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场人影鬼戏版的“昆曲”《牡丹亭》,引出了两位老熟人,一位是拍卖宋徽宗临唐怀素圣母帖的神秘83号买家,是一个俊美的号称完人的小和尚,这位还不打紧,另一位竟然是大浦山人肉蜡像馆的主人,巫医刘姥姥。
这个老妖婆不会是知道我要去参加关岳庙的莲花会,为了前事要报复我,在此等候要截杀我吧?
但是,好像又并非如此,要不她为什么不早就动手了?还要跟我在这说这么多“废话”。
“臭小子,你不用害怕,现在老身我要参加莲花会,还没工夫搭理你,但我可不是说以前的事都算完了,你这条命我还记得这里呢。等开完了莲花会,我在好好收拾你。”
在我看来,说什么参加莲花会,没工夫搭理我,都是借口罢了。他不敢对我下手,主要是因为这里离关岳庙近了,有那位印光法师坐镇,他也不敢胡来。否则她也不会脱了法相,连伯爵夫人的肉皮囊都没有穿戴好,而是以这幅老朽的本相示人。
“这位小师傅。”刘姥姥又对小和尚说道。“我看你谈吐不凡,学识过人,肯定是拜在名师门下吧,方便留下你跟尊师的法号吗?”
“前辈言重了,姥姥问到了,小和尚怎敢隐瞒,在下法号无觉,我的师傅就是本次莲花会的召集人:印光法师。”
虽然在场的人多半都猜到了这个小和尚来头肯定不一般,但绝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印光法师的弟子。不禁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刘姥姥面色中带着三分恶毒,好像是一个“碍眼”的印光法师后,以后竟然又多了这么一个眼中刺,她一番怪眼问道:“印光法师竟然还有弟子?他不是在五十年前就已经闭关归隐,不再收徒了吗?”
“为师的确是几十年前就不收徒弟了,我也是受老师错爱,在他老人家门下也无非才三四载罢了。”
“哼,真是老和尚下小和尚,没完没了了。”刘姥姥嘀咕了一句,果然像我感觉的那样。“你既然是印光法师的弟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在这里吧,是对老身而来吗?他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吗,还是干脆说有要老身封山的法旨?”
“姥姥不必对家师有那么多敌意,家师既没有话带给您,更没有什么封山的法旨。家师常常教导我,世间万物皆有佛缘,在恶之人也有善念。姥姥不过是暂时误入歧途,这也是此生的劫数,早晚也会参透领悟,皈依到我佛门下。”
这小和尚无觉果然不同凡响,说话张弛有度,丝丝入扣,无懈可击,更有极深的佛理,最难得的一身正气,不禁让我心里照实的佩服,估计也是为此,印光法师才会收他为徒吧。
“既然他不是要为难老身,你来此到底有什么事?”
“家师这次出山召集莲花会不同于以往,我是来做接引人的,我会带各位一起上山参加莲花会。”
“哦,原来是这样呀。不过,你说不同于以往,怎么个不同法?”刘姥姥对莲花会,对印光法师一起肯定多有渊源,所以极为关心,一个劲儿的问个不停。
“具体的家师没有跟我将,只所以我说不同于以往,是因为我举得这可能是他老人家最后一次召集莲花会了。”
“最后一次召集莲花会?”
我注意到刘姥姥说话时,两只眼睛里放出一道贼光。
“是的,家师毕竟已经一百多岁了,最近三四年几乎足不出户,每天都要打坐诵经十几个钟头,连饮食几乎全废,尤其是今年,每天只让我采门前桑树的一片叶子为食,只饮那片桑叶上的一点露珠。我几次三番的苦劝,但家师仍然如此,现在也只剩下一副……”
说着说着,无觉和尚就眼眶湿润,留下泪来。但是,刘姥姥听此却是乐的露出一副黄板牙,脸上的老人斑都直跳动。
“哈哈哈,这个老家伙,我看这不是要成佛呀,而是要变成饿死鬼了。”
刘姥姥在这里幸灾乐祸,无觉倒也没跟她争辩什么,还是一个劲儿的用袍袖拭去泪水。
说到这里,我就有一点不太明白了。就说这个刘姥姥吧,她干的都是窃尸,用人做药饵这样的坏事,肯定跟印光法师有过不少过节,至少她对印光法师多半是恨之入骨,希望处之而后快。
而印光法师身体不好,甚至是马上就要圆寂的话,这应该是最高机密呀,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透露给刘姥姥呢,原来印光法师法力高强,刘姥姥对其颇为忌惮,不敢拿他怎么样,他现在都这样了,就不怕她趁此机会报复吗?而且这个消息还是由他的弟子透露出来的,是因为无觉虽然学识不错,但还是太年轻,“江湖阅历”不够而无意间说漏嘴了吗?
可也不像呀,怎么回事呢?想不通。
但不管怎么样,对此刘姥姥不但是深信不疑,而且是喜形于色,又说道:“原来我就请一位道行高深的命师给那老东西算过,他的大限之日就在这一两年,看来果不其然,这次的莲花会我算是来对了。这样,十三娘呀,你也跟我一起上山吧。”
“我跟姥姥您一起上山?”十三娘突然听刘姥姥这么说,不免吃了一惊。
“是的,你跟我一起上山。”
“可是,我……我现在还没解除……”
十三娘迟疑着,好像有某种难隐之言。
“嗨,老家伙都要死了,你还怕什么?好歹现在我也是巫医行会的掌舵人,你那点事我还罩不住吗?而且你作为行会的人,也该是处处力的时候了。这次我想莲花会绝不会是一帆风顺,多你一个帮手,我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这十三娘跟刘姥姥是一伙的呀,都是巫医行会的,我说她这什么海蚌珍珠,玉雕珊瑚,三子报春做的这么“溜”呢,敢情都是跟刘姥姥这个老老妖婆学的呀。
这时候,我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洪天呀,洪天,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呀,要是被她勾引上去了,备不住把你的小JJ割下来做个童子羹都说不定。
“好了,既然姥姥您都发话了,我十三娘还怕什么呀?明天我就跟您老上山,也看看大名鼎鼎的印光法师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要是再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以后想见也见不着了。”
三十娘就是这么豪爽的性格,先前她好像还有点顾忌,现在则又高兴起来了,走到无觉和尚跟前,一拉他的手,说道:“呦,看着细皮嫩肉的,简直是个大姑娘,要不到我房里脱了看看,下面到底是个棒儿呀,而是个洞儿呀。”
卧槽,这才安生了多一会儿呀,见无觉和尚长得英俊,这骚劲儿又上来了,拉着无觉的手又瞧又揉,好像是个什么宝贝一样,稀罕的不得了。
我发现这无觉跟凡人的确与众不同,更是比我盛强百倍,只见他面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红都没红一点,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要是换成我肯定又成了个关二爷了。
无觉和尚把手抽回来,双掌在胸前合十道:“自古说万恶淫为首,况且我还是个出家之人。草木蝼蚁,飞禽走兽都尚且自爱自尊,况且人乎,女施主请自重,
看人家这话说的,一个脏字没有,但却深深把十三娘羞臊了一顿。是呀,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你个妇道人家都这么不知道羞耻。
十三娘一贯风流放荡惯了,见无觉这幅态度,竟然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只能难难的说道:“大师说的对,大师呀,您今晚就留着客栈住吧,我跟您安排一件清净整洁的上方。”
“多谢女施主了,小和尚自有住处。各位,明早我们一起动身上山,在下暂且告辞了。”
说完无觉和尚转身就走了,将十三娘就那么晾在那里。
“臭和尚,活阉驴,你懂给屁呀,一辈子连女人都不敢碰,你还活个什么劲儿呀?说是无觉,叫的到好听,其实就是块死木头疙瘩。”无觉和尚刚走,十三娘忍不住有开骂了,风格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毫无节操。
“不跟他瞎耽误工夫了,你是叫洪天吧,走,小哥,随我到我房里住吧,我哪里炕上舒服,这山脚下阴冷,我生了火,再给你用身子暖好了被窝,保准你一晚睡得香甜。”
好嘛,“弄”不动无觉和尚,这又来攀扯我了,可我现在不怕了,用不着我说话,我身旁还有一位护身观音呢。
这护身观音不是别人,就是方淑静,现在不看戏了,十三娘的浪荡话,还有这股风骚样,她都听在耳里,看在眼下,小脸一板,眼前气得咕咕的,小拳头也攥起来了,好像就要变成匹猎豹扑过去一样。
“罢了,罢了,今天算老娘晦气,有缘却无副消受,我带你们去房间吧。”
三十娘也被方淑静这股“杀气”震慑住了,掏出一块手帕来擦了擦嘴,摆了摆手,这就要带我们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