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写给青少年的中国哲理书(写给青少年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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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心灵的禅悟(1)

天堂和地狱

一位老僧坐在路旁,双目紧闭,盘着双腿,两手交握在衣襟之下,正在沉思之中。

突然,他的沉思被打断。“老头!告诉我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一个武士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老僧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武士站在旁边,迫不及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想知道天堂和地狱的秘密?”老僧说道,“你这等粗野之人,手脚沾满污泥,头发蓬乱,胡须肮脏,剑上铁锈斑斑,一看就知道没有好好保管。你这等丑陋的家伙,你娘把你打扮得像个小丑,你还来问我天堂和地狱的秘密?”

只听“刷”的一声,武士拔出剑来,他被激怒了,他满脸血红,脖子上青筋暴露,就要砍下老僧的人头。利剑将要落下时,老僧忽然轻轻地说道:“这就是地狱。”

霎时,武士惊愕不已,对眼前这个敢以生命来教导他的老僧充满崇敬和爱意。他的剑停在半空,他的眼里噙满了感激的泪水。

“这就是天堂。”老僧说道。

一切恶念、恶言、恶行,对于自己和他人都是地狱;一切善念、善言、善举对于自己和他人都是天堂。不要让怒火燃烧理智,弃恶就是从善。

扬子江

乾隆问金山寺住持说:“扬子江一天里有几艘船经过?”

住持态度轻松地说:“不多不少,只有两艘船。”

乾隆急切地问:“经过的船不是很多吗?怎么只有两艘?”

住持指了指江心:“施主你有所不知,虽然经过的船很多,可是哪一艘船不是为了名和利而开?”

乾隆似乎有感而发:“真是可惜!众生最需要的船,却没有人开。”

众生最需要什么船?

众生需要的是承载着爱的船。

世间众生最渴望的是爱,世间众生最缺乏的也是爱。其实,爱是不请自来的,只是我们举手投足之间的疏忽与习惯,觉得爱不再美丽。

鉴真大师

鉴真大师刚刚遁入空门时,寺里的住持让他做个谁都不愿做的行脚僧。

每天他都很勤奋地做着住持交代的工作。两年来,他每天如此,从来没有一次让住持对他的工作觉得不满。可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在做很轻松的活,而自己却一直做寺里最苦最累的工作,而且一做就是两年这么长的时间。

一直以来,他都难以接受,他认为自己很委屈,觉得住持分配的一点都不公平。终于有一天,已日上三竿了,鉴真依旧大睡不起。住持很奇怪,推开鉴真的房门,只见床边堆了一大堆破破烂烂的瓦鞋。住持很奇怪,于是叫醒鉴真问:“你今天不外出化缘,堆这么一堆破瓦鞋干什么?”

鉴真打了个哈欠说:“别人一年都穿不破一双瓦鞋,我刚剃度一年多,就穿烂了这么多的鞋子。”

住持一听就明白了,微微一笑说:“昨天夜里刚下了一场雨,你随我到寺前的路上走走吧。”

寺前是一座黄土坡,由于刚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

住持拍着鉴真的肩膀说:“你是愿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还是想做一个能光大佛法的名僧?”

鉴真回答说:“当然想做光大佛法的名僧。”

住持捻须一笑接着问:“你昨天是否在这条路上走过?”

鉴真说:“当然。”

住持问:“你能找到自己的脚印吗?”

鉴真十分不解地说:“我每天走的路都又干又硬,哪里能找到自己的脚印?”

住持又笑笑说:“今天再在这路上走一趟,你能找到你的脚印吗?”

鉴真说:“当然能了。”

住持笑着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鉴真。鉴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了住持的教诲,开悟了。

不经历风雨,就像一双脚踩在又平坦又坚硬的大路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那些在风雨中走过的人,才知道痛苦和欢乐究竟意味着什么。

禅师为椅

一位老禅师晚上在禅院里散步,发现墙脚有一张椅子。

禅师心想:这一定是有人不遵守寺规,越墙出去游玩了。老禅师便搬开椅子,蹲在原处观察。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小和尚翻墙而入,在黑暗中踩着禅师的背脊下到了院子。

当他双脚落地的时候,才发觉刚才踏的不是椅子,而是自己的老师,小和尚顿时惊慌失措。

但出乎意料的是,老和尚并没有厉声责备他,只是以平静的语调说:“夜太凉,快去多穿件衣服。”

小和尚感激涕零,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的师兄弟。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夜里越墙出去闲逛了。

宽容理解能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宽容是人类性情的空间,因此,一个宽容的人,到处可以契机应缘,和谐圆满。

枯与荣

药山禅师有两个弟子,一个叫云严,一个叫道吾。

有一天,师徒几个人到山上参禅,药山看到山上有一棵树长得很茂盛,旁边的一棵树却枯死了,于是药山禅师问道:“荣的好,还是枯的好?”

道吾说:“荣的好!”云严却回答说:“枯的好!”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小和尚,药山就问他:“你说是荣的好,还是枯的好?”

小和尚说:“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

禅师说:“荣自有荣的道理,枯也有枯的理由。我们平常所指的人间是非、善恶、长短,可以说都是从常识上去认识的,都不过停留在分别的界限而已,小和尚却能从无分别的事物上去体会道的无差别性,所以说‘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

无分别而证知的世界,才是实相的世界。而我们所认识的千差万别的外相,都是虚假不实,幻化不真的,甚至我们所妄执的善恶也不是绝对的。好比我们用拳头无缘无故地打人一拳,这个拳头就是恶的;如果我们好心帮人捶背,这个拳头又变成善的。恶的拳头可以变成善的,可见善恶本身没有自性,事实上拳头本身无所谓善恶,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对万法的一种差别与执著。

禅的世界是要我们超出是非、善恶、有无、好坏、枯荣等等相对的世界,禅的世界是要我们在生死之外,找寻另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生死荣枯,本是自然。各有各的道理,我们不必执著其中,争论长短是非。

极高明

南岳衡山,福严寺掩映在茂林修竹古藤老树之中,怀让禅师在寺前看到一个人正踏着夕阳余晖而来。

“施主……”

怀让问道。

“弟子特来投拜大师。”

那人说道。

“不,公非出家守灯之人。”

怀让对着来人说道。

那人长叹不止,原来他叫李泌,才高八斗,是唐肃宗殿前的大臣,当时宦官李辅国弄权嫉才。他为逃避灾难,就想到衡山隐居。

怀让终于心动,留他居住,并和他成为好朋友。

数年后,唐代宗遣人持金牌来到衡山,急召李泌出山回京城。

70高龄的怀让率弟子为李泌送行。在寺院门口,李泌忽然发现一棵枯死多年的老树冒出了新芽,便问:

“这树死了多年,怎么又发芽了呢?是因为尊师为寺院住持,率众植松杉十万株,感动了天地,让枯木逢春吧!”

怀让说:“不是的,只是我每天为它浇水,它才慢慢活起来的。”

李泌闻言,感慨良多。

枯树发芽,源于生命之水。山河大地,鸟兽花草也有禅心体验啊!

李泌于是大悟,提笔写了三个大字,便匆匆赴任。

那三个大字为“极高明”,后来被镌刻在寺前的石崖上,字体遒劲朴实,启迪后人。

枯木逢春,源于滴水之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世事如此,只要用心付出,定会有奇迹出现。

一尘不染

一天,禅宗五祖弘忍大师把弟子们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你们每人都作一首偈子送来给我看,如果有人真有悟性,我就把衣钵传授给他,作为禅宗第六祖。”

上座神秀先作了一首偈子,五言四句,写在廊壁上,这首偈子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弘忍大师看了,摇了摇头说:“这偈只到了门槛上,还没有进入门内。”

当时厨房里有个火头僧,名叫慧能,正在舂米,听到窗外的弟子们在诵读神秀的偈子,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首偈子没见到本性。他来到廊间,也想作一首偈,可是不识字,就请人代写。

不料那人讥笑他说:“你这个粗人还想作偈子,真是稀奇!”

慧能反驳道:“要学无上菩提,不可轻视初学,下等人也可以有上等的智慧,上等人也不一定有悟达大意的智慧。如果轻视别人,这就犯了无量无边的罪。”

那人听了,感到慧能出语不凡,就同意代他执笔。

慧能的偈子也是五言四句,这偈子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大家看了,无不惊讶,异口同声地说:“奇哉!奇哉!真是不可以貌取人啊!”

弘忍大师得知后,也赶来看偈,连连点头:“慧能这偈才是见地透彻,悟达大意!”

为了避免引起妒忌,弘忍大师私下秘密传授衣钵给慧能,并嘱咐他迅速离开。慧能遵命,到了岭南,大力弘扬“顿悟见性”的南宗,是为禅宗六祖。

在佛家眼中,心中无物,四大皆空。我们虽达不到这种境界,但也应当时时拂拭心灵,以使其不被尘世所染。

知易行难

唐代鸟窠道林禅师九岁出家,初随长安西明寺复礼法师学《华严经》和《大乘起信论》,后来学禅,参谒径山国一禅师得法,并成了他的法嗣。

南归后,道林见杭州秦望山松林繁茂,盘曲如盖,便住在树上,人们遂称他为“鸟窠禅师”。

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白居易出任杭州刺史。白居易对禅宗非常推崇,听说高僧鸟窠住在秦望山上,非常高兴,决定抽空上山探问禅法。

一天,白居易上山来参访鸟窠禅师。他望着高悬空中的草舍,十分紧张,不由得感慨:“禅师的住处很危险哪。”

鸟窠禅师回答道:“我看大人的住处更危险。”

白居易不解地问:“我身为要员,镇守江山。有什么危险可言?”

鸟窠禅师回答说:“欲望之火熊熊燃烧。人生无常,尘世如同火宅,你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怎么不危险呢?”

白居易若有所思,又换了个话题,问鸟窠禅师什么是佛法大意。

禅师回答说:“诸恶莫做,众善奉行。”

白居易讥笑说:“这话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鸟窠禅师说:“虽然三岁小孩都知道,但82岁老翁却未必能做到。”

白居易豁然开朗,施礼而退。

扬善惩恶,虽是老幼皆知极为平常的道理。但80岁老翁历经年久,也未必能做到。对身为地方长官的白居易来说,知道这个道理尤为重要。

八风不动

苏东坡在瓜州任职的时候,与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禅师成为至交。他们经常在一起谈禅论道,生活得十分快活。

有一天,苏东坡认为自己对于禅已经领悟到一定程度了,于是写了一首诗,阐述自己对禅道的理解,然后送给佛印禅师印证。

诗是这样写的:

稽首天中天,

毫光照大千。

八风吹不动,

端坐紫金莲。

意思是说:我顶礼伟大的佛陀,受到佛光的普照,我的心已经不再受到外在世界的诱惑了,好比佛陀端坐莲花座上一样。

佛印看了他写的诗后,笑着在上面写了“放屁”两个字,然后就叫书童带回去给苏东坡看。

书童马上来到苏东坡面前,把佛印禅师的批文给苏东坡看。苏东坡看了批文以后恼怒不已,立刻动身找禅师理论。

他气呼呼地来到金山寺,远远就看见佛印禅师站在江边。

佛印禅师告诉他说:“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苏东坡一见佛印禅师就气呼呼地说:“禅师!我们是至交,我写的诗,你即使看不上,也不能侮辱人呀!”

禅师说:“我没有侮辱你呀。”

苏东坡理直气壮地把诗上批的“放屁”两字拿给禅师看,说:“这不是侮辱人吗?今天我一定要讨个公道,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禅师呵呵大笑:“还‘八风吹不动’呢!怎么‘一屁就打过江’了呢?”

苏东坡听完惭愧不已,再也不敢炫耀自己了。

炫耀自己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这是万不可取的。

香严击竹

香严智闲禅师是百丈禅师的弟子,学通三藏,知识广博。百丈禅师圆寂时指示他到师兄沩山灵佑那里去继续参禅学道,香严依言前往。

有一天,灵佑禅师对香严说:“我听说你在百丈先师处,问一答十,问十答百,这是你聪明伶俐的地方。我现在想问你几件事,你试着说一句,让我预测一下你的未来。”

香严想了好半天,才说出几句,但都被灵佑否定了。

香严说:“还是请师兄为我说说吧。”

灵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告诉你答案的话,那仍然是我的东西,和你不相干。我告诉了你,你将来会后悔,甚至会埋怨我的。”

香严只得退回僧室。他把自己收集的各地禅师的语句都翻了一遍,竟然没有一句现成的话可以应对,不由得感叹画饼不能充饥,于是把这些笔记都烧掉了。

香严哭着告别灵佑师兄,说:“今生不再学佛法,就做个长期行脚的吃饭僧算了,免得劳心役神。”

香严来到南阳,看到慧忠国师的遗迹,便住在这里。有一天,他正在割除杂草,随手扔出一块碎石。那石头恰巧打在竹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香严愣了一下,突然省悟了。他立刻回到房中沐浴焚香,向着灵佑禅师的方向遥遥叩拜,由衷地说道:“师兄实在慈悲,当时如果对我说了,哪有今天的开悟!”

禅师启发弟子,是逼他自省自悟。香严受逼,明白了依靠书本,依靠他人是无用的。他绝望之下,一把火烧了笔记,决心不再学佛法。但也正是在这种绝境中,抛石击竹的偶然一声,撞开了他大彻大悟的智慧之门。

画饼不能充饥,悟道全靠自己。在觉悟真理的过程中,常常是偶然间顿悟。

风动幡动

慧能接受了五祖弘忍的衣钵,离开了湖北黄梅,历经险境,十五六年后,他来到了广州法性寺。

当时印宗法师正在寺中宣讲《涅盘经》,前来听讲的四方弟子很多。休息时,大家在院子里走动。突然,一个和尚看到风吹动了幡,说:“你们看,幡动了!”

另一个和尚不以为然:“你错了,是风在吹动。”

这时慧能走进院子里,听见他们两人在争论风动还是幡动,他马上插了一句:“我看,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你们的心动!”

大家的眼光全都注视着慧能,感到惊讶。印宗法师走来,正听到慧能的一番精辟见解,也感到他见解不凡,就请他进屋。

坐定,印宗问:“你从哪里来?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讨论,你出言不俗,颇有见地。”

“谈不上什么见识,我只是曾在黄梅弘忍禅师那里学到一点东西。”慧能恭敬地回答。

印宗沉思片刻,接着又问:“早就听说黄梅衣钵南传,你就是弘忍禅师的传人吧?”

“不敢,不敢,正是在下。”慧能谦虚地回答。

印宗听了非常高兴,恳求慧能出示弘忍禅师传授的衣钵:一件陈旧的袈裟,一只黑色的铁钵。印宗随即把衣钵供奉在案桌上,点燃香烛,奉献鲜花,率众礼拜。

从此,慧能在这里倡导顿悟法门。第二年,慧能又到曹溪宝林寺大阐宗风,开创了曹溪禅,弟子有四十三人,其中最出名的是南岳怀让和青原行思两位禅师。

后来,慧能为了避免弟子争夺,宣布以后只传心印,不传衣钵。

事之不如意,多由心态决定,要心静如水,如此方能冷静应对一切。

即心是佛

“即心是佛”是马祖学禅的心得。马祖俗姓马,四川人,法号道一,中唐后弟子们出于对道一法师的敬重而称呼他“马祖”。他曾在福州入弘禅宗,普度众生。

各地出家人都很仰慕马祖。有一次,一位名叫法常的和尚从大梅山来见他。

马祖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法常答道:“我来求佛法。”

马祖又问:“求什么法?”

法常恭敬地说:“向你请教!”

马祖合掌,接着又合眼,嘴里吐出四个字:“即心是佛。”

法常听了,顿时开悟,谢过马祖,回到自己平时参禅的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马祖想起了法常,就派一位弟子前去探望,看看他对“即心是佛”四字是否真正悟通。

弟子找到法常,一进门就看见法常在专心参禅,于是开口便问:“禅师,你从前在马祖那里曾经得到什么见识?”

法常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合掌合眼,一心参禅。

弟子见法常聚精会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大声喊:“马祖过去跟您说过什么?”

法常答话了:“即心是佛。”

弟子叫了一声,接着又说:“马祖现在说‘非心非佛’,不再说‘即心是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