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玉看了眼宋絮,又看看玉嬷嬷,沉思道,“珊儿那药拿回来了么?”
玲巧估算着时辰,道,“应该是拿回来了。”
刘宋玉便不再说话。
宋絮也是思索了一番,从袖中掏出五两银子,掂量着走向玲巧,将银子放在她手中,道,“这是娘娘赏的。你走吧,大大方方的,偷偷摸摸像什么样?你是来我们漱玉宫瞧从前带你的玉嬷嬷的,没点事的还给人以为我们漱玉宫在密谋什么事呢,你明白没?”
玲巧将五两银子收起,点头哈腰地道,“奴婢明白,明白。”
说罢,她便急慌地走了。走到门口又想起宋絮的话,便又愣了一会儿,直起腰,昂头挺胸地才走。
待她走了,宋絮又将门关上。
就见刘宋玉与玉嬷嬷对望一眼,而后面露忧色,道,“月妹妹偶感风寒,本宫这个做姐姐的担心得很啊。”
宋絮立即会意,扬声道,“娘娘这么担心月美人,看看便是,省得太过担忧,连觉都睡不好。”
刘宋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备轿,本宫要去拥月宫看看月美人。”
话音刚落,宋絮便立刻出门着人去办了。
春雪瞧着,禁不住嘀咕了一声,“娘娘怎么突然要去瞧月美人……”
刘宋玉恰好听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怎么说她与本宫也是同乡,她生了病,本宫也是担忧的。”
春雪愣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也就算了,只道,“那让奴婢跟娘娘一起去吧。”
刘宋玉想了想:这春雪确实是机灵。便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夜色里往拥月宫去,毫不避讳。宫中巡查的侍卫见了,询问这么晚是要去哪儿,就听春雪一脸哀愁地道,“我家娘娘与拥月宫的那位情同姐妹,这不听了那位病了,便忧心得很,明儿娘娘就要同皇上出宫了,所以今儿娘娘便赶紧地想去探望探望那位。”
春雪说的话合乎常理,可这宫里有几个是姐妹情深的?这位宋嫔娘娘如此念着生了病的妃嫔,这份心意真也好,假也罢,他们都管不着。再说,这宋嫔娘娘似是这宫中最得宠的一位,他们也无需同这位过不去啊。可就怕这位要是惹出了事儿,他们这群小侍卫也要受苦了。
便想着拖延一会儿,奉承道,“娘娘真是位重感情的人。”话虽如此,却不让。
春雪闻言,立刻也跟着道,“那可不是,先前没伺候娘娘的时候,春雪也对娘娘不敬过,可娘娘不但没记仇,还怕盛公公处罚我们,当没事儿一样就过了。现在待春雪也是极好的。”
那侍卫听了,就觉得这次探望十有八九是真的,便赶紧地让了身。
一众人便就过去了。
春雪刻意慢了一步,毕恭毕敬地对着那侍卫行了礼,道,“多谢这位大哥了。”
那侍卫笑笑,道,“不用,你这落了队可别惹的娘娘处罚。”
春雪无所谓又骄傲地笑笑,“我不都说了嘛,我家娘娘人可好了!”
那侍卫思索一番,见春雪这般无所畏惧的模样,便全信了——宋嫔娘娘是个性子好的人。
春雪又谢了谢这侍卫,而后才不紧不慢地跟上刘宋玉的队伍。
实则刘宋玉早就命人离了侍卫的视线便行得慢些等春雪,这些都是在未出宫前想好了应对巡查侍卫的方法罢了。
待春雪跟上了,刘宋玉这才加紧地往拥月宫去。
到了拥月宫,一众太监瞧着刘宋玉从轿撵上下来,赶紧的去禀报关满月。
关满月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便道,“就说本宫睡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刘宋玉的轻笑声,
“妹妹这不还没睡呢么?就这么不想见着姐姐?”
见在场人多,关满月便压着心中不快与紧张,娇憨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姐姐能来看妹妹自然高兴,就不知姐姐为何天色这么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