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父亲一直保持着他作为语文老师的风范。在家时总是在书写,写各种笔记,现在依旧如此。小学老师本来没那么忙碌吧,他所写的东西肯定不是都和教学有关的……应该是他的感慨太多了,所以才要记录下来。就像给我起名字一样,解释得文邹邹的……
是这一页……没错,我写的第一篇日记。记得当时我在哭……是我四岁的时候了。呵,我的记性还真好。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像一般孩子那样,只知道玩耍,好像游戏就是一切,除了玩伴其他人都可以不在乎,世界不过是个巨大的游乐场,只要游戏便什么都可以不想。
那天,天很晴朗,周围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我和小玩伴们的嬉笑声。
不知怎么的,我就忽然有了感觉——一种独特的感觉——一种来自体内,不用接触就能操控周围物质的感觉。我循着这种感觉,试着运用它,试着操控周围的物质——我背后的物质。
突然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开始喊叫:“月月,你衣服!”……她叫什么来着?慧玉?不久,她家搬走了,算了,这不是重点……听到喊叫,我闻到了焦糊的味道,还有随之而来的恐怖灼痛。我的衣服着火了,在后背……可惜,那个位置着火,我看不到火苗,想来当时应该还挺滑稽吧——我尖叫起来,还到处乱跑。
我想求救,但所有人——那些玩伴都躲着我……似乎我当时,还为此而生气:为什么大家都弃我而去,躲得远远的……几个大人也在喊叫,还有几个大人手忙脚乱的拍打我的背,但似乎作用不大……我能感觉到,体内的‘控制感’还在流向背部。
忽然那种感觉法身了变化。那种指引我操控不可触及之物的感觉冥冥之中给了我新的提示,我觉得我能翻转操控的方式,拯救自己。我又用了一次那种‘感觉’,报之前的操控方式翻转,把集聚转换为分散。火就这样随着我的意志熄灭了。
在医院,记得医生说我的背后有一片二度烧伤区,好像不是特别严重,但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痊愈。回家后我一直,嚎啕大哭,一是因为疼,二是因为害怕:对于那种神秘感觉的恐惧。爸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衣服会凭空自燃,但我自己意识到了,是那种‘感觉’引燃了衣服。
就是那天开始,父亲告诉我要写日记,让不开心的记忆都留在日记里,把幸福尽可能多的留在心里。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没能做到这一点。
那种感觉又一次袭来,就在烧伤后的第二天,这次‘感觉’告诉我我可以摆脱烧伤的痛苦。我很惧怕使用了它,怕又会招来横祸,但就像是一种本能,也许巫师使用魔法真是出于本能吧,最终我还是运用了自己的超能力。第三天,我背上的伤口神奇地消失了,而且一点痕记都没留下。
父亲母亲都十分很惊讶,但他们表现出更多的是高兴。疑惑不会轻易因为我的痊愈而被忽视,父母说起了一些我更小时候身上发生的怪事,谈话时他们提到了我还是婴儿时的样子——‘小紫孩’。
紫色的婴儿?当时我也很好奇,自己怎么会像故事里的变色龙那样,变成紫色。
自从我发生自燃之后,邻居家的的玩伴大都开始远离我。我虽然年小、心智浅薄,但还是感到了那种被孤立的失落。
渐渐地,我还发现了除了魔法之外,我和他玩伴们的差别——年龄的差别,我的年龄比大多数玩伴们大。不久,我知道了,和我同龄的玩伴一个个都去了叫幼儿园的地方……”
乔月翻看着他最初写的几篇日记,每一篇也就几十个字,但每个字都能勾起一段真切的回忆。书写的字体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甚至还有些字是用拼音代替的,虽然稚拙,但这都是对那些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记忆的最详实记录。
随意地向后翻了页日记,一些会真正刺痛乔月的记忆,在粗陋的文字激发下,涌上心头。
“虽然刚开始了解到这一切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伴随着成长,这段真相且越来越让我感到不安,痛苦和孤独。最后时刻,这些真相甚至成为我把自己逼向绝境的最大推手。
那是什么时候?在我第一次使用热操控天赋之后不久。我的精神干涉天赋和隔空移物天赋开始觉醒。我开始能够不自觉地听到周围人身体内发出的声音,一些人们从不说出口的声音,其中很多是我当时无法理解的内容。这些声音中,也有一些是针对我的,了解事实的邻居对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感到戒备和恐惧。
世界变得嘈杂,原本就感觉自己和周围有违和感的我,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独处,我渐渐不再和小伙伴们接触,只为了躲避那些莫名地声音。当时,我也能听到玩伴们的心声。也许这让我在游戏中获得了些许优势,但我还没有成熟到合理运用这种能力,我天真地说出玩伴的想法,招来的是各种误解。渐渐地优势变成一种把我和他人区分的怪诞
几乎同时,我还发现自己能仅靠意志移动物体,但起初只是让杯子在桌面滑动或者飘起的程度。这项能力的确实现了利大于弊的质变。
虽然精神干涉天赋带给我不小的困惑,但隔空移物的本事带了的乐趣着实更多一些。尽管已经和周围的玩伴有所疏离,但一有机会我还是不会拒绝他们的游戏邀请。尤其是在一些需要移动物件的游戏。凭借自己的魔法,我可以偷偷地作弊。虽说有异于常人的力量,但当时,因为自燃事件的阴影尚笼罩心头,我没有在游戏的胜利中变得自大,对于魔感和魔力的使用依旧非常谨慎,甚至是有些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