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征服世界英雄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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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独孤皇后(1)

她套住了隋文帝的一辈子

隋朝文献皇后独孤氏,是一位以“铁腕”和“吃醋”著称的后宫之主。她的丈夫隋文帝杨坚,是隋朝的建立者,在中国历史上堪称卓越。杨坚不仅治国有方,还有优良的居家品质:对结发妻子忠心不二,礼让有加。他曾得意地对别人说:“前代皇帝内宠太多,往往由于嬖爱而废嫡立幼,我没有姬妾,五个儿子都是皇后所生,必然会和睦相处,不会像前朝那样发生争夺。”只恐怕,全世界像他这么“专情”的皇帝也寥寥无几。

独孤皇后能拴住丈夫的心,靠的不仅是女人魅力,还有耐心和手腕。在中国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司空见惯的,独孤氏倡导“一夫一妻”,显然是挑战社会主流,需要付出极大努力。她14岁嫁给杨坚,新婚之夜就逼着丈夫发誓:此生决不纳妾,不与第二个女人生下孩子。杨坚答应得很爽快,他怎能想到,这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是认真的呀!从此,独孤氏一直巧用心机,软硬兼施,确保丈夫遵守这条誓言。杨坚受制于妻子,有苦说不出,但他退一步想想,这何尝不是为大局考虑?私生活简朴一些,就有了充足的精力去治理朝政—这样反而要谢谢妻子。

杨坚称帝之后,独孤氏在后宫独大。她毫不犹豫地废了三宫六院制度,禁止宫女们浓妆华服。同时,她把杨坚“看管”起来:起居饮食照顾周到,上朝下朝寸步不离。一方面她尽显了妻子应有的温柔体贴,另一方面也暗示丈夫:你不会有任何机会溜出去找女人!杨坚除了听话毫无办法,但他终于有一次经不住勾引,与后宫女子一夜风流。这件事很快败露,大发雷霆的独孤氏不容分说就打死了那个“狐狸精”!杨坚折服于妻子的狮威,只好忍气吞声,等妻子死后才敢风流快活。不料那时他年事已高,经不起酒色的折腾,很快伤了身体卧病不起,这才后悔:“皇后当初也是为我好啊!”

杨坚这一辈子,几乎被牢牢握在妻子独孤氏手中。他17岁就结婚,被独孤氏管束了45年,这期间一直服服帖帖。总体来说,他对独孤氏是不乏爱意与感激的。独孤氏知书达理,又是豪门出身,对他的政治生涯帮助极大。从登基称帝到治理天下,独孤氏一直帮他出谋划策。夫妻二人商讨国事,政见往往不谋而合,在宫中被称为“二圣”。不过,独孤氏晚年脾气比较偏激,不但自己善妒,还干涉儿子和大臣娶妾,连杨坚的身后事也由她做主——二儿子杨广就是在独孤氏的支持下继任太子的。然而这个接班人选得大错特错,杨广继位后就是大名鼎鼎的隋炀帝,荒淫残暴令人发指,最终葬送了隋朝江山。可以说,这位独孤皇后间接立了两个皇帝,废了两个王朝。

约夫誓,温柔陷阱

独孤皇后,名伽罗,出生于公元543年。她的父亲独孤信官拜大司马,是朝中最大政治派系的第二代首领。独孤家是北周地位最高的贵族,这一代共有七个女儿,大女儿做了北周明帝的皇后,独孤伽罗是最小的女儿。

身为将门之女,独孤伽罗曾经历过北魏末年的战乱,随父母逃到长安,一路上见闻颇广。大风大浪过后,这位小姐就再也瞧不上女红,转而喜欢上了读书。她头脑灵活,凡事很有主见,令父亲大为赞赏。父亲独孤信娶了几个妻妾,独孤伽罗很不幸就是妾室的女儿。虽然不见得受了亏待,但她显然对“庶出”之身份耿耿于怀,“一夫一妻”的想法就在这种影响下初步形成。

独孤伽罗14岁时,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世家大族子弟纷纷前来求聘,想与第一贵族攀亲。在成群的候选人中,独孤伽罗就相中了17岁的杨坚。这个杨坚外貌很奇特,身材比例严重失调,上身长下身短。但他面相好,目光如电神采威严,不似凡人。而且他身世背景也较为显赫,父亲杨忠是北周十二大将军之一,只比独孤家低一个等级。独孤信对杨坚的出身和才能都很欣赏,于是一门亲事定了下来。

结婚当晚,小夫妻俩同处一室,新郎官杨坚显然有些喜不自禁。独孤伽罗就趁机道出了酝酿已久的心事。她说:“你们男人啊,都有一个毛病,一得意就妄自尊大,完全不把女人当回事。能和一个多情多义的人白头偕老,实在是难得。”

杨坚就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你觉得我会对不住你?”

独孤伽罗道:“我父亲看中的是你的才华和志向,说你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可我是个女人,你事业有成之后,如果不能一心一意地对我,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父亲有好几个妻妾,争宠夺位,一家上下不得安宁。我的几个哥哥之间也钩心斗角,自寻烦恼。你要是也那样,我可受不了,也决不会答应你那样做。”

杨坚拍胸脯保证:“这你放心,我决不会背弃你。”

独孤伽罗马上问:“你敢发誓吗?说这辈子只对我好,只娶我一个,不与第二个女人生下孩子?”

杨坚真的发誓了。为了讨好千娇百媚的新婚妻子,发个誓算什么呢?就算在理智情况下,他面对独孤家族的权势,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他只想着来日方长,却不料妻子是对自己动真格的,到死也没忘这个誓言!

扶着夫君上龙椅

杨坚对老丈人家孝顺不敢怠慢,独孤氏的婚后生活非常美满。小夫妻两个相谈十分投机,独孤氏的远见和才识让杨坚衷心佩服。夫妻二人共生育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

在朝廷上,杨坚为人低调,谨言慎行,仕途平稳。但由于相貌奇特,他多次遭到同朝大臣的猜忌,有人对北周武帝进言,说杨坚“貌有反相”,劝武帝尽早除掉杨坚。武帝半信半疑,就派相术家赵昭偷偷为杨坚看相。赵昭与杨坚交情好,所以只是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番,就回禀武帝:“皇上不必多虑,杨坚的相貌极其平常,无大富大贵可言,最多不过是个大将军罢了。”

杨坚逃过一劫,但他得知这件事,还是后怕了好一阵子。独孤氏见他如此,就劝道:“相面之说,不可尽信。但堂堂七尺男儿,有远大的抱负也是应该的。现在你已经遭人猜忌,性命堪忧,不如就索性干一番大事业,也好过窝窝囊囊受人打压。当务之急,是在朝廷中多结交一些可靠的朋友,以备于关键时刻帮助你。”杨坚一听,觉得很受鼓舞,自己又有地位又有才能,也许努力一下真的能成就大事呢!从此他为人更加谦和,在朝中十分注意培植亲信。

后来,武帝为了确保杨坚的忠诚,也为了笼络君臣感情,就让太子娶杨坚的大女儿杨丽华做妃子。公元578年,周武帝去世,太子继位为周宣帝,杨丽华成为皇后,杨坚就成了国丈,官拜大司马。

皇亲国戚贵不可言,但伴君如伴虎,其中艰辛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周宣帝年纪轻轻嗜酒如命,脾气异常暴烈,甫一继位就杀了自己的亲叔叔。有一次,宣帝与杨皇后发生小争执,宣帝希望皇后向他认错服软,但杨丽华傲慢得很,“进止详闲,辞色不挠”。宣帝大怒,要赐死杨丽华,令她自尽。这下可不得了,如果皇帝是认真的,那不但杨皇后小命不保,杨家全家都要受牵连。独孤氏接到消息,马上入宫,跪在殿前向宣帝请罪,叩头不止。宣帝一开始还怒气冲冲,对丈母娘不理不睬。但独孤氏长跪不起,直到把额头磕出了血,宣帝这才不得不正视她的哀求,收回了成命。独孤氏这番举动保住了全家的荣华富贵,但危机并没有就此解除。宣帝跟杨皇后仍然处于冷战之中,他多次威胁杨皇后:“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就杀你全家!”好在宣帝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不久他就因为饮酒过度而昏迷不醒,眼看是要命归黄泉。

这时候杨坚被调任为扬州总管,正要上路赴任。接到宣帝病危的消息,他就有点拿不定主意:皇帝如果死了,政局一定会发生动荡,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合适吗?回家与独孤氏商议,独孤氏的意见是:关键时刻,机不可失,绝对不能走!她劝杨坚装作失足扭伤,对外宣称行期延缓,借此机会密切关注宫里的动静。

不久,宣帝驾崩。继位的小皇帝只有八岁,是杨皇后亲手抚养的孩子。独孤氏眼明手快,她知道夺权篡政的机会来了!当天她就亲自入宫,要求女儿下诏令杨坚作为小皇帝的“外公”都督内外诸军事,以大丞相的身份辅政。过后,独孤氏派人给丈夫捎去消息:大事已经办成,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用想别的了,好好努力吧!杨坚为人优柔寡断,患得患失,这种事他哪敢擅作主张?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妻子已经断了他的退路。于是一夜之间,杨坚成了朝中最大的实力派,即将改朝换代的谣言传遍各地!

为了稳定局面,确保丈夫的专权,独孤氏发动了家族的一切力量。眼下,对杨坚威胁最大的人是相州总管尉迟迥。尉迟迥德高望重,与皇族有血缘关系,又是镇守北齐故地的统帅。独孤氏派亲信将领韦孝宽去相州解除尉迟迥的兵权,要尉迟迥回朝待命。尉迟迥不是傻子,一口回绝了这个无理要求,大骂杨坚图谋不轨,又以自己是皇室至亲为由,举兵反对杨坚专权。独孤伽氏马上又派家臣独孤颎(即后来著名的大宰相高颎)去协助韦孝宽平乱。在这两大名将的联手攻势下,尉迟迥很快招架不住,兵败自杀。尉迟迥死后,杨坚夫妇又立即软禁了皇室诸王,从此独霸朝政,一手遮天。

公元581年,杨坚终于废黜了外孙,自称皇帝,建立了隋王朝。独孤氏顺理成章被立为皇后,长子杨勇被立为太子。杨坚夫妇又尽杀了皇室亲族,以绝后患。就连孤独氏大姐的儿孙,还有刚被废掉的小皇帝,也没能幸免于难。杨丽华苦苦哀求,希望能留小皇帝一命,但无济于事。

杨坚登基后称为隋文帝。江山之所以能到他手中,妻子独孤氏的贡献非常大。文帝这个时候回想起当年的誓言,心中颇感欣慰。他与妻子彼此忠诚,互相扶持,终于走到了这一天!

一代妒后

这个时候隋文帝40岁,而独孤皇后也已经37岁,眼看是年长色衰了。她面临一个难题:丈夫现在坐拥天下,连前朝的后宫也捞在手里,身边年轻漂亮的女人绝不会少。虽然杨坚曾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辈子对她忠心,但男人哄老婆的话哪能尽信呢!独孤氏决定先下手为强。她从丈夫手里要来后宫大权,整饬了宫内体制,废除三宫六院之惯例,提倡简朴,禁止宫中女子浓妆艳服,并对她们的言行举止都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任何女人“勾引”皇帝。面对独孤皇后的威严,宫女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只得乖乖从命,不敢有半句怨言。宫中的气氛肃穆安静,正可以让文帝心无旁骛地处理政事。

赶走了外边的女人,独孤后就整天与文帝形影不离,用自己的柔情和体贴笼住丈夫的心。每天早上,独孤后要亲自侍候文帝起床、洗漱、穿戴,然后与文帝同坐一辆车,把他送到朝阁。文帝上朝,她就在殿下注视着朝堂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决策出现失误,她马上就能有所察觉,牢记于心,以待私下里向文帝劝谏。下朝之后,她又与文帝同车回到内宫,“同返燕寝,相顾欣然”。文帝因此不敢怠慢上朝,更没机会溜出去拈花惹草。恰逢建国之初百废待兴,文帝确实事务繁忙,这样的安排倒也合情合理。在内宫,独孤后对文帝的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连文帝每餐的食谱、每日的穿戴都要亲自过问,安置妥当。在夜间,同床共寝的时候,独孤后也独出心裁,总要吹一阵情意绵绵的枕边风,或是提醒丈夫不忘旧情,或是委婉传达一些不便说与旁人听的意见。文帝对这样尽职的贤内助实在挑不出毛病!

在外人面前,独孤后是合格的一国之母。她是大家闺秀出身,很懂得礼数,对官员们的父母长辈尤为尊重;她提倡节俭,能够以身作则,自己的衣服首饰都是刚刚够用而已,没有多余;她爱护军民,把宫中买珠宝的钱用来犒赏将士,因此备受赞誉。

文帝对妻子敬爱至极,不知是出于宠溺还是有点敬畏,竟也开始讨好妻子了。但独孤后深明大义,并不希望因私枉法。她有个表兄崔长仁是大都督,犯了奸淫之罪,按律当处以斩刑。隋文帝看在妻子面上,有意赦免他。独孤后却谏言说:“国家大事,不能顾私。”崔长仁照旧被处死。独孤后有个异母兄弟叫独孤陀,因酗酒逞凶残害百姓,曾受过独孤后指责,故而怀恨在心,常以猫鬼诅咒皇后。事发之后,文帝大怒,要把这个不识相的舅子杀掉。这次独孤后却力保弟弟性命,为此整整绝食三天。她的理由是:“如果弟弟害的是别人,那我决不敢为他说情。但他现在只是得罪了我,所以我恳请陛下赦免他。”最后独孤陀捡回性命,只被判了个流放。

文帝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看起来一切完美无缺。但他毕竟是个壮年男人,精力旺盛,也耐不住清静。三千佳丽闲置在后宫,就像鱼腥一阵阵飘进猫儿的鼻子,总让文帝心痒不止。

有一天,独孤后染了点小风寒,在宫中调养。文帝得了一丝空闲,趁机就带了两个内侍出来,到仁寿宫散心。和风送暖,春景宜人,文帝心神荡漾。恰逢此时,他在万花从中觅见一个窈窕的女子背影,如云的秀发映衬着雪白的脖颈,甚是明艳。这女子娇滴滴转过身来,文帝马上看得痴了:宫中竟藏有这样玲珑秀美的佳人!女子见是皇帝来,连忙羞答答地施礼,一低头一躬身,好一副媚意撩人的柔骨。文帝脑袋一热,色胆骤起,就与这女子搭讪挑逗起来。一聊才知道,原来她叫尉迟贞,年方二八,是尉迟迥的孙女,尉迟迥死后,她就作为罪人被纳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