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中学生最爱读的星座美文
4666800000021

第21章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10)

飞马座多数在东边出现,当秋季之夜,大熊(即北斗)几乎完全没入天际线之下时,马身的正方形就移到天空,而为秋天的征象。牵牛星出现约莫三小时之后,我们就见飞马的主星相继在东方稍偏北的天际,吐放它们的光芒了。

正如它现时在天界一样,它在世时原是一匹神奇的飞马,名字就叫作珀加索斯(Pegasus)。关于它的来历,有三个大同小异的传说:第一说谓珀加索斯是“马之王”波塞冬(即海洋之神,因古希腊人以马为海产动物,故奉海神为马之王)与南国的女魔美杜莎(即三戈耳工之一)结合而生;第二说谓珀耳修斯斩了美杜莎,鲜血渗入土中,遂跳出一匹有翼的飞马;第三说则谓飞马是美杜莎被斩撇下的躯体变成的。此三说都离不了美杜莎的关系,我们不必费功夫去查考哪一说对,总之,它是戈耳工美杜莎的后身就是了。

珀加索斯既为恶魔的后身,所以变成了马之后,背上仍生着一双强劲的翅膀,与它的前身戈耳工无异;而且它的凶悍的本性,也没有改掉,终日到处奔腾跳跃,人兽果木,在它的铁蹄下被伤害的,不计其数。幸得智勇女神雅典娜,不忍见它荼毒生灵,因从天而降,设法把它驯伏,带到天上,献于司文艺之女神“九缪斯”为赠品,缪斯们是非常爱马的,从此她们于诗文艺术之外,又多一种饲马玩马的玩意儿来消遣了。然而马终竟是一种活泼恶静的动物,又何况本性强悍的翼马?强让它在天下伏处于文静的缪斯的手下,而无施展雄飞的机会,无论主人如何珍爱,究不能使它满足。所以每逢见着驯伏它的雅典娜,它就央求差遣它到人间干一番轰烈的事业,以表现它的神勇。雅典娜只点头应许说:“看机会吧。”

果然不久就遭逢一个施展奇能的机会了。吕喀亚(Lycia)的国中,来了一个科林斯的英雄,名叫柏勒洛丰(Bellerophon),奉国王伊俄巴忒斯(lobates)之命,去斩除狮头羊身龙尾,吐火伤人的怪物喀迈拉(Chimaera),它是非常凶恶可怕的东西,更有人说它是一只三头的巨怪。居于山穴中,饥则出而攫夺人口畜牲,充它的巨腹。吕喀亚国王屡次差遣壮丁勇士捕捉它,都没有效果,因为它口中吐出的烈火,比火炉里的炽灰更热七倍;它的前爪是犀利无匹的狮爪,撕人如撕薄薄的纸片。去捕捉它的人,不是被烈火烧伤,便是被利爪撕裂,幸而负伤生还的,也不过苟延几天残喘罢了。试过了几次,以后便没有人敢近怪物;它确实是不好惹的。吕喀亚受它的祸害,真是说不出的苦。适值这位科林斯着名的英雄柏勒洛丰远地来投,国王因命他替己国除一大害。

但是柏勒洛丰怎么会远离祖国,走来投托吕喀亚国王伊俄巴忒斯呢?原来这其间有一段很曲折的历史,我不能不补叙一个大略。柏勒洛丰是科林斯国王格劳科斯(Glaucus)的儿子(一说是海神波塞冬之子),他有一个兄弟名叫柏勒洛斯(Bellerus),平日是很和气的。有一天,兄弟二人结队出野外打猎,柏勒洛丰用标枪去射野猪,不料误中柏勒洛斯,重伤而死。他十分悲伤,照古代的律例,杀异族的人,原不算罪过,但杀害本族的骨肉,不论有意无意,都要受罚。柏勒洛丰不得已,离开故乡,逃到梯林斯国避难。

古代希腊人以善待宾客为美德,否则宾客的守护神宙斯就降罚于其家,故柏勒洛丰虽然是个亡命客,梯林斯国王普洛托斯(Proelus)仍然很客气地招待他。然而在此又发生一件事,令到柏勒洛丰不能安居。他的相貌很漂亮,举止也很温文,谈吐很风雅,虽然身材仪表俨然是一个英武的壮士;这一来,立刻就惹起国王的美后的爱慕心,她竟然不顾自己的尊贵与荣誉,不顾廉耻地向她的宾客调情。柏勒洛丰是个正派的君子,不肯做对不起国王的苟且勾当,一意拒绝了。无耻的王后恼羞成怒,翻转脸便化爱成仇,鼓如簧之舌,在国王面前编派柏勒洛丰的坏话,反说他对自己无礼。国王蒙蔽不察,信以为真。本想亲自下手杀掉不忠的宾客,但回心一想,恐怕为宙斯所不容,姑且忍住一肚气。

国王考虑了多时,随之想出一条“借刀杀人”的妙计。他假意差柏勒洛丰到他的丈人吕喀亚国王处送信。柏勒洛丰胸怀正大,毫不疑心他的奸诡,便欣然应命。到了吕喀亚,递上信件于国王。伊俄巴忒斯开缄一看,即时觉得很为难,面露不自在的神色,原来信里面的话,是嘱托他杀害来人。伊俄巴忒斯踌躇了许久,一方面想不负女婿的重托,一方面又不忍残杀无辜的来客。况且看来客的外貌,既秀且勇,举止又正大,更不忍亲下毒手。左右思维,一时难决,姑且留客在宫,优礼款待,慢慢再想个两全之策。过了几天,伊俄巴忒斯忽然得一妙计,请柏勒洛丰进宫诚恳地说:“亲爱的贵客,素闻你是科林斯的大英雄,威名远震,仰慕久矣!天与其便,差你来敝国。

几日来你见我面有忧容,也许会奇怪,却不知我心中焦虑着一件大难事。我国中有一只狮头羊身龙尾的怪物,日夕出来伤残人畜,贻害无量。我的意思想求你费点神,为我的国民除此大患,不知道壮士有此勇气否?”柏勒洛丰是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人,平素不肯受“无勇”之讥,果中了伊俄巴忒斯的“激将计”,勇敢地答应明天就立刻遵办。

回到寓处,柏勒洛丰有点懊悔孟浪了。他知道那怪物最凶悍不过,力大无穷不必说,更有利爪和烈火,是轻易近不得的。要想斩除它,除非在上面攻击。但是自己没有飞天的翅膀,又没有风神的翼鞋。如何能够凌空击恶怪。想来想去,十分不舒服,想到疲乏,倒头便睡了,蒙眬间,却见一位顶盔贯甲,手持铜盾长矛的女神,站在床边轻轻说:“你要做的事业是很伟大的,所以我特来助你成功,为生民造福。这里有一副鞍甲缰勒,你拿来放在你明天见到的神物上,它就能够背你凌空诛怪。但未用这种神物之前,你先且献祭于马之王波塞冬。”柏勒洛丰遽然醒觉,睁眼四看,却不见有什么女神。但床前却放着一堆金光闪闪的东西,忙上前细察,原来真个是一副黄金的缰勒和鞍辔,他心里正十分快活,相信女神雅典娜暗中助自己,这宗事业就有把握了。

忽然间,全城发生极大的轰动,人民争先恐后地向护城山上走。柏勒洛丰忙出来一看,闻得路人纷纷传说,“山上突然来了一匹神异的飞马,身躯非常的雄壮,四蹄强硬如铁柱;它在峭崖上想是从不知的远方跑来,跑得渴极了,四处找寻泉水喝,但高山上没有活泉,也没有溪涧,它愤然用铁蹄一蹴,地中立刻涌出一股甘冽的清泉,此刻它还在喝着泉水哩。”柏勒洛丰听清了,心里明白这就是智勇女神从天上打发下来助他除怪的神马,便不敢迟慢,赶快跑到峭削的山崖,果然见一匹雄壮的翼马,喝了泉水,正在乱山间奔腾飞跃,有时奋力跳过最高的山峰,忽然又从山谷中腾身一跃,身轻似燕地凌空而起;忽然又降下来,闪电似的来回飞跑。柏勒洛丰满心欢喜,努力上前去,乘它走近身边,一手扯住它。山下的观者替他栗栗危惧,都说“这个人想是疯了,这不是白送死!”但飞马只抵抗了一会,就垂头帖耳地慑服于柏勒洛丰的勇力之下,并且驯驯服服地任他加上羁勒和鞍辔,刚才替柏勒洛丰担忧的人,至此都捏了一把汗,大声欢呼了。

柏勒洛丰拉着马,找路下到海边,望海对“马之王”献祭。因为马蹴地成泉,便改神马的名字作珀加索斯,意即“出清泉者”。拜辞了国王,便快快活活地出发诛恶怪。到了山中,恶怪正在山间到处张望寻口粮。柏勒洛丰执定弓箭,把飞马一拍,立刻腾身于空中。恶怪虽有利爪和烈火,亦无所用,柏勒洛丰在上面看得清楚,拣一支最利的箭,搭上最强的弓,嗖的一声,正中怪物的颈项。怪物受伤,狂暴咆哮,全山为之震动,但不多时就死猫似的倒在地上,连动也不能动了,柏勒洛丰勒马由空中降下。回到宫中报告于国王。

国王得了大好的消息,又喜又闷。喜的是大患已除,优的是原想借恶怪的利爪实行女婿的嘱托,不料伤不了柏勒洛丰的性命,倒令他建了一件奇功。但国王“借刀杀人”的诡计,仍层出不穷。在邻近的山岭间,有一群凶狠的野人,叫作索吕默人(Solymi),强悍非常,屡征不服,国王又差柏勒洛丰独自去征剿。柏勒洛丰得了神驹,更加胆壮了,绝不推辞地执戈上马,一阵风似的跑入深山,把野人杀得死的死,跑的跑,未几便根本肃清,凯旋销差。他的功劳愈大,伊俄巴忒斯的机心亦愈深,表面上更加优礼款待,实则等机会致他死命。过了不久,国中忽传来一种惊动全国的警耗,最是剽悍刚勇如智勇女神雅典娜及狩猎女神狄安娜的女战士亚马逊(Amazons)族忽然兴兵犯境。国王十分危惧,明知这一族女战士,强悍不亚于提坦(Titans,即巨人族),非凡人所能抵御的,但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想出一条一举两得的妙计,就是再差柏勒洛丰替自己出战。如果他失败——他以为此次一定失败的——就履行了女婿的嘱托;如果他成功,倒做了己国的干城,真是再好没有了。

主意已定,就传柏勒洛丰进宫,满面愁容地对他说:“英勇无敌的壮士,恐怕我再也不能容留你在我国中寄住了!因为剽悍的亚马逊族兴兵入寇,眼见得大石压卵,国亡在指股间。如果你爱惜自己的生命,请赶快另找安全的地土藏身吧。”柏勒洛丰大声说:“亚马逊难道是三头狮爪的女怪吗?也值得这般害怕!让我把她们杀得片甲不回。”说完怒气填胸地出宫,执干戈飞身上马。一口气跑入亚鸟逊的阵线。飞马更逞其神勇;往来如风,在阵中东奔西突,直撞横冲。亚马逊女战士猝不及防,要想抵敌,马却忽上忽下,忽空忽陆,忽左忽右地飞跑,令人无从捉摸。当者不被马上英雄刀砍剑劈,就被骏马的铁蹄踏为肉团。她们的勇悍,至此也无能可施,没有法子,只得四散披靡。

柏勒洛丰得意扬扬地奏凯而旋。此次国王却改变心肠了,他觉得三番四次要害他,反供给成功的机会,知道他本无过错,故冥冥中有神暗助,自己枉做小人,徒劳心力,于是率领臣民,出郭迎接他战胜归来。在宫中大摆筵宴给他庆功。百姓也非常爱戴他。末了,国王又把自己的女儿给他为妻,优礼有加。

不久,国王驾崩,柏勒洛丰受民众的拥戴,继位为王。然而英雄多数不宜于享受富贵逸乐的,在人的光荣的顶点,往往产生虚荣骄矜的心理,不特睥睨一世,甚且目中无神。柏勒洛丰靠神异的飞马,成了几件稀世的功业,就染了夸大狂的病症,声言要乘马直冲天国,居然实行了。他骑着飞马,得意扬扬地直冲云汉,雷神宙斯怒其无礼,差一只牛蝇力蛰飞马。珀加索斯被刺,负痛失性,疯了似的乱跳乱跑,柏勒洛丰把持不住,从天空高处摔了下来,跌落地上。此后成了一个疯子,到处流荡。飞马抛去了骑者,仍然飞跑,直返宙斯的马房。此后就永远替天神出力,拖宙斯黄金的雷车。天神嘉其功,在天上给它一个星座,是为飞马座。

关于珀加索斯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并录于此。飞马既为缪斯所管,故常常为诗人服役。据诗人席勒(Schiller)说,有一次飞马被差为一个穷诗人服劳,不料诗人驾犁轭于它的颈上,要它犁田。它不适于这种工作,满身村气的主人,觉得它对于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忽然有一个少年走来,看见这个情形,就请求诗人让他试试看。诗人答应了,少年一骑上马背,奇怪,那马立刻展开双翅,载少年直飞上天庭。原来飞马因在天有了过失,被贬下凡做苦工受戒,今已限满,神遂下来收返天上去了。

据古代的天文家说,飞马座是没有后部的马。相传这是因为它是海神波塞冬的神驹,后身浸在茫茫的大海里,表出马是海洋产物的本色,故此世人只看见它的前身,不见它的后部云。

关于飞马座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不可不知道,就是如果从它东北角上最光亮的星,引申一条直线到北极星,这条直线却相当于地球上季候的二分圈。

如此说来,它便是测量算历法的标准,你说这是不是人人应有的常识?

御夫与驷马高车

继英仙座而起于北边天际东北角,而徘徊于猎户座与北极星之间者,有五颗光亮的明星,如果画五根直线把它们连接起来,便形成一个五边形,与古希腊人用来冲锋陷阵,掩护自身的铜牌,约略相似。这个星群还有若干微明的小星,用普通的望远镜就可以看见。全体诸星,合起来便构成一个御者和一辆驷马的战车;车上的御夫,臂弯中抱住两只小羔羊,左膊上又有一只山羊。这个星群,便是北天有名的御夫座,它之所以惹人注目,除了因其座中有着可与猎户星争光比耀的五车二之外,更因为其主要五星,一为二等,其余都位列三等。合在一块,便构成一个光芒四射的轮廓。由不得你不注目而视。

御夫座之得名,有三个不同的传说,俱出自希腊的神话。而三个传说之中,有两个情节很悲惨,余一个也有令人可怜的成分,故御夫座在天上虽然很光荣,却可以说是一个身世可怜的星座。关于御夫的来历,第一个传说是说他是发明马车的厄里克托尼俄斯(Erichthonius);第二说是风神赫耳墨斯的儿子密耳提罗斯(Myrtilus):第三说他是太阳神的儿子法厄同。今依次分述于下。

按照第一说,星界的御夫是驷马战车的发明者厄里克托尼俄斯,他是工艺之神伏尔甘(Vulcan)的儿子。伏尔甘是跛一足的火神,他应用他的烈火,锻炼五金,制成许多有用的兵器和用具,故又为铁工之神。他的儿子厄里克托尼俄斯亦跛一脚,自幼从父亲习艺。一日发明把驷马驾在四轮,车驱之出游,天神宙斯见了,满心欢喜,叫人试着推车去征剿妖魔巨人,在阵中往来驰骤,大奏厥功。宙斯回来大悦,在星界中给厄里克托尼俄斯一个座位,以奖其功,是为御夫座。

密耳提罗斯成为天上的星座,情节悲壮得多了。并且事实很复杂,很曲折,要把事情讲得明明白白,我不能不领读者绕一个大弯子。却说古时小亚细亚有一个古国,国名叫作佛律癸亚(Phrygia),这个地名读者如果读过《圣经·新约》——尤其是《使徒行传》就一定不觉得陌生,因为那是小亚细亚地中海滨的重镇,为欧亚交通的孔道。使徒保罗往西方宣传基督教,曾经从佛律癸亚走过好几次。闲话少讲,且说佛律癸亚古时是一个独立国,国王名叫坦塔罗斯(Tantalus),他是天神与死亡之君的儿子。在西皮罗斯山(MountSiphlus)上,他建有一座雄壮的卫城,稳如磐石地安处其中。他是世间无比的富有者。

牧场与田地,要走十二天才走得尽。和他交游的人,多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甚至天地的神只,也同他做朋友,有时诸神饮宴,也邀他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