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神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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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夜城

在无极帝国的中心地带,有一座此时世界上最大的城池,中州。亦叫天州。无极帝国的人们,将中州称之为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中心之州、上天之州。

中州城是一座矩形城,由宫城、内城、外城三重城相套,非常整齐,甚至超过中土大陆大唐朝的长安城。宫城即皇城,南北长三百丈,东西宽一百丈;内城,南北长一千丈,东西宽六百丈;外城,南北长两千丈,东西宽一千丈。

后人有文记载:自羲皇以降,历炎黄二帝、尧舜禹三圣、汉唐之盛世,六合八荒之内,从未有过城池繁盛如无极之中州。整洁天街平直纵横相交如畦分列,雕梁画栋之楼阁鳞次栉比交相掩映,彩楼画檐远近相映,影影绰绰,似欲接天云。店旗招牌,沿街而列,望之蔚然如林。西域行商、外番海客、中土商旅穿梭如织,坊市之中商旅辐辏,八方财货咸集,纵然强汉盛唐之帝都长安,今之海西拜占庭、天南吴哥城,亦有所不及。及至入夜,则花灯锦簇,绚光流离,遍地火树银花,于青苍苍的天幕下晕渲出一片片奇艳的光华。

天上白玉京,地上中州城,所谓“帝之下都”,莫过于此。

当朝名臣北唐君实相公曾进言给轩辕官家:“近岁侈靡之风尤甚,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

由此可见,中州是多么丰庶。贩夫走卒穿士大夫的衣服,农夫穿丝鞋。

此时,中州已经是人口超百万的大型城市,另外乡村小镇也逐渐发展起来。在这些城镇里,商业繁荣,市肆极为发达。据《中州梦华录》记载:“东华门外,市井最盛,……凡饮食、时新花果、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玉珍玩、衣着,无非天下之奇。其品味若数十分,客要一二十味下酒,随索目下便有之。其岁时果瓜、蔬茹新上市,并茄瓠之类,新出每对可直三五十千,诸阁纷争以贵价取......”。

由此可见,中州城是怎样一幅繁荣景象。另外,每天有成千上万的猪羊,被赶入城市中肉市待宰,每日消耗的鱼达千万担。夜市也极其兴盛,往往直到三更方散,市场交易额,动辄千万。还有作为说书游艺场所的“瓦肆”,大者可容纳数千人,许多脍炙人口的评书和历史故事,就是在这里,经过说书艺人的精彩演绎,传遍千家万户。流进历史长河。

中州城中,店铺多达近十万家。中心街道称作御街,宽两百步,路两边是御廊。无极帝国改变了中土大陆周、秦、汉、唐时期居民不得向大街开门、不得在指定的市坊以外从事买卖活动的旧规矩,允许市民在御廊开店设铺和沿街做买卖。为活跃经济文化生活,还放宽了宵禁,城门关得很晚,开得极早。御街上每隔二三百步设一个军士巡铺,铺中的防隅巡警,白天维持交通秩序,疏导人流车流;夜间警卫官府商宅,防盗,防火,防止意外事故。

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巡警了。

此刻,夕阳的余辉下,一个年轻的巡警,正惊疑地望着一个少年。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叫花子一般。可这少年却出口惊人,张口便问:“军爷,天牢在哪?”

巡警虽然年轻,比少年大不了几岁,但却是帝都的军差,见多识广。他一眼便看出,少年来历不凡。尽管小叫花子一样,却不卑不亢,令人不敢轻视。年轻的巡警,迅速做出决断。四处观察一下,笑道:“这里说话不便,请公子跟俺来。”

巡警尽管年轻,但却知道,象眼前少年这种大有来头的人,一个是落井下石,擒之邀功。一个是竭力结交,以备其东山再起时,能为自己所用。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得罪或随意弃之。

因此,年轻的巡警将少年从热闹的人群中引到偏僻的地方,仔细盘问:“公子问天牢做什么?这可是不能随便问的。”

少年便是孬庄主。孬庄主本来就比同龄人高出一头多,长成少年的模样。经过家庭离散、父入天牢的这场大变故。加上数月奔波,心理年龄一下便提高到少年阶段。整个人儿,无论是身心,都脱离童年,变成少年人了。

孬庄主在军营里长大,当然知道如何同军士打交道。当即悲愤满面地说道:“不隐瞒军爷说,俺的爷也是军士,还是个军主哩。在西北靖州军州任职。靖州失陷,俺的爷被朝廷将他同轩辕大军主一块捉拿,押解进京,关在天牢里。俺奉娘亲之命,前来打探爷的情况。”

中州人管父亲不叫爹,而是叫爷。孬庄主嘴中的爷,指的就是父亲。这种习俗,同中土大唐相仿。中土大唐的诗圣杜甫,有诗曰:“车麟麟,马萧萧……爷娘妻儿走相送……”

这里的爷,指的就是父亲、爹爹。

巡警一听便明白了。四下观看了一下,悄声道:“这事闹腾的大了,怕是要有一批人要坏事哩。公子的爷,官职可高?”

“比轩辕大军主低一些。”孬庄主含糊其辞地答。

“公子在京,有认识的大官没有?”巡警认真地说道:“没有大官引领,俺就是告诉你天牢在哪,你也进不去。”

孬庄主知道巡警说的是实话,沉吟起来。他知道父亲在帝都肯定有许多旧识,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因为,他的实际年龄,毕竟还小。并且一直在庄里生活,对府中的事,知道的不多,更不知道父亲同哪些帝都大佬有来往。

“没有认识的?”巡警问。

孬庄主脑子一转,苦笑道:“不是没有认识的,是认识的太多了。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能不忘旧情,找谁最合适!”

“说的也是。摊上这么大的事,不是过命的交情,一般人是不会出头的。”巡警理解地点头,试探着问:“公子在京里有落脚的地方没有?”

孬庄主苦笑道:“刚到。没有落脚的地方。”

“天晚了,一时也办不成事,得先安顿个落脚的地方。”巡警抬头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说:“俺该交班了。公子在这等俺一下,一会先给公子安顿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别的可好?”

“那就谢谢军爷了!”孬庄主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