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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云水随缘

一九八六年夏天,台湾高雄《新闻报》准备发行一份《新闻晚报》,希望我能为其撰写专栏文章,我欣然允诺。于是着手撰写《星云禅话》,每天在该报发表,先后共计写了五百多期,中间未曾间断。

后来,《新闻晚报》停刊了,然而就在此时,中华电视台希望我将《星云禅话》制成节目,在电视台播出,我为了佛法流通,也就欢喜地随顺因缘,前后总共录制了数百集之多。

过去,电视台播出宗教节目,都要收播出费,但我的禅话播出时,中华电视台以社教节目名义,反而给了我播出费,让我有一笔收入。其实最重要的意义是,传播单位接受了佛教。

之后,美国彼得朗(Peter Lang Publishing

INC.)出版社将我的禅话英译出书;佛光出版社电分别以中、英五版的禅话问世。及至最近,联经文化事业公司更应读者要求,将姚家彦先生一年多来在《经济日报》刊载的《星云禅话》结集出书,目前正在各大书坊中流通。现在,又得悉皇冠出版社也要排版付梓,不禁使我深为这本小小的禅话能够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而感到无比欣慰。

《星云禅话》除了在上述的媒体刊载、出书之外,大陆也有出版社出版禅话,但是书中却没有片言只字提到作者及出处。另外,台湾、香港有不少的禅书中,也引用到我的禅话,一样也不注明出处。本来禅应该是属于每一个人的,因此我也从不在意著作权。《星云禅话》是我根据古代的禅师语录改编而成,尤其当中有多篇是我自己所创作,譬如:《一休与五休》、《一颗好牙》、《没有时间老》、《存财于信徒》、《八折诵经》等。如今陕西出版社等这么不明出处,无异斩断根源,只怕将来不免成为“无头公案”,留下“到底谁参考谁”的谜团!

我从小在禅门临济宗派下的栖霞山出家.也曾参学大陆业林首屈一指的禅宗名刹金山寺和天宁寺,可惜只是参学,并未悟道。

来到台湾之后,为了适应社会大众的根基,不得不在各地推行禅净双修。我曾经分别在宜兰、台北、头城、罗东、虎尾、龙岩等地成立了念佛会,弘扬净土!甚至创建高雄佛教堂和宜兰讲堂,遗憾的是并没有兴建任何禅堂。早期台湾的佛教没有人参禅,只有一片念佛之声遍布台湾,我虽然曾在台北松江路的佛光山别院;佛光山的大悲殿、怀恩堂等处举办过几次禅七,但只蜻蜓点水,略为点缀一下而已,未曾蔚为风气。我也经常在各地讲经弘法时,喜欢引用禅门公案,因为我觉得“禅”含有哲理,深富智慧,有时候在解释困难、煞费唇舌之际,说一则禅宗公案,大家在哈哈一笑中,一切皆了然于心。像赵州禅师的语录、苏东坡的公案等,我都常常引用,已经讲过不止十次、百次,但仍觉得禅趣无穷;听众们也百听不厌。所以,我一有机会,就将禅门公案重新诠释,贡献给广大的读者。对于有些禅门典故没有完全忠于原意,只是在语意上点到为止或稍加增改,深觉愧对这些古德禅师,但一想到现代的社会人心,又不得不尔。其实,禅话中有很多东西不可轻易改动一个字或增加一句话,因为更动意义就会不同,增加也会失去个中的原味。现在我只是画蛇添足,并不去顾虑太多。

数十年来,我在念佛打坐方面从未间断过,但是一九九一年的那次腿伤却对我静坐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当然我知道禅非坐卧,可是我认为如果不透过禅坐而想要达到浑然忘我的禅心,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目前台湾的禅学风气已慢慢展开,因此,我在佛光山建立了禅净法堂。除了佛光山男众学部和女众学部的禅堂之外,供给信徒使用的,就有大、中、小三个禅堂,分别可容纳六百、三百和六十人在里面打坐、跑香、用斋、养息,我希望透过禅净法堂,能为禅门的实践有所贡献。

禅是一朵花,禅是一幅画,禅是一道光明,禅是一颗真心,禅是智慧,禅是幽默,禅是我们的本来面目,禅也是大家独具的宝藏。禅是古老的遗产,禅是现代人美满生活的泉源,禅是言语道断、不立文字。禅是自然而然,不假外求,禅是不离生活,禅是一个真善美的境界……如何才能体悟自己的禅心?那就要看我们是否认识自己,明心见性了。

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是佛学的世纪,如果更确实一点,我认为二十一世纪是禅学的世纪。虽然目前在中国佛教真正的禅师、禅门大德还不多见,但只要假以时日,我深信禅必是能在东土或西方开出灿烂的花朵。

皇冠出版社过去一直以出版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而享誉于出版界,最近也因应读者的需求,出版许多宗教性读物,做为读者修心养性的指南。尤其近期更将出版一套“心的经典”系列丛书,属意将《星云禅话》列入其中,征询于我,我乐见其成,特撰以上因缘,是为序。

一九九三年十月于佛光山

皇冠出版社

(《星云禅话》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