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永远的情怀:粤海知青散文集
4823500000011

第11章 在打石班的一件事

李文珊龙江农场(四师十团)

在海南当知青时,那个年代有句口号是:“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照样能办得到。”我是在连队要建水电站时被分配到山上打石头的。女的就只有我和另一个阳江知青。当时,打石班到了离连队几公里外的一个畜牧队里寄宿,然后每天到旁边的山上打炮眼,炸石头。在打石班我学会了掌钎、打锤和爆破。那时候不怕苦,也不怕死,只知道拼命地干活。打炮眼抡大锤时手掌起血泡磨破了也不当回事,破了又起,起了又磨破,咬咬牙继续地干。记得我和一阳江男知青一人掌钎一人打锤两人轮换着,他打100下,我不能只打99,累得喘不过气我也要坚持,心里总想不能输给他。

点炮是最过瘾的事,手里拿着半节香烟对着导火线点,然后当导火线嗤嗤地喷着火星时感觉很刺激,当然,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的。

有一次正要爆破时,连里刚好来了两个知青,他们也想试试点炮,过过瘾,于是,班长就安排他们俩在山坡下每人点一个炮眼。当时的炮眼是一排顺着山坡下来的。我负责点最上面山坡上三个,在他们和我的中间还有其他人分别负责点中间这一段。按理应该是我先点,然后顺着一路点下来,谁知道还没开始,最下面那个知青就突然喊“我点着了,我点着了”,听到这喊声,大家慌忙赶紧把各自的都点了就往下跑,这时我蒙了一下,要点还是要跑,如果不点马上跑还来得及,但是就会失去整体的爆破效果,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拿着手里的那半截香烟对着导火线,镇定地点了一个又一个,然后飞快地往山坡下冲,只听“轰隆”一声,石头像雨点般劈里啪啦地落下来。天啊!我该往哪躲?这时大家冲我大喊“快趴下,快趴下”,慌忙中班长赶紧把我一拽拉到一棵小树旁边,叫我赶紧蹲下,眼睛往上瞪着,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蹲,这时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向我的方向飞来,啪地一声正好擦撞在我的右腿外例,幸运的是没落到头上。爆炸的冲力那么大,即使是很小的石子砸到头上,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那晚,大腿肿得几寸宽的裤筒都卷不起,痛得我直咬牙,嘴里还硬说不痛,不痛。那时候改造世界观是不能叫苦的。后来那知青回连队后又托人送来了“万花油”。晚上,我抹了“万花油”,睡觉时自己悄悄地流着眼泪。第二天开工的时候,凭着“轻伤不下火线”的意志,一瘸一拐地又和大伙一起打炮眼去了……

在打石班的那段日子,虽然很艰苦,但也磨炼了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段经历却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