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荧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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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卢生伏诛

秦柯和小水到得福祥酒楼后,找来掌柜询问,不想掌柜听罢,便朝着坐在窗子底下的一人喊道:“先生,这两位找您。”

秦柯和小水闻言一愣,忙顺着掌柜的眼光看去,窗下之人闻言也正好转过头来,三人目光一碰,登时各自心中一惊。不待秦柯反应过来,那人一手抓起横放在桌面上的黑布包裹,身形一闪,就从窗户窜了出去。

秦柯看见此人身形,便即认出正是前番几次出现的黑衣恶人,当即和小水也是身形一动,紧跟着就追了下去。

三人一前两后径往城北奔去,不多时便在城门守卫惊愕的眼神中出了县城北门,转而向西北方向疾奔。

三人如此这般一逃两追,一直追到日升中天。本来依照秦柯的轻功应该追得上那人,怎乃秦柯要提携小水,这才使得一直成了僵持之局。

眼见得前面一片大水挡住了去路,却是一路追到了虞县西北的孟渚泽南岸。但见大水东西横延数十里,岸边苇草茫茫,并无任何船只,秦柯心中暗道:这下我看你这恶人却逃到那里去。

三人不多时便来到了水边,秦柯见那方士模样之人突然停下身形,冷笑着转过身来,连忙也和小水停下脚步,开口喝道:“你这贼人,我看你这次却往哪里逃?”

“逃?老夫为何要逃?两个小娃子自作聪明,老夫只是想将你们俩个引来此处,杀起来也不必害怕惹人耳目。”方士模样之人冷冷道。

“哦,那倒要看看你这恶人有没有这本事了?”秦柯傲然道。

“臭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今日这孟渚泽畔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方士模样之人道。

说罢猛然将背上的黑布撕掉,左臂一转便将剑筝横抱在了胸前。秦柯见状不敢大意,调动体内真气护住了全身各处要穴,紧接着一招飞鸟逐云便朝方士激射而去。

不待秦柯近身,方士右手食指一拨筝弦,一股无形剑气便急速朝秦柯射来,秦柯身处半空之中猛然发觉一股无形气劲朝自己袭来,当下将真气凝于右掌之上,一招云涛汹涌朝那股气劲拍去。然而掌劲刚和那股气劲一接触,秦柯就发觉不妙,只觉那股气劲仿佛一把利刃一样,猛地将自己右掌所发劲力切成两半,顺着之间夹缝径直朝秦柯头顶劈来。秦柯大惊,慌忙间左手跟着一掌击出,接着反震之力,一个倒纵便又退了回来。那股无形气劲经过秦柯一连两掌消耗,待到得秦柯面前五步之遥时终于势尽,消散开来。

方士见秦柯竟能挡下剑筝配合自己内力所发的无形气劲,也是微微惊讶,随即盘膝于地,将剑筝横放在两腿之上,接着双手舞动,登时只闻筝声叮咚,筝音夹杂着方士内力幻做一道道无形音波便朝秦柯和小水袭来。

二人只觉脑中突然一震,紧接着便觉头脑发晕,慌忙运功抵挡。不多时,小水一声闷哼,随即软到在地。秦柯见状,慌忙撕下两片衣襟将小水双耳塞住,又点了小水昏睡穴,小水应指便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正是如此却免去了筝音所扰,暂时不会被筝音所伤。

方士见秦柯到得此时尚有余力照顾旁人,登时筝音拔高,秦柯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慌忙运转《备气三元经》进行抵抗。此时筝音却不再一味拔高,而是忽高忽低,忽缓忽急,秦柯体内真气虽然被杂乱的筝音带得阵阵骚乱,然而暂时也不至于彻底紊乱。

秦柯和筝音相抗,损耗内力极大,若非修炼《备气三元经》,估计在筝音拔高时就已成重伤,然而秦柯的《备气三元经》修为才刚刚初窥‘彻地’之境,尚未到小成之境,时间一久,也自觉得内力不济。秦柯暗想若是将《备气三元经》第二层早早修炼至大成之境,何惧此筝音。

就在秦柯暗暗惋惜之时,筝音再一次拔高,叮叮咚咚的响声直带得秦柯的心脏也一并伴着剑筝的旋律跳动起来。秦柯大惊,强行催动真气护住心脉,拼尽全力和筝音抗衡着。只是这一次筝音却是越拔越高,竟毫无回落之意,就在方士一连串急促的拨动筝弦之后,秦柯终于不支,猛然单膝跪倒在地,紧接着就是“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便喷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

方士见状双手在筝弦上一按,站起身来,阴笑道:“好你个臭小子,真是小看你了,竟费了老夫这许多内力。”

秦柯闻言抬眼看向方士,正欲开口,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见受伤极重。慌忙坐倒在地,体内《备气三元经》第二层缓缓运转,将周围的灵气徐徐吸纳到丹田之中,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怒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三番五次与我为敌?”

“嘿嘿,老夫今天看你可怜就告诉你吧,好叫你死也瞑目,也算感谢你帮老夫找到剑筝吧。”方士接着道,“老夫名叫卢生,本是鲁国后裔,秦灭六国后,老夫便潜伏在嬴政身旁,表面上为他炼丹寻仙,实则老夫却是以职务之便,暗中策划复辟之事。老夫为这把剑筝奔走经年,本来先前剑筝出炉之日,老夫便已得手,谁知竟突然杀出一个绝顶高手,带着铸剑师的弟子逃离了山谷。老夫几番寻找却始终不见剑筝踪迹。后来一日老夫手下之人来报,说是在渭水河畔见有人言辞隐晦,隐隐提到凤鸣二字,这才找到了那卖面的老头,不想却被他欺骗,白白赔上了老夫一只眼睛。再到后来老夫心想,既然此事因你而起,想必你会有些许线索,这才一路跟踪,才有了在田府出手救你之事,后来果然在那崖壁之中夺得了这剑筝。”

“既然你已夺走剑筝,为何却要刺杀诸子百家之人?这却不是为你树敌,与你行复辟之事何益?”秦柯不解道。

“哼,那些诸子百家,被人家灭了家国,却不思为国复仇,或归顺秦朝,或坐观其变,全然忘记了国仇家恨。老夫这才以嬴政名义出手行刺,诱使他们心生反意,诸子百家门人众多,盘根错节,影响极大,若是这些人成为反秦汹汹之势,可说对我所行之事,大有裨益。后来老夫又专挑那些身负武艺,却又身处劳役之人,进行教唆,助其反叛,扰乱秦政。”卢生大言煌煌道。

“哼,你也太小看秦国君臣,如果这样就可以扰乱秦国,成功复辟,那天下事岂不是太过容易了?”秦柯不屑道。

“当然,秦国君臣是不可小觑,然而人命有时而终,秦始皇雄才大略,大可以将这些在你看来的小事一力处置,然而老夫并非独自一人,我五色盟盟主这些年一直策划刺杀嬴政的事件,虽然一直尚未成功,但是我却相信,只要刺杀成功,嬴政一死,朝野大乱,就是我们趁乱复辟之时。”卢生激动道。

“可是近日江湖传闻,说你已经被墨家之人所杀,剑筝落入了墨家手中,后来我问起墨家,却又说剑筝莫名被人盗走了,这却是怎么会事?”秦柯继续问道。

“嘿嘿,这件事情么,那是老夫得了剑筝钻研许久,用尽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打不开筝箱,启不出金策剑。后来想到墨家机关术天下无双,这才将墨家之人引到我事先设计好的悬崖旁边,故意输给墨家,然后装作跳崖自尽,可是他们那里知道老夫跳崖后并未坠落,而是攀在事先准备好的一根长藤之上。墨家之人以为老夫已死,便将剑筝带了回去。可是老夫早已在剑筝上涂抹了老夫的独门秘药,老夫跟着那秘药香味便很快找到了墨家的藏身之处,哪知墨家也是徒有虚名,折腾半月有余,却也是对那剑筝无丝毫办法。老夫心中失望,这才在一天夜里顺着秘药之味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墨家藏筝之处,又将剑筝偷了出来。再后来老夫将墨家藏身之地的消息散布出去,引得各门各派均自前往墨家讨要魔筝,墨家也是百口莫辩,他们的死活老夫可管不了那么多。”卢生道。

“既然你已经偷回了剑筝,为何又故意散布消息让诸门诸派围攻墨家呢?”秦柯心中仍有不解。

“此筝太过厉害,引得天下群豪人人垂涎,我如此做,便是将祸水东引,让天下人都以为是墨家独吞了魔筝,如此老夫才会安全啊。”卢生得意道。

秦柯此时得以相见卢生的真面目,先前的种种疑云,顿时消散开来,今日见卢生相貌,便知八年前下邳城外通风报信的就是此人,剑筝出炉时出手抢夺被青柏子师伯击退的也是此人,之前杀害张夫的还是此人,之后胁迫剑奴夺去剑筝的更是此人,这卢生夺去剑筝之后又连连刺杀诸子百家之人,真可谓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此时真相大白,本应仗剑锄恶,奈何无力回天,眼见自己也要葬身在此人手中,心中一时气愤,暗叹老天不公。

卢生见秦柯不再说话,便道:“好了,该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也应该满足了。”言罢举掌就朝秦柯头顶拍落。

正在此时,一阵破风之声突然从卢生身后响起,卢生慌忙转身双指一夹,手中便多了一截苇茎。卢生看着手中之物登时心中一惊:好强的内力,轻飘飘一根苇茎竟然有如此劲道,所发之人内力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卢生慌忙抬眼四顾,但见孟渚泽上一叶扁舟乘风而来,扁舟前端立着一位老者,只见此人须发皆白,大袖飘飘,仿若仙人。

那人见阻止了卢生杀人,便朗声道:“卢生,你还要执迷不悟,在此作恶吗?”说话间扁舟已至岸边,不见那人有何动作,便已轻飘飘地离开扁舟,脚踏芦苇倏忽间便到了秦柯和卢生面前。

老者对着秦柯温言道:“小子,你还好吧?”

“感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尚无性命之忧。”秦柯答道。

卢生见到老者时脸色就已变得煞白,此时见老者已到了自己身前,想逃也来不及了,这才道:“原来是师兄,不知师兄到此为何?”

“为何?为你而来?哼,师门败类!”老者怒道。

秦柯见老者和卢生竟是师兄弟,忙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朽徐福,小子且先休息,待我处置了这师门败类再说。”老者道。

卢生听见徐福所说,心中大惊,慌忙倒纵急退到十步之外,左手横抱剑筝怒道:“师兄,你我同门,难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来杀我?”

“哼!你还知道同门,不是我要来杀你,是我受师父之命前来清除你这败类。”徐福道。

“师父?师父为何要杀我?”卢生面容惊惧道。

“你做的好事,却来问我?”徐福闻言愈加愤怒。接着继续道:“十年之前,始皇嬴政一统天下,结束长达五百年的诸国鼎立,然而秦始皇本人却是积劳成疾,命不久矣。师父放眼天下大局,知道大一统如果因嬴政之死很可能就会一朝瓦解,伴随而来的将是天下复又大乱,到时定是战火连绵,黎民涂炭。师父不忍天下百姓受苦,便差我下山,欲除始皇身上顽疾。我穷尽数年之功,费尽天下良药,眼见就要成功,谁知两年之前始皇的病情却是突然加重,竟至真元耗尽之境。我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好请师父出山查看,谁知一查之下竟然发现,不知何人竟然唆使始皇服用大阳大补之物。师父发现时始皇身体已因强催真元,生命精华即将耗尽,再也无回天之力。我细细查访之下,这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你。你以一己之私,竟不顾天下大乱之祸,欲置黎民于水火之中,你如此作恶,师门岂能容你,师父当时大怒,便派我来清理你这不屑之徒。”

卢生闻言,一扫惊惧之色,换之以满脸癫狂之相,大声笑道:“不错,此事正是我所为,若非师兄今日相告,我还不知始皇已经快要寿终,当真天意啊!始皇一死,天下大乱,正是我们五色盟趁势而起之时,复辟之事再也不是痴人说梦。”

徐福闻言怒喝道:“你这畜生,到得此时,竟然仍然不知悔悟,你真要置天下黎民于不顾吗?”

“哈哈哈,天下黎民?天下黎民与我何干?”卢生回道。

“既然如此,就休怪师兄无情了!”徐福平静道。

“哼,想要杀我,那先得问问我手中这把剑筝答不答应。”卢生阴阴笑道。

“你内力和我相差甚远,徒借外物又有何用?”徐福缓缓道。

卢生冷冷一笑再不答话,盘膝坐地,双手乱弹,叮咚之音再一次响起,秦柯正欲运功相抗,却不料一股清新柔和的笛音突然响起,伴随着筝音传入耳中,被筝音所扰稍显乱象的心脉登时平复下来。

秦柯放眼看去,只见徐福双手握着一只横笛,正按在嘴边吹响。筝音和笛声甫一接触,便成僵持之局。筝音铿锵,如金戈铁马,笛声清脆,如小河流水。这一刚一柔你来我往,纠缠不休,筝音阻断不了小河水流,笛音也抵挡不了长枪攒刺。

徐福终究还是轻视了剑筝的厉害,开始想着自己内力高出卢生甚多,即使剑筝厉害,自己全力施为,也应力毙卢生于笛音之下,可是一交手才知道剑筝的不凡,筝音之中并不仅仅是卢生的内力,更多的竟是剑筝因笛声所诱,催发的自身威力。

二人这一相斗,竟然相持了半个时辰之久。秦柯眼见二人相持不下,一来担心徐福不敌,而来害怕卢生借机逃跑,当下手掌往下一拍,地面之上一颗石子应掌而起,秦柯蓄积起全身真气运起摘星指一指便将石子往卢生击去。

卢生正在全力和徐福相抗,耳听的石子的破风之声,然而却是无法避开,紧接着胸口檀中穴一痛,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无力拨动筝弦,徐福见状也停了笛音。卢生抬头怒视着秦柯道:“你,你好卑鄙,竟然趁机偷袭!”

秦柯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走到卢生面前道:“偷袭?呵呵,我就是偷袭于你,怎么了?八年前在下邳城外你暗中报信,引得官兵追杀于我,害得我旨叔叔丧命黄石山;之后你又下毒害死张夫前辈,害得玉姜前辈终此一生独守空洞;随后你又偷袭剑奴,胁迫我将剑筝拱手给你;到后来你更是行刺客之事,杀害多少诸子百家之人。还给我说偷袭,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秦柯想起一幕幕往事激动不已,说道此处猛然咳诉了几声。

卢生被秦柯一通说词呛得哑口无言,只是愤怒不甘地瞪着秦柯。

秦柯不再理会卢生,转过身来,对着徐福深深一躬道:“晚辈有一事相求,还请前辈答应。”

“小子,你但说无妨。”徐福温言道。

“前辈这师弟卢生,与晚辈之间纠葛甚多,求前辈将此人交由晚辈处置。”秦柯诚恳道。

“也罢,我答应你,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徐福叹了口气道。

“谢过前辈,还请借前辈腰间佩剑一用。”秦柯道。

徐福依言将腰间佩剑解下来给到秦柯手中,秦柯拔剑出鞘,指着卢生道:“这一剑,我是替我旨叔叔所刺!”言罢一剑深深刺进了卢生胸膛,卢生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却已是无法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秦柯。秦柯将剑拔出后又道:“这一剑,我是替张夫前辈和玉姜前辈所刺!”言罢又是一剑刺进了卢生腹中。秦柯将剑拔出来后接着道:“这一剑,我是替惨死在剑筝之下的人所刺!”噗嗤一剑又刺进了卢生的大腿之上。秦柯面色平静道:“这最后一剑,我是替天下黎民所刺!”言罢长剑一挥,卢生喉间血线一显,便结束了这恶人的痛楚。

徐福平静地看着秦柯连刺四剑,微微颔首,暗道:这小子,一连四剑却均是为了别人,竟无一剑为了私怨,实为可嘉!

秦柯见卢生这个大恶人终于在此伏诛,心中一轻,便将佩剑擦拭干净还给了徐福。

徐福接过佩剑问秦柯道:“小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秦柯闻言道:“我自从离开师父以来,所为只有这剑筝一事,如今剑筝虽已经找回,然而据刚才所说,始皇将死,天下注定大乱,但愿晚辈能以一筝一剑之力挽救黎民苦难于万一。”

徐福闻言点头嘉许道:“小兄弟小小年纪,却是心怀天下,当真难得,老朽佩服。”接着又道:“现如今始皇之症,已无力回天,定然活不过今年。老夫先前已将征集而来的数百童男童女尽数遣散,使其各回家园,现如今老朽也回不得始皇身边了。”

秦柯闻言道:“那么前辈以后又有何打算?”

徐福道:“老朽本就是一介方士,平生只以炼药寻仙为乐事,如今师父所托已然无法完成,这便欲往海中寻找仙山,求得个长生不老。”顿了顿又道:“只是寻仙之事终究渺茫,海上又有颇多风险,这一去是否能保住性命,也是尚未可知。老朽平生钻研药石之学,著成了药经三卷,不想随着老朽东去而失传于华夏。”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本用帛布制成的书册来递给秦柯道:“这药经三卷,小兄弟就收下吧,你若有兴趣就自行钻研,若无兴趣找一个心地良善之人传给他也就是了。”

秦柯闻言郑重接过书册妥妥地放在了怀中道:“前辈放心,晚辈定然寻找一个极佳人选,继承前辈遗愿。”

徐福见秦柯答应,便对秦柯道:“小兄弟,咱们这就告辞了,以后若有机会见到我师父,请帮忙转告,就说徐福东去了,我师父叫做鬼谷子。”言罢徐福身形一动便又踏苇而行回到了扁舟之上,荡起船桨往远方而去。

秦柯暗暗将徐福所托记在心中,高声喊道:“如此,晚辈记住了!”

徐福离开后,秦柯重新用布包裹了剑筝背在身后,又解开了小**道,待小水转醒后,向小水解释了发生的一切,随后二人便也离开孟渚泽并肩往虞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