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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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盛大的开国大典(9)

说起朱德练书法,还有一段小故事。朱德曾一度患右臂病疼症,经多方治疗仍时愈时犯,病发时甚至抬不起手臂。一次,正在朱德的右臂疼痛时,一位懂中医的保健医生说,疾病三分治,七分养,养又分静养和动养,是动是静取决于所患疾病的部位和病情程度。比如肩周炎的人适当活动活动手臂是有好处的。朱德听后,经过考虑,决心练书法来锻炼臂力。先少写后多写,逐日加码。起初,不太适应,臂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工作人员见状,便建议他不要再练了。朱德说:“万事开头难嘛!黎明前夕还有一段黑暗,只要坚持冲过去,前头就是光明嘛!”朱德练习书法,坚持了一年之后,右臂的疼痛果真有了好转,且书法也大有长进。再后来,手臂康复了,这使朱德很开心,很高兴。他说:“写字运笔要全身运动,做到聚精会神,才能凝力于笔端,气贯于双臂,才能起到强身健肌的作用。”中南海里的一位机要秘书,酷爱书法。一次,他给朱德送文件时,有兴品鉴了朱老总的书法。事后,这位秘书说:“把朱老总的字挂在墙上,我退后几步,一字一句地往下看,一笔一画地品味着,汲取其中的技巧。单从字型来看,就显得非常饱满,尤其是点笔,似水欲流,晶莹剔透,疑是琥珀一般。从笔力上看,更是刚柔相济,遒劲有力,有入木三分之感。通篇字体大小相融、搭配得当,看后如观瞻一首清秀隽永的诗句。”

朱德不仅喜爱书法,同时也擅长诗词。80高龄那年,他还拄着拐杖参加诗歌讨论会。会上他见诗人有些拘束,正好这时郭沫若来了,他就谦和地称郭老为大诗人,请他先带头发表意见,一向很浪漫的郭老连连推辞,幽默地说:“大帅在上,老郭不敢说诗。”话一出口,满堂全笑,紧张的气氛顿消,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在含和堂有个小花房,里面摆满了朱老总亲手培植的各种花木。其中兰花的种类和盆数最多。

兰花又称“春兰”“、山兰”、“草兰”“、朵朵香”,是我国栽培历史悠久的观赏植物之一。它美而质朴,素而淡雅,幽香怡人,一直被世人所爱,并视为美的化身。被称为“花中君子”。

朱德对兰花特别钟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关于朱德养兰,还有一段沉重的往事:

据老同志讲,朱德的亲密战友伍若兰,是井冈山时期红军里与贺子珍齐名的巾帼英雄。一次,她所在部队与敌人遭遇,经过激烈地战斗,终因敌众我寡,部队被冲散了。伍若兰同志不幸落入敌手被杀害了。她死得刚烈、英勇。朱德得知她牺牲的消息后非常悲痛,很怀念她。他把她比作兰花,生于深山,长于深山,朴素淡雅,幽香高洁,不惧严酷。此后他就有了养兰的习惯。半个多世纪以来,无论是被敌人封锁在消息闭塞的井冈山,还是在艰苦的长征路;无论是在炮火连天的战争年代,还是在沸沸腾腾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他一直喜爱兰花。新中国成立后,他还风尘仆仆从几千里外的北京到井冈山故地重游,他走在随行人员前面,翻了一山又一山,越了一峰又一峰,浑身被汗湿透了,同志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劝他不要再爬了。可他连头都不回,仍一个劲地往前走。原来朱老总在漫山遍野寻找当年的井冈兰!

他爱兰、养兰,也喜欢收集兰花良种,凡遇到好品种他总要带到北京,精心培植养育。养得多了,他就利用外出开会、视察之际分送给各地各部门,有时也把它作为一种高雅的礼品,连同“兰华谱”赠送给友人。

4.5福禄居主人刘少奇

刘少奇在中南海甲区的住房并不阔气,也很不方便。这是一幢旧式住房,共有三间,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会客室,一间是卧室。因年久失修,都已十分破旧。由于房间窄小,曾有不少同志建议把这里扩建一下,以适应办公需要,可少奇同志始终没有答应。后来,管理部门给刘少奇调了好一点的房子,使他成了毛泽东的近邻,这所房子是居仁堂一组建筑中的一所两进小院,名为“福禄居”。

刘少奇搬进福禄居后,上房作办公室和卧室。他的办公室很简单,只有办公桌、书架、文件柜、一对沙发、一把藤椅,没有地毯,更没有什么可供欣赏的摆设,在不到20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光是西面的一堵墙就有四个大窗户,到了冬天,西北风一刮,窗帘像波浪一样飘动,室内温度很难升上去,刘少奇办公时还要穿棉鞋。一到夏天,太阳西照,又特别热,既无空调,也无电扇,他有时只穿一件背心办公还满身大汗。

刘少奇的卧室也很简单,除了床和书架以外,只有两个凳子,四五个人进去就显得拥挤。有时夜间一两点钟,周恩来有急事和他商量,工作人员就直接引到卧室。有一次,跟着周恩来来了三四个同志,卧室里就没有地方坐了,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干脆就站着谈。工作人员要去搬几个凳子,周恩来说:“不用,不用,很快就谈完的。”可是谈着谈着,几十分钟就过去了。多年的工作,给工作人员一个深刻的印象: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脑子里装满国家大事,而对个人生活条件则要求很低。

刘少奇全家人的吃穿,同样十分俭朴。刘少奇在家里穿的都是普通布衣,有的由于年久,都洗褪了颜色,衬衣总是穿到无法再补了才肯换新的。吃饭更简单,尤其夜间那顿饭,常常是把中午剩下的来个一锅烩。因为用饭时间都是在半夜12点以后,为了不影响厨师的休息,刘少奇叫王光美做这顿饭。所以,工作人员开玩笑地称王光美是“烩饭厨师”。

1952年以前,中南海的生活设施还很简陋。刘少奇每天喝水,都是警卫员在煤球炉上烧开水;洗澡用水也是一个很旧很小的锅炉烧的。刘少奇为了节省煤,一星期只洗一到两次澡。

4.6周恩来二十五载西花厅

西花厅,典型的北京四合院建筑。虽为前代皇家建筑,但因年久失修,昔日的皇家气息早已被日月风化。

西花厅,在中南海的西北角,西北两边临街,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这是清朝摄政王府西边的后半部分,地处中南海内中海西岸紫光阁西边。明末清初,中南海的这一带宫垣颓坏,殿址湮没。1908年,光绪皇帝、慈禧太后先后去世。醇亲王载沣的幼子溥仪继位,年号宣统,载沣成了摄政王。宣统元年,在这里修建了摄政王府。王府的建筑分中路、东路、西一路西二路,最西面叫西花园。西花园又以西花厅为中心,分为前后两院。前院的主建就是西花厅,是举行会议或见客的场所。

周恩来最初来中南海时,是住在菊香书屋东面的两间,西面两间住的是林伯渠。毛泽东从香山搬到中南海,周恩来把里院让给了毛泽东,自己迁到中院居住和办公。不久,江青也要搬来,周恩来又让出房子,搬到前院的东厢房。不过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另找住地。之前,周恩来曾经到过西花厅。西花厅的院子里正逢海棠花盛开,似乎伸出了欢迎的胳膊。周恩来特别喜欢海棠花,他说海棠是“群花”。他选中了西花厅,搬到这里,一住就是25年。

在西花厅,厅房西侧有门通里院,门侧的屋子和厢房是秘书和警卫员们办公的地方。里院的中间正屋,是起居室和餐厅,东屋是周恩来、邓颖超的卧室,西屋是周恩来的办公室。

西花厅,这座清代皇家建筑,看上去似富丽堂皇,积郁着贵族的气息,但定睛细看,就会发现,门窗檐柱上已油漆斑驳,露出陈旧的木质,那骄横盛世的皇家气息已被风化,变成漫长历史演变的物证。那青砖地面,由于年头久,到了夏天便泛潮泛碱,使墙角一圈都能看见白碱的印痕。

刚解放时,还没有壁纸,墙壁虽然喷了浆,由于泛潮,很快就变成灰黑。房间里光线也较暗,那种阴湿错暗的感觉,比现在普通人住的公寓要严重得多。天花板也很陈旧,像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皮肤一样缺少光泽。

室内陈设更为简朴。办公室里有一张两面抽屉的办公桌,那是40年代诞生的老式桌子,已经很旧。桌前一把转椅,周恩来坐不惯,后来又换成了四条腿的背椅。

办公桌一侧,还有个长条桌,不带抽屉,铺一层绿呢子布,上面摆了烟缸和茶怀。长条桌两边各摆四个凳子,两头还各有一个凳子,周恩来随时召集副总理或各部部长来办公室,都是围着这张长条桌子开小会或谈话。

靠墙壁,正中间有一个简易木架子,木架上铺了周恩来在解放前用的毡子,上面端端正正摆放着毛泽东的半身石膏像。石膏像两边各摆一个书柜,办公室两头还有书架。书架上的书主要是马恩列斯著作、《毛泽东选集》、《干部必读》及《辞源》、《辞海》等工具书。

周恩来的卧室陈设更为简单。他睡一张双人木板床,上面垫一层棉花套,然后是一条普通的棉布褥子。被子也是普通的棉布被。他不喜欢花布,喜欢素淡。被面是豆绿色的平纺布,被里是普通白市布。开始他使用的是荞麦皮枕头,后来出国,工作人员悄悄帮他买了长方形海绵枕头,替他换了。由于这一“新事物”所费无几,他接受了。

木板床的两边很“热闹”。床头两把椅子,脚下两把椅子。四把椅子如“四星望月”般围拱着大木床。因为卧室里没有衣服架,脚下放两把椅子是睡觉时放衣服用,床头两把椅子是上床批阅文件时,放置文件用。

“大跃进”开始之前,周恩来特别忙,有时上了床,还要继续办公五六个小时。躺在床上办公,吊灯的光线不适宜,为了借光,周恩来不得不保持某种躺卧的姿势和角度,但长此下去,很疲劳。

工作人员见此,便小声地向他建议:“吧,这样有利于办公。”

总理,买个台灯或落地灯周恩来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但随后又说道:“什么高级的,不要麻烦宾馆,要按传统办。”自己用,不要工作人员一怔,问道:“什么传统?”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周恩来笑着说:“自己动手做。”

一个落地灯,很简单,结果,他请中南海的工人用铁管子自己做了两个落地台灯,卧室床头摆一个,办公室摆一个。是30瓦的日光灯,用洋铁皮打的灯罩。用了几天,那洋铁皮反光,晃眼晃得厉害,他让工作人员在灯罩上刷了层绿漆,从此,这两个落地台地灯便再没有动过地方,一直陪伴他住进305医院。

由于地面潮湿,周恩来常闹腿疼,办公室的地毯由于潮湿而生了虫。老卫士长何谦心疼周恩来,跟邓颖超商量后,找到周恩来建议道:“总理,这些房子太旧了,按照正常情况也该维修了,否则会损坏的。”

周恩来觉得有道理,想了想说:“屋都是国家财产,不能损坏。”

正常维修还是必需的,这些房何谦马上又建议:“搞。”那么我们安排一下,利用你外出的时候周恩来点头表示同意。但又接着说:“这件事由你来负责。但这是正常维修,一定不要铺张浪费,哪坏修哪,要尽量节约。”时间不长,周恩来到南方视察,何谦便留下来,负责房屋的维修。

何谦首先指挥工人将潮湿的铺砖地改成了地板,并且换了新地毯。窗帘太薄,夜里不隔凉,就换成了呢子的。卫生间也需要改建,于是便将盖钓鱼台国宾馆时剩下的澡盆搬来一个装好,这种澡盆底子平,有扶手,对老人来说很适合。屋子里家具太简陋,办公累了连个放松一下身体的沙发都没有,就从宾馆储备的沙发中挑两个搬了来。

邓颖超的房间也太简陋,连一般女性都有的梳妆台都没有。他便为邓颖超置了一个梳妆台,房梁年久已经腐烂,便换了梁,并且重新油漆刷一遍。这些事办完了,他各个房间走了一圈,心里算算账,觉得实在算不得铺张浪费,每一项工作都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