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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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秦观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1049—1100)北宋词人。扬州高邮(今属江苏)人,字少游,号淮海居士。元丰进士。因苏轼推荐任太学博士,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等称“苏门四学士”。因元祐党籍,贬杭州和郴州。为婉约派重要词人。有《淮海集》。

秦观是北宋大词家。其词清丽和婉,富见情感,多写男女情爱,亦有自伤身世之作。毛泽东曾圈点《淮海集》中的《踏莎行(郴州旅舍)》、《江城子(西域杨柳弄春柔)》等七首,还给卫士张仙朋手书《鹊桥仙(七夕)》: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1960年3月12日,毛泽东在湖南郴州视察,当晚他在郴州地委书记陈洪新汇报时,讲了郴州苏仙岭“三绝碑”的故事:古时候,郴州这个地方,是蛮荒之地,很荒凉,鞭长莫及,谁也不愿意去的地方。宋朝有个秦少游,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经苏轼的推荐,应召进京,当过秘书省正字和国史编修官。后来,因为新旧党争的牵连,屡遭贬谪,最后削去官职,于绍圣三年,安置郴州当老百姓。秦少游因为怀才不遇,含冤被贬,很不满意,满腹牢骚,但是,又没有地方去讲,后来他就写了一首词。叫《踏莎行》。这首词写得很好,写出了他被削职后,那种凄楚难言的隐衷,把那些在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冲突中,有才华有抱负的爱国知识分子,报国无门,不堪排挤打击的情怀,描写得淋漓尽致。所以很有名。接着毛泽东就琅琅有韵地背诵了《踏莎行·郴州旅舍》: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知何处(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残阳树(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本(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毛泽东又说:这首词在文学艺术上是很有价值的。苏东坡很喜欢,特别喜欢最后两句:“郴江本(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把它写在扇子上,天天看它读它。秦少游死后,苏东坡非常悲痛,在扇面秦词的后面,写下“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的跋语。后来由著名的书法家米芾,把秦词、苏跋书写下来,传到了郴州。郴州人为了纪念秦少游,把秦词、苏跋、米笔刻在碑上,史称三绝碑。秦观死后一百六十六年,南宋有个名叫邹恭的来郴州当知州,再把原碑拓片,转刻在苏仙岭白鹿洞的大石壁上,这就是今天能看到的“三绝碑”。这块碑是很有历史价值的,是我们国家在文学艺术上的瑰宝,要很好加以保护。从毛泽东这些话里可以看出他对秦观的词是相当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