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轩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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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廉价小厮

“是!”轩辕绝简简单单地用一个字给了张醉侠肯定的答复,看着窗外黑沉沉地的天空,连颗星星都不曾见到,张醉侠想着天色已晚,不如等到天亮在离开。

“那多谢了!”

“不客气,你好好休息吧!”轩辕绝见张醉侠身体已无大碍,虽然记忆有差,但这样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得了的,如今也只好先将此事放一放了。

看着轩辕绝离开,张醉侠倒头便睡,虽说是刚刚睡醒却总觉得疲惫异常,好像经过了一场极其激烈的争斗,连身体都有些僵硬,又彷佛许久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弹过,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主子!”风鹰并未离开小院,一直都站在屋外恭候,那股煞气越来越重了。

“何事?”也无需风鹰多开口,多年来默契便能让轩辕绝看出风鹰一定是有事想说。

“自两日之前,风鹰便感觉到西面出来一股煞气,而且离云中城越来越近!主子与张公子都未曾回来,风鹰不敢擅自前去查探,如今风鹰想去查探一番!”

“你去吧!”

“是!”一抹黑影窜上墙垣,立刻显出鹰的影子,朝云中城西郊飞去。

一大早醒来,张醉侠便准备向轩辕绝辞行,却见这院里脏乱得厉害,当真不想有人住,倒像是空置许久的屋子被人临时暂住所用罢了。心里犯了疑问:“难不成这不是轩辕绝的家?”张醉侠敲了敲隔壁的房门,门吱呀呀地自己打开了,里面布满灰尘了跟蜘蛛网,窗户与门上都被钉上了木板,屋里光线十分昏暗,张醉侠正准备进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

“张醉侠!”

“这里其实并非你家吧?”张醉侠双手相抱十分自信地问道,轩辕绝也不想隐瞒道:“的确不是我家,这里是风鹰才买下没多久的宅子!”

“原来这么一回事!那个冷冰块去哪里了?”

“他出去打探消息了!想必不会那么快回来,你要找他?”

“不,我是来辞行的!既然他不在,那与你说也是一样!”

“你刚刚醒来就要走?”

“我都昏睡七天了,姑姑必定十分担心了!”

“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哪里能让你一个姑娘家送我回去,后会有期!”也不等轩辕绝多说什么,张醉侠慌慌张地离开跑出了小院的大门。

“跟紧他!”

轩辕绝话音一毕,一条青影从昏暗脏乱的隔间中飘了出来,这影子无形无实在墙上映出人形,飘入地下又如一滩泥水,忽然成蛇形,慢慢悠悠地跟在了张醉侠身后。

张醉侠离开小院后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与烟渝镇有天壤之别的地方,其壮丽奢华的程度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以至于一度以为自己是到了大朝的皇都,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谁没事会把给自己下了迷药然后扔到大朝皇都这么远的地方。多方打听确认之后张醉侠才确信自己来的是星照国那个偏远小国的都城“云中城”。

“星照国离烟渝镇有数千里之远,只是昏迷了几天罢了,为何到了这里?”无论张醉侠如何苦思冥想就是不明白,难不成自己根本就是昏迷了七天而是七个月?只是七天之前被人给扔到了云中城外,又恰巧被轩辕绝给捡了回去?

“哎!”张醉侠叹了一口气,在街上打听了一大圈,准备好好吃一顿时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都饿了三天了,摸了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忽然想起轩辕绝来。

“回去找她?”

“不行,不行,没钱也不能去找一个姑娘借,何况与她又不熟,再则原本就欠了一份人情,真是丢人!”

“不回去找她?云中城离烟渝镇有数千里别说没有盘缠回去了,就是眼前这顿也没有着落!唉!”张醉侠又叹了一口气,浑然不知自己身后的墙上多出一条影子与自己的影子重叠起来。

“找,不找,找,不找”张醉侠看着脚下那一只只搬家的蚂蚁,做着艰巨的思想挣扎。忽然身后有人一拍张醉侠的肩膀道:“小兄弟,找活干?”

张醉侠抬头一看,见这人一脸富态,浑身的金丝银缎,奢侈地有些俗气,不过一看就是有钱的土财主,换了一张笑脸道:“老爷那里请人?”

“缺,特别缺你这种仪表堂堂,相貌出众的人才!”尽管土财主尽量让自己笑起来更亲和一些,不过依然是给人一脸奸诈的感觉。

“一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包吃包住,有客人还给一成的分红,如何?”土财主开出诱人的条件,张醉侠的肚子这时又咕噜响了两声,听起来这待遇的确不错,难怪云中城的物价如此贵了,原来这里随便打个工工钱都那么高!

“老爷这是什么活计?”

“给我们公子当小厮,公子脾气好,不难伺候!”

原来这穿金戴银的还不是土财主,是土财主家的下人,可见这家人是多富贵。张醉侠正想着这富态下人的主人家住的该是多豪华的大宅子的时候,土财主却觉得张醉侠是在犹豫不决,原本看着这乡下来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才开如此低工钱,谁知这小子竟然也不傻,忽然说道:“小兄弟,你要是嫌工钱少,再给你加三两一个月,反正你是雇来的,与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家仆是不一样的,只要工期满了随后都可以拿了工钱走人!”

“好,我去!”待这长得像土财主的人说要将工钱再提高三两的时候,张醉侠立刻激动地答应了这人的用工要求,饿得晕晕乎乎地张醉侠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条巷子里还蹲着许多等着被人雇佣之人惊讶得目光。

“这么低的工钱竟然也有人肯干?”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

“如今云中城里给人做仆役,起价都是三十两一月,若是主子高兴那打赏也不少!”

“算了,别说了,咱们都三天没找到活干了!”

张醉侠跟着“土财主”穿过两条最为繁华的大街走进一间名为“三风楼”的小院,这院子的大门开在街边,大门紧闭,而牌匾之上又有二层小楼,小楼上挂的丝绸布缎多为艳丽之色,虽然俗气,倒也看起来自然。“土财主”敲了敲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开了门,恭敬道:“馆主!”

“杏花,这是我给容烨公子新请来的小厮,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杏花听到馆主说这是新请来的小厮,不需馆主多说,很自然给馆主拿来了一份契约,只是馆主不开口,杏花也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多嘴。

“张醉侠!”

“改,这名字可不行,一定要改,你以后在这里就叫清风吧!”

“清,清风?”张醉侠一阵恶寒,这么俗气的名字,哎,算了,谁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喜欢?那叫露彤?”

“不,清风好,就叫清风吧!”张醉侠想起那“路通”什么玩意儿,比清风还难听。

“虽说你是雇来的,不过这契约还是要签的,你放心绝对不是卖身契,上面的内容大致就是些我给你多少工钱,工期是多少,平日做什么工作!就算以后官府来查人,我们也好有个交代,对于你们外来人,朝廷那可是管制极严苛!”

杏花将装了契约与朱砂的托盘端到了张醉侠的面前,在“土财主”笑眯眯的目光下,饿昏头的张醉侠盖了个手印,留在了“三风馆”。

“杏花,带清风去见容烨公子!”

“是,馆主!”杏花虽然年纪小在馆主的面前却是十分安静乖巧,一离开馆主的视线,那童心未泯的模样便暴露了出来。

“你为何跑三风馆当小厮来了?生活所迫么?”张醉侠望着这丫头一弯清泉似得眼睛,也不像有恶意,仔细想想身无分文,忍饥挨饿也算是生活所迫了,于是猛地点了点头。

“姑娘你们这里何时开饭?”

“如今已经过了午时了,要酉时有客人来了,才会有饭吃!”

“那岂不是还有两个时辰?”

“都是贫苦人家出身,我会照顾你的,等见了容烨公子,我就带你去厨房!”

“这容烨公子脾性如何?”

“容烨公子是四位公子里面最性子最好,最容易伺候的!不过就是因为容烨公子性子太好,总被其他几位公子占了便宜去。”杏花颇有些打抱不平的味道,张醉侠心里感慨:“果然是大富之家,家里竟然还有四位公子!”

“容烨公子,馆主让我将新请来的小厮带给你瞧瞧!”杏花敲了敲后院西边小楼的房门,只听屋里一声慵懒的声音道:“进来吧!”

推开房门,屋里一股浓烈的酒味散了出来,至少是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真是好酒啊!张醉侠有时也喜欢小酌几杯,可惜钱财有限,只能喝些低劣的浊酒罢了。

这公子的模样也挺好看的,妩媚之中带着一丝娇弱,目光流转之间又带了几分楚楚可怜,比之许多女子都好看许多。

“容烨公子,这是清风!”

“看着倒也老实!杏花,你先退下吧。清风,你过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容烨一指张醉侠,张醉侠低头走过去扶起半醒之间的容烨走向了屏风后的浴桶。

“一来就干搓背的活!”张醉侠大叹自己命苦的时候,发现这浴桶竟然也是镀金的,桶边之上还有一个莲蓬,不断喷水,而镀金浴桶里的水始终都是保持温热。

“你外乡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外乡来的人都似你这一般,总容易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