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民语气低沉的说:“明天怎么办?”
“这还用考虑,大伙逮住他,往死里打,打怕了为止。”
“那学校要是开除我们呢?”
“法不责众,学校能把我们都开除了?”
“肯定得上报学校,看学校怎么处理?处理不公的话咱再揍他!”文正在一旁说。
“学校能处理个啥!你们没听说?那小子是班主任的外甥,不然能有那么猖狂吗?”本本边抽泣边说。
“这学校又不是他家的,都大学了,班主任还一手遮了天?”文正愤愤地说。
党项民这时低声对文正说:“那明天向学校揭发的这个事,我就不参与了,因为我正是入党的关键时期,得罪了班主任肯定就泡汤了。”
长生不屑地说:“量也没什么稀罕的!”
大伙都躺在了床上不言语,文正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张圾感如此欺负他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团结,明哲保身的原理,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党项民为了入党,为了自己以后的前程,忍气吞声,其他人为了不被开除,为了也能以后端公家的饭碗,一个个变得畏缩了,而张圾就是摸透了人们的这个心理。
果不其然,第二天当把这个事情汇报到系里的时候,系办秘书直接压了下来,不许这事让学校知道,耽误了系里在全校评优的话就对所有的的人不客气,这个事让班主任自行解决,班主任又摇头尾巴晃的讲了一顿大学生要树立正确的人际交往观念的大道理,最后用命令的口气说:“张圾要做书面检查,深刻反省,至于其它人也要多帮助张圾同学,不许拉帮结派欺负贫困学生,否则不得评优,不得申请奖学金,不得入党,若敢有行动报复的坚决开除!”语气极为强烈,但最后声音又缓和了下来“王本本的医药费由班费来出吧!”说话的口气很是慷慨,仿佛就像是说由他来出一样,班费是大伙的钱,凭什么张圾行凶,让大伙来买单,特别是王本本,班费也有他交的钱啊,自己挨了打,还得花自己的钱来治?大伙极为不满,但也不敢言语,之后班主任又说:“我们再每人交上一百块钱班费吧,系里的老师们挺辛苦的,我们班抽时间请老师们吃顿饭吧,多交流交流感情,上大学了,就是半个社会,你们要学习与人怎么交往,怎么拉拢关系,同学之间也交流交流感情,这样你们就相处的和睦了。”文正暗骂:“开学没半年,都收了第五次班费了,这比自己的生活费的花销还要大,每次都是吃饭呀应酬呀的理由,难道人们之间的交往就必须用这种途径吗?”
班主任把班长书记等班干部留下,一方面是安排收钱和订餐请人的事,另一方面也是让他们压班里的人,不许对张圾报复,这些个个削尖脑袋想入党的家伙,都唯命是从,生怕影响了自己的政治前程。
这次打架事件的处理不但没有惩治了张圾,更助长了这小子的气焰,其实所有的人都明白,大伙都惶惶终日等待他的报复,但是这家伙突然失踪了几天,这倒反而加大了人们的恐惧,都各自猜测他是不是在筹措什么工具?于是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分外谨慎,深怕他半夜突然进来给人们泼硫酸或者刀砍、绳缢等恶毒行为,然而没几天后,这小子竟然空手回来了,手里拎了半颗小西瓜,一反常态地贼笑着让大家吃西瓜,用污秽的手把西瓜掰成大小不等的一块块让大家品尝,众人并不敢接,只是用警觉的目光看这家伙的把戏,会不会突然之间凶状毕露。之后几天,小子倒是没有骂人,旁人都也不敢招惹他,但是从此宿舍里开始丢东西,文正和长生的衣服一件件的不知所踪,最后文正的床单被罩竟然都丢了,而损失最大的王本本除了衣物,就是他放在教室里的钢笔接二连三的丢,每次丢了之后他就再买一支,结果整整丢掉了二十三支,有一天早上文正和长生从校外的垃圾池经过,看见一个蓝色的书包和本本的一模一样,长生还开玩笑说:“真有人和本本一样用这种书包啊!”文正笑了笑说:“不过人家终于淘汰了,本本也也不知道啥时候淘汰他的蓝兜兜呀?”两人都笑了起来,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当文正回到班里的时候,发现身旁的本本表情有些呆滞,文正开玩笑的说:“本本,我刚才在垃圾池看见一个书包和你的一模一样,真是巧啊?”
“快把书包拿出来,肯定是你小子给我藏起来了,我里面有刚买的牛津词典和随身听,还有好多英语磁带呢,上英语课用,我还纳闷到处找呢,原来是你小子给我藏起来了!”本本乞求的笑着说,他认定是文正和他开玩笑藏了起来。
“你的书包丢了?哎呀,那赶快到垃圾池看看,别一会儿让收垃圾的拿走,我和长生刚看到的。”文正十分严肃的说,长生也点点了头,三人马上跑到垃圾池,这时候学校专门打扫垃圾的大爷已经把书包放到垃圾车上,准备推走,本本马上叫道:“大爷,那书包是我的,我丢的。”
“什么,丢的?明明是早上你们班里的那个脏兮兮的矮个子拿着扔到这里的,他每天早上给系里的老师们打水打扫卫生,当时我正在清除旁边的东西,以为是你们不要了,怎么?里面还有东西?”
“嗯,我的书包,是他偷扔的。”本本检查,还好,书包还在,里面的东西也没丢。
“哎呀,你们班的那是个什么学生啊,简直不像个学生,那个家伙,有一次我的自行车放在这里,我顾打扫卫生,一看,被他骑走了,我马上就喊,他竟然说你要是不让我骑,我晚上就把你的偷走,态度十分蛮狠,哎,简直不像个学生样,就是个神经病!不过人家对待老师和领导们就变了,我经常看见点头哈腰的,天天伺候着,哎,这种人,什么玩意儿!”老汉边说边摇头。
三个人拿着已经被垃圾弄脏了的书包往回走,“怎么跑到这里了?”文正纳闷的说道。
“这还用说,我的钢笔都丢了二十三支了,肯定是那个变态扔的,他觉得扔了我这么多钢笔我都没反应,就直接连书包都扔了。”
“妈的,该到收拾他了,学校向着人家不处理,那我们就自己解决,否则没毕业就被欺负死了!”长生已经攥紧了拳头。
三个人回到教室后,本本壮着胆子把书包扔到变态跟前,“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张圾一把把书包扔到地上,“什么怎么回事?****崽子们,要反天了,瞧你们一个个怂样,你们拿出证据来!”这个家伙惶恐中说话已经露出了破绽,明摆着就是说这是他干的,但你们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