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谷宫的女弟子们突然之间都变得勤奋好学起来,不管白天黑夜的都往光烨君住的地方跑,美其名曰:请教道法。
你请教道法就请教道法罢,好好的涂那么厚的胭脂作什么?月沫看得心塞。
更让她心塞的,是她的这帮疑似亲友团,这些猴崽子们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哭着喊着要跟她玩。
这个说:“仙姑姐姐,你可不可以带我飞?”
那个道:“仙姑姐姐,你能不能把我那个爱尿床的弟弟变没了?”
……
可恨的是那十几个奶娘,把小主子们丢给月沫之后,个个脚底抹油溜了个干净,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享清闲去了。
月沫被他们吵得头昏眼花。
终于,那个在度寒的脚上撒尿的孩子,老七,总算说到了一件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仙姑姐姐,你长得跟画中的娘娘有点像。”
月沫:“什么画?”
老七:“以前阿爹的书房中有幅画,画里面有个娘娘。”
月沫:“那幅画现在还在你阿爹的书房中吗?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老七摇了摇头:“上次来了一个大肚子的姐姐,偷看到了那幅画,阿爹生了好大的气,把那幅画收起来了。”
大肚子的姐姐应该就是紫陶。
月沫:“那么,你们有谁知道那幅画被你们阿爹收在哪里了?”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回答。
老七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朵小菊花:“不能说,上一次就是因为我说给那大肚子姐姐听了,阿爹揍了我,还给我下了畏水咒,让我夜夜尿床,害得我总是被他们笑。”
说到这里,老七非常气愤地捏着小拳手控诉道:“士可杀不可辱。阿爹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对不对?”
月沫乐了,摸着他的小脑袋打趣道:“你还挺有学问的嘛,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老七骄傲地昴起头:“那当然,所有的兄弟姐妹之中,我的功课最好。”
老大窜了出来,对着他羞羞脸:“嗯,老七是我们的‘尿床秀才’。”
老七高昂的头立刻垂了下去,丧气地替自己申辩道:“士可杀不可辱!”
给自己的孩子下畏水咒……月沫无比头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个度寒果然够变态。
月沫双手作兰花状,念了一小段咒语,指尖划出一道月光,点在老七的眉心处,老七的身体立即变得跟月亮一样闪闪发光,其他孩子都觉得很神奇,将他俩团团围住。不一会,月光消失,老七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月沫收了手势,对老七道:“好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不会再尿床了。”
“真的?”老七喜得直蹦,“仙姑姐姐的恩情,我一定记在心里。”
这孩子也太老气横秋了一点。月沫看得有些发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月亮西移,已是深夜,月沫睡不着觉,正对着床顶发呆。这时,外面响起了很轻很轻的喊门声:“仙姑姐姐,仙姑姐姐!”
月沫起身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是老七,怀里还抱着一卷比他个人还高的画轴。小家伙把画轴小心翼翼地交到月沫的手里:“你快点看一眼,看完之后我就还回去。别让我阿爹知道了。”
月沫:“这个是?”
老七:“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睡了大半夜,果然不尿床了。这画就是我白天跟你提到过的那幅画。趁我爹还没有发现,你赶紧看一眼罢!”
这小家伙太仗义了。月沫将画接过来,正要打开看,忽然屋子外面响起了一阵阴阴的低吼声:“你要是敢动那幅画,我就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