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中学生最爱读的星座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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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残星几点雁横塞 长笛一声人倚楼(1)

每个夜晚当你向西看时,就会找到狮子星座,狮子座的东面是处女座。在天空南方,比较低的星空闪烁着一颗红色的亮星,它是天蝎座的主星心宿二,也是一颗处在黄道上的亮星。天蝎座的明显特征是有三颗星等距离成弧形摆开,心宿二恰在圆心。在我国古代天文学中,天蝎属商星,猎户属参星。刚好一升一落,永不相见,于是杜甫有诗云:“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万人仰望的蛇夫座

在武仙座的故事中,曾经提到过他邻近的蛇夫,不知者见他——手执着一条人人畏惧的长蛇,倒怡然自得,或以为他要不是力除巨蛇的英雄,就是印度的玩蛇者,其实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不是杀人如切爪的战士,倒是治民生疾苦的医师;手上的长蛇,就是那种能够起死回生,叫人长寿不老的本领的象征。

原来这个蛇夫,是半人半马的喀戎的门下士,各字叫作阿斯克勒庇俄斯。我们知道喀戎是希腊一切技艺学术的大教师,他门下产生了希腊最伟大的英雄,最善战的将帅,最善射的箭手,最英勇的骑士,最精妙的乐师;然而我们不要忽略过一层,即是他门下还有一个奇异的生徒,他不好角力,不好打猎,不好战阵军旅之事,也不好运筹帷幄的机谋,这些在他都视为带残忍的性质。他生来具有抚人如赤子的同情心,不忍见人类殷红的鲜血,不忍听兄弟痛苦的呻吟;他曾经暗中发愿立志,要发明一种奇术,遍治人生的疾苦,使孱弱者变为强健,衰老者恢复青春,使芸芸众生与天地同寿。这个具有父母一般的广大同情心的志士,就是我们所说的阿斯克勒庇俄斯。

阿斯克勒庇俄斯既然抱了这个高尚的志愿,所以当一门的同学日间在高山野岭追逐野兽,在草坪旷地,竞技角逐的时候,他却独自个在危崖悬壁,乱石荒野间,寻花问草,尝试万卉的味道,考查百草的性质。他到处留心,随时在意,观察诸般木石的功用。有一天,他在山谷中看见一头瘦弱衰病的山羊,在草地上奄奄一息地吃草;它并没有选择,只随便就近咬几口,来苟延快要断绝的残喘而已。可也奇怪,那山羊吃了一会草,又在草地上歇了一会,不多时生气渐渐地恢复过来;再过半晌,便霍然起立,完全是一只活泼矫健的山羊,不是先前那种衰颓的样子了。阿斯克勒庇俄斯在旁边皱着眼眉,静静地观察这件事情的经过,等山羊走了之后,才行近刚才山羊歇息的草地,摘了一把刚才山羊所吃的草,心里反复思维,缓步返回山洞。归途中,他经过一个村落。有家人家正在忙乱得什么似的,出入的人,脸上都带着重忧。阿斯克勒庇俄斯停了脚步,隐隐听到屋子里面,透出痛苦呻吟之声,中间还夹杂着许多人的叹息和啜泣之声,里面充满了愁惨的气象。他止住一个从屋子里出来的人一问,才知道屋里有个可怜人,看看快要辞别这个世间,转入幽冥的国度了。阿斯克勒庇俄斯想起刚才病羊吃草的情形,与此正相仿佛,于是取出几根在山谷采回来的草,叫病人的亲友,赶快给病人咀嚼吞食,一面在外面等候消息。过了一会子,忽见一个尚带病容的人,拄着杖走出门,对他深深一礼,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原来那人吃了草之后,病居然霍然而愈了!阿斯克勒庇俄斯安慰了他一番,扶他回去歇息,这才满心欢喜,轻步回家。他知道那些野草,并不寻常,乃是能起死回生的仙草。从此他就更加留心在山野间考寻百草的药性。

又有一天,阿斯克勒庇俄斯依照他平日的脾性一样,又到原野间观察。这天他又得到一个很大的发现。他见地上有一条斑皮的蛇,正笔直地躺着,一动也不动。显然是一条死了的长蛇无疑了。然而奇怪的是这条死蛇身上的旧皮,慢慢地褪下来,换上一身更光彩的新皮;等全身的皮都换过了之后,那笔挺僵卧的蛇,忽然蠕蠕而动,渐动渐速,它又是一个活泼灵敏的斑蛇了,并且比先前变得更灵动,更少壮呢。“我得到了!”阿斯克勒庇俄斯静观良久,忽然像得到什么启示似的欣然叫道。“这不就是返老还童吗?为什么人不能够像长蛇一样,老了又再变为少壮昵?”于是他赶紧追逐上前,捉住斑蛇,叫它缠绕在自己的腰间,怀里兜住一天辛苦搜集得到的花草枝叶,安步而归。

日落的时候,喀戎门下的众英雄,都在夕阳的金辉之下,一块儿聚在山洞前的草坪上,地上横三竖四地堆满了各种的野味。他们照依平日的习惯,喧哗杂乱地各自夸耀自己今天所获的猎品,或滔滔自述今日驰马所经的路程,或自表竞技的成绩;有些比较文静的,则坐在地上,或挥手弹琴,或引吭高歌。唯有深思的阿斯克勒庇俄斯默默地走开,因为他连一头驯鹿,一只羔羊都没有捕获,只有腰间的斑蛇,是他今日最大的成绩。他远远地坐着,脚下散乱着采集回来的花草枝叶,手中拿着捕获的神秘的斑蛇,反复玩弄,要从此窥探宇宙间最大的奥秘,并且想更进一步,要发明叫人到老了之时,能恢复青春,像这蛇一样。

正在深思苦索的当儿,忽儿师傅喀戎款步前来,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肩膊,脸上浮现出和蔼慈祥的微笑。阿斯克勒庇俄斯似乎有点羞涩,又似乎满怀快乐,忙起来与师尊为礼。喀戎指着他手上的斑蛇道:“你玩这个做什么?”阿斯克勒庇俄斯忙把怎样细心观察世间生物的现象,怎样发现这蛇变老还少,以及从前怎样发现一种能够医治垂危的病人的仙草等等,都告诉了师尊。喀戎暗暗欢喜,又拍了拍他的肩膊道:“好孩儿!难怪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忽然惊异地说:“我也有父亲吗?告诉我,他是谁?”

喀戎笑了一声说:“怎么没有,荣耀华贵得很呢!”

“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阿斯克勒庇俄斯快乐得几乎掉下泪来。

原来他自从有意识之日起,就发觉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孤独者,没有爹,没有娘,也没有兄弟姊妹。虽然在济济多士的喀戎门下,有的是慈祥和蔼的师尊,有的是亲如手足的同学,然而每当他到乡间行走,见人们家人父子欢聚同堂,都不免有伶仃的感触。他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弧单子,如今忽闻自己的父亲是荣华尊贵的人物,焉得不快乐,焉有不想立刻打听出来之理由。

喀戎见问,先叹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说道:“你的身世,诚然是高贵异常,但是你的遭逢却可悲可悯。你的父亲不是别人,就是天天驾着骏马金车,在天空周游巡视,他的光华,遍照寰宇,他的辉耀,充满人间的那位日神阿波罗。我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你明白吗?你的父亲不但管四时运行,并且同时是医药之神。你禀受他的遗传,所以从小就留心于医药的问题,这个我早眼中看见,心里明白了。说到你的母亲,唉,可敬可怜的妇人!她啊,是名城帖撒黎国王的女儿,名字叫作科洛尼斯。她和你父亲结婚,不久就生下一个英俊的孩子,但不幸不多时就舍弃了他,溘然长逝了。这个不幸的孤儿,就是你。

当时你还在襁褓之间,你父亲见抚养不便,就抱了来托我替他管教。我是你父亲的弟子,承师长付托,哪有不尽心抚育之理。天幸你如今已经长大,看你所抱的壮气,知你将来必有一番伟大的功业。当我抱你进洞的时候,我的女儿俄基罗厄(Ocyrhoe)一见,就预言你将来必成大器,看来这话是不虚的。你好好地用功吧,别辜负了你尊贵的家世,和我女儿的预言啊!”

喀戎说完,阿斯克勒庇俄斯悲喜交集。良久才嗫嚅说道:“师长的奖勉,是我所不敢当的,但先生的期望,我也不敢辜负。我有一个志愿,要窥探生命的秘奥,要打破死亡的势力,要消除世间一切有疾病衰老的痛苦,不知道这个志愿,可以达到吗?”

喀戎鼓掌说:“很好!随我来。”于是师徒两个,起身走入洞中。喀戎把一切医药的智慧与技能,以及先知的本领,尽都传授给他。从此他的学问大进。后来长大成人,便成为一个盖世无双的国手,病者固然能够医治,即死者他也能够回复失去的生命。

阿斯克勒庇俄斯学成,遂辞别师尊养父,飘然下山,挟着师傅的仁术,抱着济世的慈心,邀游天下,到处行医,活人无算。不但如此,他还能够预言,指示世人趋吉避凶,就生舍死。不料死国之君普路托,见自己国中的子民,愈来愈少,使大起恐慌;假如阿斯克勒庇俄斯长在人间,他的子民便没有增加的希望了。于是忙整衣冠,上朝天阙在宙斯跟前控诉。宙斯一则碍于兄弟的情面,二则他也早已发下罚令,不许“黑铁时代”的人类,永远活在世上,于是答应了普路托的请求,用雷锤把阿斯克勒庇俄斯击死。但一击死了他之后,又后悔不及,觉得无端害了一个慈心仁术的义人,于理不当,因把他的魂灵接到天上,任命为医药之神,同时还给他一个光荣的星座,那就是万人仰望的蛇夫座。

阿斯克勒庇俄斯升天去了,但是他的仁术就从此歇绝了吗?没有。地上的人类,感他生前活命的恩德,相与塑像供奉。他的神像,普通是一个中年男子,一手拄着条杖,斑斓的长蛇,缠绕在杖上。但是他在天的形象,却不持杖,而是手持斑蛇。

永恒的北极星

亲爱的少年朋友们,现在我要开始领诸位到星空,做一番奇异的巡礼,让诸位细细欣赏星空的美妙、神奇和壮丽。

我们的巡礼,得从北极出发。大家知道什么地方叫作“北极”吗?我们的地球,谁都知道像一个橘子,假如你拿一根铁丝通过球心,而连接于上下两点,这两点便叫作地球的“两极”,上面的一点,就叫作“北极”,下面的一点,叫作“南极”。我们日常所见的天空,仿佛一个大穹隆,覆盖着大地,天穹上正对着地球北极的一点,也就叫作“北极点”。

在这北极点上,有一颗亘古光辉的大恒星,人们就叫它作北极星;看来它的地位仿佛永远不移动,所以古人说它是凝固的。

北极星是星空的中心,而北极星的凝固不动,又源于印度一个少年王子的壮美可爱的故事,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出发点。现在让我们先讲这个故事。

在很古的时候,印度有一个少年王子,名字叫作陀鲁婆(Dhruva),是国王和他的皇后所生的长子。但是,色衰爱弛,差不多成了皇宫里的常例。

那个皇后——陀鲁婆的母亲,年轻时,自然是娇贵尊荣的,不多时,年事渐增,花容消退,国王——陀鲁婆的父亲,渐渐把他的爱情,移于另一个年轻貌美的王妃,把皇后的肖影驱出心门之外了。不幸这得新宠的王妃,又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王妃对于陀鲁婆母子两人,十分嫉妒,屡屡搬弄是非。国王听信奸谗,竟然把母子俩放逐出宫。当时陀鲁婆还是年幼很小的,他的母亲含着两泡眼泪,携着幼小的孩子,离开堂皇侈丽的皇宫,退居于一个大树林附近的茅屋里,在阴郁黯淡的地方,过伶仃孤苦的日子。

光阴去得很快,不知不觉过了几年,陀鲁婆在茅屋里长大起来,已经七岁了。他长得又伶俐,又孝顺,对于不幸的皇后,很像苦酒中的一点甜味,愁苦的光阴,得他慰解倒不十分难过。陀鲁婆一天一天地长大,知识也一天一天地增加,在他嫩弱幼稚的小心灵里,涌起一个疑问。他看见邻家的小孩童,自己的小朋友,除了慈爱温柔的母亲之外,还有一个提携抚育的父亲;他自己呢,长年只见母亲,却没有见过父亲的慈颜,并且也没有听过母亲提及父亲的名字。这是什么缘故昵?怎么人人都有父亲,自己却没有呢?他的幼稚的脑子,猜不破这个谜,母亲不但是儿子的爱护者,也是他的好教师,不论什么疑难的事情,她都能够帮助解答。于是小王子一径跑到母亲的跟前说:

“妈妈!人人都有爸爸,我也有吗?”

“怎么没有呢?!”母亲回答。被他这蓦地一问,有点惊诧了。

“那么,”小王子再说,“我父亲是谁呢?他在什么地方呢?”

“你的父亲吗?”母亲眼圈止不住有点潮润了,“他比别的人荣耀多了,尊贵多了!他是一个国王啊,华丽的皇宫,是他的居所;庄严的宝座,是他的座位。你不知道你自己也是一个尊贵无比的王子哩!”

小王子知道了自己的尊贵地位,愈发高兴了。“我还没有见过父亲呢!

我可以去见一见他吗?”他再问。

“可以是可以的,”母亲的答话很吞吐,显然有点踌躇了,“可是你年纪还轻,等你长大了,总有见面的日子吧。”但聪明的小王子,一刻都不能再忍耐了。他打定了主意,马上就要去见见尊贵荣耀的父亲。母亲没有法子,只得替他收拾行装,把路程方向都告诉了他。预备妥当,小王子便拜辞了亲爱的母亲,登程去找寻尊荣的父亲。

试想一想,父亲见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并且是隔别了六七年,而又长得伶俐可爱的孩子,应该怎样快乐?国王一把抱起陀鲁婆放在膝上;热烈慈爱的亲吻,仿佛夏天的骤雨降在柔润的草原一般,落在小王子的娇红嫩颊上。小王子许久许久离别了父亲,一旦重得父王的慈柔的抚爱,小心灵里的快乐,是无法可以形容的。然而,欢乐的光阴,却闪电似的,一瞬即逝。正当父子俩快乐无比的时候,嫉妒的王妃的足音。远远传来,愈走愈近;不一会儿,她那可怕的冷峻的面孔,便显现在他们的眼前了。小王子不认识她,还是小鸟似的蜷伏在父亲的怀中,但昏懦的国王,一见她的怒容的脸,着了慌了,赶快把怀中的爱子,推了开去。

伶俐的小王子,心中早就明白一切了。他好像一个被弃的小羔羊,一声不响,静悄悄地离开了壮美的皇宫。可怜他千辛万苦寻到这里,所得的结果,只是一个伤心。就是人间最强有力的爱——父爱,最有威势的人——国王,也不能够,或者没有勇气保卫孤苦飘零的爱儿。一个幼弱的小孩子,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有带着创痛的心灵,怏怏地返到阴幽黯淡的林间,荒凉冷落的茅屋;在那里,慈爱的母亲,正在很焦急地倚门盼望着呢!

小王子一到家门,便凄然发问:“妈妈!世界上还有比国王更有权能的吗?”

“啊,有的,我的孩子,”震惊的皇后,颤声回答,“还有莲花眼呢。

他是万能的主宰,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的权能可以跟他比的。”

“妈妈,”小王子有点兴奋了,“莲花眼住在什么地方呢?我可以找得着他吗?”

这一问,直把母亲的慈心,吓得噗噗地跳。半晌,才嗫嚅地说:“啊,他住在树林的深处,那里有残暴的老虎,有凶恶的熊人,还有种种狞恶可怕的猛兽毒蛇,凡人是轻易去不得的。”

小王子很乖,也就不再问了。黑夜来了,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寂静,人人都在床上熟睡了,只有小王子辗转不眠,心里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等到母亲发出呼呼的鼾声,他才轻轻地起来,原来他早打定主意,要去找寻莲花眼呢。临走时,很舍不得母亲,“莲花眼啊,我把母亲交托了你吧!”

他站在母亲床边,这样说。走到门口,又在门槛上迟疑一会儿,重又低声说道:“莲花眼啊,我把母亲交托你吧!”说完,横着心儿,毅然离开家门,走进黑黝黝的森林里。

困难是什么?艰险是什么?崎岖是什么?他一概不管!他是个小孩子,更不知道畏惧为何物,只乘着一股勇气,毫不怯懦地直走入菁密无光的森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