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飞凤上前一步,对北山春影双手合什,施礼道:“前辈,还请原谅鄙妹妹年幼无知,伤害了令高徒。”
“没事。”没等北山春影说话,孬庄主抢先坏笑道:“子曰:天上下雨地无赖,小两口子打架不记仇。汉子打婆娘,是天经地义;婆娘打汉子,是地义天经。”
“胡说八道!”尔朱锦儿俊脸涨红,跺脚怒斥:“哪个是你婆娘了?”
“就是,你一个女子。如何能与小妹妹做夫妻?”东丹摘星憨头憨脑地问。
“老子……本庄主……本公子见女装好玩,随便穿穿不成吗?”孬庄主信口开河。
“这个…..个人的爱好。别人倒是没权干涉。”东丹摘星认真地点头,却又摇头,然后正色道:“即便你是男子,也不能随便称小妹妹为婆娘,占她的便宜吧?”
“是啊。即便小妹妹得罪于你,应该受到处罚,可也不是这个说法。”安陵飞凤虽然也是迷惑不解,但却也面现愠色。暗暗忖道:“这小子真不是个好鸟!即便是得理不让人,也不能一上来就说人家小姑娘是你媳妇儿啊!”
“孬儿,休要胡说。”北山春影轻喝。
“怎么,你们想赖账是不是?本来俺还想放你一马。可现在看来,你跟你爷是一窝之貉。那就别怪俺不讲情面了。”孬庄主怒发冲冠,但脸面上却仍旧笑呵呵地。他看看现露尴尬的师傅和师侄白玉青云,又瞧瞧一脸愠色的安陵飞凤同一脸困惑的东丹摘星,大声嚷嚷:“师傅大婶儿,两个仙子姐姐,你们不知道。这妮子的爷,尔朱洪臣当年被充军发配到俺们靖州,为了讨好俺爷,尔朱洪臣……”
“信口雌黄!什么叫一窝之貉,那叫一丘之……小混球!家父、你岳……的名讳,也是你能随口叫……”尔朱锦儿脸上儿扭曲,剑指戟使地怒指孬庄主,既想纠正孬庄主乱用名词,又想指责他不尊敬岳丈。但却无法理直气壮,只能含糊其辞,怒目而视。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本庄主说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俺师傅没来时,你都杀不了俺。这会想杀俺,那是骆驼钻鸡窝!”孬庄主得意洋洋地望着尔朱锦儿。
“孬儿,什么叫骆驼钻鸡窝啊?”北山春影忍不住好奇地问。
“骆驼钻鸡窝,就是没门!又叫土坷垃擦腚勾子,迷门!”孬庄主乐呵呵地嚷嚷。
“这个孬种……”北山春影忍俊不禁。
“那个……这位小公子,请教一下,是哪个圣子说的天上下雨地无赖什么打架不那啥的?”东丹摘星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俺咋没听师傅说过这句经典之语?这圣语在哪本经典上载着?还请小公子不吝赐教!”
“哈哈……”孬庄主大笑道:“这种大学问,你师傅上哪知道去。看你跟俺一样,都是孜孜不倦的好学生,俺就破例告诉你。这是俺这个小子,听放羊的人说的。”
“这……”东丹摘星张口结舌。东丹摘星一直在师门修炼,对武道和学问,极其痴迷,武功道术在同辈中数一数二,不下于姐姐安陵飞凤。因此同北山春影相近,对世俗之事不太明白。她真以为是哪个贤达说的这话,没想到,是孬庄主听放羊的说的。
“孬儿,你说的这妮子是你媳妇的事,可是真哩?”北山春影郑重其事地问道:“这有关女子的名节大事,可不敢胡说八道。”
“真的假的俺也不知道。反正俺婆婆就是这么跟俺说的:当年,俺过百天时,尔朱洪臣见了俺,说俺好相貌。将来必有大做为。便对俺爷说,将他的小女儿许给俺,将来给俺做小妾……”
“放屁!放臭屁!!!臭不可闻……”尔朱锦儿打断孬庄主的话,跺脚乱嚷。
“是臭,真不好闻。”孬庄主捂住鼻子,煞有介事地嚷嚷:“放屁就屁呗,怎么把胭脂味都带出来了。听说过放屁掺假的,没听说放屁还有掺胭脂的。”
“你……”尔朱锦儿张口结舌。啼笑皆非。
“噗哧”一声,东丹摘星喷笑,然后憨笑道:“这小公子真有趣,放那个啥,怎么还能掺假、掺胭脂?”
北山春影和安陵飞凤以及白玉青云,都忍俊不禁。
安陵飞凤强忍笑意,娇喝:“东丹妹妹,你少说几句话中不中?”
“孬儿,不得胡言乱语!”北山春影喝斥孬庄主。
“俺是不是胡说八道,老天知道。”孬庄主尽力严肃却仍旧笑眯眯地说道:“当年,俺婆婆就是这么跟俺说的。尔朱洪臣要将小女儿给俺,等俺长大成年,就给俺做妾。俺爷不好推辞,便答应了。后来,尔朱洪臣的大女儿进了宫,受到皇上的宠爱。尔朱洪臣才被免罪。尔朱洪臣返京时,俺爷觉得让皇上的小姨子给俺做小妾,怕对皇上脸面不好看。才重新提出,让尔朱洪臣的小女儿,将来给俺做正夫人。事情就是这样,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去找他们对证吧!俺现在不管是他们谁,一个都见不到。”
“妹妹,事情可是这样的?”安陵飞凤虽然是用疑问的口气问尔朱锦儿,可见她脸上涨红、扭曲,垂头丧气。已然相信孬庄主说的,百分之八十是真的。
“这个……这是他们长辈之间的事,俺怎么会知道。”尔朱锦儿含糊不清、低不可闻地嘟囔。
“那、那这样,俺们这就去找尔朱洪臣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北山春影仔细打量尔朱锦儿,老婆婆看儿媳妇一般,笑容可掬地说道:“这小妮儿不错!脸蛋儿腰身长的都好,修炼根骨更是好!要真有这么回事,俺这傻徒儿的福份,还真不浅哩。”
“师傅,问不问已经没有意思了!”孬庄主严肃认真地说道:“尔朱洪臣这人,太奸诈。认这种人做丈人,俺得随时随地提防着被捅上一刀,脊梁上得天天发凉!俺可不干这种吃亏的事。俺声明,这个丈人,俺是死活不要了。俺把这个丈人休了!”
大家面面相觑,啼笑皆非。自古以来,休妻的屡见不鲜。休丈人,却是头回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