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本也想勾搭勾搭俊俏的小和尚无觉,但被抢白了后,带着我们去客房,气还没消,一路上嘴里还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
在二楼的戏场上面还有一个三楼,十三娘带着我们到了其中的两间一指道:“喏,这是两间客栈里最后的房间了,你们一人一间吧。”
我们进到房间里,发现两间屋子里都只有一张床,而且面积也挺小的。方淑静警惕的走到走廊里朝四周看了一圈,看到旁边有一个房间,屋里点着灯,好像更加的宽敞,里面的布置也更好些,指着问道:“这是最好的房间了吗,那隔壁这间好像更好似得。”
“那是老娘住的,难道要我给你们腾地方不成。”
方淑静的小眼珠叽里咕噜乱转着,看这风骚的十三娘还是不放心,说道:“我们跟你的房间怎么离的这么近呀,一楼跟二楼没房间了吗?”
“没有了,一楼都是饭厅,二楼戏场占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客满了。”十三娘说道。“方向吧,小娘子,我半夜去偷你的好情郎的。”
但是,方淑静显然不是这么想。
“给我们找一个双人房间,我们要住在一起。”
“没有。”
十三娘好像想都没想就干净利落的答道,这让方淑静更起疑心了。
“那就给我家张床,反正我们要住在一起。”
我心说:你真是哥哥的好妹妹,护法观音,住在这个三十娘隔壁我这一夜还真不敢合眼。
“真服了你了,小姑奶奶,跟我来吧。”
方淑静一叫起真来,果然连十三娘都扭不过她,只好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双开门的大房间,看来双人房间还是有的,这里不但有两张床,而且也更加宽敞舒适些,十三娘原来把我们安排的跟她住得那么近,果然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
“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十三娘扭捏着腰肢,走到我跟前在我耳边说道:“俊后生,要是晚上没意思睡不着了,我就住在那间大房里,我给你留着门,等着你呦。”
说着,还在我耳根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搞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十三娘这一走,房间里就剩下我跟方淑静两个人,心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想想这一天过的,简直跟走了一趟十八层地狱一般。
我往床上一坐,浑身跟散了架一般,一眼又看到买的那瓶驴鞭药酒,更是气不大一处来,这算是什么事呀,切不说我自认还算有点节操(好吧,我承认其实有也是很有限。),而且我身体里还有那千年尸鳖,要是真失去了元阳,非得被那鬼东西在体内把五脏六腑吃个干净不可。
还有丘老师,他在琢磨什么呢,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干嘛不把我一起带上山算了,也省的我受这个“罪”。
而且从种种的情况看,此次的莲花会真是吉凶未卜。岳世仇,刘姥姥,十三娘,甚至包括那个赶尸人催勇山,看起来也非善类,都是这些个危险分子,这会能开成什么样,应该也不难猜想,只希望那位神通广大的印光法师,在最后圆寂前可以镇得住这帮牛鬼蛇神,让莲花会能顺顺利利的结束。
这些事有丘老师,有刘云海老前辈,也许用不着我这个小字辈的操心,但是那个宋文桧带来却好像更是在“眼前“的危险,这个小子有一定本事,驱鬼术,百轮眼,每次碰到他,他都比原来更厉害了,而且这小子心足够狠,不要指望他懂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最重要的是,我们是真有“缘分”,是真正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梁子越结越深,从一开始我们只是为各自的“老板”工作,只能算是“工作”上的冲突,算是“国恨”,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有了方淑静这档子事后,在“国恨”上又添了“家仇”,而且是最容易起恨,又最不容易化解的“夺妻之恨”。
嗨,看来这麻烦是一时半会撇不清了。
还有婉灵,其实我们分开也没几天,但感觉就跟过了好几年一样,平时她在身边就跟个事妈一样,又好似个监军,我有点什么事她都要品头论足一番,如果能把你贬得一无是处更好,在这点上,还是静静比较可爱,虽然有时候她大小姐“飞扬跋扈”的架子大的好像一座山,但跟她混熟了后,就会发现她内心里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跟她在一起要远比跟小灵在一起舒服得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起小灵,现在我心里还竟然有点想她了,有点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是不是已经睡了,还是想我一样,也在想着对方呢?
呵呵,这是怎么回事?对这些事情,不知觉间开始有点想知道,有点在意起来。
对了,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想到此,我拿出电话,可是播了半天都拨不通,电话里一遍遍的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好吧,这次不是无法接通,而是干脆就关机了。丘老师跟小灵的都是如此。
嗨,算了,婉灵,小灵,简直就是个鬼灵,想她作甚,估计一见面,知道我这一天的糗事,肯定又少不了损我,然后把我说急了,忍不住要还嘴,肯定又要吵起来。
躺在床上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就在马上要睡着时,突然方淑静冲我喊道:“天哥,你赶紧过来,你看看那是鬼还是人呀?”
听方淑静提到一个“鬼”字,而且我们这住的跟鬼店又没什么区别,我一挺身坐了起来。
此时方淑静正看着窗外,我走到跟前,发现外面一轮圆月的明月,将夜晚照的几乎跟白炙一般,在银色的月光下,附近很多瓦房式的尖屋顶看得清清楚楚,按理说这么明亮的月光,除了一些特殊的鬼外,并不适合一般的鬼魂出没,我也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
“静静,你看到哪里有鬼呀,我怎么没发现?”
“那边,就是那个屋顶上,看到了吗?”
我顺着方淑静指去的方向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在一个大屋顶的一头“多出来一块”,因为离的比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隐约辨认出是一个人。
他应该是盘腿坐着屋顶的一段,好像正全神贯注的欣赏着美丽的圆月。他是背对着我们,身上穿的好像是一件青布衣服,那背影,对了,不会是他吧。
“好像是刚才那个无觉和尚。”我将信将疑的说道。
“是他,我看也像是他,他坐在那里干什么?”
刚才十三娘要给他安排客房的时候,他只说是自己有住的地方,但我绝没有想到会是在那里,他不会就那样过一夜吧。
高人果然有高人的风格,还真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理解的。这些参佛之人多少都有些古怪,但月光下是葱葱茏茏的屋顶,洒下的银色中一个孤独的身影,其宁静雅致几乎都可以入画了,这也许正是他们非同一般的原因之一吧。
我现在也算是在借助那尊金刚像研修金刚经,但我还真不太希望会变得那么古怪。
就在我们在这儿好奇的掌握事,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回过身来好像在望着我们这边,紧接着,只见他纵身跃起,好像一只轻飘迅捷的雨燕一般,在屋顶间三纵两纵,竟然跳到了我们楼下的一个屋檐上,然后又纵身,把住我们二楼的窗台,紧接着再一跃就跳到了跟前。
这位无觉和尚不但佛法高深,没想到轻功也如此了得,还是飞檐走壁的高手。甚至不禁让我怀疑他不是人,而是个鬼魂。
这一幕我跟方淑静都只在电影里看到,见他竟然就这么跳到了窗台上,都吓得不禁后退了半步。
“呵呵,两位施主莫怕,是我无觉和尚,非妖非鬼,非怪非邪,而是个活人。”无觉笑着索性就坐在了窗台上。
“你怎么会蹲在那房顶上,为什么不找个地方住下?”我问道。
“如此圆月美景,光是睡觉岂不可惜,况且我每天二三更的时候都要打坐念经,也习惯了。刚才人多不方便,现在没人了,我来这里是想给二位传个话的。”
“传个话?是谁让你来传的话?”我问道
“是丘明宇,丘前辈。”
“是丘老师。”
我去,终于有丘老师的消息了,看来他还不是真不要我了呀。
“他怎么让你来带话,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那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无觉问道。
“刚才我还打过呢,可是他们都关机了。”
“不是他们都关机了,而是因为他们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们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难道是他们都已经死了,是岳世仇干的吗?不会吧?早晨的时候,我还接到过丘老师的短信,让我到关岳庙去找他呢。
难道说无觉和尚带来的就是丘老师最后的遗言,还有小灵,难道她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