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界,时间就似弹指一挥间,对于法力高强的千羽雪歌、苍忆伦来说,更是眼一闭,再睁开,千八百年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一年的期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逼近,当然,也在一天天逼近的还有位面大战,这些都让千羽雪歌的出行不可延缓。
轻君并没有因为发现云漱玉不见了,而露出异色,反而尽职尽责,尽全力在扮演一个废物自卑怯懦的形象。
天界的时光总是千万年过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这里的人早已拥有无尽的寿命,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天界的底层中,有一个传送大阵,天界的天兵神将日夜看守着这个地方,从这里进来天界的人都是从下界升上来的。
例如人界,修为低微,但也不乏天赋卓绝之人,这些人便可以通过修炼成神,来到天界,享有无尽寿命。
只不过,上来容易再想下去可就难了。先不说这阵法连接所有地界,随便一传,谁都不知道自个儿在哪儿呆着了。光说这周围守着的天兵神将,一个个也不是吃素的,没有上头的命令,或者足以令他们臣服的本事,想进入大阵,还门呢,连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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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其实你也不必非要去求援。每年从下界升上来的天赋妖孽之辈数不胜数,以你我的能力,想培育一个再世高手,太过简单。大不了,事成之后,随便找个由头杀了那人便是,何苦冒这个险呢。”苍忆伦金黄的袖子下的手微微战栗,眉头紧蹙。
“这种事说来简单,做来可难。唯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他灌顶,可又有哪个神仙愿意牺牲自己的修为成全别人呢。天赋妖孽之辈,数千年过去,天界可曾出过一个?虽然其余至尊界也没有出过,但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事到如今,本尊也只有亲自去一趟了。”千羽雪歌淡淡摆手,一袭白衣在此时显得有几分孤寂。
“雪歌······”苍忆伦欲言又止。
“对了,带上轻君。”千羽雪歌以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
“什么?带上轻君?你疯了?!”苍忆伦满眼的不可置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连椅子被带倒了都没有察觉。
“你先坐下,有没有那么吃惊?不就带个轻君吗?”千羽雪歌淡淡的瞥了苍忆伦一眼说道。
“不就带个轻君?他?说得好听点,性子乖顺,温言细语。那要是难听点儿,可就是一战场上的拖油瓶!你要带他?雪歌,要不是我早就清楚你这种级别的人不会生病,我早就想给你准备一盆子人界用的那什么玩意儿,中药!”苍忆伦的小心脏可经不起刺激。
“本尊不拿他当拖油瓶。相反,本尊倒觉得,他在这场战役中会起到重要作用。”千羽雪歌一点儿没在意苍忆伦激动的样子。
“不就会个看得见阵法的本事吗?我倒不觉得他会起到什么重要作用。”苍忆伦也不愧是在天帝这把椅子上做得久了点儿的人物,一会儿,就恢复了冷静。
“你别忘了他的身份,云中城的太子爷,云中城城主君无殇,几千年前曾经叱咤风云的云氏一族顺位继承人云漱玉之子。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本尊不认为会是那么的奴颜婢膝。”千羽雪歌的声线平缓,听不出任何感情。
“虽然龙生龙凤生凤,但也有变异这种东西存在!”苍忆伦好似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但那种几率毕竟是万分之一,谁能保证刚好就出现在这个时候?”千羽雪歌反问道。
“可你要知道,君无殇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儿子,云漱玉也早就死了,没有父母教导的孩子,纵然有再好的天赋,也会被掩埋。”苍忆伦的声音可以被称之为无情。
“你也不要糊涂了,他们云中城的人,拥有无尽的寿命,从什么地方开始修炼都没事,何来埋没之说?”千羽雪歌言辞犀利。
“我查过了,轻君从一开始便表现的懦弱,那时的他不过百岁,怎么会有这般心机?是他娘教的吗!”苍忆伦针锋相对。
“陛下,殿下。”残月弱弱的出声道。
天知道他顶了多大的压力,鼓了多久的勇气才有勇气插上一句话了。
天界的两个至尊在这里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要插上一句话,比啥都难啊。
“什么事!”千羽雪歌、苍忆伦同时出声,看向一旁战战兢兢地残月。
那眼神的意思,残月懂了,就是如果你说的是没营养的废话,那么你就可以形神俱灭了。
“回禀陛下,殿下,是这样的。万一,残月是说万一,万一那云漱玉没死,而那君无殇知道有这个儿子呢?”残月顶着这两道杀无赦的眼神说道,“要知道,关于云中城的记载毕竟只延续到了那里,后面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千羽雪歌眼神一凝,说道:“说的也是,当年,云氏一族再怎么恨云漱玉与外人苟且,虽然不知道这苟且之人是君无殇,但凭借他们的要面子,就绝对不会任由云漱玉曝尸荒野。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埋了她!”
而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轻君!”苍忆伦和千羽雪歌异口同声,显然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没错,残月话中所指,就是轻君。”残月稍稍活动了站僵硬的脚。
这个小动作被苍忆伦看见了,也知道是因为他和千羽雪歌吵得太激烈了,让残月有些站累了。
便十分大方地说:“残月,坐下吧,别我们坐着,你站着,好像我们虐待了你似的。”
残月微微有些尴尬,但也不愧是老人物了,袖子一挥,一把椅子出现,椅子还没落地,屁股就先坐下了,还边坐边说:“多谢陛下,殿下赏赐,残月不胜荣幸。”
但看那货的神色,也不像是会不胜荣幸的。
好了,回归正题。
“残月,刚才看你话中有话,你的意思是,轻君一直都在利用天界的灵力充沛,韬光养晦?”残月一坐下千羽雪歌便开始问话。
“不,残月没那个本事看出轻君是否在伪装,也不知轻君是真是假。只是根据以往推断,在轻君没有与殿下相识之时,天界遵循着以往的生活轨迹,有条不紊,可自从轻君来了之后,所有的事便接连不断的发生。这也实属奇怪。”残月恭恭敬敬的回禀。
“是的,所有的事情都到了一起,可这也不能证明是轻君引起的。”千羽雪歌暗暗思索。
“雪歌,你发现了吗?这天界,似乎······寂静得可怕。”沉默良久的苍忆伦开口说道。
“而且,事情,渐渐的脱离轨道。”残月续着苍忆伦的话往下说道。
“雪歌,事到如今,你难道仍然不肯相信轻君一直是在做戏吗?”苍忆伦直视着千羽雪歌的眼眸。
“可是,相比较轻君而言,古清风不更像吗?”千羽雪歌眉峰皱起。
“古清风?他?”苍忆伦的手轻轻敲打在桌子上。
“他所做的一切都完美无暇,可,这完美无瑕正是天界所有人惯用的伎俩,最易让人发现,也最不易让人发现。”残月发表意见。
说实话,在这种高难度的问题里,也就只有残月和飞羽能插得上话了。
“罢了,在意这些干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是福就是福,是祸躲不过。”千羽雪歌一反常态,站起身,旋身消失。
“罢了,残月,在意这些干什么?管他轻君是否韬光养晦,管他位面大战又整出个什么新花样,管这一切呢,朕可没这权限。”苍忆伦伸了个懒腰,金光一闪,也消失不见。
留着残月坐在椅子上,嘴角一抽,无语对着空气道:“这都是些什么欠扁主子!”
瞧瞧苍忆伦说的话,“朕可没这权限”这是身为一界之主,五界主宰该说的话吗!没权限?您都没权限,谁还有权限?
瞧瞧千羽雪歌说的,“该来的总会来”这是身为一界尊上,五界强者该说的话吗!该来的?什么该来的?想得到挺美!
残月这个苦逼兮兮的奴才坐在椅子上,对着空气再次无语到道:“我残月上辈子真是做了不少孽,有时间一定要去轮回界查查,看看我到底造了啥恶果,至于摊上这种主子吗?”
想主意,要出力的时候找下属,到分功劳的时候,功劳全是主子的!
怪不得人老说,每个成功的人背后,总是有一群子跟保姆似的下属。
例如他残月,例如妖娆,就打个人,还要为主子着想她以后的幸福道路。例如蓝水,主子打了人,她负责收尾,耗费神力治疗。例如飞羽,主子有啥事,他直接冲上去,把人家打得七荤八素的。
外头人知道了,都会说一句:“您,真是御下有方!”
当奴才的真苦逼···················································
(后面的都是残月的无聊内心独白,在这里跟各位说一下,不喜无视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