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甭这么干啊!”刚蛋慌了神,绿姐不知道找他有啥事儿呢。
“坐下好好上课!”历史老师说得斩钉截铁。
淮点扯扯他的一角,做了个抹眼睛的动作,刚蛋会意,瞬间哭了起来。
老师扶扶眼镜框,看到刚蛋哭得梨花带雨,不由问道:“你怎么回事啊?”
“老师,他家里唯一的奶奶重病在床,刚刚的电话是他姐姐打的,可能……”淮点一脸的同情,说得像真的一样。
“真的?”看着刚蛋抽泣的不能自已,老师将手机又还给他:“怎么不早说。”
“呜~谢谢老师,您真是太好了…”刚蛋说完,当着全班人的面按下了回拨。
班里人都憋着笑,除了老师,大家都知道刚蛋的伎俩。
“演技简直神了……”肖爵瑟对身边的高虎说道。
“喂~是姐姐…吗?”刚蛋接电话就是一嗓子哀怨的长号,着实吓了电话那头儿的绿姐一跳。
“刚蛋你怎么了?这儿有一个西城人来找你,说是家里老人奔丧……”
“什么,奶奶不行了要奔丧……我的个奶奶啊!”刚蛋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就要上心的昏厥过去。
“刚蛋同学,别太伤心了…”老师有些不知所措,看来这孩子和他的奶奶感情十分深厚,触景生情,老师的眼眶有些湿润。
“……”绿姐还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淮点接起电话:“姐姐,刚蛋太伤心了,我马上把他送过去。”接着挂掉了电话。
“别人的丧事不至于吧…”绿姐纳闷儿两秒,接着给王石将茶沏满:“您先在我这儿稍安勿躁,他们马上就到了。”
“那个,我看公馆一片狼藉的,这是怎么回事啊。”王石问。
“装修呢,不要在意,他们暂时把我的茶馆作为委托点了。”绿姐的茶馆墙上被割开了一道门,这是为了和公馆联通特地装上的。
“这茶怎么样?”绿姐问。
“好喝啊,从来没尝过这么好的茶。”王石称赞道。
“这是我们这儿最实惠的待客茶,还有许多更好的茶,要不要上二楼慢慢坐下尝尝。”绿姐说着指指柜台上陈列的各种好茶,王石看到价格吓得直摆手。
伊泽风赶了回来,不过绿姐看他的脸色并不太好,身上还缠着绷带。
“小帅哥你又怎么了?”绿姐问:“打了胜仗不该心情大好么?”
伊泽风坐在木椅上:“我在爱城遇上真池了。”
“啊?”绿姐端茶的手颤抖了一下:“你怎么活着回来的?”
“嘿!绿姐!”刚蛋一根跟头翻进了茶馆,一脚将绿姐茶馆的木地板踩成两半,双脚深深的扎了进去。
“哎呦,你就不能有个安静点的出场方式吗?”淮点吐槽道。
“算到你装修公馆的费用里哦。”绿姐说完,招呼店里伙计再沏一壶茶:“真是的,你刚才在学校那是什么怪动静。”
看着王石难以置信的表情,绿姐手指指向刚蛋:“他就是驱魔公馆的老板。”
“您就是…刚大师?”
“嘛大师不大师的,你叫我刚蛋就成。”刚蛋将脚从地板里拔出来:“绿姐,你怎么在咱俩店中间开了个小门啊。”
“方便。”
面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家伙,怎么也不像是有道行的大师,简直就是一个进城的稚嫩娃娃。
虽然心有疑虑,但王石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卧的天,人死之后还有一口气在。”伊泽风打了个冷战:“有点惊悚啊。”
“别等了,赶紧去看看!”刚蛋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和他想的那样,事情可就麻烦了。
四人驱车来到西城王石家,王石的妻儿此刻坐在搬空的东屋里放声痛哭。
而王扁担的尸体,依然直愣愣的杵在院子中间,十分骇人。
刚蛋走到王扁担面前大量半晌,这老头头发都掉光了,光秃秃的,身上的肉没有一丝刚刚离世者的松垮感,倒是僵硬的很,不用力捏,连肉皮都捏不起一毫。
“大师,怎么样啊?”王石的眼眶通红,老爹受苦一辈子,最后去了还不是笑丧。
刚蛋捏住王扁担冰凉的下巴,使他张开嘴,口中恶臭扑面而来。“咳!”刚蛋被呛了一口,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葛快腿带他出马,也是这样的委托。只是他没想到这股尸气如此呛人,竟熏得他头昏目眩。
“大师?”看着头昏脑涨的刚蛋,王石不禁有些心慌。
“哥,听我句劝,趁着白天,赶紧找个地儿用桃木把老爷子遗体焚了吧。”看王石十分不情愿,刚蛋又补了一句:“老爷子死前怨气太大了,等怨气入骨,化作僵尸可就麻烦了。”
王石说道:“我爹他苦了一辈子,怎么能连个葬礼也没有呢!”
“别这样了,遇上这种事谁也不乐意的,赶紧给老爷子添置几件新衣服送他上路吧。”刚蛋说道,他见识过真正的僵尸有多厉害,这种事必须要尽快处理,不然僵尸这种邪物,是会随着时间变的越来越厉害的:“这回你按我说的做,就不收你钱了。”
“大师!”王石突然跪倒在了刚蛋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您一定想想办法,俺无论如何都要给俺爹一个体面的葬礼!”
“快起来,别这样。”刚蛋说着将王石搀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王石这一跪,让刚蛋心软了。他确实有办法,但是……谁会晓得用这个办法会不会出意外呢。
“我给你写道符,你压在老爷子舌根底下,这样保持美观,而且可以抑制尸气一段时间。”刚蛋说道:“葬礼结束,立刻用桃木将遗体火化知道了吗!”
王石一个劲儿的点头,刚蛋也不再说什么,他给京古街千金板打去了电话:“嘿,千金板儿!”
“呦,刚蛋少爷,最近有钱了都不来我们小街玩儿了,听说您在十三区发大财了?”千金板见面不提提钱浑身难受。
“得了吧你,我这儿有个买卖,你赶紧给我整一瓶公鸡血,还有五百根细桃树枝,马上送到西城流云化工这片来!”
“怎么这少爷,有僵尸?”
“去你大爷的,别打倒卖尸体的注意啊,我特么帮人平事儿呢!”
“得了您那~一共一千块钱,不多吧?”
“随便了随便了,来了自然有人付钱。”
安排妥当,刚蛋伊泽风和淮点盘坐在屋里墙角静等,王石的妻子去给公公挑衣服。王石和儿子一动不动的守在王扁担的遗体前,气氛凝重,哭声让三人的鼻子多少有些酸。
“西城这片邪乎事儿真是越来越多了。”淮点低声说道。
“对了,你打完架坐车不该早就回来了么?”刚蛋看伊泽风脸色一直不太好,便对他问道。
“Hey!现在才知道问啊?我特么在火车上和人打架差点被那个怪物给整死,然后跑到爱城又差点被真池杀了!”伊泽风抱怨道。
“真池?”要说刚蛋最感兴趣的两人,一个是暗隐,另一个就是真池。
伊泽风告诉了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淮点听得直摇头:“这种疯狂的家伙,感觉他简直就是把人生看做是游戏而已。”
“没关系的……”刚蛋正要说些提起精神的话,屋里王石的儿子突然猛地一跺脚,吓了众人一跳。
“都走了!”这声音不像是孩子可以发出来的,小男孩自顾自地跑到院子中间,刚刚王扁担离开人世的地方,用诡异的腔调大吼着:“都走了啊!都滚吧!”
小男孩的脸上是狰狞到扭曲的笑容,他的身体就那样直直的杵在那里,如同一根笔直的木棍。
“可能要坏事儿了。”刚蛋说着,站起身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