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下正义第一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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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光明奇榜

向府后花园的水榭中,向天行一家和叶天扬一边品茗,一边听吴莫忧讲述她这些年的经历。原来当年天鹤翁在叶家时发现吴莫忧亦是一株练武的好苗子,回去后向归隐数十年的师妹幻剑玉女力荐吴莫忧,幻剑玉女便专程来到叶家,说服了吴伯,将吴莫忧收入门下。吴莫忧果然天赋过人,仅用了不到六年时间便艺成出师了。

向天行道:“原来令师就是数十年前名动武林人称幻剑玉女的老前辈,难怪姑娘初出茅庐就能与岳小倩那等高手打成平手了。想不到令师和天鹤翁这两位数十年前在武林中大放异彩,没有几年时光却先后归隐,如流星一般给武林同道留下了无限怀念的高人居然是师兄妹的关系!”

吴莫忧听得咋舌难下,道:“师父从来不提往事,若非伯伯告知,我还不知师父从前竟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呢!但师父与师伯并非一师所授,而是分别拜在一对夫妻门下才以师兄妹相称的。”

四人这才明白了天鹤翁与幻剑玉女的关系。

向夫人道:“姑娘既然早已离家学艺,此番又是初次下山,你是如何知道天扬在这里的?”

吴莫忧道:“师父虽然长年隐居不问世事,师伯却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叶家之事就是师伯来看师父时说起,正巧被我听到了,我一再追问,师伯才把一切告诉了我,所以我知道天扬哥哥到了这里。”

她说到叶家时不禁热泪盈眶,同时哽咽起来,显然叶天扬已将吴伯被害的消息告诉她了。

叶天扬道:“莫忧,其实义父与天鹤老前辈也颇有渊源,你这次来天鹤老前辈有没有让你捎话给义父和我?”

不料吴莫忧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各人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登时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向夫人道:“照这么说,咱们在此抗击金龙会之事江湖上应已传开了,但为何除了尹少侠他们,至今未有武林同道前来助阵呢?”

向天行强笑道:“你看吴姑娘不是来了么?”

向夫人正色道:“当家的,咱们这回虽然大获全胜,但江南分会再来时必是雷霆万钧之势,真正的考验很快就会到来。我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老实讲咱们目下的确没几个人当得起高手之称,可堪一战之人远远不足,仅凭这点实力如何打得了硬仗?”

向海蝶道:“娘,您不必多虑,女儿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队伍一定会壮大起来的。”

叶天扬道:“小蝶说的对。且江南分会已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表明金龙会也不过如此。即使其会主亲身而来,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又不是三头六臂,我就不信无人能敌。”

向天行对妻子道:“你瞧,年轻人的朝气就是不一样,看来咱们真的老了。”

向海蝶与叶天扬对视一眼笑得无比灿烂,但吴莫忧看到他俩如此亲密,脸上不禁微微变色。

向海蝶并未留意,道:“只是如今情况有变,我们镖局和两处分号的停业公告也要改为'复业日期另行通知'了。”

向天行道:“说得是,我命人尽快改了。”

顿了顿,道:“吴姑娘,你下山前,令师有没有什么交代?”

吴莫忧对向海蝶有气,对他却不敢怠慢,道:“临行前师父命我来找你们,她告诉我近年江湖上惨案频发,一股庞大的逆流已经袭卷了整个武林,她让我留下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还说逆流未清我不必回山,别的就没再说什么了。”

向夫人道:“我真佩服这些不图名不求利的前辈,他们好不容易选到一个好徒弟,又千辛万苦将其教养成才,最后眼睛都不眨就献给了武林,这是何等宽广的胸襟啊!”

各人听她一说,皆不由得感慨万千。

向海蝶陡然想起一事,道:“妹妹,令师伯可有传人么?”

吴莫忧强忍火气,硬声硬气地道:“我虽未问过师伯和师父,但他们从未提过,我想应该没有。”

她不愿再与向海蝶说话,立即转向叶天扬道:“天扬哥哥,你的武功既是师伯所传,咱们岂非份属同门么?然则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兄,而你也该称我师父为师叔呢?”

叶天扬苦笑不语。

向海蝶道:“按理本该如此,但令师伯不但从未说过要收天扬哥为徒,且当年授艺时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知,可见他并不愿意与天扬哥有师徒名份。再者,妹妹这次前来,令师伯也未捎上只言片语,所以我们觉得令师伯似是有意避免与天扬哥扯上关系呢!”

向夫人道:“是啊,不知是何缘故。”

叶天扬道:“我也常常在想,哪天如果与这位老人家重逢了,我该如何称呼?是叫他何伯伯还是天鹤老前辈,抑或是师父呢?”

各人皆是一声轻叹,但吴莫忧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但向海蝶常对叶天扬眉目传情,向天行夫妇也和叶天扬其乐融融,分明都把他当成一家人了,愈加感到难过,索性不说话了。向海蝶已从吴莫忧方才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和神色上觉出其情绪异常,聪慧的她一想便猜到了原因,本还有事要问,现在明知再问必定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正在这时,华文渊疾步而来,道:“大哥,大嫂,听说光明顶上又放榜了!

向天行夫妇还未来得及说话,向海蝶已道:“二叔,什么光明顶?什么放榜?”

叶天扬和吴莫忧亦是初次听说此事,不约而同地看着华文渊。

华文渊道:“武林传说大约百余年前,黄山光明顶最高的岩壁上忽然出现了一张榜单,它罗列出最近十年中的黑白十大门户,正邪十大绝顶高手,并一一注明了上榜原因。自那以后光明榜每隔十年发布一次,向无例外,因其每次所列之事尽被证明真实无误,且此榜一向公平公正,大胆揭露邪派门户和黑道人物的种种恶行,加上每次均发布于光明顶上,大家便称之为'光明榜'了。久而久之,这光明榜自然而然地成了武林中最大的隐密之一,同时也代表了一种权威。”

三小这才明白。

向海蝶道:“然则这次公布了什么内容?”

华文渊道:“很奇怪,听说这次的光明榜无比简单,不但没有公布正邪十大高手,十大黑道门户下面也只有一副图画,画的是一条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黑龙,上榜原因是近年来血洗不愿归顺它的璇玑堡,海砂帮,开封赵家,太原武家,铁拳门,巨鲸帮等,并仍在四处屠戮。而十大正派门户下面亦只写了四个白色的大字:正义,光明。”

向天行道:“黑龙自是指金龙会,代表的是黑暗和邪恶,但十大正派门户下面的四个字是表示什么呢?”

向海蝶想了想,道:“可能发榜人尚未知道金龙会这个名字,才以黑龙表示。他在十大黑帮下面单独列出金龙会,是告诉大家这个组合网罗了江湖上多数的黑道人物,实力之强足以代表整个黑道。而他又在十大正派门户之下写了正义,光明四个白色大字,明显是说如今江湖上已分为黑白两方了。此榜是要告诫大家,金龙会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逆流,它要将整个江湖置于它的控制之下。武林中将有一场空前的大战,这不但是正邪之战,黑白之战,甚至是光明和黑暗之战,各帮各派皆应暂搁门户之见,团结起来将之剿除!”

向天行道:“不错,当年日月教肆虐江湖期间也正逢光明榜发榜,那次榜文的内容就与这个颇为相似。”

叶天扬道:“义父,义母,二叔,你们可知发榜者是谁么?他发此榜非同小可,金龙会岂会善罢干休,此人会不会有危险?”

向天行一家与吴莫忧早知道他无比善良倒也罢了,华文渊先前和叶天扬接触不多,见他对一个素昧平生之人如此关怀,深感奇怪。

向天行道:“这是一个很大的谜,江湖上从来无人知道是谁发布的。但光明榜出现江湖已逾百年,发布者如果没有绝世武功,怎能查探到那么多隐密,所以他必有自保之能,咱们无须替他的安危担忧。”

吴莫忧道:“难道就没人查过此事么?”

向天行道:“据说一直有人在查,只是至今都没查出来。”

叶天扬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向海蝶道:“诶,这样说不定会替我们引来大批的江湖同道。”

向夫人兴奋地道:“倘若果真如此,咱们便不用忧虑实力不足,无法抗衡金龙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