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无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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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难熬的暑假

三百公里的路程,因为路面差,那破车跑了近六个小时,下午一点左右才到家,父母早早准备好了饭菜在等我们。

子女俩和爷爷奶奶亲热了几分钟,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下午不开车了,我和父亲分了一斤白酒在喝。

我们吃着聊着,他们却一个一个都约好了同学朋友,放下碗筷就走了,老婆也约好了麻友,他们像是去见久违的恋人,迫不及待又兴高采烈。

酒足饭饱之后,我和父母依然围坐在桌子上,他们依然还在问长问短,总说这次回来脸色不好看,没有以前气色好,叫我千万要注意身体,我也发现这次回来他们老了很多,希望他们放宽心,不要为我么操心。

妈妈看到我一脸的疲惫,叫我先去睡一觉,说到:“开五六个小时的车,是很累的,那路又那么差。”我依了,说实话也真累了困了。

一觉醒来,我恍惚还在公司,几秒钟后才明白自己回到家了,看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了,走到一楼看看,父母在忙着做晚饭。

父母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关系一直不好,只有我们回家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才会一起合作,一起去做事烧饭,时间一久,又会回到以前状态:一天说不上三句话,三句话里,有两句还是互相责怪的。

不过他们不吵架,大多是我母亲一开口骂,我父亲就默默地去做她要求做的事,而我父亲牢骚话一出口,马上就被母亲顶回去了。

在我眼里父亲是弱势群体的一员,每每我想调停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会适得其反,母亲就显得很失望很伤心,她总认为我是和父亲站在一边的,貌似我是只要爹不要娘的不孝子一样。

久而久之,我也只有习以为常,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事实上这样反倒更好,不会加剧激化矛盾。

我和父母打过招呼以后,我又回到三楼的卧室,拿着手机很想和张常务打个电话,很想和小蔡老婆打个电话,但又觉得貌似没什么事,显得很多余。

我洗了把脸,想想还是不打电话,打开电脑,在公司群里留了几句话,然后发了条短信给小蔡老婆,叫她有时间就上线,有事就发短信或在QQ里留言,意思很明白:最好不要打电话,她是知道的。

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一般是短信先告知有事找我,然后让我抽空回电话给他们。

我家有个习惯,吃饭基本定时,老老少少经几年的强调,现在都常态化了,离晚饭时间还有几分钟,他们都一个个的回来了。

每次一家人团圆,晚餐就像过节一样,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

子女他们在飞快地敬酒(饮料),说着动听的祝福话,然后又狼吞虎咽起来,又迫不及待地去赶晚上的安排,把自己说的“好好陪陪爷爷奶奶”忘到九霄云外,在偌大别墅里又只剩下我和父母。

有牌友来叫我父母去打麻将,我父母推辞了,在我再三申明我晚上有点事,要上网查资料后,父母也开心地去麻将了,偌大的房子里,留下的只有我一个人。

很多时候我都感谢麻将的发明者,如果没有麻将,我父母在这里能做什么呢?他们能过得开心吗?在每天的麻将中,他们高兴了,他们痛苦了,因而他们充实了!

在我眼里,麻将是有安邦治国之功能的,因为打麻将,把黑压压的就业人群给分流了,把无所事事的群体给安顿了,因而给全社会带来了开心、喜气、祥和,又有什么东西具备这样大的魔力呢?

我其实也会打麻将,我其实也有很多同学和朋友在这里,我害怕无休止的应酬,今天你做东明天我做东,在炎热的暑假,将就泡在酒里了。

我常常是秘密回家,等要去公司了,约大家一起聚聚,约上几桌人,喝酒K歌跳舞,放纵一晚,久而久之,这也成了常态,很多人都以为老板就是有钱的人,吃同学老板的,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想想这些,我笑了。

我打开电脑,登上两个QQ号,没见一个人给我留言,公司群也只有我那留言在消息栏的记录里,看看好友,除几个没聊过在,熟悉的没一个,同学群也没人说话,我一时好像很是失落,失落的像是自己已经到太空,有失重的感觉。

因为工作比较忙,QQ也上的少,上了也很少讲话,在网络世界里,我是被遗弃了,而在现实生活中,我又在躲避人情世故。

我把污七八糟的新闻几乎都看完了,实在想不到再做点什么,打开电视,看了一集《小李飞刀》,四十几分钟的一集的电视,广告估计超过二十分钟,特别是那些重复的广告,使人难受透顶,我发誓我如果需要那类产品,绝不买广告上的品牌。

我把电脑关了,把电视关了,走到五楼楼顶花园去抽烟。

在父母的料理下,花花草草长得很好,我躺在绒毯似的“马尼拉”上面,遥望星空,心里开阔舒坦多了,噪杂的人声、要求低分呗而依然刺耳的车喇叭声,渐渐的远去,和风习习,加上酒的魔力,我眼睛也慢慢模糊起来。

我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多,身边的草已是湿湿的露水,我诧异怎么就睡了这么久?我更诧异怎么就没人来找找我?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三楼的卧室,老婆居然还没回来,再去二楼看看,灯全熄了,到儿子和女儿房间看了看,他们睡得很香,父亲的呼噜声有规律地不停地在他那房间里回响,也真难为妈妈,换着我是睡不着的。

我在二楼的客厅坐下,因为怕打扰他们,只得借助外面的路灯,我倒杯水点了枝烟,脑袋一片空白。

楼底下来了两辆车子,随后就是开房门的声音,我赶快跑到三楼,害怕老婆惊讶大声说话而惊动父母。

老婆见我没睡很是惊讶,她说她困死了,手气霉死了,然后就洗澡,没让我说一句话,等我洗完澡上床时,她已经睡得很香很香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心中徒生很多郁闷和怨气,大约是第五第六天,我说我要去河边钓鱼。

他们都惊讶这么热这么大的太阳去钓鱼?!而我依然我行我素,因为鱼竿没带回来,我早早就去市场买了一套,然后就无奈的在河边钓了一天。

这里钓鱼的人实在是太多,估计要用千人来计算,所以能钓到鱼的就是意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满载梦想而来空空手回家的,我当然也只能在绝大部分人里面。

在烈日骄阳晒的皮肤发烧时,我有过数次想回去,但想到空落落无所事事的家,我的脚怎么也迈不动。

我是想好好陪陪父母的,但大家坐在一起很难找到话题,我在家也貌似增加了他们的压力和负担,打乱了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特别是我有点烦躁时,父母那种关爱的询问,常常使我无言以对、、、、、

我渴望暑假的结束,我渴望在公司的生活,我非常非常想念小菜老婆。

钓鱼使我脸、脖子、手臂等见到阳光的地方去脱了一层皮,整个人就像化妆一样,按他们话说,俨然像是非洲难民,这样使得我几乎不敢出门,免得遇见熟人解释半天这是钓鱼的结果。

我几次想找借口去公司,又实在没有合理借口,也觉得非常不妥,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开始睡懒觉了,睡到实在睡不住才起来。

老婆依旧每晚都在麻坛奋斗着,我努力地去玩游戏——上网打牌,努力地去网上找朋友聊天,想在虚拟的网络上,打发我那难熬的暑假。

但那个世界也未能使我开心,因为工作早已把我精力全占有了,就像一奶牛,一天不吃草,不被挤奶,就貌似不是奶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