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幽谷飞仙之烈焰凤凰
4434000000003

第3章 湘云魂断

朱宏与季湘云在王府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他们都以为过得很幸福,也安心地等待着怡皇后说的婚期来临。

这天,宫里突然传来皇后懿旨,宣召文郡王之妾季湘云进宫侍疾,朱宏陪伴前去请安,只见怡皇后躺在病榻上,朱宏是十分孝顺的,连忙紧张地询问太医,“母后到底怎么了?”

太医看了一下皇后的眼色,然后回禀道:“没什么大碍,皇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精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

“皇儿啊,母后急召你的爱妾前来侍疾,你不会怪母后吧?母后也只是想着,总归是自个儿的儿媳最为亲信啊,对吧?换了别人,我哪能放心呢。”怡皇后装作咳嗽了几声。

朱宏连忙孝顺地为她拍拍背,说道:“这是应当的,湘云一定会尽心地侍奉母后,母后可要好好地保重凤体才是。”于是,便留下了湘云在殿内侍奉。

朱宏与湘云在皇后宫门外话别,二人依依不舍,湘云其实心中存有恐惧的,尤其是面对皇宫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有来来往往的这些陌生人,都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无奈不能躲开,谁叫皇后娘娘是自己丈夫的母亲呢,还是这个大明朝的皇后,侍奉母亲本就是分内之事的,更何况还是一国之母呢?她唯有耐心地留在皇后宫中,尽心尽力地服侍在侧。

朱宏离去后,怡皇后只让宫女给湘云安排了普通宫女的住所,也没有给她安排婢女贴身服侍,起居饮食皆要她自己独自料理,起早贪黑地一直待在皇后身边侍奉,皇后娘娘想尽了法子折腾这个无辜的女子,一会擦身,一会服侍洗漱,一会熬药……湘云累得浑身酸痛,每每看到朱宏来请安,她总是含着一股心酸的眼神巴巴得盼着他能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可怕得地方和这群可怕的人,但皇后依旧不见起色,故她也不敢声张,只怕皇后一个不快,他俩的婚期更是遥遥无期了。

一天夜里,湘云熬好了药,如常端到皇后的寝殿准备侍奉皇后饮用,皇后依旧是让她先搁着,借口这会子不想喝,然后命她放下后去内务府帮忙掌事的姑姑领一些新进宫的绸缎,要分发给宫嫔。于是,湘云放下药后,便轻轻地掩上门,她才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刚才忘记询问皇后是要拿多少匹数?她立即回头,正要敲门请安,此时从门缝里她竟瞧见了皇后正把她煎煮的药倒在了花盆里,然后命人赶紧拿出去。她见有人要出来了,便连忙快步离开门口,躲在了门柱后,她十分不解,心想:皇后娘娘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为何不吃汤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未免起疑,湘云只得乖乖地到内务府帮忙掌事姑姑领取当季的绸缎,领到后,径直回到皇后宫中,只见宫中的宫嫔都齐聚在皇后殿中请安,皇后让湘云先退到边上去。湘云看见站在最前面的是纳兰贵妃,高耸的元宝发髻中央是嫣红色的紫薇花饰,左边的鬓发边插满紫红色的樱花玉石发簪,左边是一支紫金点水晶的彩凤步摇,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显然她是一大早已做完了晨课,身上还残留着礼佛的香气,右手里还揣着一串玛瑙佛珠,如果以贵妃的位份来说,她的衣着属于十分的朴素,她穿的是淡雅浅紫色的苏缎,裙角与衣袖往上一直手绣着紫色的蔷薇,她的妆容也是淡雅的粉色日妆,就像清晨里无诟无尘的露水,虽然朴素,却在百花争妍似的宫嫔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难怪会长久地独占圣宠,一枝独秀。

站在贵妃身后的是迎妃,名贾暮景,她是唯一的异性王——淮南王之女,淮南王手握江淮一带的水师,曾跟随武帝南征北战,视为异性兄弟,其女贾暮景玲珑剔透,心思缜密,生武帝唯一的女儿,襄城公主朱蔷,小公主天真可爱,从小聪明伶俐,先帝视为掌上明珠,疼爱非常;迎妃喜穿色彩缤纷的服饰,今天她着的是一套橘黄色的杏花纷飞纱裙,外披着一条橘红色的霓虹长绫,她的发髻也别出心裁,梳的是追云逐月髻,发髻两底下还有两条柔顺的发带垂下,主发髻戴的是金灿灿的迎春花头饰,侧发髻整齐地从上至下插着三支黄金镶嵌珍珠的条状镂空雕花发簪,妆容清新夺目,整个人的感觉都是光彩熠熠的。

后面的还有容嫔、静嫔,默贵人、刘贵人、汾贵人,琦才人、珺才人;她们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妍斗艳,但武帝评价除纳兰贵妃外,后宫皆为庸脂俗粉,唯有纳兰一人是他倾心恋人。大家齐刷刷地向皇后请安,皇后端肃地请大家起身。

不得不说的当然是后宫之主——怡皇后,当时陈相风光无限,她自然是家世显赫,母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金银首饰多不胜数,今天头上戴的黄金凤冠,不仅是纯金打造,凤尾还以玻璃种翡翠点装,两鬓皆布满金色花簇装饰,花心皆为透明闪亮的红宝石,身着金色凤凰图腾的长袍,每个刺绣都是金线缝制,袖口与裙摆皆有珍珠手工钉扣,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黄金垂帘的项链,食指上是巨大的一颗红宝石戒指,无名指上还有一个金色雕花底座,镶嵌东珠的戒指,右手手腕带着殷红的红宝石手链,左手手腕戴的是毫无杂质的紫罗兰玉髓手镯,皇后的妆容属于浓妆艳抹型的,额中央还有牡丹花图样的花钿,花心还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点缀,整个形象不是一个华丽能够形容的。

在嫔字辈的姬妾里,容嫔也是个特殊的人物,喜好打扮得妖媚多姿,深紫色的长裙上竟有闪光的暗红玫瑰图样浮动,搭着一条玫红色的真丝拂绫,性感中透露着妖邪之气,她是众多妃嫔中嘴巴最多的人,口无遮拦,最爱挑拨是非,但最得皇后宠信,常常仗着皇后撑腰在后宫作威作福,她眼睛尖利,看到了一旁宫女服装级别穿戴的季湘云,问道:“娘娘,难道这位就是二皇子新娶的宠妾,果然清丽脱俗啊!”

但皇后对此赞赏并不高兴,因为她压根就不喜欢这个无权无势的“儿媳妇”,她冷冷地说道:“容嫔谬赞了,清丽脱俗向来是咱们皇上赞誉贵妃妹妹的用词,岂能轻易用在别人身上呢。”皇后明显话里有话,酸味十足,眼角还故意瞄了纳兰贵妃一下。

“那是了,贵妃娘娘就似不食人间烟火,每日吃斋念佛,说不定还真是仙女下凡呢,即使不出佛堂半步,皇上的龙撵也只往承乾宫去。”容嫔明显是在火上浇油。

“容姐姐的话未免太过,贵妃姐姐深明大义,文采斐然,能襄助皇上排忧解难,可不是一般寻常歌舞姬可比的,皇上自然愿意多留。”迎妃看不惯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故意插了一嘴,所谓歌舞姬,其实就暗指容嫔,可知她便是出身宫中乐姬,无意中一支“罗刹”舞引起了武帝的注意,得到宠幸。

纳兰贵妃看了看迎妃,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言谢。

“迎妃妹妹生了公主,皇上视若瑰宝,经常将公主带在身边,连皇子们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妹妹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姐姐们的深宫寂寞。”容嫔还没完没了地在煽风点火。

“那是公主的造化。容姐姐若是羡慕,也可为皇上诞下公主,让皇上也带在身边的,就不必在此羡慕本宫了。”迎妃向来说话犀利,敢作敢为,不向恶势力低头。

“你……不就是个公主,值得在此趾高气扬吗?”容嫔被挑衅了,觉得脸上过不去了。

眼见着迎妃还要还击,皇后连忙打断,说道:“好了,诸位妹妹都是皇上的嫔妃,不必如此针锋相对。今日本宫召大家前来,是因为即将要换季了,内务府刚新得了新一季的绸缎,本宫看了,花色都还不错,现就分发给大家。”

这时,二皇子也前来请安了,作揖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身体康健,万福金安。”

“二皇子真是孝顺呐,想必是娶了媳妇儿,更加懂事了。”温顺的静嫔附和了一句。

二皇子随即看着季湘云的方向,二人眼神里充满着柔情蜜意。皇后立即轻微地咳嗽了一声,二人才缓过神来,皇后见此情境便顺手推舟地说道:“湘云,这段时间你侍奉本宫也辛苦了,那匹天晴颜色的锦缎,赏赐给你了,你性情谦礼,想必会喜欢这个颜色。”

季湘云十分高兴,连忙谢恩。然后皇后让大家都退下,季湘云送二皇子出宫门,他们漫步在紫禁城走道上,恋恋不舍,来来回回地走了不知道多少圈,然后季湘云说道:“王爷早些回府吧,奴婢也要赶紧回去侍奉皇后娘娘了,一会皇后娘娘午睡醒来,还要服药的。”

别后,季湘云急急忙忙赶回坤宁宫,还没到宫门,她发现二皇子送给自己的珍珠耳环掉了一只,又连忙沿着走过的路一直寻找,渐渐到了御河附近,她在河边的草丛、花丛中拼命地翻找着,心急如焚,突然,她似乎听到了树丛旁有几把熟悉的声音在谈话,她细细听来,分明是皇后的声音,听到她正低声地说道:“父亲,您可要给女儿想想办法呀,本宫已经一拖再拖了,皇儿一直催促本宫给他完婚,可那季湘云是什么货色,就凭她还妄想攀龙附凤,本宫如何能让她得逞!”

季湘云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觉得晴天霹雳,才明白原来皇后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让她成为正妃,不过是拖延之计而已。接着,还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说道:“女儿莫急,为父也定不会让宏儿娶她为妻,为父已经想好了,给宏儿娶明亲王的女儿明茹郡主为正妃,她的父王乃当今皇上的同宗皇叔,皇室宗亲都得听他的,他若成了咱们宏儿的岳丈,你说他能不扶咱们宏儿一把吗?”

“可是父亲,宏儿现在都鬼迷心窍了,若强行为之,只怕会伤及我俩的母子情分,本宫还指望着将来宏儿册封太后呢,可不能让他恼了本宫。”怡皇后继续低声说道。

“这一切为父会处理好的,定不用女儿出面,女儿就继续当你的慈母即可。”陈相呵呵大笑道。

“父亲有所不知,现在皇上正直壮年,说不定还会再纳几个嫔妃,再生几个皇子呢,女儿没法儿不着急。一个纳兰贵妃已经让女儿彻底失宠,不过她与世无争,一心向佛,本宫也就暂且留她母子性命,否则她必然比当年的薛贵妃下场更凄厉。”怡皇后言辞间充满妒意。

陈相连忙示意皇后别声张,说道:“当年之事,女儿千万不要露于人前,宫中危机四伏,必须事事留心。女儿,这是一张民间秘方,属于男性补阳之药,但药性凶猛,使用过量就会逐渐耗尽精元,身体虚脱,想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季湘云吓得三魂不见了气魄,她简直不敢相信,皇后与丞相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企图弑君夺位,她欲转身逃走,不料刚好踩到了自己掉在路边的耳环,发出了“喀拉”的声音,引起了树丛后两人的注意。

怡皇后立即下令吼道:“穆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

穆海有一身大内精深武功,三两下就擒住了季湘云,压到了皇后跟前,陈相阴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儿女,你且先回宫,这件事就交给为父处理,这正是天赐的好机会,看来要省下为父不少功夫了。”

陈相命穆海将季湘云打晕,然后安排拔光她的衣服,再以迷情药灌醉了一个城门侍卫,将季湘云放在了他房间的床铺之上,服药后的侍卫兽性大发,奸污了昏睡不醒的季湘云,在她刚刚醒来之际,宫里的嬷嬷竟突然闯入,捉奸在床,季湘云羞愧至极还百口莫辩,皇后以祸乱后宫之罪腰斩了侍卫,然后赐毒药赐死季湘云,并命人将其尸体抛入御河随水出宫外,让她暴尸荒野。

二皇子朱宏得知后,立即赶至宫中,但湘云的尸首早已不知飘向何方。朱宏痛不欲生,就如万箭穿心,他一直无法相信母后的这番“事实”,但母后及周围所有人都众口一词,又由不得他不相信。他十分不解,他自问对季湘云一往情深,夫妻恩爱,难道因为进宫寂寞,湘云就要移情别恋吗?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一切,经此一事后,朱宏变得沉默寡语,清心寡欲,再无与任何女子发生过情感纠葛,也拒绝了皇后给他安排的一切相亲,武帝知道此事后,也认为儿子情伤未愈,让怡皇后也不要着急为其娶妃,怡皇后畏于皇威,即使内心焦急,也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