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自动开了。度寒一身银白犹若月光出现在月沫的面前,夜风卷起他的衣袍,长发乱舞。
老七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躲在月沫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拉住她的裙边,隔着衣料的厚度,月沫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呀,糟了,糟了,阿爹变身了。每次阿爹一变身就会很可怕,仙姑姐姐,你要小心一点!”
变身后的度寒比起先前那副模样,多了几分仙气,也多了几分怨气,一双凉薄的唇吐出的话同样凉薄,全然没有了白日的热情与殷切:“把画还给我!”
月沫被他的样子吓坏,不自觉地将画往怀里抱了抱,这一举动引得对方更加愤怒。
度寒嘴一张,寒意结成水汽喷了过来:“月族何时出了你这种小贼?”
月沫捏着手中的画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十分尴尬:“度寒仙友,其实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幅画而已。”
度寒对她充满敌意:“你是想要看这幅画,还是想要毁这幅画?”
月沫:“一幅画而已,我干嘛要毁了它?”
度寒懒得多说,亮出一对闪闪发光的金钢铁环朝月沫扔了过来。铁环在空中由小变大,带着呼呼的风声,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寒玉环。真的是寒玉环。
月沫来不及闪躲,眼看着就要被打。这时一根梅枝自门外飞来,不偏不倚地敲在寒玉环的沿口上,只听得嗡嗡两声细响,寒玉环又变了回去,直扑度寒脑门,度寒赶紧闪躲。
月沫怀中的画突然腾空飞出,趁着空隙飞出屋外,不知何时,光烨君已身在院落之中,伸手一接,画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度寒见画被抢,舞着寒玉环又朝光烨君扑了过去,光烨君并不亮兵器,直接拿着那幅画接招,度寒担心画被毁,几次出招都生生地把招式又收了回去,回旋之力震得浑身颤了几颤,气得他指着光烨君大骂:“有种的跟我好好打一场,用画来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光烨君将那幅画拿在手中,神色严肃:“你擅自改变六界的灵脉,从那里盗取灵力,并将这些灵力存在这幅画中,是何意?”
度寒:“那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光烨君又问:“近日接二连三发生的神仙的魂魄被摄之事,是不是你干的?”
度寒:“是我干的又怎样,不是我干的又怎样?”
光烨君:“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问了。直接把这幅画毁掉便是。”说罢,光烨君作势就要毁画。
度寒大叫:“不要!”
光烨君停下来。
度寒气愤不已:“你们既然是月族的人,就不应该管这件闲事。”
光烨君:“月族的人从来都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度寒更气:“月族的人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可月族又落到了什么好处?陛下被人陷害,至今不醒。你们若真是替月族着想,就应该找那个天后娘娘算帐,而不是在这里阻止我救陛下。除非你们根本就不是月族的人。”
光烨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在结境?”
度寒依然有所顾虑,不愿明说。月沫已经冲了过来,抓住他一顿猛摇:“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阿娘是被人陷害的?”
度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阿娘?你说你阿娘?”
月沫拼命点头:“你说的陛下就是她。我不是什么小月,我是月沫,月族的废材公主月沫。”
度寒看了看月沫,又看了看光烨君,突然大笑起来:“你们又想骗我!上次那个大肚婆就想骗我,你们又来。真把我当傻子么?”
月沫:“我真的是月沫,真的。”
八成是因为上次被紫陶骗得比较惨,度寒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话:“你拿什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