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疯狂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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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疯狂实战技巧(26)

意大利著名女记者奥琳埃娜·法拉奇,生于1930年,少年时期曾在医科学校就读6岁起给报纸写稿,1950年20岁,正式踏入记者行列。几十年来,她写了许多政治人物专访。由于她思路明晰,言辞锋利,善于寻根究底,富有活力,因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西方,“法拉奇式的问话”受到许多人的崇拜。她本人也自豪地称自己为“政治访问之母”。她的成功来访,最突出表现在提问上,对我们日常生活的口才提问艺术也具有很大启发意义。其中有几个主要特点:

(1)开门见山,直指要害

法拉奇在采访提问题时喜欢开门见山,新闻发言言简意赅。她说:“我的秘诀是开门见山,把气氛打开。例如我去访问霍梅尼前早就知道他是个独裁者,于是我一见面就说:“我要告诉你,先生,你是伊朗的新沙皇……”在大量调查研究各国的政治、经济、思想状况等材料后,她总能敏锐地发现人们最关心而又尚未澄清的问题。她不会为讲礼节而不敢尖锐提问,她不因怕对方难堪而回避实质性的问题。

1979年9月,她前往伊朗采访宗教领袖霍梅尼。谈话时,霍梅尼多次表示不愿意把话继续下去,法拉奇却深知这是个难得的采访机会,坚持把问题提完。下面摘录的片断是他们在讨论伊朗国内是否保障人民的民主权利的一段话:

法:有一个案子,是个18岁怀孕的姑娘,几个星期以前她因和人通奸在贝希夏被枪决。

霍:怀了孕的?造谣,造谣。……在伊斯兰教里,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在伊斯兰教里,我们不会枪决怀孕的妇女。

法:这不是造谣,教长,所有伊朗的报纸都报道了这条新闻,电视上还举行了辨论,因为她的情夫只罚了一百鞭。

霍:如果确有其事,那说明她是罪有应得。关于细节嘛,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个女人肯定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去问判处她罪的法院吧。别谈这些事情。我累了。这些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法:那末让我们说说库尔德人的事吧……

接着,法拉奇顺水推舟把话题引向另一个内容。霍梅尼匆匆回答了几句后,再一次表示——

霍:够啦,我对这些事讲得够多的了。

法:那好罢,教长,让我们谈谈国王的问题……

话题又被她轻轻转过去了,经过十多个回合后,他们之间又出现了以下一段对话——

法:霍梅尼教长,你曾经饶赦过什么人吗?你曾经怜悯过什么人,同情过什么人吗?既然我们谈到这一些,那么,你曾经哭过吗?

霍:我哭,我笑,我难受。你以为我不是血肉之躯?至于饶赦嘛,我赦免了伤害我们的人中的大多数。我对警察、宪兵、许多人进行大赦……好了,够啦,我累了,够啦。

法:对不起,教长,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

法拉奇的提问真像一根根藤蔓,紧紧的附在被提问者身上。不管对方如何厌烦,但她仍然缠着,绕着,毫不放松。须知道,这种不断追问的提问方式在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用的,因为那样会引起答话者的反感,使谈话继续不下去。可法拉奇这次属于例外,她采访的这位领袖人物,由于种种原因,对她多次提出的采访请求均表拒绝。即使最后终于同意,也让她等待几个月,才使她得到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的采访机会。所以采访时,她“不得不使尽一切心机使他们能给我比半小时、一小时更多一点的时间”。这种韧劲是需要勇气的,也是在十分明确自己的使命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

(2)善于抓住对方自相矛盾的言论

采访对象的话前后对照,一旦发现有自相矛盾,要联系其前言后语,抓住不放,并巧妙地当场要对方作出解释。

在采访一些善于玩弄政治手段的人时,她不是孤立地记录每一个问题,而是把对方的话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决不允许那些逻辑混乱,自相矛盾的话存在。而法拉奇总是判断非常敏捷,从不让被采访的对象有隙可乘。她善于捕捉自相矛盾的话并提出来,请对方解释,并把前言后语一齐记录在案。那末,不但把采访对象的观点,而且连人格的优劣也一起介绍给读者了。

下面是法拉奇与卡扎菲另一段对话:

法:从你与那个沾满鲜血的罪犯阿明的友谊说起吧?(阿明是前乌干达的“元首”,1979年4月被推翻逃到国外,曾在利比亚居留,他被人称为“希特勒”——编者注)人们问:卡扎菲上校怎么和这样一个人做朋友呢?

卡:这又何足为奇?关于阿明的一切消息都是虚假的,这是犹太复国主义宣传的结果……你们西方人什么都搞不清,你们不应该反对阿明,应该谴责占领乌干达的尼雷尔(坦桑尼亚总统,曾派军队帮助乌干达人民进行推翻阿明的战争——编者注)应该谴责法国,因为正是它现在占领着中非共和国。

法:我再说一遍:你既然自称是权利、自由和革命的捍卫者,怎么能够同阿明这只猪讲友谊,并提供庇护呢?而且,你为什么不帮助乌干达除掉阿明,反而帮助阿明,用恐怖来统治乌干达呢?

卡:难道过去和现在我有这样的权力去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并且推翻它们的政权吗?我不是刚刚对你说过,做这种事情的人应该受到审判吗?

法:那么,现在已经到应该提醒你的时候了,在帮助被压迫人民的借口下——这些人民只是得到你的帮助之后才受压迫的,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你干涉了其他国家的内政,例如乍得。

卡:乍得人民正在反抗法国军队,为了支持反抗法国军队的乍得人民的斗争,我们有权干预。当尼雷尔带领他的军队进入乌干达时,我们同样有权反对尼雷尔。

法:请原谅!上校先生,最初你说,你没有帮助乌干达人民赶走阿明,因为你无权干涉这个国家的内政。然后,你又说,你愿意帮助乍得人民,因为你有权干预。你最初说的一面,然后你又说其反面。为了便于联系起来,请允许我提醒你,在坦桑尼亚开战之前,你已经站到阿明的乌干达一边了。为什么你站在那一边?

法拉奇不愧是个高明的记者,不管卡扎菲如何自圆其说,她还是连珠炮似地提问。这就告诉我们,如果你知道回答问题的人在撒谎,怎么办。怎么说呢?能向他说:“你在撒谎吗?”一般说来,这是不可以的(除非公开的、面对面的对敌斗争)。你可以这样说:“嗅,这很有意思,不过我记得你过去(或刚才)说的话与此相比有些出入,我希望能弄清楚。”然后就拿出证据。有的人可能会说:“对了,我的记性不好。”于是开始纠正自己说的话。但有些人却是一意孤行,坚持错误。那末,你不妨把现时的话或搪塞之词记录在案。到需要摆材料的时候,把他两种说法放在一起,让大家去判断孰是孰非。特别在处理一些重大的问题时,这样做是绝对必要的。你不要随随便便称对方为“说谎者”,因为这可能被人说成是诽谤,甚至你会被控告,即使你有了充分的证据而获得最终的胜利,但你会为摆脱其无理纠缠耗费时间与精力,倒不如用事实来说明问题。

(3)随机应变,见缝插针

法拉奇在碰到一些不同意的事或观点时,为了采访需要,她能从大局出发,暂时退让;一旦遇上适当的时机,便坦率地、勇敢地表明自已不同的见解,甚至作出勇敢的反应。

她采访霍梅尼时,为了尊重宗教的习俗,违心地穿上伊斯兰妇女的装束——身披长纱,把全身盖得严严密密。她从内心对这种以宗教名义实行强迫命令的做法是不满的,但为了顺利采访她还是穿了。可是在与霍梅尼谈话时,她却有意在讨论妇女权利的问题时把服装问题挑了出来——

法:譬如说,这片他们要我披上来见你的长纱,这片你坚持所有女人都必须披上的长纱。请告诉我,你为什么强迫她们掩盖自己,全被捆在那些不舒服而且怪诞的服装里面,让人工作和行动都感到不便?然而甚至在这里,妇女们都表明她们和男子是平等的。她们和男子一样战斗、坐牢、受刑。她们在革命中也尽了力。

霍:对革命作出贡献的妇人,过去是、现在也是那些穿着伊斯兰教服装的女人,而不是像你那样穿着讲究的女人,毫不遮盖地到处转,在身后引来一串男人。涂脂抹粉,在大街上显示她们的头颈、头发、身段的女人并不和国王进行斗争。她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她们不懂得如何成为有用之人。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她们显露自身并把男人们弄得神魂颠倒、意马心猿。然后她们甚至把其他女人也弄得神魂颠倒,意马心猿。

法:教长,这不是事实。不管怎样,我在说的不止是一件衣服,而是它所代表的东西。也就是说妇女被隔离的状况。革命以后,妇女们又被抛进隔离的状况中去了。我指的是这样的事实;譬如说,她们不能和男的一起在大学里学习,不能到海滩上去或是和男的一起游泳,她们必须在另一个地方下水,要披上长纱。顺便问一下,披上长纱,你怎么游泳啊?

霍:这你管不着。我们的风俗你管不着,如果你不喜欢伊斯兰教的服装,你没有必要穿上它,因为伊斯兰教服装是为贤淑的少女准备的。

法:教长,良承美意。既然你说了,我现在就要脱掉这块可笑的、中世纪的破烂货。好了,把它脱了。……

真是令人拍案叫绝。法拉奇由不愿穿这种衣服到穿上,再到脱下的几个阶段,每一个步骤都表现她的机智。虽然她是个提问者,但从提问中处处抓紧时机,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妇女穿这种衣服并非单纯一个风俗问题,实质是妇女与世隔绝的地位未有得到根本改变。

法拉奇采访时在运用开场白的艺术也很有独到之处,对霍梅尼,她采取尖锐的方式,一下子就把“新沙皇”的结论告诉他。这一说,把霍梅尼“镇”住了,本想大动肝火,但却不敢对一个外国记者发作,硬着头皮谈下去。

(4)故意引起反驳

法拉奇的提问并不总是为解决疑难而提出的。有时,她对对方的观点已经事先清楚了,但对方在谈话中模棱两可甚至讲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法拉奇就巧妙地提出一些问题去通过对方反驳自己,从而使那些隐藏着的观点鲜明地突现出来。不管她内心多么反对对方观点,决不会自己说出来代被采访者说话。

试看她与卡扎菲的另一段对话:

法:你是怎样理解革命的?我不会忘记,希腊独裁者帕帕多波勒斯也谈革命,而皮诺切特和墨索里尼也干革命。

卡:如果革命是由群众进行的,那么,它就是人民的革命。甚至,革命是以群众的名义由别人主使的,这仍然是革命。

法:1769年9月,在利比亚发生的事情不是革命,而是一次政变。

卡:对!可是,以后它转变成了革命……今天,在利比亚实际上只有人民当家作主。

法:是这样吗?怎样解释人们到处只能看到你的照片?甚至在过去的天主教堂,现在作为货栈的房屋下也布置着你穿军装的巨幅照片?在我们的旅馆里,甚至有出售中间绘有你肖像的银盘子。

卡;我有什么办法?人民愿意这样做。我应该做什么,阻止他们?我能够禁止他们?

法:呵,可以的!你可以的。你禁止过许多事情。除了禁止,你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因为你欢迎这件事,就不想阻止对你的个人崇拜。为什么电视中不停地唱赞美你的歌曲?你见过那些举起他们的拳头,高喊“卡扎菲!”一卡扎菲J”的发出尖叫和狂吼的群众吗?

卡:我能够做什么?

法:在童年,我经历了对于墨索里尼的同样的场面。

卡:……人民爱戴我……

法:既然人们这样爱戴你,为什么你还需这么多的护卫呢?在到达这里以前,我曾三次被武装的士兵截住进行盘查,好像我是一个罪犯。在进门的地方甚至还有一辆炮对准大街的装甲车。

卡:请你不要忘记,这里是兵营。

法:对,可是你为什么住在兵营里呢?

卡:我的大部分时间根本不是在这里度过的。可是,在你看来,这些防卫措施是为了什么?

法:因为你害怕被谋杀。的确,有些人曾经多次企图谋杀你。

你看,法拉奇在这串串妙语连珠的提问中,其实表明了多么鲜明的观点。

这些问题虽然都是以提问的方式表达的,但明眼人可以看出,到底谁始终占着主动地位。法拉奇通过层层深入的不断提问,故意逼使对方在招架之中,暴露自己的观点。从这些提问中,我们可以看到她正义凛然的立场,嫉恶如仇的义愤以及尖锐泼辣的语言。值得一提的是;法拉奇选取的事实非但确凿,而且是经过精心的挑选的。如挂像的地方,她举出了对神明顶礼膜拜的天主教堂,其中的喻意不是很清楚吗?她还问为什么“进门的地方甚至还有一辆炮儿对准大街的装甲车”,也颇费一番苦心。为什么炮口对准的是“大街”,也是不言而喻的。

法拉奇的提问艺术,对我们是很有启发的。

疯狂提示:

“绅士无非就是一只有耐心的狼。”然而,人若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时却不得不将自己打扮一番。“艺术”也好“绅士”也好,都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

十三、演讲

1.演讲的开始

经过一番准备后,就可以登台演讲了。演讲的开始是至为重要的,在古希腊时代就有人研究过这个问题,他们把演说分为导言、立体、结论三部分。由于那时交通不发达,各地都消息闭塞,因此演说的开始往往说一些与本题无关的事,如新闻、问话之类。

如今随着人们生活节奏逐步加快,时间用分秒来计算,因而演说要适应时代的频率,不能慢条斯理,用喝工夫茶的优哉游哉来说。

有的演讲者一上台就向听众道歉,用自己不会讲话之类的词自谦一番,实在是一种要不得的陋习。叶圣陶先生就此举过一个例子,一位演说者屁股没坐稳就来一套,说:“今天本来没有什么准备,实在是没有什么说的。”叶先生说:“谁都明白,这其实是谦虚。可是,演说者未免少了一点思考,你说不曾准备,没有什么可说的,那么为什么要上讲台耗费听众大量时间呢?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说,台上那些长篇大论(或三言两语),算不算‘没有说的’呢?抑或是逢场作戏呢?如说得尖锐,一些连自己也信不过的话,却说来给人听,又算什么品德呢?”

其实,演说者那种“自谦”并非一定出自本心,不过是因循了开场套的陈规,难怪有人一听了这样的开头就说,再讲下去的都是废话了。

如果你真的没有,听众决不会因为你事先这样说便原谅你了,听众花费这么多时间来听你说话,是希望得到一点教育和启发,绝非因为你谦逊一番就可以胡说八道。如果没有,宁愿不要开口;已经准备好了,就理直气壮地讲下去吧。

那种中国式的谦虚不宜提倡。过分的谦虚就是谦卑。

有人说,在听众面前,五秒钟之内就要获得听众的注意力。当然,你要一直保持这种吸引力,是不容易的。而一开始连这种吸引力也没有的话,那么之后就是花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把听众兴趣拉回来。

所以第一段话十分重要,不要等第二段、第三段,而是第一段。高尔基说:“开头第一句是最困难。它好像在音乐里给了全篇作品以音调,往往费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它。”

第一句讲什么?当然是永远猜不着的谜底,如果真有这种格式,只能害得你墨守成规,因而第一段也只能就演说本身的内容、环境、听众的反应等等来决定。这完全取决于演讲者自己,或者是提问式的,或者是号召性的,或者引用名言警句的,或者使用排比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