怀里,在土炕上一动不动地趴着。扎尕趴在它的耳边焦急地呼唤着,它没有醒来;扎尕又轻轻地学“咩咩”的声音,信原还是没醒来。情况紧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无奈之下,扎尕自己喝了一口奶含在嘴里,然后把脸靠近信原的小脸,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它的鼻子、嘴唇,一下、两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信原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也许从扎尕身上闻出了带着可可西里特有泥土气息的奶味,信原的小嘴张开了,舌头舔着扎尕的嘴唇,贪婪地吸食起来。奶水从扎尕嘴里一点点进人信原的嘴里,一口、两口……小信原原本暗淡的眼神变得明朗起来。终于,它吃饱喝足了,用小舌头舔舔扎尕浓密的胡子,然后细细地舔起自己腿上的伤口,舔得非常专注。

扎尕脸上露出笑容,对志愿者们说:“小信原有救了!它能吃奶,营养就会源源不断地进人身体;它的舌头是伤口最好的灵丹妙药,经常舔舐,伤口就会慢慢愈合。”

就这样,小信原每天都喝上一大壶可可西里的生奶。因为这里每天的气温变化无常,中午可以达到零上30多摄氏度,早晚却在零摄氏度以下,生奶不好保存,扎尕于是每天都步行20多公里路去取奶。一个月以后,小信原的伤口基本愈合了。扎尕又把青稞嚼碎,一口一口地喂它,信原逐渐强壮起来。

2002年5月,信原来到这里已经10个月了,现在的它已长成了一个“小伙子”了。一天,信原突然变得烦躁起来,而且见谁顶谁。扎尕看了一下它的生殖器后,对众人说:“信原成年了,野生藏原羚种群才是它的最终归宿。”

5月20日早晨,扎尕带着信原驱车去寻找藏原羚种群,他走了两天时间,终于在一个叫错仁德加湖的地方看到了10多只藏原羚在湖边吃草。他把信原放出车门,驱赶它加人到自己的同类之中。信原的耳朵动了几下,双眼注视着前方,然后向自己的同类奔去。扎尕等人看着信原矫健的身影,想到近一年来与信原结下的深厚情谊,眼泪夺眶而出。

车开出去几百米后,扎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没想到信原正跟着车往回飞奔。扎尕加大油门,心想车快开一段时间,信原追不上了就会放弃。车奔出去有10公里了,扎尕再用望远镜回头一看,信原还在追着他们的越野车。扎尕无奈,只好把车停下来,与众人一道站在车下等待。不大一会儿,信原就大喘着气跑到了他们面前,一头扑进扎尕的怀里。

扎尕让信原上车,然后又驱车来到那群藏原羚吃草的地方,强行把它推下车后开车就跑,走了大概有10多公里才停下来。扎尕用望远镜回头看,信原又追回来了。扎尕看着奔跑的信原越来越吃力,再也不忍心了,于是等信原跑近后,把它又抱上车,然后重新回到了沱沱河保护站。

也许是这天追赶扎尕的车太过疲累,受了风寒,信原一回到保护站就病了。它一动不动地趴在保护站的帐篷前,连续两天不吃不喝,眼睛半闭着不住地流泪。扎尕一摸信原的额头,热得烫手。他赶紧外出采来草药,为信原退烧,但收效甚微。扎尕只好将它送到几十公里外的唐古拉山乡医疗站。令人意外的是,尽管兽医用尽了各种办法,但信原的病情还是一天天地恶化。它的眼神也一点一点变得暗淡无光了。

5月26日凌晨2点钟,信原在众人的泪水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扎尕伤心地对众人说:“信原一定是以为我们不要它了,所以难过……”

信原的遗体被安葬在它生前经常玩耍的山坡上。

信原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与同类相比,它得到了它的同类最渴望得到的,那就是人类真诚的爱。为了信原,为了所有的野生动物,为了人类,我们呼吁:爱护生命,爱护动物吧!因为生命是平等的,野生动物和人类在地球上应该享受平等的待遇。

最后的悲鸣

一家公司曾经邀请吉尔斯去训练一条“雄狮”,而这条“雄狮”其实是一条狼犬。刚开始雄狮欺生,尽管在笼子里,仍冲吉尔斯龇牙咧嘴,怒目而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吉尔斯便去买了火腿肠,掰碎放在手心处,然后贴在有洞的笼子边,此招果然灵验。雄狮敌对的眼神终于有所收敛,多少有点不安地看了看他,又紧盯着他手心里掰碎的火腿肠,犹豫了一下,最终伸出长舌,穿过狗笼的洞口,只一卷,他手心也就空空的了。几天下来,雄狮见到他已是摇头摆尾非常亲昵的样子。就这样,雄狮和他一回生、两回熟,成为好朋友,一处就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风雨三载,雄狮成了他的“黄金搭档”。

刚训练时,正值7月,酷暑难当。吉尔斯要给雄狮洗澡,可它怎么也不愿钻在水管下面,更是一见水就逃。如是几回,他只好把它强行拴起来,用水管向它脸上、身上没头没脑地喷。雄狮还想躲避,怎奈空间有限,它只有原地打转的份儿,再无他法,只好就范。吉尔斯看着雄狮浑身滴水,在水管下垂头丧气的样子,正暗自得意,不提防雄狮摇头摆尾,狠狠地甩了几下身子,把它身上的脏水溅得吉尔斯浑身都是。无可奈何,刚洗完澡的他,也只得跟着雄狮再度沐浴。洗了几回后,雄狮不但不逃不躲,每每经过水管下,都会自动停下来,等他给它沐浴冲洗,不洗好、洗够,它是不愿意离去的。

做驯导员,带犬巡逻,多是夜班,白天睡觉夜晚上班,很辛苦,人也很寂寞。漫漫长夜,只有雄狮相伴到黎明。好在雄狮乖巧、机敏,减去吉尔斯不少劳累。

这一日上午,吉尔斯正在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开门一看,一位中年工人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他问:“您怎么了?”中年工人因过度紧张,说话结结巴巴,好半天吉尔斯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