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拿破仑(创造历史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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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情与婚姻(3)

在殖民地家庭里,一般对女孩子的教育并不注重,但为了家族的声望,约瑟芬在十岁的时候还是被送进了女修道会学校,在那里她主要是学习一些舞蹈和音乐的课程,而对于其他的知识如数学、地理、历史、文学却一无所知。十四岁的时候,约瑟芬结束了修道会学业回到家中,此时她几乎已经是一个妇人了。父亲一直把她当作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为了能去法国,在父亲的安排下,约瑟芬设法钻进了殖民地总督博阿尔内先生的家,当然如她所愿,随后她来到巴黎。

1779年9月,父亲带着约瑟芬来到布雷斯特,一辆马车将他们送到了巴黎博阿尔内宅第。约瑟芬的面前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她异常兴奋。经过数月的讨价还价,双方终于在婚约上签了字,约瑟芬的父亲同意筹备十万里弗赫的嫁妆,并承担她结婚礼服的费用。就和他对付赌债一样,虽然身无分文,仍然签字画押。

父亲终于如愿以偿地把约瑟芬嫁给了博阿尔内十八岁的儿子,也就是莱茵河部队总司令亚历山大·博阿尔内。然而事实证明这不是一桩匹配的婚姻。当时,约瑟芬只有十七岁,幼小的年纪再加上相处的时间不多,导致他们之间缺乏感情,甚至达到难以沟通的地步。为了尽量避免和这个陌生的妻子见面,博阿尔内经常都不回家,经常住在凡尔登城或默茨的军营里,而大部分时间是四处旅行。

约瑟芬至今仍记忆犹新的是,她经常孤独一人,在泰弗诺街阿尔纳的凄凉的私人府邸里,熬过漫长的日日夜夜。寂寞的约瑟芬当时唯一的消遣是收阅丈夫的来信,信中没有情意缠绵,没有温柔体贴,充满的只是建议和劝诫,但她还是依旧读下去,这样只为排遣心中的孤独寂寞。

在她短暂而又稀疏的婚姻生活中,唯一让她欣慰快活的是两个孩子的诞生。第一个是男孩,叫欧仁,第二个是女孩,叫奥但丝。

然而在子女的问题上,约瑟芬对丈夫更加失望,因为他几乎没怎么照料过他们。夫妇俩的关系迅速恶化,原本就没有丝毫感情的婚姻几乎到了快坍塌的地步。丈夫博阿尔内之后给约瑟芬的信尖刻得让人难以接受,甚至带着威胁,他骂她是最无价值的人,并指责她与人有染,给他生了一个“私生女儿”奥但丝,当然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接着他的儿子被士兵拐走,他们所有的家具和他给约瑟芬的首饰全都被偷出去卖掉,留下她自己不知所措,一文不名。年轻的约瑟芬再也忍受不了博阿尔内对她和孩子的不闻不问,在一次起诉后,他们分居了。也许是出于内疚,博阿尔内同意每年给妻子五千里弗赫,并撤回对她的所有指控。到此这段荒唐的姻缘算是告一段落。

突然剩下自己一人照看孩子,尽管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是约瑟芬还是花了很多时间致力于读书和学习社交,这是她进入法国上层社会所必不可少的。她还因此结识了几个比她年纪大得多的和蔼可亲的绅士,他们都愿意拜倒在这位妇人的石榴裙下,为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即便如此,约瑟芬的经济状况终于还是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1787年,她借了一笔钱回到了马提尼克,在那里待了两年,享受当地驻军军官和种植园主为她提供的一切社交机会。应该说她是一个天生的挥霍者,因为即使在那个有钱无处花的海岛上,她也在当地商人那里欠下了一笔数目庞大的债务。这将成为她一生无法克服的弱点。

同时,法国革命爆发,很快波及到法国的殖民地。1790年9月的第一周,白人得到警告说,法国暴徒和反叛的黑人将要袭击他们的住地,约瑟芬感到有必要逃离。随着事态的恶化,她终于决定登船回到法国。

1790年的巴黎从感情上来说比她离开的城市更加难以忍受。大多数没有移民的贵族支持革命的改良。与她分居的丈夫也被选进制宪议会,而约瑟芬在政治上则仍然摇摆不定。事态难以想象地迅速发展:1791年,路易十六企图逃离未成而被押回;制宪议会改为立法议会,贵族的一切世袭特权均被剥夺;1792年4月20日,法国向奥地利宣战。

战时的法国的确与以往不同。1793年,约瑟芬的丈夫博阿尔内,也就是莱茵河部队总司令,被击溃逃离美因茨,随后被捕入狱,尽管约瑟芬对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出于对孩子的责任,她还是尽力为他说情。也许是因为她在设法救出她丈夫时所表现出来的立场引起了当局的不满,又也许是当时的群众对贵族所持有的偏见,最终她还是于1794年4月被捕。

约瑟芬与她的丈夫一起监禁在卡摩修道院。当7月22日,博阿尔内被送上了断头台时,罗丝被告知她也将要步其后尘、必死无疑。所幸的是,约瑟芬还有塔里昂这样有地位的朋友,由于热月党人塔里昂的干预和1794年7月27日罗伯斯庇尔的倒台,她终于获救出狱。

在被囚禁期间,受到同狱难友奥什的影响,约瑟芬逐渐明确了自己的政治立场,之后,她们之间开始了长期的来往。当然也是因为奥什这个“朋友”的原因,在获释数月之后,约瑟芬就和包括巴拉斯在内的巴黎上层沙龙有了密切往来。现在,她已经全身心地投身到这个既无约束,又无道德准则的无所顾忌的热月党集团中。

可怜的约瑟芬自己不知道如何逃避这种环境的感染,她也逃脱不了。既无良师,又无益友,生活在一群雍容华贵、卖弄风情的女人中间,约瑟芬惟有把自己变得妩媚才能博得权贵们的宠爱。当巴拉斯大权在握时,她使尽媚功,得到了巴拉斯的宠爱,以换取自己缺少的金钱。现在,巴拉斯已开始对约瑟芬感到厌倦了,正在向她的好友塔里昂夫人大献殷勤。近来,她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了危机。但塔里昂夫人对她有恩,她无法把一腔嫉妒失意抛在塔里昂夫人身上。约瑟芬知道自己已不再年轻,而趁着还有几分姿色,现在应该是找新靠山的时候,她也要尽快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找到生活的保障,为他们的前程做打算。所以现在做的一切事情都应该有目的地进行。

昨天晚上,她曾向塔里昂夫人落泪道:“亲爱的,我是不是老了?不再美了?”

塔里昂夫人自然知道她的话意,笑道:“你依然美丽,而且无与伦比。明天我将设舞会,到时我请你与一位将军共舞如何?”

她答应了,这其中的奥秘,与塔里昂夫人心照不宣。而塔里昂夫人也知道巴拉斯曾与博阿尔内夫人有着暧昧关系,但现在巴拉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说博阿尔内夫人贪婪、把金钱看得太重、很想远离她等话语。

塔里昂夫人聪明地意识到巴拉斯的心思,便想出了既可得到巴拉斯对她的眷顾,又不使自己过分失望的主意。塔里昂夫人对拿破仑很关注。她感到这位年轻人身居要职,并频繁出入沙龙的变化,说明这位年轻人有跻身权贵的欲望,但他贫困的出身是他行动的极大障碍,如果把博阿尔内夫人介绍给他,既给他跻身上流社会提供台阶,又表示了自己对他的重视与关怀,当她对巴拉斯提起这些话后,巴拉斯高兴极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介绍。

博阿尔内夫人在上流社会修炼了一身得体的举止,优雅的谈吐,尤其是她天生一副美丽的容貌,再加上伪装出来的一副欲说还休的羞怯,不由得令拿破仑怦然心动。直到晚宴结束,拿破仑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博阿尔内夫人的那张俊脸。他回家躺在床上,博阿尔内夫人的身影依然在他眼前晃动,久久不能离去。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怎样才能再有机会与博阿尔内夫人一起共舞。

在此之前,拿破仑的爱情一直很不顺利,有哪位姑娘愿意将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一个身材矮小、面黄肌瘦、性格阴沉且当时没有多大前程的年轻军官呢?拿破仑先遭到克拉里·德西雷的拒绝,继而又遭到佩尔蒙夫人的女儿的冷遇。拿破仑经常对人说:“约瑟夫那家伙真走运。”因为哥哥约瑟夫同一个富裕而有身份的马赛商人的女儿可可勒里小姐结婚了,他非常羡慕他哥哥的鸿运。如今,拿破仑已是巴黎上层社会的显赫人物,受到富豪和显贵沙龙的热情欢迎,他的爱情之火重又燃烧起来。他被这个叫做约瑟芬·德·博爱尔内的女人深深打动了。

约瑟芬刚开始并没有对这位小个子的青年人过多侧目,但交谈不久,就改变了看法。当两个人跳舞时,她曾有意无意地跟他谈起过目前的政局,拿破仑当时谈了一些颇有见地的看法,并讲道:“法国的情况不妙,应该在安定国内使之平静后,主动打到意大利及奥地利,那里有丰富的宝藏来供养我们的军队。我要占领这片土地,开创法国的新时期。”

这些话对约瑟芬很有影响,她相信他的话,而且整个巴黎都在传颂着这个青年人,说他吉星高照,前途无量。她决定在这位年轻人身上下一些功夫,为自己的后半生和孩子们的前途赌一把。她的赌注就是她自己美丽的肉体,对此,她充满信心。因为她坚信,初出茅庐的拿破仑尚不曾领略过巴黎的贵妇人的风韵。她现在所缺少的就是找一个机会与拿破仑再度相逢。

之后,约瑟芬用她那流畅的字体给拿破仑写了几封短信,向他卖弄风情,以便提起他的兴致。并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几天后,拿破仑衣着一新,来到尚特雷纳街她那小小的府邸拜访。这是拿破仑第一次应邀来到约瑟芬僻静的郊区小屋。从此以后,应她的邀请,他们频繁见面。

此时的拿破仑已是首都巴黎的知名人物。他不仅马靴锃亮、而且有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定时送他去剧院,那里有他的私人包厢。这样的荣耀对于约瑟芬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虽然她仍然继续和巴拉斯以及奥什睡觉,但另一方面她又把科西嘉的将军列入了自己的情感范围。

当时的拿破仑和巴拉斯关系十分密切,自督政府于11月5日从杜伊勒里宫搬到卢森堡宫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巴拉斯,巴拉斯在那里领导卫戍部队和警察部队。他对巴拉斯放浪的夜生活了如指掌,他甚至认为巴拉斯是一个典型的浪子,但在他的住所拿破仑还是看到了一种高贵的气派。巴拉斯身着老式的长军装,脚蹬锃亮的马靴,浑身发出一种“尚武精神”,对此拿破仑表现出一种无以言表的钦佩。巴拉斯是一个极其聪明的政治家,因而他得以在这一场暴风骤雨般的革命中幸存下来。约瑟芬几乎每天晚上都和她形影不离的朋友塔里昂到卢森堡宫来,这自然逃不过目光敏锐的拿破仑的眼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之后,拿破仑已经开始识破她与奥什以及巴拉斯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