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去喊聂倩下来吃饭,聂倩就住在我和胖子的隔壁,这个小妮子也许是昨天逛得太晚,累着了,大太阳都照了,还没有起来。
“聂倩,快起床,吃饭了。”我梆梆地敲着门,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令我感到很奇怪,她不会睡的这么死吧。
我又回到屋里,胖子正在洗脸,他说:“聂倩,那个妞,看来对你有意思,这姑娘我看挺好,可不让她给飞了。”
我说:“胖子刷牙也堵不上你那张嘴,人家有没有意,你怎么会知道?”
胖子说:“小龙哥,你紧张什么,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不喜欢你,昨个能和你一起去逛街。”
我说:“胖子昨个不也邀请你了吗,你不去,今个到说起风凉话来了。”
胖子说:“我怕我这个灯泡太亮,人家聂倩会受不了的,我也没那个必要自讨没趣。”
我和胖子绊着嘴,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叫聂倩去了吗,他还没起来?”
我说敲了门,没人应声,看来还睡着,那就让她在睡一会儿,离开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胖子继续刷他的牙,我又倒在床上,顺手刚抄起一本杂志还没等打开,胖子突然一摔牙缸,说:“不好,小龙哥,快跟我走。”
胖子啪啪击打了几下门,动静大得吓人,屋里一点动静没有,胖子飞起就是一脚,聂倩的房门被胖子一下子就踹开了,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冲了进去,聂倩不在,我和胖子找遍了屋里和卫生间,也不见聂倩的身影。
我和胖子匆匆地来到前台,问值班的服务生,是否见到过聂倩离开,服务生说没有女人离开过,他一直在前台值班,从没见过有什么女人离开过。
胖子说你好好回忆一下,从昨夜十二点以后到现在,有没有陌生的人来过,服务生努力地回忆着,最后摇了摇头,说确实是没有,接着他补充道:“凌晨一点多钟,送你们来店里的老白来过一趟,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你确定是送我们过来的老白?”胖子问。
“对呀,没错,老白是我们店的老主顾,经常在这里开房间的。”
我说:“老白来的时候,拿没拿什么东西?”
服务生说:“他是拎着个大皮箱进来的,我还问他来着,我说你拿这么大的皮箱干什么用的?”
“他怎么说?”
“他说给你们送些换洗的衣服,我就再没多问。”服务生说。
“他走的时候,是不是又把皮箱带走了?”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胖子一拍大腿:“是老白无疑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没有理由呀?”胖子看着我,一脸疑惑。
“你和这个老白熟吗?”我问胖子。
胖子说见过一次面,龙老爷子跟他比较熟,每次有什么行动,来乌鲁木齐都会找他帮忙。
我觉这个老白有些蹊跷,他接站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当时以为他和胖子很熟,就没有太在意,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老白身上。
我说:“胖子,下步咱们该怎么办?”我是用征求的口吻说的,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胖子说:“小龙哥,你也别急,现在只能等,对方是什么目的,我们一点也不清楚,看来很快他们就会找上们来的。”
我说:“胖子,他们,你是说不光是老白一个人?”
胖子说:“这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吗,他一个老白能翻起个天,看来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人家计划好了。”
我不由得替聂倩现在的处境担忧,我说胖子你就待在店里盯着,我出去看看,半个时辰后,咱们在这里会和。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边走边思考着,思考着昨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个胡同。
哪里都少不了摆摊算卦的,乌鲁木齐也不例外,这个胡同里就猫着一位,我经过的时候,他正在打着竹板,胡同冷冷清清,除了他和我,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了。
我就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出去了十多米,就听这个算卦的说:“年轻人,不卜上一卦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堂音很足,我不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我转过身,见那个算卦的老头,卷起了摊子,就往胡同的深处走去。
看着老头怪异的表现,我没有继续往出走,而是跟在了老头的身后,想看看这个老头究竟想干什么。
老头佝偻着身子,一步一点脚地踯躅而行,还不时地回头看,看我是否跟了上来。
老头绕了两趟街,越走人越少,地方变得越来越僻静,在我暗自盘算还跟不跟的时候,老头在一个死胡同的墙角停了下来。
伸手撩了一头上的风帽,转过身来,嘿嘿一笑。
“老爷!”我擦了擦眼睛,仿佛在梦中,这个算卦的老头竟然是老爷,他怎么来了,我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