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拥有两个相对独立的精神体？”文森特和狄斯路亚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下巴颏张的足能塞进个茶杯。”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个大陆上的百种原本就是十分复杂的存在。或许荒谬但像你这样的特例也不是没有。”将一本厚的足以压死人的硬皮书丢到两人面前，莉塔魔导士将它打开翻到了一页有着特殊记号的地方。”根据现有文献的记载，索菲利亚王国的创始人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魔导士马克米安就是一个同时拥有两个独立精神体的特例。你们看这还有详细的记载。”
‘难以置信。”一字不落的将那页写的龙飞凤舞的不明字体看完，文森特匪夷所思的叹了口气。”可既然独立个体拥有两精神体那么为甚么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您却能一眼看出来呢？”
‘我也不知一眼就看出来的，刚见你的时候也只是有那么微弱的察觉，直到品尝了你的血之后才真正确定。”说着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边留有血痕的双唇。这一幕看得文森特心惊胆颤，就差没找个缝钻进去避难了。果然是个危险地疯子，文森特下定决定日后务必要和她保持距离。
“我说莉塔呀，既然你说这小子有两个独立的精神体的话，为什么我依然无法从另一个完好的精神体那建立与他意识连接呢？喂，你干嘛？啊……”
将桌上的挂坠拾起，不等狄斯路亚把话说完就朝脑后一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那挂坠不偏不正的落入试验台中的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水晶瓶中。
“这种低级的问题也好意思开口。”拍了拍手一副清理杂物的样子，莉塔魔导士鄙夷的说道。其实狄斯路亚与文森特意识连接通道架空的那个精神体原本就是属于狄斯路亚自己的，通过自己的精神体来建立联系通道自然是没有问题。而文森特体内那另一个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精神体则是文森特前世也就是那个光明祭祀所残留下来的，想通过那个牵线搭桥实在可笑。
手指接着一点，拿出一个通体透明的精致水晶瓶，其中晶莹的液体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柔和感。同时文森特也隐约的感觉到那液体之中
“那是什么？”
“圣水啊？教会祭祀们常用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
“不，我当然知道这是圣水，我说想说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当然是用来确认你体内第二个精神体的存在呀。你应该知道的吧，所谓圣水就是融入了纯净光明元素的普通液体，在具备疗伤功效的同时也能对黑暗元素物质或生物具备一定的杀伤性。眼下你那个狄斯路亚的黑暗精神体受创萎缩，那么潜在的那个属于光明祭祀的精神体就应该会占据主动地位；既然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它的存在，那就只好用外接刺激的方式来激活了。”
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莉塔魔导士两指轻扣一下，沉思中的文森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脑后突如其来的枷锁给压到了地上。
“您，您这是要干嘛？”
微笑不语，莉塔魔导士蹲下身来凑到文森特身边。一边打开手头那个装着圣水的水晶瓶一边还满怀期待的微笑着。
“难道您要把这圣水滴到我的身上？”文森特这下才意识到危机已是近在咫尺，对接触过黑暗元素洗礼的自己来说光明魔法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而这圣水无疑就是剧毒中的剧毒。眼看着倾斜的瓶口中逐渐渗出的圣水，心头那个恐惧是不言而喻的。自己可不想体会一番魔法侵蚀肉体的滋味。
“等，等等。”
虽然文森特一个劲地求情，可莉塔魔导士却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一把握住文森特的两腮，不由分说地就将那一瓶圣水灌进对方的喉管。
“呜哇。咳咳咳。”
“看吧，魔法侵蚀反应并没有发生，我说的果然没错。”
‘哪里没错，你差点呛死我。咳。咦？”被圣水呛住的呼吸道而咳嗽不止的文森特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赶紧检查自己的咽喉，果然正如对方所说一点侵蚀的迹象也没有。难道？
“这回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明显接触了黑暗元素的你却不会被圣水所侵蚀。还有比这更能证明你拥有两个独立属性的精神体更好的证据吗？”说着撤去了压住文森特身上的枷锁，
“可为什么我依然无法感应到另一个精神体的存在呢？”
“这个嘛。”故做沉思状的女魔导士不只又在盘算着什么。”估计更你这十五年来的魔法学习有关，既然你最开始接触的是那个家伙的黑暗魔法而且想必那个家伙也只会教你黑暗魔法，所以你那个拥有着光明魔法潜质的精神体就一直得不到合适苏醒的时机。而你本人有没有在这几年中去主动感知寻找过。久而久之自然容易被掩埋起来。”
“那么，有回复的方法吗？”这话刚一出口文森特就后悔了，因为在他开口的瞬间，莉塔魔导士的嘴角很不吉利的抽搐了一下。这种感觉如同大雨来临前的惆怅，压抑且喘不上气。
“你很想回复是吗？”
“不，一点也不想，我只是随口说说，请您不用当真。”赶忙改口否认，无论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文森特可是一点都不想去试探，那可是要搭上自己性命的赌博啊。只是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插翅难飞了。
“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呀。”一把拽住文森特的后领，莉塔魔导士灿烂的笑容背后丝毫不隐藏那浓重的邪恶气息，文森特甚至能看到在那个女疯子背后浮现出的那张面目狰狞的笑脸。“既然是你有求于我不满足你的愿望岂不是有违待客之道？”
“没，没事，我不介意的。”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只需要一会会的时间，小手术，很轻松就能搞定的。”
手术？天哪！要是真让这女疯子给自己做什么手术那还有命吗？这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惹对方生气，奋力挣开对方拽着自己后领的右手，文森特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就朝问口奔去，不出所料，在自己迈开步子的刹那间，身体周围又浮现出那熟悉的纹章。
挥剑将之悉数砍断，已冲到门边的文森特眼前的空间却忽然扭曲起来，大感不妙却以为时已晚。因全力冲刺而产生的惯性使得文森特毫无悬念的一头宰了进去，等他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身体早已被无数的枷锁绑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原先还想照顾你一下让你少受一点痛苦，既然你这么精力旺盛，稍稍承受一点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脸愉悦到亢奋状态的嘴脸，莉塔魔导士拖着地上跟个麻花似得文森特就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路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声不绝于耳。
“活着真好。”三个小时后如同非人般仰面瘫在地上的文森特唯一的感言就是这句话。”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活着是如此的幸福。感谢黑暗诸神，感谢光明诸神，感谢创始神。”
“老师，他没事吧？”那根树枝在一旁不停地杵着文森特的奥克塔维亚表情复杂的问道，自从文森特从莉塔魔导士的手术室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是这幅失魂落魄的状态。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连瞳孔的失去了焦距。
与之相对，另一边莉塔魔导士正悠闲的继续品味着茶水。手头从开始就不曾停过旋转的挂坠正式文森特之前一直佩戴的那块。所以说现在屋内日子嘴难熬的还不是文森特，因为这会屋内多了那个帝国皇女的缘故，我们的狄斯路亚不得不乖乖闭上嘴巴，这可苦了他了，被转的晕头转向且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狄斯路亚这会真是欲哭无泪，生不如死了。
“放心，你不是说他福大命大吗？这点程度死不了。“甩手一个闪电劈向地上的横尸。”臭小鬼别装死啦，还不快给我起来！”
我这辈子是招谁惹谁了？非要碰上这么个煞星折我寿命。浑身上下冒着白烟的文森特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手术很成功，按理说你现在已经可以感知到那个潜在的精神体，试试用下魔法看看。”
使劲抓抓自己的头发，之前那三个小时简直就是地狱，那个女疯子居然把自己当成实验台上的小白鼠任意开颅解剖！而且还不带事先给自己上麻药的！想想在你面前将自己的脑袋打开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反正文森特这辈子是绝对不想再重新体会一番。
将手心朝上，文森特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自从继承自狄斯路亚的精神体受创以来那种萎缩的朦胧感就始终形影不离，虽然对自己日常的行动没什么大碍，但那种变扭的感觉着实让自己很不舒服。
可是现在，这种不适应感却被另一种难以言语却充斥着温暖波动的熟悉感觉所替代。透过那层被契约反噬力所束缚的混沌，在那之后文森特清晰的感触到了那个源自于真实自己的空间。仅仅的稍稍触及一下，连带着那份陌生而熟悉的波动，一个个不完整但又相关联的碎片涌入脑海。仿佛是之前自己就曾拥有的东西，又仿佛是自己过去所完全失去的东西。
不知是哪里的威严殿堂，高耸宏伟的洁白神像，齐聚一堂的数百光明祭祀和神圣骑士。充斥天空的不知名圣兽以及台下众人那憧憬瞻仰的目光。
虽然都是碎片，但文森特的内心却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那股真实和亲切，那是前世的自己所残留下来的记忆片段，是自己所追求着的存在的证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中却感到如此的悲伤，那是一种被信仰抛弃的背叛的绝望，同时更多的则是愤怒。
“赞扬无上诸神，赐予吾等神圣的光辉。照耀温暖这祝福中的大地。给世人带来无尽的福音。”
完全是下意识的，脑海中浮现无数的光明魔法咒文，就像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自己的潜意识之中。随口挑了一段咏唱出来，却着实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洁白如雪的光明元素已急剧的速度在文森特的手心上聚集并在其身后形成了一个三人多高的高纯度的椭圆形球体。
啪嗒。一旁悠哉喝着茶的莉塔魔导士手中的茶杯应声摔碎。光是听到文森特索念的咒文就已经判断出此魔法的阶级。那是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的阶级。
凝聚在文森特身后的那个魔法球体忽然从中心裂开一条缝来。一瞬间，在那球体破裂的同时，一对宽度可达十米的洁白光之翼在众人眼前张开。透过屋内的四壁穿进岩层之中，将其中所蕴含的光明魔力瞬间释放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老，老师这个魔法，难道是”抬头愣愣得看着空气中漂浮着的无数光斑，拥有高阶魔剑士实力的奥克塔维亚自然之道那其中所蕴含的是何等的庞大的魔力。神圣光明魔法见得多了。但像刚才这样在释放之后仍能使魔法效果范围在一个空间内并保持高浓度不消退的魔法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在心灵感受到彻底净化的同时肉体也充满了活力。
“＇赐福之羽＇光明系魔法中位处上阶存在的高级魔法，据说能将奄奄一息的伤者瞬间痊愈化的治愈系最强魔法。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下释放简直太暴敛天物了！”起身一把拽起文森特拉倒眼前，莉塔魔导士激动得已到了两眼放光的程度。“说！你这小鬼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名的魔力透支使得身体变得极度乏力，想不到自己无意中所选择的咒语居然是这么离谱的东西，文森特也是一脸的漠然无辜。当然莉塔魔导士可不会因为这个就放过文森特，二话不说从新将之五花大绑之后便再度拖回了手术室。一路上那痛苦的哀嚎和求饶声再度响彻云霄。
“今天要是不把你小子的记忆揪出来我誓不罢休！”
“让我死吧。”时间已是临晨两点，被奥克塔维亚从手术室内拖回来的文森特只剩下一口气了，如果现在谁能赐予自己死亡，文森特甚至愿意下辈子给他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一天之内惨遭两度酷刑，这女疯子是当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啊，一个劲的想要整死自己。
“老师，您可别把他弄死了呀，我还要留着他有用呢？”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的奥克塔维亚终于鼓起胆子决定为文森特求情，撇开其他不谈，光是揭穿皇兄篡位阴谋就离不开文森特的协助，凡事别做得太过火嘛。
对自己学生的反对意外得没加在意，莉塔魔导士此刻也是精疲力尽，绞尽脑汁试验了各种办法就差没把文森特整个人都拆了也没能让他从新找回完整的记忆，连续极度紧张工作六个小时之后这位女魔法疯子也终于败下阵来，疲倦地点点头表示默许，莉塔魔导士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将垂死的文森特抬到椅子上，看看眼下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人，奥克塔维亚决定将此行的最终目的道了出来。
“你皇兄那档子事儿我管不着，也没心思管。”不解的偏着头，莉塔魔导士若有所思的问道。”不过你说要我帮他找个活干是什么意思？”
“那场刺杀行动是失败之后我想皇兄一定会加强对我这边的监视。特别是那场变故之后我身边新增的人员。”拿了张椅子在对面坐下，奥克塔维亚很慎重的说道：“文森特和他所带的那几人身份都很特殊，这点老师你也知道。加上他们之前一同随我回到帝都，要想完全避开皇兄的耳目显然已不容易，那么我就想将他们被怀疑的和监视的几率降到最低。”
“那你干嘛找我？我是你的导师，自然也会被加入他们怀疑的名单中。”
“这点学生也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想拜托老师您委托茨比亚魔导士为文森特提供一个比较合适的隐藏身份。”
“我说小丫头，有你的呀，明知道茨比亚那老家伙是你皇兄的指导老师还要我拜托他。这种在他人眼中如同发疯的主意你也真想的出来。”
浅浅一笑，奥克塔维亚的表情极为自信。”茨比亚魔导士虽然是皇兄的导师，但同时也是一位知事理的贤者，也许他会看在自己的学生面子上不揭穿皇兄的阴谋但同时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老师您说有什么比一个中立派的核心人物的推荐更能让皇兄放松警惕的呢？”
心领神会的接受自己学生的提议。”正好那老家伙之前还欠我一个人情，让他做推荐人倒也不难，可是小丫头，你想给这小子一个什么身份？要是他能来当我的第二个学生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
“恩，是个不错的主意呢，论隐蔽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老师您这更安全了。”
别。我的祖宗啊！千万别！听到那个女疯子疯狂的提议，文森特心头顿生一股恶寒。要不是被那女疯子折腾的体力全无，就算是挖地钻孔，只要是能逃出啥事文森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骗你的啦。”幸灾乐祸的欣赏完少年那精彩的表情变化，奥克塔维亚咳嗽一声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梅利西姆战士学院？你要他去那当剑术指导？”挑了下眉毛的女魔导士觉得这个提议出奇的有趣。”小丫头你没搞错吧，那里可是帝国贵族子弟云集的高等战士训练学校；最低年轻的学生也都是十六岁的成年人。且不论出身低贱，就是这未成年的小鬼去了那也没人会承认他。”
“这就是文森特他自己去解决的事情了，我所期望的只是给他一个技能避开皇兄视线又能有充分机会接触帝国上层的身份。”
“想不明白你这小丫头脑袋瓜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女魔导士冷笑一声，“既然我说了要帮你这个忙就一定会做到。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没离开这该死的地下了，就当透透气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奥克塔维亚赶紧起身鞠了个躬。”感谢老师的协助。”
“没什么，话说回来我对这小鬼是越发又兴趣，我倒很期待能看看他是如何训教那些骄横狂妄的贵族子弟。”忽然有想起了什么，女魔导士冲奥克塔维亚又叮嘱道：“这小鬼身份极为特殊，之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为师建议你最好别让教会的人知道此事。明白吗？”
“学生知道了。”
会意的点头之后女魔导士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少年身上。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小鬼。集圣骑士和黑魔剑士与一身的矛盾存在在大陆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从他刚才无意中所表露的实力来看，那个在空间夹缝中被狄斯路亚当做返程原料消耗掉的光明祭祀的身份恐怕至少也是主教级别。但为什么他会落入空间夹缝呢？还有他进来时所佩戴的那把长剑，换做别人可能不会注意到，但女魔导士自己却确实发觉了这把剑的与众不同；有好几次自己的魔法明明完全命中少年的情况下，对方居然还能活动自如。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柄长剑吸收了自己所释放魔法的魔力，以起到缓冲魔法攻击的效果；看来很有必要研究一下。
另一边，瘫坐在长椅上的文森特好不容易恢复了点气力，刚才两人的对话自己听得是清清楚楚，说实话，文森特自己可没有当老师叫别人的自信更没那份经验，何况要去教的是那些目中无人的贵族子弟。可无论怎么说这要比继续呆在眼前这个女疯子的身边来的安全。考虑都不用考虑文森特直接默许了奥克塔维亚的提议。
视线瞥到一边，文森特这才注意到了之前被扔进不明液体中的狄斯路亚，没有建立意识连接自然无法知道那老狐狸这会在想些什么；要不是那女疯子亲口承认，就看现在两人这形如水火的恶劣关系，很难想像眼前的那个女疯子在几十年前还是这老狐狸的学生。
等等，几十年前？
“小鬼！你在想什么？”一边沉思着的女魔导士发现了文森特表情上的变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满是迷茫。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吧。”
这可是你让我问的。”按照您所说的，那么您今年至少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吧，可怎么。”
文森特会这么问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和实际相比，眼前的这位女魔导士的外貌完全让人很难和那些已过天命之年的老太婆联系起来。怎么看都是一副二十来岁成熟女性的容貌啊。但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当他这句话一开口的时候，身边的奥克塔维亚却忽然不见了。
“难不成你没从这家伙那学过血魔法么？”
“前言撤回。眼前保持着灿烂笑容的莉塔魔导士现在在文森特眼中已和恶魔无异。开玩笑啊，血魔法！那个残忍到自己用过一次恶心了半天的东西。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用这种残忍的魔法保持青春，而且一用还是三十年。光是想想浑身就觉得极不自在。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明白了。”莉塔魔导士狡诈的瞥了一眼液体中挂坠。眉头忽然跳了一下。“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随便提及一个女士的年龄可是要做好充分的觉悟的哟。”
“机械性的抽搐一下，文森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但是眼前这位女魔导士的眼神却清楚地告诉自己＇你又闯祸了。＇
“等，等一下。”双腿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文森特用余光瞥了瞥不远处的房门，内心已是做好了只要眼前的恶魔一有动作就立刻撤退的准备。虽然成功的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等什么等，识相的话就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忽然注意到文森特腰间的那把漆黑的长剑，莉塔魔导士立刻补充道：“出门之前给我把你的佩剑留下。”
“这。”
犹豫了一下，忽然看到莉塔魔导士又朝自己抬起了右手，文森特慌忙扔下腰间的亚隆代特逃命似得奔出了屋外。
一阵风过后，屋内只剩下莉塔一人，走到试验台边从那装满液体的水晶瓶中取出挂坠，女魔导士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了许多。
“不懂世事的小鬼们都被赶了出去，几十年没见，我们是否也该好好叙叙旧了。”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对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狄斯路亚来说除了沙哑的挤出几个干笑般的音符还能怎么办呢？
收起写好的申请履历，文森特走出帝国神姬兵团下榻营房；屋里面那几个混蛋想笑就让他们尽情地笑吧，要不是为了保命自己又何必落得这步田地。
虽然从那个地狱般的魔法工坊中出来之后，奥克塔维亚那张嘴就一直没停过；难得见到这位帝国皇女殿下打开话匣子但一个劲的向自己问这问那着实有点吃不消。特别是关于自己那意外展现出的光明魔法能力，这小妮子简直就是疲劳轰炸，但这种连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又怎么解释给她听。好在奥克塔维亚也不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单细胞生物；在送她抵达皇宫门前的时候仍没有得到满意答复也只得作罢。走着夜路赶回营地的自己可以说是一宿没睡。
长长得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的遭遇光是想想就让人不禁后怕，文森特是铁了心就算死也坚决不再靠近那女疯子半步了。
梅利西姆战士学院吗？看看尚且明朗的天空，文森特决定在正式上任执教之前先去那做一番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