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外历史名将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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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汉栋梁之谜——卫青(2)

汉武帝接到捷报,喜出望外,派特使捧着印信,到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加封食邑八千七百户,所有将领都归他指挥。卫青的三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也被汉武帝封为列侯。卫青非常谦虚,坚决推辞说:“微臣有幸待罪军中,仰仗陛下的神灵,使得我军获得胜利,这全是将士们拼死奋战的功劳。陛下已加封了我的食邑,我的儿子年纪尚幼,毫无功劳,陛下却分割土地,封他们为侯。这样是不能鼓励将士奋力作战的。他们三人怎敢接受封赏。“汉武帝随后又封赏了随从卫青作战的公孙敖、韩说、公孙贺、李蔡、李朔、赵不虞、公孙戎奴、李沮、李息、豆如意等。

漠南战役最大的成就是进一步巩固了朔方要地,并将匈奴左右两部切断,形成分而制之的战略局面。同时,解决了以往汉军无法深入塞外作战的问题,史书没有明确记载卫青采用了什么战术,但从战役过程和结果来看,汉军在战术上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开始有了骑兵大兵团高机动性的大迂回、大纵深作战的初步概念,卫青为大汉铁骑的形成作出了伟大的贡献。

公元前123年,匈奴又侵入雁门、代郡、定襄等地。汉武帝为了进一步打击匈奴主力,巩固边防,令大将军卫青指挥公孙敖、公孙贺、赵信、苏建、李广、李沮六将军,率领十万余骑,由定襄北进数百里,歼灭匈奴军数千人。

在这一战中,卫青的外甥、年仅18岁的票姚校尉霍去病,也率领八百精骑,初次参战,在战斗中冲锋陷阵,获得歼敌两千余人的辉煌战果。接着全军返回定襄、云中、雁门,经过短期休整,又在四月里再出定襄,歼灭匈奴军万余人。迫使匈奴主力退到漠北一带,远离汉境,这就为汉武帝下一步实施河西之役并取胜提供了必要条件。

在以后的几年里,汉军在河西(今甘肃省黄河以西祁连山峡谷地带,也称”河西走廊“)方面又取得了重大的进展,这就使得汉朝西部边境的防御有了保障,从而为全面解除匈奴的侵犯创造了有利条件。

卫青在军事战术运用上更是精益求精。他能根据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在几次出击匈奴的作战中,汉军长途跋涉,人马困乏,而匈奴则是以逸待劳,在地理上占有优势,卫青看出了这一点,往往采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速决战术,一鼓作气,打败敌人。这在河南之战中表现得最为突出。而在临敌应变方面,卫青也表现出了他的智勇兼备、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漠北之战,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面对种种不利条件,卫青制定了固守的战略,以坚固的战车防御抵挡匈奴骑兵的攻击。而当黄沙突起的时候,卫青却展现了他果断的一面,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命令主力部队迅速进攻,在匈奴阵脚已乱的情况下发动突袭,使得匈奴全军溃败。漠北决战歼灭匈奴军三万多人,俘获匈奴数万人,取得了堪称是汉匈战争决定性的胜利。从此,汉朝取得了汉匈战争的主动权,匈奴则退缩在大沙漠以北,再也无力发动南侵了。

为了彻底击溃匈奴主力,汉武帝一方面采取整理币制、盐铁专卖、加重商税等措施,以解决战时的经济困难;另一方面乘匈奴新败势孤的有利时机,集中兵力,深入打击其主力。公元前119年,汉武帝为了消灭匈奴的有生力量,又选十万骑兵,派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五万,选随军从马四万匹,步兵和辎重兵数十万人,分道进入大漠。

这次进军是准备在沙漠地区与匈奴主力决战,因而大军的物资供应和军需品的运输补给,就成为一个重大问题。为此,汉武帝组织了随军运载行李的马匹四万匹,并以步兵数十万人,为大军转运辎重粮草,从而保证了这次深入作战的需要。西汉大军拟由定襄北进,并由霍去病主力对付单于。但在进军途中,捕得匈奴俘虏,得知单于驻地所在,于是又改变计划,命霍去病单独率领一支人马从代郡出击,卫青仍按计划出定襄。卫青考虑到前将军李广年事已高,就没让他担任先锋,而是与右将军赵食其两军合并,从东面迂回策应。

卫青自己率左将军公孙贺、后将军曹襄从正面进兵,直攻匈奴单于驻地。此时,匈奴方面赵信向伊稚斜单于建议:“汉军不知道厉害,竟打算穿过沙漠。到时候,人困马乏,我们以逸待劳,就可以俘虏他们。“于是单于下令所有的粮草辎重,再次向北转移,而把精锐部队埋伏在沙漠北边。

卫青深入漠北千余里,越过茫茫沙漠,找到了伊稚斜单于的主力,匈奴兵已严阵以待,双方展开激战。卫青让军队用武刚车(一种有车棚的战车)围成坚固的营垒,把最精锐的骑兵隐蔽在营垒中,然后派五千骑兵出击敌军。单于看了非常得意,以为营垒中只有老弱和辎重,便派一万骑兵直扑过去,双方恶战到黄昏,将士疲惫。卫青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武刚车闪开,营内铁骑冲出,分两路直朝单于大军包做过去,战鼓齐鸣,杀声震天,单于一见,自知上当中计,赶紧带兵撤退,逃向西北。

卫青看见单于逃走,立刻派出轻骑连夜追赶,匈奴人马纷纷溃散。汉军追赶了两百多里,虽然没有找到单于的踪迹,却俘虏匈奴官兵一万九千人。卫青率领大军一直挺进到寘(田)颜山赵信城(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匈奴兵已经逃空,城里贮存了不少粮草。大军在那里停留了一天,卫青让兵士们饱餐了一顿,把多余的积粮烧了,然后奏縗而还。霍去病率兵出代郡两千多里,击败了右贤王的主力。这次抗击匈奴的胜利,使匈奴元气大伤,这也是汉朝自抗击匈奴以来取得的最大一次胜利。从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汉朝的边廷再也没有出现烽火连天的景象。

终生享有尊荣的缘故

公元前119年的那次战役,汉军打垮了匈奴的主力,使匈奴元气大伤。从此以后,匈奴逐渐向西北迁徙,出现了”漠南无王庭“的局面,匈奴对汉朝的军事威胁基本上解除了。汉武帝为表彰卫青、霍去病的功劳,特加封他们为大司马,负责全国军事。卫青在抗击匈奴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成为著名的军事家,但他不居功自傲,待人宽厚诚恳,关心体贴将士,深受将士爱戴。他的功绩和品格深受人们的敬仰。

从那次卫青率六将军出朔方、高阙击匈奴获得大胜后,坚辞汉武帝的格外施恩,封自己的三个儿子为侯那件事,就可以看出其人品的忠贞、正直。随后他奏请皇帝对随行有功的将校封侯赐爵,汉武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另一件事发生在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右将军苏建随卫青出击匈奴。苏建所率部与匈奴单于的军队相遇,激战一日,全军覆没,苏建只身逃回。卫青问部下军吏应如何处置苏建,议郎周霸提出:“今建弃军,可斩,以明将军之威。“卫青没有采纳,认为不应为树立自己的威信而斩杀大将。即使苏建当斩,也必须奏请天子裁决,做人臣的又怎可擅自专杀于境外?军吏们听了,都说卫青的话有道理。

据史书记载:“青仁,喜士退让。“当时有一个大臣名叫汲黯,性情倨傲,好当面指责旁人的过失,不留情面。即使是皇帝有了错误,他也敢于直言进谏,无所顾忌,因此总是不得长久在位。当时卫青正权倾朝野,炙手可热,而且他的姐姐又是皇后,一般大臣谁不慕而敬之,只有汲黯敢与卫青分庭抗礼。

有人劝汲黯说:“大将军现在尊宠无比,群臣无不礼敬之,您见大将军不可不拜。“汲黯说:“以大将军的身份地位,居然有只作揖不行跪拜礼的客人,不是更加重了他的声望吗?”卫青听到汲黯的话,对他更加敬重,曾多次向他请教军国大事,对待汲黯远远胜过一般大臣。

当家奴出身的卫青变成了贵极人臣的大将军时,朝中官员无不巴结奉承。这时,平阳公主寡居在家,要在列侯中选择丈夫,许多人都说大将军卫青合适,平阳公主笑着说:“他是我从前的下人,过去是我的随从,怎么能做我的丈夫呢?”左右的人说:“大将军已今非昔比了,他现在是大将军,姐姐是皇后,三个儿子也都封了侯,名震天下,哪还有比他更配得上您的呢?”

汉武帝知道后,失笑道:“当初我娶了他的姐姐,现在他又娶我的姐姐,这倒是很有意思。“于是当即允婚。时迁事移,当年的仆人就这样做了主人的丈夫。这样一来,卫青与汉武帝亲上加亲,更受宠信了。

卫青虽然功勋显赫,但却没有像韩信那样因遭受皇帝的猜忌而不得善终。这因为卫青既文韬武略、智勇兼备,又能礼贤下士、严于律己,为维护汉朝的安定和统一征战一生,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所以才受到汉武帝的特殊礼遇。他去世后,汉武帝为他修建了林木茂密的陵墓,这也许正象征了他谦谦君子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