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迪尔伯特的未来:下个世纪战胜白痴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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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界越来越复杂(1)

看起来,我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坏了。下面是一个抽样清单,到本文写作期间,这些东西都已经出了毛病:

我家里出了毛病的一些东西:

我的在线服务说“稍后再试”。

我的电视不让我看第二频道。

我的电视遥控器坏了。

我的电话都不能工作了。

我的立体声没有任何原因自个儿闪个不停。

我的耳机坏了。

我的计算机一天死机好几回。

我的膝上电脑坏了。

我的寻呼机只显示数字的上半截。

我的传真线没有信号了。

我的喷水装置上的定时器坏了。

我屋外的灯全坏了。

我的屋顶在漏水。

我的真空吸尘器坏了。

我的炉子也坏了。

我的抽水马桶需要移动平衡杆。

我的猫需要看兽医。

这对我来说不算是个不平常的一天。我的汽车最近不工作了,因此,我买了一辆新的。新汽车工作了六十秒后出现了第一个大问题——当我把汽车从经销商那里开出来的时候,空调的电脑坏了。我很吃惊,因为我原以为,应该快到第一个交叉路口时才可能出现类似问题的。

现在,才只几个星期后,我的汽车又出了新毛病了。仪表板上的一个灯在说:“检查发动机。”这是什么意思?我打开车盖看了看,发动机还在那里。这还不足以让故障灯熄掉。我需要再有一些提示。

我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自己什么也不会修。天花板最高处有一只电灯泡坏了。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换下来。我没有可以爬那么高的梯子。就算有,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换一只灯泡。我不愿意因为换一只灯泡而丢了命,因为那会成为人们记得我的原因。没有人会说:“我会想念他。”他们只会说:“换一只灯泡需要几位漫画家?哈,哈,哈!”如果我非得因为居家事故而殒命,我希望那是一个不涉及换灯泡的事件。五金店里有一种换灯泡的装置。这是一根长杆子,顶端上有一个灯泡夹子。说明书上说,只有当你最早安装那只灯的时候用到了这类装置,它才能起作用。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以前的房主到底是用哪类装置安装上这只灯泡的?他有可能把一只经过训练的猴子绑在扫把上,然后递上去安装好那只灯泡的,我最多也只能作如此设想。如果我来买这个换灯泡装置,最后我只会疯狂地抽打该灯泡,把自己烦得半死,结果什么也捞不到——从照明角度来说。而且,很可能需要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我才能证明这事干不成。

我自己无法解决这只灯泡的问题。我怎么才能找到一个靠换灯泡维持生计的人呢?我是不是该到电话簿里翻黄页,在字母T下面找“Tall Guy(高个子),专换灯泡?”或者,干脆到s栏下找“Someone(某人),跟我一样什么也干不好的人?”

因为这个灯泡的两难问题,我完全是一筹莫展。如果晚上想看看房子里面的什么东西,我就打开手电。我计划把坏了的那台立体声搬到房间里来,因为那闪个不停的灯会起到夜灯的作用。如果这还不够,我可以利用抽水马桶终日流个不停的水响,让它像灯塔一样引导我在自家的黑海上航行。

我生活在一个七零八落、什么都有毛病的世界里。我太忙,也没有什么头脑来亲自修好所有这些东西。总之,怎么也整不好。一旦我碰巧修好了一件东西,另一个东西会感觉到这个空档,并立马自己坏掉,让你很难修理好。至少用我的方法——“主动不理”——我可以让我的朋友来看看这些宝贝疙瘩,但还是不好修。

“那间黑房里,靠那边是我的立体声。不,你听不到声音,可是,当它闪亮的时候,你可以看到它。”

我们的未来学家预测说,世界会越来越偏向科技的“有”和“无”。他们搞错了的地方在于,那些“无”的人往往是最幸运的。

“无”的人不会一天花几个小时去摆弄那些不好好工作起来的东西。他们会坐在屋檐下慢慢品柠檬汁,把木头削成一些小动物一件件拿出去当礼物送人。同时,我却会在这里想办法弄清楚,为什么我不能搞到5台周边设备,让它们在我的SCSI链上工作。而且,我还只能摸黑做这些事。

我们这些深埋在科技用品中的人,一定会非常羡慕普通人的摇椅。我们会因为他们的柠檬而感到口渴。虽然他们不断地借各种机会送一些雕刻的小动物来,我们却不会喜欢这些玩艺儿(不过,如果我可以烧掉它们用于起暖的话,那我就不会太在乎。)

这种简化的动向早就有了,可是,要等过简单生活的人拿到他们自己的一本叫做《翻页周刊》、里面有大量空白页的杂志时,这个潮流才有可能时兴起来。他们会有自己的电视节目,专讲一个坐在椅子里什么也不干的一个家伙。这个节目不会以传统意义上的方式播放出来,因为目标观众没有一个会拥有自己的电视,可是,人们会喜欢了解这样一个现象,每周某个时间,在某个地方,总有个家伙坐在椅子里。

一些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很复杂的人,他们愿意倾其所有,花钱让别的人来干他们自己没有时间或者技巧来完成的一些事情。许多人已经开始为家庭清洁、煮饭(在餐馆)、给汽车换油和修剪草坪付钱了。

预测20

在未来,“个人服务”的潮流会持续下去,直到一些忙碌的人不再亲自干任何跟肉体功能有关的活。

最近,我在《无线新闻》电视节目中露了一次脸,因此而看到了未来的一线希望。拍摄期间,一位化妆专家会突然跑进来,在我亮闪闪的额头上抹一些化妆品,然后把我那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弄平整,只可惜那是几根倒毛。要是在白天,有人总会跑过来替你把一些事情都整理清楚多好啊!他们会从早到晚跟在你身边,随时准备过来为你把脸上的一根睫毛擦掉,或者帮你把裤子拉链拉起来,假如你忘了的话。

无能基准线

如今这年头,要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多活几年,是件越来越费脑筋的事。很多人都落后了,落在我称之为“无能基准线”的后面,尽管不是他们自己的错。

今年,我就落在这条线后面了。我用航空旅行作为基准。航空旅行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傻得无法坐飞机的人所占人口比例越来越大了,一天比一天大。

如果你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请想像一下,你得在不问任何人的情况下自己猜想一切。你会遇到很多并不能凭直觉就可以回答的问题。

不能凭直觉回答的一些航空飞行问题:

你是否应该抱住前面的人,一个紧挨着一个?

应该给空中小姐多少小费?

在金属检测器前面来回多少次以下才不至失去生育能力?

机场警察是否有权搜你的身?他们是不是仅仅在开玩笑而已?

我以前常以为我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像出来了。我感觉着就像个颇有经验的旅行人。我得知,得提前24小时订购素餐,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更多时间可以把这事给忘了。我知道得带多少阅读材料在路上用。我甚至得带着自备轮子的行李,这样的话,我就不必向世界证明我最近不常去健身房。有一阵子,我的旅行能力远远超过无能基准线,因此感到不错。

接着,接连不断的飞行计划来了。突然间,航空公司开始每周发送一些信件来,里面全都是一些旅馆、行李间、出租汽车和免费旅行的广告。我必需做的全部事情就是使用航空器,然后猜猜他们的回报计划是如何兑现的。我会得到一大堆免费的东西的。哇——哇!

可是,事情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反过来,我的备用卧室和文件柜里都堆满了来自航空公司的复杂的文献。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我会仔细地看看这些东西,“抽点时间”把这一切都弄清楚,可是,每天都有一辆卡车开过我家来,扔下另一堆航空文献在我家草坪上。里面大量印刷精美的材料,讲的都是些取消某些时期、奖励级别和过期的日期及特别优惠。按照航空公司的说法,我是行政某某,金卡某某,经常性的某某,所有这些都给予我很多权利和好处——只需要我想像一下我有这些东西就行了。

然后,航空公司开始与一些旅馆及信用卡公司串通在一起,使整个事情更加复杂化。我相信我有成百上千万美元的奖项现在还没有去领,只需要我猜想出它们都在什么地方,以及如何领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