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课的第一天,老师就介绍了,县一中辉煌的历史,本班同学,住读生二十三名,即来自下面乡镇的同学,和走读生二十三名,即本县城的同学的情况。并宣布了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生活委员的组成,分别是宁超雪、陈福娇、沈书琴、单约春、梅卫红五个获奖者。另五个获奖者,在初一(二)班作班干部。并宣布了各个班干部的,职权范围和应尽的责任。和小学生不一样,今后,班里的事务安排,将由班干部作主,各班干部,然后向老师汇报,对班主任负责。
宁超雪当听说,除了她和梅卫红,另外三个班委会成员,都是来自同一个小学的同学时,便知道自己这个班长不好当。而副班长陈福娇,不仅有俩个班委委员作后盾,还有俩个三好学生的校友,再看他们五人在一起,什么东西,都不分你我,分明就是个“五人帮”。无论她有事去找陈福娇商量,然后想开个班委会,带是去找沈书琴商量,开个班委会,她们都是这样说:“我看行,他们不会有异议,那会就不用开了。”
那意思就是,五个人的班委会,她赞同的事,至少可以三比二通过,而不在乎,宁超雪和梅卫红是否赞同。问题还不止这些,事实上,是他们五个人,她一个都不能得罪,更何况他们都是班主任的得意门生,老师肯定也会护着他们。贡家慧,吴花果这两天,几乎每天都往班主任那跑,宁超雪对自己能否干好,这个班长心里没底,如果没有这个“五人帮”的支持,无论如何,是干不下去的。
虽然,开学没两天,可在这个800多人的县一中,现在没有谁,不认识宁超雪,而且他们是学校的,第一批住校生,他们在学校食堂里,临时住了两天之后,学校腾出了两间仓库,分别安顿(一)班(二)班的住校生。每间仓库,还要分别划分出,男女学生的位置,互不相扰,便于管理。所有的同学都希望自己的床位靠边窗口,而不是挨着大门进口的两边,其次,就是要靠着仓库朝阳的这一边,而不是背阳那一边。梅卫梅与(二)班的班长,和生活委员经协商,将两个仓库都分好后。男同学很快就被安顿好了,大家都表现出了较高的风格,非常配合梅卫红和宁超雪的工作,而到女性宿舍,事情就变得麻烦了。每个仓库有两个门,四扇大方窗,从中间被分开以后,东西各一扇门,两个窗口,但这两个窗口,一个朝南,一个朝北,贡家慧向梅卫红提出,为了生活方便,她们青砰岭来的四个人,必需挨在一起,而吴花果又说,陈福娇身体不好,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要卧床,因此床位不能在北边,需要在南边。如果既要保证她们四人,睡在一起,又要保证陈福娇,每天能晒到足够的阳光,那就需要将她们四人全安排在朝阳的南面,如果这样安排,肯定会有许多同学不满。
为此,在老师宣布班干部后,宁超雪第一次,召开主持了班委会,讨论女生宿舍的床铺安置方案。她很清楚,如果这第一次主持班委会,“五人帮”不支持她,这以后老师交给她的任务,更无法完成。
所以,当五个班委在教室碰头后,她宣布初一(一)班,第一次班干会现在开始,讨论的第一个议题,自然是梅卫红负责的分铺工作,遇到的困难,这两天,作为生活委员,梅卫红也看到陈福娇体质很差。生活需要人照顾,因此,能赞同吴花果提出床位的优先考虑权,但为了公平起见,她不能把她们四个,统统安排在朝面临窗的位置,她希望班委会,拿出个方案来,否则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班委会,一开始就陷入了沉默,宁超雪几次催促他们,发表意见,都没人发言。她指名单约春,单约春则表示,自己没有意见,她又指名沈书琴,沈书琴在看了陈福娇的脸色,好一会之后,才表示说,她们四个人,只需要考虑将陈福娇安置在南窗就成,其他三人,可以不考虑,陈福娇立即表态,自己可以睡北面,只要她们四人在一起就行。因为,她清楚,只有她们四人睡在一起,才有可能节省出,一套铺盖的被服给约春,因为他没有被褥。宁超雪没想到,她们转变这样快,事情比她预想的好得多。所以,她表态最起码可以保证,在南窗较好的地方给她们安排两个床位。陈福娇还是拒绝了她的美意。
这事就算圆满解决了,这让宁超雪觉得,陈福娇和沈书琴还是挺深明大义的。
不过,刚安排完铺位两天,又出现了麻烦。一个叫苏美华的女同学,因为,夜里总是说梦话,而且时常在梦里哭泣,结果,每一个同学都不愿,挨着她的铺位,调换了几次,还是不行。宁超雪和梅卫红尽管可以接受她,但她们俩人,都是靠近大门进口的两边,即使她们接受了苏美华,可苏美华另一边的同学还是有意见。她们又不可以将她,安排在紧挨门口这个最吵闹,最不方便的最差的铺位,剩下唯一可安排的,就是北面的一排。除了陈福娇她们四个外,另外六个女孩,已有五个早已作了声明,别人不接受她,她们更不可能接受。本来让她们睡在北面,就已感到自己受到了委屈,当初不是因为,看到陈福娇她们四人,其中还有一个身体需要照顾的,都一块安排在最差的西北角上,她们也是无法接受这个安排的。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做通了唯一没有公开表示,不愿和苏美华挨在一起的同学的思想工作,可是,如果不和另五个女同学挨着,那只能和陈福娇她们四人挨着,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和陈福娇,沈书琴商讨这事的理由。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因为寒玉妹,只要睡熟了,就喜欢乱翻身,半夜,还时常与身边的人争被子,连自己的被子在哪里都不清楚,再一次被同学投诉到她这里。
这一次,大家表现得更敏感。没有表示可以接受对方,挨在一块试一试。也就是说,即使陈福娇沈书琴,她们不刁难她,自己也没有能力,把这班长的工作做下去,那天下午,她和梅卫红俩人一直都坐在一起,为这事犯愁。她不愿对老师说自己干不了这份工作,可她现在,再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班里的同学,人人处在新学年,新生活的亢奋之中,进进出出好不兴奋,她觉得自己和梅卫红,是这样的孤单,好像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话,笑她无能,委屈的泪水,不觉涌上了心头,心里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往上涌,她发现自己的泪水已快掉下来,见此,梅卫红安慰她说,要不还是去和陈福娇她们商量一下,或者去找单约春。梅卫红通过观察,发现单约春特别好说话。每天都是主动地帮卫生值日的同学,一块打扫卫生。有时别人忘了,他就自己一人干,卫生不到位的,他会自己重新打扫一遍,从不批评同学。找他商量应该好说,宁超雪觉得不妥。这是女生宿舍的事,跟他这个劳动委员,不配界,他帮不上忙,而且他是陈福娇她们的人,只会听陈福娇的话,上次开班委会,点名要他表态,他都不敢,何况这件事。
正在此时,梅卫红看见沈书琴一个人进了教室,她立刻示意宁超雪,沈书琴进来了。宁超雪见沈书琴边哼着小曲,边清理文具,心情很是不错。于是鼓起勇气,走过去,希望沈书琴能帮助她,给苏美华她们调一下铺位,沈书琴略思片刻,对她说,自己晚上和福福娇她们商量一下,再答复她,说完便收捡文具,放进书包走了。
这之后,宁超雪一直在憔虑等着沈书琴的消息,晚餐去食堂,买饭时。沈书琴见了她,冲她启齿一笑,什么也没说。如果今天没结果,那今天宿舍,又会是一个乱轰轰的一夜,问题拖的时间越长,越是影响同学之间搞好团结。她和梅卫红在食堂吃了晚餐,清洗了碗筷后,回到宿舍,看见他们五人正围在一起,边吃边说说笑笑,并没讨论调铺位的事。她坐在床铺边,一直等到他们吃完,才听到沈书琴吩咐吴花果,和单约春一道去洗碗。然后,站起身叫她和梅卫红过去,问她俩觉得该如何调整铺位。这时,已有很多同位回到了宿舍,大家都在看着她和梅卫红。她还不明白陈福娇和沈书琴的意图,她也没有直接告诉过沈书琴,打算如何调动位置,所以,她和梅卫红都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沈书琴见了,鼓励她说,自己和陈福娇都是班里的干部,宁超雪和梅卫红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听从老师指示,安排好每一个同学,她和陈福娇,理应协助宁超雪做好工作。所以,只要苏美华她俩愿意,随便她和梅卫红怎么安排,她们都没异议。宁超雪听到沈书琴当着大家的面,表示对自己完全的支持,令她很是感动,原以为她们四个人,可能是自己最大的麻烦,现在看来,她们完全配合自己的工作,没有一点自私自利的想法,她从陈福娇,贡家慧的脸上,看到她们对沈书琴的表态是肯定的。
梅卫红见,宁超雪一直楞在那里,便大胆提议将苏美华和愿意和她挨在一起的同学,调到六位同学和陈福娇她们之间,调俩人去南边,再将寒玉妹同学,调到她们四人的最里面,紧挨隔开仓库的芦席。这等于是俩个最不爱欢迎的人,都紧挨着她们四人。很多同学都议论起来,这似乎不太合理,她们可以不接受。
沈书琴听完梅卫红建议后,说只要苏美华她俩愿意,她们四人没异议,最好是俩人都安排在中间,苏美华和另一位女生寒玉妹,见沈书琴同意接受自己,当即表示没意见,她们正为人人都不要自己犯愁,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一次,算是彻底解决了问题,晚上宁超雪和梅卫红,一起去食堂打热水时,梅卫红对她说,如果宁超雪想把班上的工作做好。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应该主动和陈福娇她们这个“五人帮”,搞好关系就可以了。在女生中,她们是最团结,最有份量的四个人,而单约春是男生中唯一的班干部,而且年龄最大,说话有份量。
经梅卫红这么一说,宁超雪心中豁然开朗,她没想到梅卫红,在这个问题上比自己聪明得多。只是,她们四个人抱得太紧,要想和她位拉上关系,也不会是件很容易的事。梅卫红立即表示,由她出面,找机会和贡家慧或吴花果拉上关系,因为陈福娇,沈书琴,单约春年中肯定会被评为三好学生,但吴花果和贡家慧就不一定,她们肯定需要宁超雪和梅卫红,支持她们当选三好生。宁超雪认为,梅卫红以这个思想为主导去接近这俩人,是可行的,如果梅卫红真的能做到,那自己对,将班里的工作做好,就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