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沉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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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以最好的方式生活(1)

13.试想所有的人都轻视我。让他自己只专注于自己的那种看法之中吧。但是我将看到这一点,我没有什么所作所为能够让人轻视我。所有的人都该恨我吗?让他自己想去吧。但是我将友好仁慈地对待每一个人,并随时准备好指出他的错误,但并不是以责备的口吻,也不是要展示我的忍耐,而是崇高地、诚恳地,就像伟大的Phocion那样,除非他要认为是如此。因为低下的东西就是这样,而神灵也应该不以任何不满和抱怨的情绪看待谁。因为如果你现在做的是出于天性,并且对此刻宇宙的自然所做的符合时宜的事感到满意的话,那么什么是你心中的恶魔?因为你是一个人类,是一个被安置在自己定位上的人类,在那个位置就是为了以某种方式实现共同的进步。

14.人们看不起一些人,却去讨好另一些人,而人们也希望在别人面前能够高人一等,同时却在另一些人面前卑躬屈膝。

15.他说的话是多么的伪善和不真诚啊,而我决定以公平的方式跟你交流。你正在干嘛,伙计?我不会对这个给予关注。行动将会不言自明。所说的话应该直截了当,让人一目了然。这就像人们的特征,能很快通过眼睛展现出来一样,就像那些处在恋爱中的人,能够从爱人眼中读出爱意一样。那些诚实、友善的人应该同时也是强壮的人,这样一来那些旁观者靠近他时,能够迅速觉察出他该选择此或彼。但是单纯质朴却是一根弯曲的棍棒。没什么比贪婪的友谊(虚假的友情)更可耻的东西了。规避它比规避任何邪恶都重要。友善、单纯和仁慈的人将在双眼中展示无疑,不会有任何出错的可能。

16.要想以最好的方式生活,那么这个力量是来自灵魂的,因为它才能决定对那些不足挂齿的事漠不关心。假如以脱离其他事物的方式看东西然后再整体视之,假如记住它并不是我们观念中的事物,或者也未靠近我们的话,它就不是重要的。但是这些东西仍然固定不变,而正是我们自己给它们作出评判。正如我们所说,正如我们所写,是否记载的权力在于我们。假如这些评判不知不觉地占据了我们的头脑的话,那是否将其擦除也取决于我们。如果我们还记住这些留意也只会存在很短的时间,而随之生命就将结束。况且,做这些所有的事情会带来什么麻烦呢?这些事都是依从自然,享乐其中,它们就将显而易见。假如它们不是顺其自然,而是追寻着你自己的安逸舒适,并且为之奋斗,那么它将不会带来任何荣誉,因为所有人都只会追求自我享乐。

17.思考每样事物从何而来,由什么组成,有什么变化,当其变化时又将会成为什么,并且依然没有损害吧。

18.如果谁冒犯了你,首先想想:我与他人有何联系,我们是依靠他人而生;从另一方面看来,我却高于他们之上,就像公羊统领羊群或是公牛超越兽群那样。但要从首要准则中考验事件。

首先:如果所有物体都不仅仅是原子,那么统治万物的是自然;如果事实是如此的话,下等的物体为烘托上等的而存在,这些物体的存在就是为了另一些物体。

其次,思考餐桌前的、床上的等等是怎样的一些人;尤其是,他们是被何种观念所束缚;对于他们的行为,想想他们是为什么荣誉而为。

第三,如果人类为正义而为,我们就不应当有什么不满,但如果他们做错了的话,显而易见,他们是出于非自愿或是无知所为之的。因为每个灵魂都是不情愿地被真实所剥夺,它同样也不情愿被人们自己的愿望所剥夺。于是,当人们被指责不公正、忘恩负义、贪得无厌,或总是对邻居不友善时,他们就会很痛苦。

第四,想想你自己也经常会做错事,你也就像其他人一样,即使你有时会尽量避开一些错误的发生,但是你还是难免处于冒犯他们的境况中。不是出于懦弱,就是出于对名誉的维护,再或者是一些自私的动机,你会因此避免一些错误。

第五,想想你也不总是明白人们什么时候做对什么时候做错,因为事情在不同情况下总是有不同的评判标准。简而言之,一个人必须要不断大量地学习以使自己能够评判他人的行为。

第六,在你自己恼怒或悲伤的时候,想想人的生命就是短短一瞬,不久之后我们都会死去。

第七,扰乱我们的并不是人们的行为,因为这些行为都是他们在基于人类规范准则的基础上作出的,但是在我们自己的观念中它们打扰了我们。排除这些观点,假如某些行为令你悲愤,那么就下决心丢弃你对行为的评判,你的气恼就会消失。那么我该如何丢弃这些观点呢?时刻在脑海中回映没有什么错误的行为会让我蒙羞,因为除非耻辱感本身是罪恶的,那你同样会做出许多错事,如成为一个抢劫犯或是别的什么。

第八,想想这些行为所引发的气愤和恼怒之情给我们带来了多少的痛苦,而我们对之是又气又恨。

第九,要知道一个好的脾性并不是不可练就的,如果这是确信无疑的话,那它就不是一个伪饰的笑容和行为。因为那只是暴躁的人会做的事,如果你继续善待他的话。假如情况允许,当他试图伤害你时,你将时时刻刻和缓地引导他并且纠正他的错误,并说:不要这样,我的孩子;我们被上苍所造,为的是追求别的东西;我当然不应该受到伤害,但是你正在伤害你自己,我的孩子。同时,你向他展示出机智、老练,而这也正是通用准则所指示的,即使是微小的蜜蜂也不会做他那样的事,其他任何自然创造出的群居生物也不会这么做。你不能以模棱两可的方式或是责备的方式去做,而是要深情感化、心中不含任何仇意;也不要以家长训诫般的方式教导他,更不要当着凑热闹的旁观者的面,而是即使有他人在场时,也要让他独处。

记住这九条规则,并且要像从宙斯那儿得到的礼物般珍视它,开始真正活得像个人。但是你同样也要避免对人的谄媚献好并屈居于他们之下,因为这两种做法都不是社会性的,而且会带来伤害。在你生气激动时想想这些真理吧,随随便便就会动怒的并不是男儿气概,而和善友好、温文尔雅之举,由于它们更贴近人类的本性,才是男子所为;那些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就拥有了力量、胆识和勇气,而那些意气用事、不满苛责的人却不是。这也等同于一个人的心胸越是不随事事起伏,就越是拥有力量。痛苦就是懦弱的表现,恼怒也一样。那些屈服于痛苦的人,和那些屈服于恼怒的人,两者都是残缺的和逆来顺受的。

但是,假如你还将受到来自众神的领袖(阿波罗)的第十个礼物,这就是——希望坏人所做错事不是出于疯狂,因为那些这么想的人简直就是在期盼不可能的事。要允许人们对其他人这么做,并期盼他们不要对你做什么错事,这是极不理智和残暴专制的。

19.有四种高等本领的犯规行为是有悖于你的自我防线的,一旦你察觉它们的存在,你应当立即将它们擦除并且对这些情形说:这个想法不是必要的;这个企图将摧毁社会联盟;你想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出于真实想法;对你而言就该考虑一下最愚蠢的事就是一个人不说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是第四条是你对自己的所为进行责备,因为这是神性的证据,这个证据是:躯体被所有的享乐所征服并屈从了它。

20.虽然在自然中是上升之力,但是在你体内混合的水性及火性仍然遵从宇宙的旨意,它们在此组成了质量(躯体)。同样在你体内的所有土质和水质部分,虽然它们是下沉之力,但它们仍然在提升并且在非它们自身的自然特性中占有一席之地。在这种方式下,基本的部分都遵从着宇宙的规则,因为当它们在某地固定不变时,它们会一直停留在那儿,直到宇宙再次发出解散的讯号。这是否意味着你的才智就该对自己所属的位置感到不满并且要挣脱反抗却并不感到稀奇呢?而且没有外力强迫它如此,仅仅是那些东西要顺从自身的天性:它仍然不屈从,而是以相反的方向发展。对于那些非正义、无节制、愤怒、悲伤和害怕的举动,无疑都是脱离了天性轨道的表现。而且当规则对所发生之事感到不满时,当然也会废弃自己的位置,因为它是出于对神灵而不是公正的虔诚和敬畏。在常规意义上满意于事物构成的情况下,人们认识了这些特质,而它们也确实凌驾于公正之上。

21.对于那些在生命中不总是只有单一的或是相同目标的人来说,不可能成为一个特定的人或是保持同样的生存状态。但是我所说的还远不止这些,除非把这点加上,那就是这个目标该是什么。因为由于对万物并没有相同的看法,或是有些被大众认为是好的,且仅限于某些特定的事物,即那些与共同利益息息相关的事物;所以我们同样应该给自己提出另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当是大众的(社会的)和政治的。因为对于为这个目标不断奋斗的人而言,将会有着类似的举动,并且常常会有相同的行为。

22.想想乡下的老鼠和镇上的老鼠吧,想想镇上老鼠对于警笛声的恐惧。

23.苏格拉底常常用女妖和怪物的名字来称呼各种观念,来吓唬小孩子。

24.古斯巴达人在他们的公共看台上设出外来人的专席,而自己却随处就坐。

25.苏格拉底给自己没去波底卡斯那儿找理由,说,这是因为我不打算在最坏的结果中腐朽,也就是说,我没有受到青睐,于是别人也无力回敬我。

26.在以弗所书中有这样一条戒律,即:常常想想那些上次施行了美德的人。

27.毕达哥拉斯教诲我们清晨时看看苍穹,我们也许能回想起那些一直不停地做同样事情并且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工作的人,同样也能回想起他们的纯净和简单。因为星宿里没有恶魔。

28.想想当苏格拉底为凡身时是个怎样的人,在涅西比拿走他的斗篷并离开后,苏格拉底对那些为他感到羞耻并远离他的朋友们说了什么。

29.在你首先学会自己遵守规则之前,无论是书写还是阅读都不会使你能够为他人设定规则。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30.如果你是一个奴隶,那么自由言论的权力就不属于你。

31.而且我的内心在大笑。

32.他们诅咒,用严厉的言语。

33.在冬日寻找无花果是疯子的行径,这就好比有个人要在不被允许时找寻自己的孩子。

34.“当一个人亲吻他的孩子时,”爱彼克泰德说,他应当对自己耳语,“明天恐怕你就将死去”。但这些话是不好的预兆。“没什么话是不好的预兆,”埃彼克泰德说,“都是表达自然的话。或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连说麦穗熟了也会是不好的预兆。”

35.未熟的葡萄、熟了的葡萄、枯死的葡萄,所有这些都是变化,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一些尚未存在的东西罢了。

36.没人能够夺去我们自由的意愿。

37.埃彼克泰德也说过,一个人必须寻找一个给予自己赞成之意的艺术之道(或是规则);对于自己的举动,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当时的环境,他们必须符合社会利益,必须符合目标的价值;对于肉体上的欲望,他应该将之抵挡门外;对于回避的事(厌恶的人),他应该不要对任何不在我们掌控之中的事展示出自己的厌恶之情。

38.这个争论,他说,不是什么关于普遍事物的,而是关于疯狂与否的。

39.苏格拉底常说,你想要什么,理性的心灵还是不理性的?理性的。怎样的理性,健全或不健全?健全的。那你为什么不去追求呢?因为我们拥有它。那为什么你们还打斗和争吵?

1.These are the properties of the rational soul: it sees itself, analyses itself, and makes itself such as it chooses; the fruit which it bears itself enjoys- for the fruits of plants and that in animals which corresponds to fruits others enjoy- it obtains its own end, wherever the limit of life may be fixed. Not as in a dance and in a play and in such like things, where the whole action is incomplete, if anything cuts it short; but in every part and wherever it may be stopped, it makes what has been set before it full and complete, so that it can say, I have what is my own. And further it traverses the whole universe, and the surrounding vacuum, and surveys its form, and it extends itself into the infinity of time, and embraces and comprehends the periodical renovation of all things, and it comprehends that those who come after us will see nothing new, nor have those before us seen anything more, but in a manner he who is forty years old, if he has any understanding at all, has seen by virtue of the uniformity that prevails all things which have been and all that will be. This too is a property of the rational soul, love of one"s neighbour, and truth and modesty, and to value nothing more more than itself, which is also the property of Law. Thus then right reason differs not at all from the reason of just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