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场叫作时光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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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锐锋尚(2)

要判断你是否真的爱上一个人,要等“梦中情人的光环效应 ”褪去之后。这个时间有长有短,短则几天数月,长则十年八载,关键是你要真正地了解他、接纳他、包容他。因此,当你为一个人神魂颠倒的时候,他(她)所吸引你的所谓优点、长处,也许并不是这个人真实的一面。如前所述,一是你把梦中情人的种种光环不由自主地放到了他(她)的身上,二是他(她)为了取悦你,故意装出来的。

当然,我不是说你就是遇到了一个骗子。人都有两个自我,一个真我,一个假我。他(她)展现在你面前的就是假我,戴着面具的我。有时候人戴着面具在社会上生存,不见得就是虚伪。有时候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故意把自己伪装起来,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自我修饰。

热恋的时候,人们仿若在假面舞会上,尽管你找到了中意的舞伴,但彼此都戴着面具,你看不到对方真实的容颜,对方也是如此。显然,真正的爱情必须在舞会散场、面具脱掉之后才能辨别,这也是热恋常常让人感觉不太真实的原因所在。因为我们都是在假面舞会上相识的,我们都隐去了真正的自我,都靠想象和幻觉来维持,而舞会终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刻!只有完全接纳一个人,才算是真正的爱。

当然,凡事无绝对,并非每个人在经历了“梦中情人的光环效应”褪去之后,都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现实中不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成功案例,因为他(她)们都懂得完全接纳一个人。

什么是完全接纳一个人?这里有个简单的自我测试。

当你为一个人疯狂着迷的时候,你以为你已经爱上了他(她),找到了真爱。这时你可以做个测试:你把对这个人的整体感觉和你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形象进行一个比较,比如外形、气质、初步印象,是不是跟你的梦中情人形象类似、吻合。如果80%以上都相同或接近,那么,证明你是处在“梦中情人的光环效应”中;如果不是,那证明你确实是被这个真实的人所打动、所吸引,而不是爱上了你心中的一个幻影。

当你们的感情进入一个相对平淡的阶段,比如不像当初那样如胶似漆,开始有了一些争吵甚至冷战,你可以把此时此刻你对他(她)的整体感觉,再跟你的梦中情人形象进行比较。由于这时彼此之间的了解进一步加深,你对他(她)的整体感觉应该不仅仅局限在外形、气质等初步印象方面,还会包括人品、性格、脾气、价值观、生活观、消费观以及两人的和谐匹配程度。这时会出现三种结果:

1.你会惊喜地发现他(她)还是跟当初一样完美,跟你想要的梦中情人高度吻合。那恭喜你,你非常幸运,你梦想成真了!

2.你会越来越不满,越来越失望,因为你发现他(她)完全不是你当初要找的那个人,你想到了分手,你要重新抉择。如果你有类似的想法,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热恋时爱上的不是那个真实的他(她),而是你的幻觉。

3.你会发现他(她)有缺点、有不足,而且跟你想象中的梦中情人不太匹配,但你有颗平常心,懂得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所在,知道梦中情人是一回事,生活伴侣又是另一回事,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会简单地像套用数学公式那样把二者混为一谈,更不会拿着梦中情人这个标尺去衡量生活中遇到的每个异性。这就叫完全接纳。

在爱情中,我们都曾经是幼稚的小孩,都曾经有过幻想,有过冲动,这很正常。我们从恋爱到婚姻,就是一个从幼稚逐步走向成熟的过程。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曾经幻想过属于自己的梦中情人,这不是什么坏事,有梦想才有希望,有梦想才有前进的动力。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群具有完美主义倾向的人,很难接受这种梦想破灭的现实。他们会苦苦寻觅心中的伊甸园,他们以为那是通往天堂的阶梯,殊不知却是走向地狱的陷阱!所以说,完美主义是缔结美满姻缘的拦路虎,是通往幸福大门的绊脚石。

那些告别

丁丁张

少年pi望向老虎嶙峋的背影,期望它回头看自己一眼,当作庄重的告别,结果他失望了,这一段似乎在告诉我,即便一起经历了生死或见证了神迹,也并不代表它很留恋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更何况,相信第二个故事的人,根本就不相信老虎的存在,它被引申为“本我”或者其他,总之,它不是具体某个人或者某个过程。

我更愿意相信第一个故事,也被那停顿了几秒,旋即冲入丛林的帕克先生伤了心,相信那一刻少年真正的长大,他必然经历不得不面对的分离和有时因为来不及、有时对方根本不情愿的、没有告别的离开。

后来他应该还会知道,在乎告别的那个,总是动情比较深的那个。这该是李安在意的设置,我又揣测他的这般心境,定是体会过什么大的不舍,有些事看起来是翻云覆雨命运动了手,其实只是自己的心境罢了。

《一代宗师》里,宫若梅和叶问有一次正式的告别,她面色苍白,嘴唇又极红,她为报父仇,发愿一生不婚嫁、不传艺,她一直都目光决断执拗,表情里都是不妥协,在告别的时候,却突然柔软了下来,她承认对方是自己心里有过的人,她说:我喜欢你,这不丢人。而后,他们在某个茶室分开,叶问自述说这是最后一次见她,她背影还是僵硬的,她说:每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可其实,他俩一生交手一次,相处不过几十小时,可告别如此巨大,你又不能否认,他们就是相爱了一辈子。

而叶问和妻子在佛山告别,在她手心画字,信誓旦旦,明示郎心如铁,最后竟也成诀别,再无法相见,字幕提示说,叶问再也未进佛山,这一笔在影院里把我戳出泪来,不禁恨王家卫的改变,之前他电影里的人物都勇猛乖张,而若干年后,他们,都不得不向命运低头,期待告别,或者做告别时该做的事。

相遇的太随意,告别又大多不完满,这大概是人生的两大苦恼,尤其是当你深爱一个人,后来我又在微博上说,叶问要到东北找宫二小姐,大衣都买了,终究还是抵不过战乱,又因家境败落最后不得不卖了大衣,唯独留了个扣子作念想,多年后再见宫二,第一件事就是把扣子给她,还立刻解释说,当年我是准备去东北的,可惜战乱了,这一段最传神又最伤心,盟过誓的人都知道,没有达成就像欺骗了另一方,不管是因为什么,可他们明明没有盟过啊。

如此沉浸于宫二和叶问那份不说的默契,就像执拗相信少年pi就是与虎同行一样,后来有人纠正我说,双方是有书信往来的,算是正儿八经地盟过誓,又说叶问还写了千山难阻之类的,而后又查了资料说,叶问和妻子张永成并不像电影里那样耳鬓厮磨,叶到香港后,终究是找了个小三,还育有一子。

但真相也不重要,尤其是留给后人闲说的这些,我只看他这段与宫二小姐也许史上并没有的告别,才发现我那么害怕这些,不管有无准备,说“就到这里吧”这样的话,还是非常抵触,尤其是这段时间过得很仓促,觉得时光哗哗作响像大风卷过空场,北方又草木皆枯。

出书的那段时间是宣传期,有个时尚男刊的编辑姑娘采访过我,她飞快地看完我的书,又写了硬朗的书评,采访进行得非常顺利,她偶尔提出疑问,又质疑我的一些观点,又说,看了你的书,我又想谈恋爱了。我们不算是好朋友,可我又莫名觉得可以理解她,这天看到她的微博,又无聊点进她的首页里,发现她置顶了微博,说自己已经离开了北京,回到故乡上海,还简单说了原因,说来回都为感情,她的文字硬朗阴郁,说,写下这番话,算做个交待吧。而后,又很无来由地说:成大事者,至亲皆可杀。

她没有和我告别,我想她更不会和爱过的那个人告别,可她又选择了一种形式,标明自己来和走的原因和方向,这在整个人生来看,到也算是一种利落,我也曾在上海待过三年,走的时候,和好朋友们开了个party说再见,他们给我留了一本子的言,一个小朋友坐在那里不说话,我坐下时候他突然说,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要不,我把我手表给你留作纪念吧。我当时想笑又有点想哭,按住他摘表的手只好又去唱了一首欢乐的歌。

这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次离别,还有个遗憾就是,在上海有个固定的理发师,我们也不算朋友,交流仅限于每次理发,可他又由衷地信任我,讲些苦恼或者故事给我听,我有时给他几张电影赠券,他有时会免费给我剪次头发,我们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朋友的状态,我离开上海之前想去理次发跟他说一声,但种种原因最后还是没有去成,反正后来就没有了联系,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突然想起,那谁很久没来理发了。

后来,我有很多机会去到上海,但我就是没有勇气,去那个熟悉的店面去找他一下,可我总是觉得欠他一句再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