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太医,我的脉象可是喜脉?”她挑挑眉,云淡风轻的问道。
王太医神情严谨,表情凝重,捊了捊胡须,转过身说道:“皇上,四小姐的脉象的确是喜脉!”
“怎么可能?王太医,她真的是喜脉?”楚意寒眯眼寒声问道。
“的确是喜脉,老臣不敢欺骗皇上。”王太医苍老有劲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楚意寒冷笑一声,“这次,算你走运。不过,朕等着十个月后看着你的孩子生下来。”
看着楚意寒转身欲走,她又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淡然的很,“皇上,你抱不到了,因为那时候超过了半年已经四个月,你已经不是皇上了……”
楚意寒瞳色一沉,愤愤不平地大步流星离开。宁弦筝,给朕等着,总有一日,朕不会让你好过。今日的羞辱朕会一直记得,半年,朕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让朕不做这个皇上!
王府大堂一时寂静无声,静谧的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实在不敢相信有女子这么大胆和当今天子对话,大义凛然,完全没有恐惧之色,出奇的是,皇上生气归生气,却不见一点的惩罚。
光凭着辱骂这一罪名,足够落个全家抄斩的罪名了。
“小丫头,想不到你胆子比老夫还大,真是佩服佩服……”霍廷哈哈大笑着,笑声爽朗。
她伸出手来,拍了拍霍廷的肩膀,觉得挺结实,又拍了两下,霍廷被她拍的一愣一愣的。她清了清嗓子,一脸看尽了天下事的感慨一声,叹道:“老霍啊!半年后,等着接替皇位吧!”
霍将军本来是糊里糊涂的,这番话一出,直接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只是回拍着她的小脑袋,眸子微敛,银眉一挑,点了点头,“好好好,老霍我等着……”
一旁的将士们哪里看不出来,霍将军是敷衍着回答的。皇上就算不是楚意寒了,第二个也不可能是霍将军,七王爷可还在,更重要的是四小姐可已成了七王妃。孩子啊!就是戏言多。
因为七王爷行动不方便,自是省去了拜堂这一礼节。霍将军临走的时候,笑声依旧。
她对着远处的身影吐了吐舌头,皱了皱眉,嘀咕着:“他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霍廷和上官青云或是那些将士们皆是大声的笑着,那笑声里明显着是不相信,只看她是小孩,完全忘记了上次在军营,到底是谁胜了霍将军?
有一双手将自己拥入怀中,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一身红色的锦袍,玉冠束发,腰间紧束一条宽大的红玉带,精致绝美的长袍袍衬得他肩宽腰窄,身材颀长,男人在她耳边小声的低语着,“有人在这里看着,到喜房里和再说……”
她抖了抖衣服,趁着这时速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眼神定在了一株开得正茂的梅花树后。又是上次的小丫头,看上去长得挺可爱,身份竟是细作。楚意寒真是精明,安排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来。单纯的外表往往是欺骗的人最好的武器,但对于她来说,简单了些。
“王爷,筝儿这就推您进去,天色不早了……”她故意扯着嗓子,硬是要让躲在树后的细作听得清楚些。
“呵呵,本王能够娶到筝儿,真是本王天大的荣幸。”楚承钰深深的看见她的眸子里,邪肆地挑挑眉,现在的她可是比平常温柔了许多,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待到轮椅缓缓的被推走,雪地上留下了车辙的痕迹来,树后的女子眯了眯眼,勾起的嘴角盈满了算计,黑幕降临时,女子放出手中的白鸽,白鸽抖抖翅膀,向着天际飞去。女子满意的转过身,天黑了,丫鬟们该睡了。
那只翱翔到王府上空的白鸽飞了一些距离后,突然扑打着翅膀,直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雪地里,白鸽的颜色和雪的颜色一样,像是融为一体了。一双纤细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捡起雪地里的白鸽,暗卫风影眼光幽深危险,低沉道:“看来王爷猜的果真不错。”
喜房里,烛光摇曳,酒香弥漫。
“你肚子的里的孩子是谁的?”楚承钰气结,俊脸阴沉。她无语的瞥了这小气吧啦的男人一眼,捂着肚子撇撇嘴道:“我可没有怀孕,至今为止,本姑娘依旧是黄花大闺女呢!”楚承钰明显是不相信,眯了眯眼睛,眼中寒芒迸射,“可我刚刚明明听见王太医说……”她揪着这男人的耳朵,将红唇贴了过去,低语道:“以本姑娘的聪明,自是有法子让之假怀孕,有药水可以将眼睛变成紫色,自然也有药水将肚子制造成假怀孕的症状……”
这一番话说下来,楚承钰的耳根子变得通红,滚烫的喉咙动了一动,待她说完,嘶哑着声音道:“我相信你……”见到他吞吞吐吐,好似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她歪着头眯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婆婆妈妈的,真是不爽!
“娘子,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楚承钰眉梢一挑,端起了桌子上的交杯酒,递给了她,剑眉微挑,声音低沉惑魅:“先喝交杯酒……”
“哦,喝酒啊!这一点真是太少了,等会,我记得这间喜房里我提前藏了几壶酒在这里,我找找!”一手摘掉头上的厚重的头冠,随手掀去了身上的一袭大红色的袍子,便觉得轻松了许多,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视线定在了一处角落里。“在那里,你去拿一下。”
“哪里有夫君为娘子拿东西的规矩了?”楚承钰嘴里虽是这么说,却还是服服帖帖的去拿了。
两壶酒,千年桂花酒。这也太多了些,喝下去不醉死才怪。
“你不会是要把这些酒都喝掉吧?”楚承钰迟疑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你不相信啊?”女子眼睛一眯,侧睨身旁的男人,直言道:“我酒量可好的很,以前喝酒还是在饭局上陪着别人喝,不尽兴的很。”
“你陪着谁喝了?”楚承钰蛰眸蓦然一阴,咬牙迸出冰冷的字眼。一听到她陪着别人喝酒,楚承钰心里就是万般不高兴,越想越不是不是个滋味。
“哎哎,你怎么这么小气,都说了是以前,那时候你可还没出生呢!”她鄙夷的扫瞪他一眼。
“你胡说,我比你大。”楚承钰不服的辩解道。
“行了,倒酒吧!”她冷哼一声。心里外加了一句:“小样,我比你大了几千岁呢!”
楚承钰摇摇头,表示很无奈,只得往着酒杯里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