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下正义第一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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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引援自救

和风暖阳的下午秦淮河上风光旖旎,沈璞和白冰坐在舟头饮酒,这本是多么诗情画意之事,但白冰却眉头紧锁。

白冰道:“常喜等人昨夜已经离开这里,并将天马堂派来充当武士之人带走了。她们定是不知咱们的人都死了,自觉没有把握为梁坤报仇,又怕咱们将其一并除去,便连夜溜之大吉了。”

沈璞道:“玉鸾也走了么?“

白冰道:“不知何故,她倒未走。“

沈璞道:”她可有异动?”

白冰道:“暂时没有。”

沈璞道:“派人看紧她,别让她也走了。昨夜之事你向闵堂主汇报了么?”

白冰道:“今日一早我就与堂中飞鸽传书了。”

沈璞点点头,道:“只恐对方的援兵比你们的人先到此地,若是如此,咱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白冰叹了口气,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顿了顿,他想起一事,道:”方才那赵公子果然来讨回复了,但如今哪里还顾得上交易玉鸾,我自然回绝了。”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无比悦耳的女子的声音:“二位真是逍遥快活!”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飘然而来。

白冰对沈璞道:“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她定是来寻晦气的!”

沈璞道:“未必,先听听她的来意罢。”

白冰霍然一省,道:“不错,她若要为师兄报仇,定会等天马堂的援兵到了以后再兴师问罪,绝不会现在单枪匹马地来自投罗网。”

沈璞笑道:“你和她交过手,知其武功深浅么?她独自前来为何就是自投罗网?”

白冰一怔,尴尬一笑道:“有您在此,她焉能讨得好去!”

沈璞不再说话,转面望着那女子越来越近的身影。

明媚的阳光下,白冰突然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总管果然人如其名,虽非玉树临风那般俊美,却如一块上好的璞玉日渐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竟然越看越有味道。正恍忽间,一个身材婀娜面目却是奇丑的少女已经到了跟前。

白冰道:“稀客啊,玉鸾姑娘以前从未主动找过咱们,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原来此女就是玉鸾。

玉鸾笑笑并不回答,一双妙目落在了沈璞身上。

沈璞道:“姑娘功力不凡,传音功夫亦十分高明,在下佩服。请坐。”

玉鸾道:“总管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

她的声音无比温柔悦耳,二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她说话,亦均非好色之人,听到如此美好的声音仍然感到是种受享。

玉鸾坐下,道:“听说你们昨夜杀了梁坤?”

沈璞道:“不错。”

白冰接道:“令师兄要杀咱们,咱们总不能束手待毙。”

玉鸾点点头道:“常喜已将此事传回天马堂了,无论孰是孰非,他们都会兴师问罪,不知二位打算如何应付?”

二人恐她是来探听消息,均未开口。

玉鸾道:“梁坤是天马堂堂主厉云珠的首徒,也是她最得力的帮手,梁坤死了,厉云珠绝不会善罢甘休。恕我直言,二位不要太过指望万流堂会为你们出头,纵然他们派人前来也未必是帮你们保命,反倒极有可能是来押你们回去,向厉云珠领罪的,二位最好早作打算。”

白冰道:“姑娘之意是敝堂靠不住?”

玉鸾颔首道:“我听说贵堂和天马堂一直纷争不断,但每次都以贵堂让步而告终,从无例外,二位不会不知。这次之事更加非同小可,天马堂实力雄厚,贵堂一旦处置不当,便会招致对方刀戈相向,这等形势下贵堂堂主怎会不顾一切死保你们?”

白冰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一股悲凉之感不禁油然而生。呆了少刻,黯然道:“姑娘有好主意么?”

玉鸾道:“依玉鸾之见,二位最好在两堂的人未到之前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谅他们也不能把世间的每个角落都找一遍。”

白冰立即把头转向沈璞,显然他也觉得值得考虑。

沈璞道:“姑娘的关怀,咱们十分感激,但不知姑娘要如何对咱们呢?”

玉鸾道:“总管不用多虑,玉鸾绝不会对两位不利。”

沈璞道:“姑娘不是厉云珠的师侄么,为何反来提醒咱们?”

玉鸾道:“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此刻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们绝无恶意。“

顿了顿,道:”要说的我都说完了,望二位仔细斟酌,告辞!”

白冰道:“姑娘此番专程而来只是要说这些么?”

玉鸾道:“正是。”

说完起身而去。

白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真是奇怪,她怎会如此关切咱们的死活?”

沈璞道:“无论如何,有一点她说得没错,咱们确实不能全指望万流堂,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咱们须做好靠自己的准备。”

白冰道:“咱们的人昨夜都死了,如何靠自己呢?”

沈璞道:“船上没有可用之人,就从外面找。你人面广,好好想想,只要能帮助咱们的,都要设法找来救命,花多少钱都不要紧!”

白冰道:“属下并非本地人氏,这里哪有人会替我卖命?”

沈璞道:“若找不到帮手,你就备好两口棺材!”

说罢也走了。

白冰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只有短短几天时间,我去哪里找一班高手来?”

晚上金枝饭庄依然生意红火,各厅早早地便已客满。白冰照常在饭庄中巡视,见到熟客依旧寒喧两句,有时也会被人拉去喝上几杯,但他一转过身就无精打采,唉声叹气。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只见黄重山从一个小厅门口走来。

他勉强挤出笑容道:“黄兄要来用膳何不事先差人招呼一声,兄弟也好留个大点的厅给你们。”

黄重山道:“这点小事就不烦劳白兄了。”

白冰道:“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咱们都三度见面了,你还跟我客套作甚?冲这个,就该罚你三杯!”

黄重山笑道:“该罚,该罚。”

二人来到黄重山用膳的厅中,座上的仍是叶天扬,李正光和尹志光。

几杯酒下肚后,黄重山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白兄能否帮忙。”

白冰一晚下来已喝了不少酒,此刻酒劲上来了,大声道:“黄兄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绝无二话!”

“好,我就直言了。”黄重山指着叶天扬和尹志光道:“天扬的身手,白兄先前已经见过,而志光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过得去了。他们非常欢喜这里,希望能在贵号听差,不知贵号现在缺不缺护院之人?”

话音未落,白冰已笑得合不拢嘴,道:“这可真是巧了,敝号正要广招武士,只要身怀绝技者均可入选,多多益善,且薪俸十分丰厚。”

叶天扬喜出望外地道:“太好了,我们还有二三十个朋友,本领也都不错,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一起来找叔叔了!”

这声叔叔一叫,白冰更觉舒畅,道:“好,你们来了都让总管看看,只要确有本事,便可留下,叔叔绝不食言!”

他和四人连干几杯,便急不可待地向沈璞报告好消息去了。他一走,黄重山等亦开始举杯相庆。

叶天扬却沉声道:“二位叔叔,尹兄,我觉得此事好生蹊跷。你们想,我等昨晚才刚制造了'金枝皇后'的内讧,今日就有人来镖局飞镖投书,让我们设法荐人上船。对方是谁?他如何知道我们的计划?他又怎么知道这里急需招募武士?且他为何要通知我们?万一对方是金龙会的人,此事就必是圈套,其目的无疑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可不防。”

李正光道:“是啊大哥,我也感到疑点重重。”

黄重山想了想,道:“虽然是有可疑,也未必定是陷阱,至少到现在为止对方并无相欺之处。老天与了咱们如此难得的一个机会,总不能这样就放弃了。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走到这一步了,除非有更稳妥的法子,或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此中有诈,不然恐怕还是要冒这个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