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兄面面相觑,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秘密么?除了我们来的那个洞,还有别的出口吗?我们决定分头找找。
找了一圈,没有明显的出口了。但是我在一个地方听到明显的流水声,而在其它的地方都听不到。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地方凸出来,象是电视剧里面常见的机关。使劲拧了拧,纹丝不动。累得很了,我往边上一靠,想歇一歇。却没靠稳,身体歪倒在地上,身后却开了一扇门。
如果说以前我还怀疑这山洞和大厅都是天然的,在看到这扇门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师兄是对的。因为这扇石门一定是人加工出来的。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屋子,在靠着墙壁的石头上,我发现了一把被遗弃在这里的钥匙。还能看出来是铜的,但是已经锈迹斑斑了,钥匙连在石头上,我去搬动石头的时候,发现这块石头居然跟墙壁本是一块巨石。
我觉得这把钥匙很眼熟。不过我不可能见过的,看这样子,它被锁在这里已经有好多年了。可能比我自己的年龄还大得多呢。
我喊师兄过来。却没有回音。
四周去看,果然没有电筒的光亮了。他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把我自己扔在这里自己先回去了吧。这决不可能。但是,他人呢?我已经觉得很冷了,但身体却还在冒汗。
大厅里,我的呼喊声孤零零地回荡着。
瀑布
也许他象我一样也找到了一扇门?也许他走进那扇门的时候叫了我而我没有听到?
但是我真的看不到任何踪迹。但是,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背包。背包安静地落在地上,你能告诉我师兄去哪里了吗?
会不会这里还有很多暗门,还有别人在里面?师兄被捉走了?
心里越来越害怕。我准备出去了,找更多的人来。
看了看师兄的背包,我把它背起来。当我已经走到回去的出口时,我又回头用电筒扫了一遍,我看到了我推开的那扇门,那块石头,石头上的钥匙。我甚至还看到了钥匙反射出的光芒。
所以,我又回去了,我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把钥匙拿走。
钥匙被套在石头上的一个铁环上。靠我的力气,不说把铁环从石头上取下来,就是转动一下这个铁环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不死心。
我转动了铁环,又转了一圈,铁环居然被我取下来了。
沉掂掂地握在手里。我准备回去了。我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我真的好象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而且,好象有人诱惑,我就是想把它拿在手里。
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我被举起来又被抛下去。我感觉自己象是在水里,水流带着我不停地旋转。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迅速坠落下去。
终于,好象什么挂住了背包,我的身体停止了下坠。手电筒早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我努力向四周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哗哗的流水生,看来我真的是被水冲出山洞的。但是哪里来的水呢?
挂住我的,是一段树枝。我不知道自己往下已经掉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悬空的高度。不知到师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也被水冲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模模糊糊我看到自己周围有很多树,甚至还能在头顶看到一条细小的缝隙,从那里透进来了一点微光。我该不会是在山腹中吧。
旁边是飞速流过的水,撞击在石头上,树上。
我斜斜地挂在树枝上,听着水流的冲击声,感觉好象离下面的水潭也不远了。总不能一直挂在这里吧。还不如趁自己还比较清醒冒险试是试。
还没等我想清楚,我就听到背包的带子似乎撕裂了,我的身体也往下沉了一些。人算不如天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挂住了我的那根树枝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它抽回了自己,我象一颗石头,跌跌撞撞摔了下去。在流水中我紧紧闭上眼睛。
当我落到下面的水潭里的时候,我还是清醒的。我甚至在自己浮上水面之后还认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还很庆幸自己摔下来的位置确实不时很高。我还很庆幸自己在读研究生的时候练习了两个月的高台跳水。所以,我安然无恙地落到了水里。
运送我下来的看样子是个瀑布。因为我它的下面,看不到它有多高。但是听声音,想必声势不小。潭里的水冰冷彻骨。
但是没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了。
醒来之后
我终于醒过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脸。
他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的身体象是锈掉了,动一动都很难。我想笑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并不听指挥。
“你不要动,静静躺着,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眨了眨眼睛。
那天清早,有个人到河里去取水,发现了我。在他的大呼小叫声中,我被七手八脚地抬回屋里。不断地抽搐,而且高烧不退。
我又眨了眨眼睛。
那天在寻找出口的时候,师兄突然听到我说回去吧,我们下次再来。他还没答应就看到电筒的光已经往回走了,他过去追我,连背包都忘记了。但是他说:“我看到电筒的光快速移动着,我喊你也不答应,就是很快地往回走。”
“我从井里上去后,就不见你的踪影了,我想你是不是已经回屋子去了,就又过去找你。但是屋里根本没有人。”
“我意识到不太对头,就赶紧又往山洞里跑。但是我才走了一半,就发现有水漫上来了,而且我碰到了一个东西,拿起来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拿的电筒。”
我注视着他,他的脸跟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下巴有点尖,眼睛里满是血丝。
我又睡着了。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可以说话了,也可以吃东西了。原来我还是住在老嬷嬷留给我的房间里。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请了医生来看过,医生说最好不要移动,他每天过来给我挂掉针。所以,我在这里躺了已经十多天了。
“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背着你的包呢?”我问师兄。
“是啊,不过里面的东西都是一团糟了,都不能用了。”
回想起来这个背包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呢!
“哦,对了”他从桌上拿了个东西,“这个,你一直握在手里不肯放。”
是那个铜环,和钥匙。
“你从哪里拿的?”
也许就是这个东西才引发了大水呢。我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师兄讲了一遍,“不过对我们来说也许没有任何用处。”
“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拿到的,怎么会没有用呢。”
我从没看到师兄吸烟。这时候看到他走到窗口,点了一支烟吸着,不由感到一些诧异。窗户开着,外面艳阳高照,但屋里却很凉爽。这是因为我的这间屋子还是土抷的,而不象城里的楼房,都是砖头混凝土做成的。土抷的隔热能力要好得多。师兄呼出的烟圈在窗口停了一下,就飘走了,散在田野里。
师兄的身材比较高大,比男朋友还高一些,他站在窗户那里象一幅剪影。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他的背影,心里却浮上沧桑感。我不知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想知道。他会自责吗?
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去问清楚的。
而且,我很喜欢师兄忧郁的神情。我希望能把他吐出的烟圈吸进我的心里,烤干藏在那里的眼泪。
收获
已经是收割的时候了。每家人都磨好了镰刀,准备把田里的庄稼收回家了。
我父母也开始忙碌。而我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点忙也帮不上。事实上,还需要有人照顾。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墙壁发呆。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四处张望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墙上,挂钟居然又开始走了,我不知道时间对不对,但是的的确确指针已经稳稳当当地走动起来。
这是因为我在这里住了足够长的时间。老嬷嬷说过的,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挂钟就能检测到我的基因了。那么现在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基因是怎么活动的了!
我准备再看看,如果真的可以看到指针倒着走了,就告诉师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很必要的事就不怎么过来。不知道又在忙什么。
但是,如果一定要睡着后基因的自我修复才开始启动,那我就不可能看到指针倒着走了。
下午了,师兄拿了饭过来。他静静地看我吃完,然后收起碗筷。
“有什么事么?怎么这么不开心?”我问他。
“没什么,我去把碗洗了。”
看到他已经准备走了,我有点急:“那你洗了碗过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师兄点点头,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不是照顾我太累了?不过我也很快就好了呀。
等到师兄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犯嘀咕。
“等我好了以后,每天早晨跟你一起去跑步吧,好不好?”我对师兄说。
“好啊。”他还是没情绪。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师兄却开口了,他问我:“你当时害怕吗?”
“你说什么时候?我一个人在那个大山洞里的时候?”看到他点点头,我继续说,“当然害怕,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找到你的背包,后来我想你可能也被水冲走了呢。”
“但是我还好好在这里,却差点让你送了命,有时候我就在想,幸亏你活过来了,不然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紧张干什么。而且,你看到墙上的挂钟了吗?走的是不是很好。”
师兄看了看挂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等我到睡着了,你再看看挂钟,多看一会,你一定会吃惊的。”我得意地笑了。
师兄也笑了,他抚弄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因为我而闪亮。不知不觉,他已经站在我心里了。
等我好了,我就嫁给你吧,我的眼睛对他说。
他轻轻抱起我,我的身材更加消瘦了。也许是因为病人的脆弱,我把头埋在师兄怀里,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
水漫金山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兄吃惊的程度简直超过了我的想象。他说他几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了,因为我是病人,不然肯定要叫醒我问问的。
我的精神也逐渐恢复了,拿了把椅子,师兄扶我坐到坡底的那棵树下,我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
我从自己和老嬷嬷的第一次聊天说起,一直说到老嬷嬷过世。
“那你的意思是说开始你问过有关挂种的事,但是老嬷嬷并没有跟你说什么?”
“是的。”我点点头。
师兄继续问:“然而,你跟老嬷嬷聊了你看到几次神秘的影子,她没说别的,就给你讲了有关挂钟的事情,还提到了基因的自我修复能力。”
我又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挂钟跟影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有,那个柜子,老嬷嬷说她自己也不曾打开柜子看过,但是她却说了,有人说过里面是把钥匙,而且还会回来拿的。让我也不要随便动。”
“是有点奇怪,会不会是来存柜子的那些人就是你看到神秘影子呢?”
“不可能吧,如果是的话,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就行了,反正老嬷嬷已经守了很多年了。他们应该随时可以来拿啊。”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几乎同时开口说:“老嬷嬷如果没去世就好办多了。”
但是,老嬷嬷能说出基因自我修复的那一翻话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感觉她是留下个难题给我们,她知道的远比告诉我的要多的多。
因为被冷水泡了很久,而且水呛到肺里,我有时候还咳嗽的很厉害。
咳嗽的时候我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不可理解,为什么我并没有离开,但是师兄却看到我走掉了。而且还走的飞快。我一直没问他,估计他也经常想到这个问题吧。
“你觉得会不会是幻觉?”
“什么是幻觉?挂钟吗?”
“当然不是挂钟,我是说你当时在山洞里看到我走掉的事,其实我推开了一个石门,发现了那个小房间之后就一直在里面。”
“怎么又想到那去了,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也有可能是幻觉,因为过去的路上你都已经说累得很了,想要回去,我就一直想着赶紧回去。又一下子看不到你了,心里一紧张,就认为你已经走到回去的洞里去了。”
“后来你又进去看过没有?我们拿去的梯子是不是还在里面呢?”
“对了,我都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你一直没醒来,我就一直在你那里陪着,而且你们这里好多人都整天盯着我,我跟本就不敢随便到哪里去。”
“他们是担心你谋材害命然后私自潜逃,所以监视你呢。明天我们再去看看,也许水已经退下去了。”
师兄却不想再让我去了,他说你刚刚好了一点,到潮湿的地方又会复发的。他说他可以一个人先去看看。
晚上我睡觉之前他过来了。
“你猜怎么样,整个洞已经被水淹了,连井里都已经聚了好些水,梯子几乎都泡在水里了。”
“那我这次会不会闯下大祸了,如果水越来越多岂不是会把村子都淹了。”我开是担心起来。
师兄画了一张图,按照他的记忆标出了水井,通道,已经象个大厅的那个山洞的位置,我又添上了那个石室。
另外,我还补充了我在山洞里找出口时听到流水的声音,才循着声音找到那扇石门的。
在我转开了钥匙之后,将我扑倒后又抬起来的肯定就是冲进山洞的大水了。
看来这个钥匙真的控制着一个机关,而这个机关就是用来控制以前经常泛滥的洪水的。如果真是这样没错,那么洪水只是被引到山腹之中,然后从河道流出来。
那么我那时就是被山腹中的瀑布冲了下去,然后坠落到瀑布下面的水潭中,后来又被水流冲了出来,所以最初发现我的地方是在小河边。
而且当时我被水卷走的位置也应该不是很高,否则,就算我被树枝挂了一下,估计小命也难保。更何况,当时我坠到潭里时,基本上还是很清醒的。
那么这样以来,山腹中的水流不断地从已经打开的入口冲进山洞,然后再沿着我们过去的通道涌上来,当然会涌到井里面,等井中的水满了,就会溢出来,最终就会影响到整个村子。
那该怎么办呢?
幸好现在还不是雨季。
钥匙
我心绪很乱,自从我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以来,我就一直心烦意乱。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那个关于村子的传说是真实的。在我看到了使洪水可以改道的工程之后,我确信这不是我所了解的古人能够做到的。那么,就只有神仙了。
师兄因为毕竟不属于我们这里,所以被引出去了,而我则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受到了惩罚。我没有听信老一辈的传说,所以一旦真的引发了大水,我就成了毁灭村庄的罪魁祸首。
天已经黑了,我锁好了门,也没开灯就在床上躺着。
我以前睡过的那个小床依然摆在柜子的一边。适应了黑暗之后,屋里的一切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想当初老嬷嬷过寿,为了沾沾她的福份,姥姥非要我在这屋里住两天。没想到,才隔了不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老嬷嬷已经过世了,而我则成了这间屋子的新主人。
而且还闯了大祸,老嬷嬷如果有知,一定会埋怨自己所托非人。
眼前忽然显出波纹般的淡淡的光影,当我仔细看时又消失了。
我记起了自己最初在这个屋子住的时候就发现似乎有光影浮动。而且后来还从窗户外面看到过一次。是什么东西能发出波纹般的光影呢?
以前我猜想会不会是老嬷嬷的金银珠宝放在柜子里了。但她说过了,柜子是别人寄放的,里面可能是一把钥匙。
柜子黑黝黝地矗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确实放了一把钥匙,那又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呢。
我摸了摸放在床头的铜环,我在山洞里面找到的那把钥匙仍旧挂在上面。
为什么我头一次见到这把钥匙就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突然,我爬起来,打开灯,眼睛被灯光刺痛了。
走到柜子前面,我对比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我之所以总觉得这把钥匙在哪里见到过,其实并不是见过这把钥匙,而是看到过跟这把钥匙颜色,样式极其相似的锁头。
而这把锁就锁在柜子上。
我有了一种冲动,很想试一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如果打开了,我就可以看到连老嬷嬷也没有看到过的那把钥匙了。
但是,老嬷嬷说过,那是别人寄放的东西,让我不要随便动。
我的心里又漫上了一层水,那是即将要淹掉村子的水。
所以,我又躺在了床上。我还是耐心地等吧。
我克制了自己,这也算是种胜利吧。
在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浮动的光影更明显了。好象一轮一轮的水波,要将我淹没。在光影中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个白色的点飘起来,又有一个黑色的点浮动在淡淡的光影之上。
在我的睡梦中,师兄对我说:“一张白纸称为无极,画上一个圆圈,称为无极生太极,中间一条曲线分成黑白两个部分,称为太极生两仪,中间的曲线表示了阴阳的相互运动和相互转化。特别是黑白两个半球中各有一个与之颜色相反的小圆圈,表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挂钟不见了
我知道师兄这几天肯定一直在研究挂钟的事情。他跟我不一样,有很多时候我都会被不同的事物所吸引,思维经常发生跳跃性的变化。而他会抓住一点不放,直到他弄明白了为止。
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我跟老嬷嬷说的是神秘的影子,而老嬷嬷的回答却是关于挂钟的秘密。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挂钟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柜子是别人寄存的,会有人来取,那么挂钟有没有可能也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而且,这个挂钟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决非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够达到的。如果谁做成了,肯定会因此获诺贝尔奖呢。
见到师兄的时候,他正准备到树林里面去走走。
我问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他说:“我想我们可以把挂钟取下来看看,我总觉得跟它的功能相比,似乎它的体积太小。我们看到的也许只是一个显示,而仪器的其它部分隐藏在其它地方呢。”
“哦,我看过一次,就是你那次来找我去井里面之前,我正在看,挂钟确实不是挂在墙上的,它好象是被镶嵌在墙体里面的。”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就可能是了,我们回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象我们预计的那样,在别的地方找到仪器的其它部分。”师兄拉着我就往回走。
梯子已经被水淹了,我找了一个长条的登子,站上去,刚好够得到。
我们轮流看了看,就是象我所说的,挂钟是镶嵌在墙里面的。我还使劲捧住挂钟往外拉了拉,纹丝不动。
我觉得只有把墙拆了才行。
师兄说:“你别着急,我们再看看。”
我也觉得拆墙的主意不太好,所以就准备从凳子上下去。突然有点没有站稳,可能是身体还有点虚弱,头晕。我的手刚好摁在挂钟上,身体靠在了墙上。
就那么一推,挂钟消失了,而墙面却是完好的。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兄站在地上准备扶我下去,他抬起头的时候也愣住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盯着墙面,无语了。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只能相信那面墙上从来也没有挂钟。
我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那堵墙,稳稳当当的,那挂钟怎么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呢。就算是掉进水里也该会溅起几朵水花,泛起一些波纹吧。这可是一堵墙啊。
如果挂钟是一个机关,那么被我摁到了,应该不只是把挂钟推进去,还应该发生一点其它的事情,比如说,打开一扇门,那才正常吧。
师兄说:“这堵墙很特别。”
我想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不特别,也不会大白天碰到这样的事。
师兄继续说:“你看,这面墙跟屋子的其它墙面完全不同。”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是离那个秘密近了一步还是反而丢了这个线索呢。
师兄说,“秘密就在这堵墙的后面。”
打开柜子
我真的很喜欢自己从山洞中带出来的那个挂着钥匙的铜环。所以它一直就放在我的床头,每次我看到上面的钥匙就对自己的自我克制能力很是心慰。因为我虽然好奇心很重,但是我答应了老嬷嬷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她说了,让我不要随便动那个柜子。
但是现在挂钟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几次我都想试试我带回来的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
也不知道几点了,师兄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
想着他呆呆地盯着墙面看的神情,我不由想笑,他是不是想把墙看出一条缝来,钻过去看看墙后面到底是什么。我对他说,可能哭更管用一些,你想想长城都被孟姜女哭倒了,把这堵墙哭出一条缝隙来肯定更容易吧。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走了。
留下我继续面对着墙发呆。
没什么好看的,一面干干净净的墙而已。
关了灯,我躺着仍然理不出个头绪。突然想起卦象与时空的对应,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易经中这方面的东西。有次跟师兄请教,他还是让我自己看。
又开了灯寻找有关的章节,拿起书的时候眼前一晃而过封面上的图片,那时太极阴阳图。我停住了,有个东西好象要被我抓住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
是什么呢?
我又合上书,封面上的太极阴阳图在我的注视下好象动起来了,象两只鱼在水波中游动,没错,是浮动的水波。我的心里突然象是被什么东西点亮了。
这与我有时候在屋子里面感觉到的那种浮动的光影不是很象吗?为了证实一下,我关掉灯,让自己处与暝想的状态,我看到了,两只鱼儿在水波中游动。
难道锁在柜子中的就是这个。
如果我猜的不错,在里面是跟太极阴阳图有关的东西,而且那东西可以在黑暗中发出光亮,这就是我为什么多次见到屋子中有浮动的光影。
但是老嬷嬷说过,里面是一把钥匙。
要等有人来拿的一把钥匙。
我下了决心,试试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头。也懒得再去开灯,我拿着那把钥匙走近柜子。
钥匙插进去了,我轻轻地转动了钥匙。果然,锁被打开了。
我轻轻地拿下锁头,打开了柜子。
白色的鱼眼散出光芒,黑色的鱼眼在一边反射出幽幽的寒气。我伸手捧出了它们。
就在这时候,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快要蹦出来了。我知道是来取柜子的人到了。
事情就是这样,很多年的等待都没有等到的,将在你的耐心方尽的一刻来临。
我已经打开了柜子,瞒也瞒不过了。
我定了定心神。开了灯。打开门。
走廊
进来的人是师兄。
他进门就说:“我想明白了,这堵墙的位置正是.你怎么了,手里是什么东西?”
我说:“钥匙”
“什么钥匙?”
“就是柜子里面的钥匙。”
“怎么看着象是两颗大围棋子,一黑一白。还闪闪发光。”
我一边关灯一边对他说:“你再看看。”
黑暗中,我们的眼前浮动出了一幅阴阳图。我的手里捧着两块宝石。
“看到了吗?以前我总是感觉到屋子一到晚上就会有淡淡的光影,而且还象水波似的总是在浮动。有一次我还在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老嬷嬷还住在里面。”
“你更喜欢那一个?”我问师兄。
在我手心里,白色的通体发亮,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黑色的也闪耀着鳞鳞的光,幽静闲雅。我把白色的宝贝自己拿着,把黑色的递给师兄,“我更喜欢白色的,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吓坏了,还以为是人家来取东西了呢。”
师兄盯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出神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他:“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你想明白了,是明白什么了?”
“噢,我正想跟你说这堵墙的位置是.
就在师兄说话的时候,墙裂开了,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走廊。走廊明亮宽敞,象是有人刚刚打扫过,一尘不染。
我们在黑暗中,每人的一只手中拿了一块宝石。
眼前的情形使我很吃惊,我望了望师兄。
他牵住了我的手,我们一起向里面走去。
第六层
我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光着脚。
师兄穿了一件大T恤,牛仔裤,旅游鞋。
师兄走在我的左边,他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他的左手中握着那颗黑珠,我的右手中握着那颗白珠。
走廊里,我的脚踩在上面感觉象踏在草地上。但是又是透明的,周围也是透明的,我看得到我们走在田野的上空,头顶上依然看得到星星。还有下边,就是我们经常散步的田间小路。
继续往前走,就快到树林了。
我们牵着手,走在树梢上。
塔已经在眼前了。从走进走廊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一定会走到塔里面的。现在塔已经在眼前了。
这座我从小时候就很熟悉的塔,是不是真的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呢?
顺着走廊走下去,就会知道结果。
在进入塔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树林中的影子,他在树林的边上,似乎在象我招手。又似乎在乞求什么。
我停了一下,指了指影子,问师兄:“你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看到过的影子。”
师兄摇了摇头。
我对着影子挥了挥手,跟着师兄继续往前走。
果然不出所料,走廊的尽头就在塔里,走进的时候,我似乎还看到了塔的飞沿挑角。
走廊把我们送到了一扇门的前面就消失了。门虚掩着。
我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狭小,四周没有窗户,但是灯火通明,还有许多我不知名的仪器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中间有两个座位,看起来很舒适的座位。
这是在塔里面吗?
“这是在塔的第六层。”师兄忽然说。
我不解,“塔只有五层啊,怎么会是在第六层。”
“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处于虚拟空间了,你忘记了我们走过的走廊,在进入塔之前我注意看了,下面确实还有五层。”
我有点担心:“那怎么办,我们还有没有办法回去?我们来时的那个走廊已经消失了。”
他又握住了我的手,似乎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有信心去面对眼前这一切了。
我们在里面转了一下,虽然师兄也算是高科技人材,他也不明白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看这里。”我的眼光停留在两个座位的中间。
“阴阳图!”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当我俯下身去准备仔细看一下的时候,我感觉到拿着珠子的手心开始发烫。是阴阳图,但是缺少了两个鱼眼,在本来放置鱼眼的地方,只有圆形的凹痕。我们对视了一下,同时准备将手中的黑珠白珠填进相应的位置,
刚刚伸开手掌,两颗珠子就飞了过去,落入相应的凹槽之中。随着啪的一声响,灯忽然灭了。只有那些仪表的指示灯还在闪烁。
我正在弧疑地四处张望,身体象被推了一把,坐到了舒适的座位上。我看到师兄也坐到了另一个座位上。而在座位中间的阴阳图,发出了水波似的光影,我们被这些光影牢牢地绑在了座位上。
梦
我睡着了,就在已经找到了塔中的秘密之时睡着了。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芒,象是爆炸了。我是否在爆炸中已经粉身碎骨了呢?眼睛被刺痛了。我光着的双脚感到了灼热。
这些波纹似的光圈缠的我好紧,我都透不过气了。
为什么醒不了呢,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到这里就该醒来了呀。
一切都消失了,爆炸声,灼热感,还有刺眼的光芒。
我来到一片碧蓝碧蓝的草地上,身后靠着一棵很大的树,树叶象蓝精灵的眼睛。我就荡漾在这蓝色的海洋之中。
我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草上,脚心痒痒的。
在这个梦里我不愿醒来。
耳边却有人叫,“醒醒,快醒醒。”
让我再在梦里呆一会儿吧,那些事情醒来后总做的完。
“醒醒吧,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师兄的脸,“我这是在哪里?”
“在梦里,你还在梦里呢。”
我四处一看,我的确还在梦里。四周象是碧蓝的海洋。但是脚下的草,头顶的叶都伸手可及,连上面的脉络都看的清清楚楚。
翻了一个身,想继续睡,我确愈发清醒了。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想着被打断的好梦。
等我完全清醒了,睁开了眼睛。怎么会?还是梦里的情景呢?有时候做梦的时候会在梦里套上另一个梦,自己以为已经醒来了,事实上却还在梦里。我想自己现在可能是就是这种情形。
“你终于醒来了。”
旁边有人说。
我转过身看到师兄正笑着看我。我做这个梦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怎么会又有师兄在里面呢?而且他还说我已经醒来了。我不解地望着他,“我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呢。”
“这不是梦,你忘记了,我们到塔里面之后坐到中间的位置上,然后.”
我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清醒了,“没错,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不,是两个梦。在第一个梦里什么东西爆炸了,有巨大的声音和刺眼的光芒。在第二个梦里,就是现在这样子,我现在就在第二个梦里。”
“不是梦,我想我们是在虚拟空间中跨越了时空。”师兄解释说。
我还是不解,那我以前也很多次做了这两个梦,为什么没有跨越时空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既然来了,就到处看看吧。”师兄说。
“好的。”我的梦每次就只有景象,也许这次还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我们站起来,我发现我仍旧光着脚,穿着那件旧连衣裙改成的睡衣。师兄也还是愿来那身装束,T恤衫,牛仔裤和旅游鞋。
我觉得这个样子到处走有些难为情。
师兄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