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下来,欣欣的身体是慢慢恢复了,但是越来越嗜血,而且只喜欢新鲜的血液,李德才去医院里买的血浆,欣欣根本就不碰。
欣欣没有血喝,控制不住自己,想咬我们,保姆吓得要辞职,李德才花高价留住。
没办法,李德才只好买了几十只鸡回来,杀鸡让欣欣喝血。但这样下去始终不能长久。徐清风每天绞尽脑汁,到处奔走,却也没找到解除欣欣身上蛊毒的办法。
这天中午,一个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独眼老头,云里雾里的走进了李德才的别墅。别墅的大门没关,那独眼老头是直接走进来的,看那装束有点像是要饭的。
李德才吩咐保姆拿二十块钱给他,赶紧打发走。
但是那独眼老头却开口说:“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帮你忙的,你家里最近不太平吧?”
我们三人都是一愣,徐清风斥道:“哪里来的神棍,赶紧的走!”
独眼老头却笑呵呵的看着李德才说:“令千金贵体欠安,命在旦夕,真不需要解脱吗?”
李德才当时就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独眼老头笑道:“我现在可以进门说话了吗?”
李德才赶紧起身相迎:“可以可以,您请进。”
独眼老头慢慢悠悠的走近别墅,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李德才吩咐保姆看茶,问老头:“先生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
独眼老头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这里有一枚灵丹妙药,可治你女儿的病。”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
我一愣一愣的,这是观音菩萨显灵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在这个档口来送药。
李德才接过药丸,虽高兴,却也疑惑的问:“请问是哪位贵人出手相助?可以告诉我吗?”
独眼老头道:“不能,我这就要走了。”
“慢,大师留下吃顿便饭如何?”李德才称呼都变了,留人吃饭是假,探听虚实才是真吧。
我寻思这老头不会答应,但他却说:“好。”
徐清风将李德才拉到一边,说道:“老李,这人来历不明,可不能轻信。”
李德才说:“我也知道,但是欣欣现在生命垂危,我们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他了,万一真是有高人好心相助呢?”
于是李德才又吩咐保姆做饭,热情款待了那人。席间,李德才问那人:“大师,可否留下联系方式,万一这药丸真能治好我女儿的病,到时候必定重金酬谢。”
独眼老头自顾自的吃菜,笑说:“那倒不必,你也不用探我的话,我只给你治病灵药,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只吃顿饭就走。”
李德才便不再问,那人吃完饭,走人。李德才将那药丸给欣欣服下。
一个小时候,我肚子有点疼,去上厕所,上完厕所,继而感觉恶心反胃,想吐。
不一会,徐清风也去跑厕所,徐清风跑完之后,李德才也去跑厕所,李德才还在厕所里上呕下泻,出来一脸苍白。
李德才大是恼火,埋怨保姆今天做的菜不干净,我们三人吃了都闹肚子。
保姆很委屈,说她自己也吃了,怎么没事,李德才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没过多久,徐清风又跑到厕所去,狂呕的声音传出来,出厕所亦是一脸苍白,虚弱的坐在沙发上。
徐清风说:“老李,不好了,咱们可能都中招了。”
李德才恐惧的说:“什么?”
徐清风说:“刚才那个独眼龙,我让你别理他,你就是不听,那人可能跟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在饭菜里做了什么手脚。”
李德才惊慌的说:“那个家伙不会也是蛊师,是来帮巴赖报仇的,给我们下蛊了吧?”
徐清风摆摆手说:“算了,事情已经这样,是我们疏忽了,其实我早就怀疑那个独眼龙不对劲,也一直留心观察他,我看他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对饭菜做手脚的,但我们还是中招了,真是厉害啊。”
当晚,徐清风和李德才要疯狂了,跑了几十次厕所,双腿都拉软了,脸色苍白,鼻涕直流,十分虚弱。而我却还好,虽然拉了几次肚子,也没像他们那样严重。
第二天,徐清风又打电话给明月道长,让他来帮忙看看,结果明月道长告诉我们,我们并没有中蛊,而是被下了强力的泻药。这让李德才和徐清风都是长出一口气。
李德才更是担心欣欣的安危,因为欣欣昨天服下独眼老头给的药丸了。
但是明月道长给欣欣检查之后,却吃惊的说欣欣身上的蛊毒全部清楚了,这让李德才又惊又喜,有点不敢相信。
经过徐清风和明月道长一番分析,可以肯定,昨天的独眼老头一定是蛊神巴扎赫了。至于他为什么给欣欣送来解药,又用泻药泻我们,可能是巴赖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巴赖与我们有冲突,不想与五庄观明月道长、徐清风等人结怨,所以才来送解药。
他解药是送了,又似乎不想让我们觉得他是怕我们,所以给我们下了泻药,以此表示他并不惧怕五庄观,只是不想结怨而已。我们只能这样理解了。
“哼,这个巴扎赫还真是狂妄得很,欺我五庄观没人吗,师兄,要不要跟他们斗上一斗?”徐清风气冲冲的说。
明月道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徐清风便没再说什么,但很显然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
上海事了,我和徐清风动身回武汉。
我回到家的时候,烟晚已经回来了,她比预期中回来得要快。
烟晚一脸愁容,给我带回来一个坏消息,由于葬月女巫太顽固,烟晚还是没能将之彻底炼化,而且葬月一直在反抗,她得用更多的力量来压制葬月,所以自身的实力会大打折扣。我安慰烟晚说没有关系,只要她没事就好了,炼化葬月的事可以慢慢来。
烟晚出门的时候就说过,等她回来,我们在着手解决玫瑰的事。然后我们商量着怎么解决玫瑰的问题,目前的问题是玫瑰对自己的状况并不知情,而且对我也在气头上,告诉玫瑰真相恐怕她也不会相信我。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能让玫瑰一直被封印,也不能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一直懵懵懂懂的生活下去。
于是我想打电话约她出来,但她把我拉黑了,没办法,我只得亲自去找她。
开车去东湖,到了玫瑰住的别墅。玫瑰正在院里浇花,没看见红胜天等其他人。很好,我按门铃,她看见是我,给了我一个白眼,并不来开门。
没事,我翻墙进去的,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却也没赶我出去,自顾自的浇花,我笑嘻嘻的说:“玫瑰,还没消气吗?”
她无视我。
“玫瑰,我这次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谈,你……能跟我出去……转转吗?”
她继续无视我。
我恼了,抢过她的洒水壶,发火道:“我跟你说话呢,哑了吧?”
“没空。”她一脸云淡风轻,淡淡的说出两个字。
我看她这个样子,就是故意在跟我怄气,也不是真的不愿理我,然后我拉住她柔柔玉手,她轻蹙眉,看着我:“你还敢来找我,不怕我爸派人去杀你了吗?”
顿时,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些天红胜天并没有动我,不是因为别的,可能是玫瑰跟他说了什么。
嗯,一定是这样,玫瑰心里是关心我的,她肯定不会让他爸杀我的。
想通了这些,我很不要脸的说:“那又怎么样,反正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她说:“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无聊的话吗?没其他事的话,别烦我了,我很忙的。”
我苦着脸说:“你忙什么,浇花吗?在你心里,我连这些花都不如吗?”
“你错了。”玫瑰轻笑说:“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
“……”
这话也太伤人了吧,我知道她是刀子嘴,不跟她再啰嗦了,我直接说道:“我今天来找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是关于你失忆的事情,我找到线索了。”
红玫瑰轻声叹气说:“唉,你还是没死心吗,好吧,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话说,告诉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姐姐我今天非得皮鞭伺候你!”说着便往别墅外走。
我高兴的追着她去了,我建议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问她想去哪,她说随便,我也想找个阴暗的地方,让烟晚也出来帮我说服玫瑰。于是就近找了个小树林,带玫瑰进了林子里,把烟晚也唤出来。
玫瑰见到烟晚,不悦的看着我说:“这鬼你还养着?”
我尴尬的说:“我们是朋友。”
玫瑰上下打量烟晚:“道行可比之前高了不少,是有什么际遇吗?”
烟晚娇笑说:“呵呵,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个臭脾气,我告诉你,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玫瑰目光一寒:“嗯哼?好大的口气,那我倒要看看你一只手怎么捏死我?”
烟晚笑着抬起玉手,搓成刀状,说:“那就试试!”
我大汗淋漓,怎么这两大美女一见面就互相不爽呢,我赶紧拉下烟晚的手,责怪的道:“你干什么?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了?”
烟晚这才不满的闭上嘴。
“玫瑰,接下来,我要给你讲很多事情,这些事都是真的,我发誓我没有骗你,希望你相信我。”
红玫瑰饶有兴致的说:“好,我听听。”
于是我们找了个草堆坐下,之后,我给玫瑰讲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从第一次我和她在玫瑰园约会,直至今日,无一遗漏,但凡我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全都说给她听了。甚至连红胜天对她做了手脚,可能对她下了某些禁咒的事情也告诉她了。
她只是静静的听着,神情漠然。我情真意切的讲了这么多,我不相信她还会认为我是编的,编也编不出这么多事吧?
玫瑰听我讲完之后,良久无语,好半天她才深深叹一口气,说:“红雪,你忘了我吧,我根本就不是你深爱的那个玫瑰。其实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我一怔。
玫瑰看着我说:“以前的那个玫瑰已经被封印,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是那个爱你的玫瑰了,你还不明白吗?”
“你……你说的是真的?”我大震,“你不是玫瑰?那你是谁?”
玫瑰说:“我还是我。其实我体内有两个灵魂,我才是我这具躯体的真正主人,以前的那个玫瑰强占我躯体二十年,她的灵魂太强大,我一直被她压制着,直到半年前我父亲找到了我,请大巫族妖月族长将她封印,我才能重获自由,你现在懂了吗?”
听完她的话,我张口结舌,终于明白了,我怔怔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玫瑰继续说:“所以,你忘了我吧,也忘了从前那个玫瑰,好好的生活下去,能做到吗?”
“不能。”我茫然的摇着头,喃喃道。
玫瑰说道:“那你还想将以前那个玫瑰解救出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存在了,这才是你真正想要做的,是吗?”
她咬着下唇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而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我感觉呼吸困难,脑子也有些混乱,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思维混乱的说。
玫瑰笑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你可以忘记以前的玫瑰,然后爱上我是吗?”
“不,我不要忘记以前的玫瑰。”我摇着头,喃喃的说。
玫瑰脸色又阴沉下来,“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我说:“什么你和她,明明就只有一个你,没有她,没有别人,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只要帮你解除禁咒。”
玫瑰深深叹了口气,说:“好吧,看来没人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要想帮她解封,就去找大巫族的族长妖月。还有,你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因为你要先杀了我爸,然后禁锢我,再拿下妖月族长,你现在的能力,一样都做不到。”
我心乱如麻,暂时处理不了她给我说的这些信息。
这时烟晚冷哼一声,说:“他是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你别忘了,还有我。”
“你?”玫瑰疑惑的望着烟晚。
“你可能不知道,妖月在我面前,可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可是她老祖宗。”烟晚冷傲的说。
玫瑰嘲笑的看着烟晚:“你一小鬼,有什么能耐?还敢这么嚣张?”
烟晚顿时脸一黑,瞪着玫瑰说:“谁嚣张了?我再怎么嚣张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你有什么资格数落我?要不是看在红雪的面子上,我现在就要你好看,把你以前欺负我的仇都给报了。”
玫瑰却笑说:“我以前欺负过你吗?那真是太没风度了,居然连个小鬼也欺负,唉。”
“你……”烟晚越来越生气,俏脸都气红了,“好,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再小看我!”
“别以为有几百年道行我就怕你。”玫瑰面如寒霜。
“你们能不能别吵!”
我大吼了一声,还嫌我不够烦吗?
烟晚立刻低下头,鼓着嘴,一脸委屈。
沉默片刻后,玫瑰站了起来,对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无法接受,回去好好想想吧,最好过几天给我一个答复,免得我……也拿不定主意。”说完就走。
她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对了,三天后是我爸五十岁生日,到时候会在南城大酒店举办宴会,你想来的话,现在去找严武要一张请帖。”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