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思考不行动,天不会掉馅饼的。”神秘女人道。
老爷在经过一番亲身论证,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确实总是干靠着,不采取积极的措施,恐怕这一辈子都甭想走出这座古墓,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寻找一样东西——陨铁石函,老爷藏在这里的那个石盒子。
这个到底藏在何处的石盒子,老爷只是记得藏在了这里,但藏在这里的哪里,他却说不清,用他的话讲,这里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他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是否真的来过这里,是否真的将陨铁石函藏在了这里。
我觉得这绝不简单,对于老爷有可能记忆出现问题这一点是可以排除了,另一点就是老爷曾经是来过这里,只不过这里原来的一切已经改变了,改变的对于老爷来说完全陌生,跟没有来过的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甚至比我还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毕竟我是初次到此一游,当然也有被迫不得不的因素在里面,但总的来说陌生就是陌生,不会生出其他的感受,老爷就不同了,原本信心满满,手到擒来的事儿,竟然变得如此复杂起来,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明显地压抑着内心不好的情绪,尽量不表现出来,也是影响到我,可那个神秘的女人却表现出一股霸气,看来这一切对她来说无所顾忌,也不感兴趣,她所要做的事看来就是要安全带我们出去。
无头的苍蝇瞎撞也不是办法,经过三个人一番合计,最终那个神秘女人“当”地冒出一句: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是没地方玩了,郁闷的想到古墓里耍耍,是一泓大师派我暗中保护你们,看来我是来着了!”
不管是她来着也好,来不着也好,有个帮手终归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更何况还是个如此强悍的帮手,踏破铁鞋不算,就是打着灯笼也很难找,老爷一听她提到一泓大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又聚在了一起,看来这个一辈子谨慎的爷爷心里的那块石头是刚刚落了地,但很快又提了起来了。
谨慎无大错,人还是谨慎些好,我很赞同老爷的想法,但不太赞同老爷的做法,神秘女人既然救了我们,害人之心不可能会有,这样提防着人家总觉得不好。
最终老爷还是接受了女人的提议,从女人进来的入口再定位石函的位置,结果是走来走去,不但没有找到那个入口,糟糕的是竟然迷路了。
在这里已经不辨东西了,左拐右转,当第三次回到了出发时的原地时,我彻底是崩溃了,今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绝不会总是在一个范围内绕圈,那个女人看来也没了主意,我和她一起把眼光投向了老爷。
老爷沉思了一下:“我们一定是遇到了鬼打墙,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老爷说着盯住了神秘女人腰间的那只小巧的手枪,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腰间抽出手枪,老爷一扬手抓在手中。
示意我和神秘女人往后站站,我突然冒出个自己也想不到的念头,子弹可不再飞回来,下意识地矮了矮身子,老爷顺着地道的方向“啪”地就是一枪,子弹飞了出去,也就是过了一秒的时间,我感觉脑后一股劲风,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接着听到地道顶部火光一闪,有东西在面前不远处落在了地面上,我不用看已经猜到了是刚刚射出的那颗子弹,好险呀,只要稍稍偏了一寸,我命休矣。
现在的三个人都呆掉了,老爷捡起了那颗子弹,放在手心搓着,如果真的是鬼打墙,飞出的子弹不会飞回来,地道即使不是一条直线,子弹只会撞到一侧的石壁,也万无飞回来的道理,看来老爷是在错误的地点错误地估计了形势,鬼打墙的理论根本就不成立。
所谓鬼打墙,无非就是在夜晚或郊外,特别是乱坟岗子,夜行人会在一个范围内兜圈子里,走不出去,直到鸡鸣五更,东方拂晓,夜行人会发现自己竟然在此待了一宿。
从现在科学的角度讲夜间行走由于参照物缺乏,方向感丢失,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混乱的,感觉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
据说,古代的风水术士,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致使人在此迷路。
通过老爷的验证,排除了鬼打墙的可能,难道时空被扭曲了或被某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所控制,不然实在是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老爷做出决定,再走上一次,这次要更细心更仔细一些儿,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老爷做了安排,让神秘女人在他身后,我在神秘女人后面,三个人相隔十米左右,安排好老爷又抄起了那支光线已经很暗的手电,每走一段就用匕首往石壁上划上一个记号,一直直着往下走,神秘女人和我都间隔地跟在后面,三个人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我一直在最后面,一直根据微亮的手电光亮盯着老爷的背影,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如果老爷拐弯了,老爷的背影就将消失,可是老爷的影子一直在前面,丝毫没有消失,又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怎么又回来了?”那个神秘女人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来看我,她手中的荧光棒照亮的地方分明就是出发的地方,那块作为标记的子弹壳赫然躺在地上。
老爷一定是听到了我和女人的对话,但没有停下来,又往前走了一段站住了,他才站住转身返了回来,一开口蹦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做的记号不见了。
我还不相信,按着老爷的指引跑过去一看,每隔十米做一下的记号,这回好了,销声匿迹,荡然无存。本来就迷雾重重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诡异,那会儿我们正准备从墓室返出去,总比在这里跟个无头苍蝇乱撞的好,刚爬上狭长地道的入口,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看到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