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拿破仑(创造历史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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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与婚姻(4)

约瑟芬于10月20日首先写信给拿破仑:“你好长时间没来看喜欢你的朋友了……明天来和我一起共进午餐……晚安,我的爱,拥抱你。”落款是“博阿尔内的遗孀”。

“没有人比我更加需要得到你的友谊。”拿破仑当天答复道。但是在几个星期后,语气就改变了,他的回信中充满了激情:“我每天醒来脑海里只有你……甜蜜得无与伦比的约瑟芬哟,你对我有着多么神奇的作用啊!”此时的拿破仑已经完全被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所迷惑,并且很快就提出要娶她,但她对他的求婚没有当真,因为她并不确定这位少校是只图一时的欢愉,还是真的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了。尽管约瑟芬已经紧迫地感到了自己因年老色衰而带来的危机,但是她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将自己完全交给一个对自己不忠诚的人。拿破仑似乎已经看透了约瑟芬的心思,在这场相持中,他显示出了足够大的耐心,他一直在等待着约瑟芬放下自己的矜持。

毫无疑问拿破仑已经爱上约瑟芬了。他把上班以外的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约瑟芬的身上。而约瑟芬这个精明的女人自然很懂得怎么样把这些时间安排得称心如意。她关心他的职业,同他谈政治和生意,帮他出主意想办法,所有的交流方式都带有亲朋好友保护的微妙味道。拿破仑对此感激涕零。

拿破仑已经陷入了约瑟芬的陷阱,他现在对她无所不谈,无所不问。当然,约瑟芬不会把自己的生活忧虑对他和盘托出。她所伪装出来的贵妇人的气质让拿破仑想入非非。虽然波拿巴能指挥千军万马,对他的炮架摇手说一不二,但在约瑟芬面前,他却又有点腼腆起来。他如坠云雾里一般,失去了理智和判断推理能力。一个贞洁的科西嘉粗人,二十七岁了,对女人的秘密仍还一无所知,尽管已经对她们的风流韵事有所了解,但是还尚未尝试过她们的香艳手腕。

后来,当拿破仑得知她家虽在马提尼克拥有领地却深陷债务时不禁大吃一惊,但是为了获得约瑟芬的芳心,他随即下令每年给她提供两千法郎作为她日常的应酬。拿破仑的举动终于让约瑟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到了年底,拿破仑便开始和巴拉斯、奥什三人轮流分享她的夜晚了。即使在法国,三人分享一个情妇也是令人头疼的事。

约瑟芬对拿破仑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真正的爱情而言,这只不过是有利可图的游戏。不过,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像波拿巴这样的男人: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热情而又腼腆,对情感的禁区知之甚少。连约瑟芬这样的情场老手也拿不定主意了,该怎么办呢?做自己的丈夫?他比她小六岁,这样的结合能不能白头偕老,或只是一时的热恋?这样的婚姻意味着她将处于引人注目的地位并有助于安置两个孩子。不管怎么样约瑟芬动心了,她清楚地记得,塞居尔先生有一天对她说:“这个拿破仑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这话使她感到震惊。既然她需要一个严肃的保护者,为什么她不选择波拿巴呢。

巴拉斯竭尽全力促成她与拿破仑的婚姻。他这样可以顺水推舟摆脱一个女人无休止的恳求和纠缠,当然,他还想通过约瑟芬确保波拿巴对自己永远忠心耿耿。最大的根据,就是他曾对这位克里奥尔女人许愿,只要她听他的话,他就让拿破仑将军当意大利军方面司令,以此作为嫁妆。

博阿尔内夫人“依恋旧制度,也依靠新制度”。而且,她能使波拿巴完全“法国化”。通过她,他的社会地位将会得到很大的提升,因为社会等级制度在法国大革命风暴过去之后又死灰复燃,对于一个在革命中战功显赫的将军来说,一定的社会地位是非常必要的。只是现在的拿破仑还并没有察觉到,他并不需要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他也没有堕落到为政治利益而选择伴侣的程度,他只想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他知道他自己也心甘情愿与约瑟芬结成连理,于是他请求她同意他的求婚。她抚摸着他,却不置可否,她还需要时间考虑。尽管她权衡过利弊,认为利多弊少,但她却迟疑不决,不敢跳出一步。

约瑟芬是在害怕,她怕将军家里容不了她。她那不清不白的过去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约瑟夫也因此提醒过他的兄弟,说约瑟芬与巴拉斯有暧昧关系,所以反对他们的婚事。关于这些,尽管波拿巴已有所耳闻但是他不愿听信他们的话,他太喜欢约瑟芬了。

与此同时,随着拿破仑的意大利作战计划在1796年得到陆军部长卡尔诺的批准,他变得极其忙碌了。2月的最后一周,拿破仑被任命为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长期踌躇不定的约瑟芬不顾亲友和自己子女的反对,终于同意了和拿破仑的婚事--但她告诉她的朋友说,这仍然是个玩笑。

拿破仑感到自己有些离不开这位魅力无比的约瑟芬了。他即将同她结婚。然而,他同样没忘记爱丽丝,他必须体面地处理,在这之前他曾给爱丽丝写信:“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你心扉为之敞开的人,在他面前,你禁不住怦然心跳,心旌摇荡;那就不要胆怯,勇敢地去爱他,以求幸福吧。”

当爱丽丝收到这封信后,悲痛欲绝。当即给拿破仑回了一封信:“你究竟是何居心?想把我压垮,置我于死地?你这残忍的人,陷我于绝望和失意。你说要中断一切来往,令我战栗。我原以为你是值得我终生爱恋的人,却远非如此!我不该再爱你。”

拿破仑收到此信,心事减轻了许多。

就在拿破仑与约瑟芬举行婚礼那天,爱丽丝来了。

爱丽丝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她要去找拿破仑,他要看看拿破仑为什么不遵守诺言,她更要看看拿破仑到底娶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她坐了四天马车,终于到了巴黎。

来到塞纳河边!她真想纵身一跳,去结束自己的痛苦。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她的头发衣服都被打湿了,但她不能死,她要让拿破仑后悔。

3月6日下午七点不到,在巴黎一个行政区郡长办公室,约瑟芬身着白色婚纱和三色饰带,细长的脖颈上带着项链,纪念章上刻着“听任天命”。塔里昂、塔里昂夫人、巴拉斯以及她的公证人为新娘证婚。拿破仑只派来了一个十八岁的上校军官。到了十点,新郎仍未露面,郡长起身离去。这时拿破仑才心神恍惚地赶来,所有的证婚文件都在仓促之间完成。约瑟芬的结婚年龄少写了四岁,而拿破仑则多写了一岁,并将出生地阿雅克肖写成了巴黎。

在这天,爱丽丝来到了拿破仑和约瑟芬举行婚礼的殿堂前。她刚要走进去,一位红制服上缀着红色纽扣的仆人拦住了她。这个仆人的穿戴是以往贵族家仆的打扮。

“你要干什么?小姐。”他问。

“你受到邀请了吗?”

她愤怒地摇摇头:“没有人邀请我,我也要来。”

“你自为以如此,是吗?”他很无礼地说,“未经邀请,不许入内,除非你陪着一位绅士。这是规矩。”

他粗野地把爱丽丝推到门口的大街上。

她浑身已经透湿了,寒冷难耐,但她一定要进去,一定要当着众人面给拿破仑和约瑟芬两个耳光。

这时来了辆马车,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拿破仑那样军大衣的男人,她径直朝他走过去。

“您好,先生,我能和您一起进去吗,把门人说,得有一位绅士陪同才能进。”

军官惊奇地注视着爱丽丝,摇摇头。然而他又突然把胳膊伸给了她:“走吧,小姐。”可能是军官觉得她太可怜了。

把门人立即认出了爱丽丝,但现在她身边有绅士了,他就无权阻挡她进去了。

把门人打开两扇白色的大门,他们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爱丽丝终于看到了让她伤心的一幕。

穿着礼服的拿破仑正挽着约瑟芬,从楼上向大家缓缓而来。

他娶的人应该是我,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以前的诺言都是骗人的?爱丽丝心想。

“你们不应该结婚,拿破仑,你这个骗子,你骗走了我的爱情,骗走了我的纯真,更骗走了我的信任。”爱丽丝声嘶力竭地喊着。

屋里一下安静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爱丽丝,他们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疯狂女人弄晕了,她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更不知道她和拿破仑到底是什么关系,于是,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也在等待着这场闹剧继续演下去。

爱丽丝朝前走着,直到走到拿破仑前面才停下,她直盯着拿破仑,眼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要看看这还是她曾经深爱的人吗?但拿破仑对她没有任何反应,好似他们不认识,看来她对爱丽丝的诺言早就抛到了脑后,他已经不爱她了。现在他心里只有约瑟芬一个人。

爱丽丝把眼光转向约瑟芬,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爱人。她本以为约瑟芬会愧疚,可她错了,约瑟芬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她就不会是今天的新娘了。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女人,约瑟芬心里早已猜出了个大概,她要表现的大度,此时她要隐忍,不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了她的“宏伟蓝图”。

所以,当爱丽丝用凶狠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笑容背后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不屑。

面对她的泰然处之,爱丽丝更加愤怒,她疯狂了。她从别人手里夺过一杯鸡尾酒,毫不犹豫的泼在了约瑟芬的脸上,她要让她出丑,她要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恋人,她是那么厚颜无耻。围观的人不会去想约瑟芬怎样,他们只想看看今天的新郎会怎样处理这场变故。

当爱丽丝把酒泼在约瑟芬脸上的时候,拿破仑开口了。

“滚出去,你这个疯女人!”

爱丽丝怔住了,她的心碎了,什么也不必说了,拿破仑已不再属于她了。

随之爱丽丝给了拿破仑一个耳光,“这是对你违背诺言的惩罚。”

接着又是一个耳光,“这是你欺骗一个女人的罪过。”

说完,她转身跑出去,让所有人感到惊愕。

她在街上疯狂地跑着,也流下了最后一次伤心的泪水。

此时的拿破仑应该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而爱丽丝却是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拿破仑需要的是权力,是金钱,这些爱丽丝给不了她,而约瑟芬可以;爱丽丝只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小姑娘,而约瑟芬有着千娇百媚。拿破仑抛弃爱丽丝,选择约瑟芬,这是必然。

婚礼依然在进行,圣罗克教堂里回荡着欢乐的乐章。

“请问你,是否愿意娶约瑟芬小姐为妻?不管……”

“我当然愿意,我甚至想过将我的生命交给她。”神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拿破仑就迫不及待地把话抢了过来,他一向都喜欢这样的直截了当,如同他后来从罗马教皇手里夺过皇冠一样。

“那你呢,约瑟芬小姐,是否愿意嫁给波拿巴先生为妻?一生一世对其忠贞不贰。”神父又把头转向约瑟芬。

“我愿意!”

当约瑟芬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是在玩一个情感的游戏。

当将军携带着夫人向他们在尚特雷纳街六号的住所走去时,圣罗克教堂的钟声仍在敲响。两天后,马车载着新郎离开首都前往尼斯,踏上了进军意大利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