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不,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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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再不敢了

长生和文正已经怒不可遏,上去把那小子挡在面前,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这时候班长党项民突然拉住长生和文正,大声说:“不能打架啊,否则咱们班今年的先进就没了,打架是要被开除的。”长生一把推开了他。可就在这时那个变态趁机跑出了教室,跑到办公室搬救兵去了,一会儿班主任又摇头尾巴晃的进入了教室,大声呵斥:“你们两个不想上了?想滚蛋回家容易的很,别给脸不要脸!”

长生也生气到了极点,大声辩道:“我想回家也没那么容易,学校不给我解决我自己解决,活不下去了就是要反抗的,尽管我听说他舅舅是系里的老师。”班主任突然一怔,马上态度缓和了些,“我给你们解决吗?都是同学内部矛盾,武力解决是最野蛮的行为。”之后扭身摇摆而去,准确的说是逃了出去,因为长生已经给他留面子了,没有直接说出他就是张圾的亲舅舅,而且据党项民他们内部消息还知道,张圾根本没考上大学,是班主任活动学校里的关系,把身心都有残疾,在社会上厮混了多年的外甥给弄到了学校,等大学毕业就能分配一份工作,这样可以吃官饭一直到老死。

这个事情又这么过去了,其实长生不是爱找事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动手,大伙又忍了,可是没多久长生就被报复了,而且这次报复可以说是极其下流,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做出的事情。一天长生和几个同学下晚自习回到宿舍,一进门便闻道一股恶臭,以前屋里也有,但没这么严重,因为张圾常年不清洗,所以他床铺的味道简直让大伙忍受不了,但也没有办法。进门之后,大伙才看见,原来长生的行李上有一坨还算新鲜的屎,大伙都愕然了。

“妈的,我今天非收拾他不可!”长生咬牙切齿的说。

“可我们也没证据啊!”党项民还在那里息事,他还是怕打架得罪了班主任,影响了自己的入党。

“这种事,除了他还有谁能干的出来?你能做的出来吗?”长生有些挖苦的反问。党项民也没敢说什么,惺惺的离开了。

屋里很安静,谁也不说话,大伙都站在那里,等待一次暴风骤雨的来临,熄灯后好久,张圾都没回来,这个神出鬼没、自诩有神功的家伙也许是做了这种事情怕报复,不敢回来了,但那样更印证了他的所为。大约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只听到外头一阵跺脚的声音,然后是熟悉的让人无数次都惶恐不安、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咬牙声,紧接着一脚把门踹开,这些习惯性的动作,也是标志性的动作,本来就是贼人从心里上震慑大伙的手段,今天由于做了恶,故这套程序演绎的比以往更加卖力。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长生这次连询问的环节都取消了,也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这小子一进门看见大伙都没睡,把他围起来,还没缓过神来,长生一脚就跺了下去,这一米四的小身体竟然被长生一脚踹到床底下,长生拽着头发拉了出来,又一脚踹了进去,如此反复,一开始是这小子蛮狠的叫骂声,一会儿变成猪一样的嚎叫声,之后又变成求饶声,最后长生把他从床下拽出来的时候,小子瘫在那里,不敢再站起来,不住的在那里哼哼,长生把带屎的床单扔到他脸上,“是不是你干的?”冲脸上又是一脚,“是我干的,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死我,我再也不敢了!”,跪在那里不住的求饶。“以后你再作恶,我一定打死你,不管你的亲戚是谁?下次我连他也不给面子了!”

“不敢,我不敢了,我和谁也不说。”大伙看着他这副模样,真为自己以前的隐忍和担心后悔,就这种货哪有卸人胳膊大腿、泼人硫酸的勇气。

班长党项民赶快说道:“明天给长生买块床单,而且这件事你也不要和系里讲,否则长生他们打死你,我也不给你求情。”党项民还是想把事情压下来。

“我不敢了,绝对不说!”看来这小子真的被打怕了。

事情和他所承诺的一样,这小子没有把挨打的事告诉系里,而且估计是一下子被长生打怕了,以后他就在教学楼的一个储存室住了下来,再也不敢回宿舍了,原来这个欺负了大伙很长时间的家伙竟然是个纸老虎。更为可笑的是,如果在外面他遇到长生,不管是多少人,不管是什么场合,都会给长生鞠一躬,弄的长生简直哭笑不得。而且当他得知党项民的父亲是市里的领导时,每天上课前他都要跑到党项民跟前,拿自己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布子给班长擦皮鞋,这种赤裸裸的龌蹉的行径让别人简直不屑一瞥。但是他对文正、本本等人还是横眉冷对的样子,大有趁机再欺负一把的觊觎。

学习生活又趋于平静,也许只是暂时的平静,却让饱受变态折磨的全班同学前所未有的畅快,个个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后的喜悦。变化最大的当数王本本同学,经历了一次次恋爱的失败和被欺侮的经历后,本本同学好像大彻大悟了,他觉得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就是由于自己的地位决定的,他要改变自己的现状,要出人头地,他认为学习是唯一的途径。于是下定决心,要考四级考六级,考托福,然后到美国去,成为别人羡慕与尊重的对象,只有一个强大的自己才能为以后的人生保驾护航。他每天早起晚睡,背着一本牛津字典整天蹲守在图书馆,其用功程度几乎不亚于高考时期的冲刺。文正在惊讶的同时也为他高兴,庆幸他终于走出了阴霾,为自己的人生树立了方向。

不久以后,班里下来四个入党的名额,除了班长、书记分走两个以后,剩下的两个由选举产生,毫无意外,文正和长生被选上了。他两为此激动了许久,在二十岁的年纪就能光荣的加入党组织,恐怕是这两个来自农家的孩子几辈子的荣光。文正第一时间通过书信告诉了家里的人,文正的爷爷当得知自己上了大学的孙子马上就要入党了,高兴地说:“我们家以后朝里也有人了,我们文正以后也是党内部的人了!”几乎奔走相告,一位年纪大的老人还附和道:“那娃娃了不起,从小我就看出来是个有出息的!”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如此,如果谁家的孩子做官了发达了,就会说小时候我看这孩子就是个有出息的,如果恰恰相反,落魄了恓惶了,就会说,从小我就看那是讨吃货贼骨头,仿佛他们都是火眼金睛似的。

又接着问:“那入了党能分个几品官啊?”

“呵呵,说不准,可大可小,主席总理都是党员!”文正爷爷十分骄傲地说。听这话仿佛文正可以当主席总理了,他并没有说村长组长也是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