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好莱坞首席明星代理人:迈克尔·奥维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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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请勿拍照(1)

奥维茨试图利用新科技的梦想还需要等到将来去实现。这期间,他也在采取所有可能的步骤,以期实现创造世界上最大的人才代理公司的目标。虽然毫无疑问,他是该公司目前的成功当中一个最为重要的控制性因素,可是迈克尔·奥维茨无意在CAA进行一言堂的操作。他继续按照他的模式来造就大批代理人,给他们自行处理大客户的权利,鼓励他们一起工作,付给他们大笔酬金,以此来保留他们对公司的忠诚。他还不断地招聘一些新面孔,以加强代理力量。其中的两位新手,布莱恩·诺德和凯文·胡凡曾是威莫公司的员工,1988年2月以前还在那里工作。诺德代理过堪迪斯·伯金,他是火爆电视剧《默菲·布郎》中的明星。诺德和胡凡是密友,俩人的关系非常好,他们曾立下誓约,只有俩人一起干才能离开威莫公司。这样,当CAA的一位代理人里克·尼奇塔打电话给诺德,而龙尼·梅耶打电话给胡凡,分别问这两个人是否愿意来到CAA时,每个人都说,如果另外一个人愿意一起过去,他就过去。

诺德不太了解CAA,只知道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关于奥维茨本人,他知道的就更少了。迈克尔·奥维茨请他进早餐。在他们持续了三个半小时的早餐中,奥维茨问了诺德一些有关其父母、艺术以及哲学上的问题,只是顺带着谈了一些代理业上的事情。有一阵子,奥维茨怂恿他说:“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干得好就行。你只要能专心做事,只要能为整体的利益出力就行。”诺德在威莫公司一向感到很是孤单,茫然没有方向,听到这话,他相当激动,“这家伙比威莫公司的任何人都更能理解我,他们在过去五年多时间内都没有能够问我这些问题。他是个能鼓舞人的家伙,任何事都能侃几句。”两天之后,诺德和胡凡就加入了CAA。

在莫里斯公司,诺德干得很不顺心,眼看着CAA不断地从本公司把大批客户挖走。他不知道CAA到底是如何为其客户找到那么多的好角色的,他知道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代理公司在策略上存在很大的问题。他认为莫里斯太保守了,太依赖于制片厂和电视网络经理们的意愿,只能听任这些经理们为他们的下一个节目挑选角色。事情的实际情形是,这些制片厂和电视网络提供信息的速度太慢了。

可是,加盟CAA后,诺德就发现自己一头扎入了三个小时的员工大会中,40名代理依次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面,这里的策略也与威莫公司的绝然不同。“这些会议是十分令人兴奋的。我们谈论城里发生的事情,并考虑如何控制它,怎样利用这些信息来更好地服务于客户。”CAA想法将男演员和女演员与脚本配起对来,这些脚本是在电影制片厂或者电视网络还没有了解之前,CAA就已经抓到手的。“这真是太好了,”诺德说,“这更像是在干制片人的工作。”诺德开始明白,CAA到底为什么总能从威莫公司抓客户了。他发现,CAA代理人真的是在分享信息,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陷于麻烦。一开始他发现CAA的工作方式很奇怪,因为这都是他一点也不习惯的做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并开始与其他代理人一起密切合作了。

诺德和胡凡与理查德·罗维特、大卫·奥康纳和杰依·莫罗雷尤其亲近一些,他们是CAA代理人当中更为成功的三位年轻人,罗维特和奥康纳自他们在CAA的邮件室里工作起就是好朋友。这五名代理人生活的经历也大致相当:他们都很年轻,都没有结婚,无牵无挂,可以随时参加好莱坞的各种联欢会,可以自由地进行社交活动,可以几小时不停地谈业务上的事情。

从1988年开始,这五名代理人开始每个星期在其中一人的家里聚会,每次三到四个小时。这本是一种社交聚会,可是它经常变成了业务上的会谈。一开始,按照布莱恩·诺德的说法,奥维茨对这些代理人进行聚会似乎不能理解。尽管他一向鼓励代理人们协同工作,可是这些代理人正在干的某些事情不禁让他心生疑窦,因为这太像他和其他四位伙伴多年以前在威莫公司做的事情。当时是1974年,他们抛弃了威莫公司,然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为此而有些不快,”诺德回忆说,“可是当他看到了这些聚会的结果,他就变得开心起来。他对我们很信任。”诺德邀清他去参加这样的聚会,可是奥维茨谢绝了,总说他太忙。

事实上,对这些代理人的聚会,奥维茨的反应是一种混合体,即有骄傲,也有不安。他很自豪,看到这些年轻人对他们的工作如此关心,竟想到要把工作带回家里去做。可是,他们的独立性又使他深感不安,他们很有可能作出一个决定,去干他们几个发起人多年以前干过的那种自立门户的事。如杰依·莫罗雷所言:“他身上总有那种小心的成分,如果他觉得自己无法对某事加以控制的话。他不能清楚地决定我们对他到底有多少诚心。”大卫·奥康纳认为:“迈克尔对我们几个人聚会的反应,有90%是积极的,有10%是心存疑念的,因为他怀疑我们有可能会走人,去自立门户。”事实上,奥维茨的担心纯属多余。

这些“小伙计们”不会造反,也不会翻天,他们在CAA的待遇太好了。拿大卫·奥康纳打个比方,他1983年到CAA工作,作为邮件窒的代理人受训员,他的月薪为1000美元。五年之后转为正式代理人,所挣到的钱比梦到的还多。他的一些代理人同事甚至在私下里说,他们的年薪超过100多万美元。可以假定,奥康纳的年薪也在接近100万美元的水平上,而同时,别的代理公司的代理人的工资水平甚至不在一个级别上。奥康纳是这么说的:“迈克尔总是很小心地付给你较高的报酬,是你在别的代理公司或者制片厂拿不到的高工资,因为他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虽然这些小伙计们拿到的工资太高了,使他们无法考虑出走其他公司的事情,可是他们对奥维茨来说仍然是个让人担心的因素。他会把这些人的离开看作是自己经营上的失败,因为一个离开CAA的人,本身就是对其最高领导人迈克尔·奥维茨的最大不忠。

迈克尔·奥维茨签到另一位巨星是在1987年,这是一位年轻人,他的事业是在电视业中开始的,然后又转向了电影业。他名叫罗宾·威廉斯,1952年出生于芝加哥。作为一名候补喜剧演员,他在西海岸受过训练,因为在电视喜剧《欢乐的日子》中扮演会说俏皮话的外星人莫克而小有声名。这使他又带出莫克和明迪这个节目,在ABC电视中一直演了四年之久,1979年,其名次排在全国第三。威廉斯在七部电影中扮演过不同角色,可是只有一部电影获得了一些名声,那就是《哈德逊河上的莫斯科》。他的事业接着就一落千丈,到80年代中期,当他在迪斯尼的佳作《早安,越南》中扮演那位超凡脱俗的影碟员的时候,其名声又有东山再起之势。巴利·列文森是该电影的导演,他也是奥维茨的客户,因此威廉斯开始向列文森了解奥维茨的一些事情。威廉斯在拍摄其下一部电影《已故诗人协会》时,在进餐时见了奥维茨。他抱怨自己一直没有拿到好脚本,结果他的事业一直没有大的进展。奥维茨保证给予帮助,威廉斯从此就成了CAA的客户。

不久之后,威廉斯真的就见到很多有趣的脚本了,包括电影《钩子》的脚本。“奥维茨总在积极主动地寻找好脚本,”威廉斯说,“他总在尝试着找到一部喜剧,合适让我来扮演其中的角色。”威廉斯还对奥维茨心存感激,在他特别困难时期给了他帮助,当时他因为与其孩子的保姆发生了一点浪漫的事导致在公众中声誉极差(她后来成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即玛茜娅·威廉斯)。玛茜娅也很感激奥维茨:“迈克尔设法让大家明白,他们正在做一件错误的事,对我不友好是不对的。他并没有袖手旁观。”有像奥维茨这样的人做代理,这对威廉斯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他有坚强的力量。他是一发重型炮弹,当你需要一把重武器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奥维茨不仅能力极强,而且一向遵守诺言,言行一致。他慢慢想出了一个作用极强的方法,将电影和电视表演者们收编起来,然后为他们寻找工作,而不是被动地等待制片厂和其他的什么部门来找人,这就是CAA的操作策略。只要该公司保持此种运作方法,钱肯定就会不停地滚进来。在奥维茨看来,没有必要到表演业之外去寻找客户,否则,就是去趟一条没有标尺的河。他无意离开其传统的垂钓之地,以免游离本行太远。

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奥维茨的观点。一位高个子的年轻人走到了奥维茨身边,他不是演员,而是一位普通人。事实上,他的名字在洛杉矶家喻户晓。他是位运动员,希望迈克尔·奥维茨能够做他的代理人。惟一的问题是,迈克尔·奥维茨对当运动员的代理人没有兴趣。

这个人的名字是欧文·约翰逊,可是,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称他为“魔术师。”自1979年开始,他就是洛杉矶湖人队的后卫,一直被称为是NBA最有价值的运动员。在洛杉矶,他无疑是最受大家欢迎的人物。

约翰逊在1987年夏天年届28,他在考虑几年之后,从NBA退休以后的退路问题。他惊讶地看到过他在湖人队的队友卡里姆·阿布杜勒·佳巴陷入严重的财务问题中,因此发誓要从朋友身上吸取教训。约翰逊曾与其总经理罗森谈过,说想干点更具企业性质的事情,而不是像其他许多运动员退休以后被迫去做的那些事,也许,这可以使他解决退休之后财务上的麻烦。可是约翰逊不知道怎样去进行企业性质的事情,罗森也不知道。但是罗森却记得,他在报上看过一篇文章,是讲一位极有能耐的好莱坞人才代理人迈克尔·奥维茨的。罗森告诉这位篮球明星说,奥维茨应该是个理想的人选,可以去找他谈谈,以便考虑开办企业的事情。可是,罗森不想径直闯去找奥维茨,约翰逊说他认识一位可以充当介绍人的人:乔·史密斯,国会山唱片公司的头儿。他是湖人队的大球迷(在湖人队的市内球赛中,他一直保有四个座位,一留就是33年),与奥维茨也很熟。在莫顿餐馆吃牛排的时候,约翰逊请史密斯做说客,让罗森好打电话给奥维茨,史密斯照办了。约翰逊当时关心的事情是,让奥维茨帮忙改进他在1984年签署的一项为期25年、价值2500万美元的合同。当时这项合同看上去挺不错,可是现在,约翰逊相信,他这份合同不怎么好。

“我代理魔术师约翰逊。”罗森在9月份给奥维茨打电话,在电话里对他这么说。

电话那头的沉默使罗森很是难堪。一般来说,当他提到魔术师的名字的时候,对方的反应要比这强烈得多。

奥维茨生硬地说:“我们不做体育方面的代理工作,我们只做娱乐业。”奥维茨极有可能就此放下电话。罗森对此冷遇甚感悲凉,他几乎都不知道奥维茨在电话里面说些什么。体育运动员本人进人生意界的记录并非特别好,奥维茨说,他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为什么像魔术师约翰逊这样的人竟会想到与我这样的人一起工作?”奥维茨问道。奥维茨的口气是不是软了下来?罗森说不清楚。

“因为,”罗森回答说,“他不只想当一名运动员,他希望当个生意人,有人宣传他,做一些别的事情。他想出人头地。”罗森告诉奥维茨说。

约翰逊身上有某种奥维茨赞赏的东西,特别是他在球场上处理事情的方式。他不是个横冲直撞的人,而是不停地传球,总在想办法帮助别人。的确,约翰逊的打球风格和奥维茨在CAA的管理方式正好暗合。他不知道,对这样一个人应该采取什么办法。可是对方是魔术师约翰逊,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应该至少见见这个人。

罗森感到很高兴,因为奥维茨答应见见约翰逊本人。

见面的头一天晚上,奥维茨对他的朋友乔·史密斯说:“我不准备把自己卖给他。他知道我是谁吗?”

史密斯点头。

“请记住,我会冷静地处理此事。”史密斯从这次谈话里看出并相信,奥维茨极有可能同意充当魔术师约翰逊的代理人。

6英尺9英寸高的约翰逊走进了奥维茨办公室的会议室,在那里感到很不自在。这里显然不是球队的球场,他觉得很是奇怪。可是乔·史密斯曾跟他保证奥维茨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而且会对他极其友好,他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这位代理人与篮球明星握了手,约翰逊露出了他那著名的嘴笑了一笑。奥维茨比约翰逊矮出一英尺,他仰面朝上看着他的客人,两个人还没有坐下来就劈头一句:“我不当运动员的代理人。”他喜欢看运动员表演,他解释说,可是并不认为运动员进入商业界就能够做好,也不相信他们能够把事情干好。他一直在与娱乐界的人物共事,因为他们赚到的钱超过任何运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