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下正义第一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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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内奸浮现

是夜皓月当空,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田间偶而的几声蛙叫。群雄伏在距金龙府十丈外的稻田里,远远地望见金龙府的前院中高高耸立着一座高达三四丈的木台,台上挂着几盏灯笼,有两个人不停地向四下张望。

向天行目注高台,眉头一皱喃喃地道:“不过短短数日,怎么已经建起瞭望台来了?”

叶天扬在旁道:“如此高的台子要在数日内建成必定需要日以继夜地赶工,可是他们为何突发奇想赶造这样一座台子呢?”

向天行道:“你的意思是?”

叶天扬道:“恐怕对方已有准备了。”

向天行一怔,道:“这不可能吧?”

叶天扬没说话,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双指一弹弹向瞭望台旁边的一棵大树,只见它疾似流星地飞去,射入树冠后震得枝断叶折,一群宿鸟受惊之下一窝蜂地飞出。台上之人以为有警,立刻点燃一支焰火。焰火冲天而起,发出几声爆炸般的巨响。不出片刻,整座金龙府已是灯火通明,群雄隐隐听到里面响起了非常嘈杂的人声,声音传得这么远可想而知里面有多少人。过了一会,有个人来到台上与瞭望之人说了几句,便下去了。显然是对方首脑看到并无异状,派人来询问情况。再过一会,府中的灯火陆续熄灭,人声也很快消失,四周又恢复了寂静。不用说,自是那人回去一说,其首脑以为是虚惊一场,让大家回房就寝了。

叶天扬轻声道:“义父,对方这般严阵以待,不可强攻,先回去吧。”

向天行道声“好”,带头而退。

次日,诸人再次汇聚一堂。

向天行道:“照昨夜的情况看来,这次必定又是咱们内部的奸细提前向对方通风报信了。”

关重脱口而出道:“这次之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难道奸细在咱们当中?”

此言一出,厅中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谁也不说话。这时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专门伺候林老堡主与林俊文祖孙俩的丫鬟春桃。

她向各人打过招呼后,向夫人道:“春桃,有事么?”

春桃道:“夫人,有件事情婢子不知该不该说,可是不说我又怕......”

向夫人道:“有事你尽管说。”

春桃看了一眼各人,欲言又止。

向夫人立知其意,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无事不可明言。”

春桃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老太爷与表少爷大吵了好几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吵得厉害,近几日他们又吵了两次,老太爷气得心痛病都犯了,看过大夫,天天吃药才好了一些。其实婢子早就想告诉您了,只是老太爷不让我对旁人说他生病之事,可我怕他再跟表少爷吵下去,生气多了身子更受不了,所以不得不来汇报了。”

向夫人一怔,道:“爹一向最宠俊文了,怎会如此?你知不知道他俩是为何事争吵?”

春桃道:“最近他们都是关上门说话的,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不过就在三日前,表少爷用过晚膳又出去了,他前脚刚走,老太爷也出去了,两个时辰后他俩竟然一起回来了。一到家老太爷就关起门来骂表少爷,而且这次骂得特别大声,我这才听到了一些。奇怪的是这次表少爷不仅一点没跟老太爷争吵,相反我还听到他一直在哭,老太爷说了很久才回到自己房里。”

话音刚落,关重已不耐地道:“你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多,他们究竟为何争吵还是只字未提!”

春桃的眼中顿时泫然欲滴,无限委屈地道:“三爷,我......”

向海蝶猜到了她的担忧,柔声道:“春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当然应该告诉我们的。你什么都不用怕,只管据实而言,倘若外公责怪你,我和爹娘都会为你说话的。”

向天行夫妇亦是异口同声地道:“不错,你尽管放胆直言。”

春桃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立道:“那晚我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我听老太爷提到了小姐,还有什么翠红楼,极乐丸,奸细。”

向海蝶一呆,道:“你确定没听错么?外公真的提到了我,翠红楼,极乐丸,奸细?”

春桃毫不犹豫地道:“这几个词老太爷前后提到了好几次,婢子自信不会听错。”

向海蝶道:“那你还听到什么?”

春桃道:“主要就是这些。”

向夫人道:“好,你做得非常好。你先回去吧,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咱们会尽快处理的。”

春桃道:“是。婢子告退。”

说着向诸人一齐作了个揖,转身而去。

向夫人道:“小蝶,你知道外公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向海蝶苦笑道:“外公痛骂表哥,表哥又哭得很伤心,如果我没猜错,或许表哥就是我们一直在查的奸细。”

向夫人吃了一惊,大声道:“这怎么可能?俊文为何要出卖咱们?”

向天行叹了口气,道:“小蝶说的有道理,翠红楼一听就是青楼的名字,而极乐丸咱们更是闻名已久。色与毒自古以来便是使人堕落之源,况且这两样原本就是金龙会拉正道中人下水的惯用招数,他们重施故计引诱和控制俊文丝毫不足为奇。只是我不明白,这些事情与小蝶有何关系?”

向海蝶道:“是啊,我也想不通翠红楼,极乐丸,奸细怎能与我联系在一起?”

向夫人想了一阵,突然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与那件事情有关?”

向天行道:“你说的是哪件事情?”

不料向夫人看了一眼叶天扬欲言又止。

叶天扬猜到了几分,淡淡一笑道:“孩儿尚有少许肚量,无论何事您都可以畅所欲言,一点也不用顾虑我。”

向夫人见他如此豁达,便道:“那时爹和俊文他们来此不久,有一日爹突然告诉我俊文与小蝶青梅竹马,从小就很喜欢小蝶,只是俊文性格内敛,他一直觉着与小蝶是中表至亲,将来跟小蝶成亲是顺理成章之事,所以从未向小蝶表白,这次来了以后却发现小蝶已跟天扬如此要好,这才慌了,急忙逼着爹来向我提亲。不过爹亦明白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他也只是聊尽人事,向我了解一下情况罢了。当我告诉他天扬与小蝶情投意合,咱们两个也将天扬当成了半子后,爹亦称赞天扬的确无人能比,还说小蝶有这么好的归宿他非常高兴,从那以后爹果然未再提过此事。”

她这么一说等于是公开同意了叶天扬与女儿的婚事,叶天扬虽然毫不意外,可当大家热烈鼓掌欢呼时,他的脸上仍不禁微微地发烧。反而向海蝶倒是落落大方,只是笑魇如花地凝视着他,正好叶天扬亦正向她望来,四目相交万般柔情尽在不言中。

过了片刻,向海蝶道:“其实我与表哥只不过是儿时的玩伴,长大以后我们就没什么话说了,而且他也从未对我有过这方面的表示。真没想到他的心里会这么想,否则我早就对他说清楚了,不过幸好外公还是通情达理的。”

向天行道:“如此说来俊文必是因为感情失意才去翠红楼买醉,却被金龙会的人看见了,遂买通窑姐骗他服食极乐丸,待其上瘾后便迫他做了奸细。后来被爹发现了,所以两人常常吵架。”

向夫人愣了许久,重重地叹了一声,道:“那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向天行沉声道:“此事关乎正义和公平,非同小可。俊文虽然是你我的亲戚,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咱们绝不能徇私包庇。再说咱们因为泄密事件已经吃了太多的亏,假如俊文真的就是这个奸细,无论于公于私咱们都应该给大伙一个交待。”

向夫人道:“我最担心的是爹的身体,俊文是他一手带大的,万一这次......爹本来就有心疾,这么大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了?”

向天行道:“我明白。我看咱们应该跟爹谈一谈,先弄清情况是否如咱们所料的这样。爹一世英雄,为人一贯正直不阿,倘若真是如此,我相信此事不管如何处置,他老人家都会理解和支持咱们的。”

他这些话大义凛然,这里虽说都是自己人,依旧钦佩不已。向夫人尽管还是感到有些为难,但她毕竟是位女中豪杰,又受到丈夫多年熏陶,亦是深明大义之人,便不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