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杯馆。
“来干一杯吧。”
帝大野举杯向苏慎午和玉备杭邀请道。
“来!”二人举杯,三人一干而尽,之后皆是感慨万千。
感慨过后,帝大野突然大笑:“外面在战斗,我们作为发起者竟然聚在一家酒馆里喝酒?真是奇闻啊!不过还好聚在一起,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备杭你的调酒技术这么顶级!”
玉备杭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曾经的师兄们,温柔地笑道:“师兄你们都如此有作为了,我不有点成绩就给你们丢脸了。”
“三弟说笑了,你可是深杯馆炙手可热的顶级调酒师,还是当今世上少有的谋略奇才,实在是我们不及你啊。”苏慎午轻笑道。
随后一片寂静。
玉备杭再次斟满酒,与二位师兄再干一杯。
苏慎午将酒杯倒扣在桌面上,起身:“我们三人一起饮酒的机会不多,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就算机会难得,我还是打算结束。”
“是要回去安排人赶往塞叶区吗?”帝大野自顾自地斟酒。
“和来深杯馆一样,只身一人。”苏慎午整了整黑色的领带,“塞叶区落入你手中我就要警觉了,东西双方面的夹击会让我吃不消的。不过你放心,我和你派去的江上寒公平竞争,如果我还是输了,我就真的要出招了。时间紧急,我先走了。”
出招?帝大野和玉备杭心中暗暗一惊:莫非他还留了一手?
“二师兄,慢走。”
“我很期待江上寒与你即将产生的斗争。”帝大野朝离去的苏慎午说道。
苏慎午转过身:“我有与你相同的心情,师兄。”
……
暗市议事堂。
江蚕照领着有些走神的江上寒参观议事堂,耐心地为她解说。直到他发现江上寒只是机械地点头时,他终于明白自己被无视了。
“让我猜猜,大野是不是给你安排什么工作了?在这个关头会安排的事只有去塞叶区请求联盟吧?”江蚕照一语道破,“即便是这样,也不用这么着急。恐怕苏慎午也会派人与暗市争抢,但是你去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位领导者我有所耳闻,据说是一位非常有卓识远见的女首领,十分英气,深明大义,这种世不多见的英雄很会洞悉时局的,暗市是她的不二选择。”
江上寒摆摆手:“我不觉得如此……大野哥在深杯馆,身边有苏慎午和另外一个人,能够当着苏慎午的面说这些话,看来他是有什么讯息要传达。还有,一般来说宿敌见面,能够那么友善吗?所以,他们二人……不对,三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也许都是故人!说到深杯馆,表哥你知道有什么很厉害的人吗?他们两个都那么强了,第三人必然不输于他们!”
江蚕照挑眉:“我想,你说的第三人是指深杯馆馆长三波代最信赖的手下、据说能和我持平的一个谋士吧,他叫玉备杭,人们敬称他为玉辞公。”
江上寒点点头:“绝对是那位先生!表哥,我想我必须马上赶去塞叶区了,在那之前拜托你说说塞叶区的情况,顺便帮我找个司机。”
“司机就在你眼前,整个暗市只有我一个去过塞叶区。塞叶区的统治集团是一个名为塞叶部落的集团,听上去非常原始,但是去了那里你会感到清新和放松,因为那里真的是人人平等,简直不能再和谐。部落之间只有对异兽的战斗,战士们都英勇善战,他们在与异兽的抗争中屡屡获胜,所以塞叶区是四团公认的最强部落。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个大概而已。走,我马上送你去塞叶区。记得换身衣服,便服执行任务。”
……
联合部。部长室。
苏慎午从助手的手中取过塞叶区的资料,吩咐他出去,自己一人翻看着目前最多能够获取的塞叶区资料。
“塞叶部落……最强部落?之前似乎从综心团的团长口中听到了这类的话。”苏慎午边翻看边思考,“作战勇猛?不对,为什么没有部落首领的信息?”
苏慎午翻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有对历任首领的描写,看来不得不亲自去一趟才能探知一些事情。现在江上寒估计已经出发,必须及时赶到!
“安排车辆,去塞叶区。”苏慎午合上资料册,对门外等候的助手说道。
……
塞叶区外区。
江蚕照打开车门,有些担忧地看着跳车而下的江上寒:“上寒,小心点。”
“绝对不会让表哥你担心的。”江上寒向江蚕照眨眨眼,“麻烦表哥和我爸妈还有我哥说一声,让他们勿念。”说完,朝着眼前的内区城门跑去。
“……呵,这小东西真是了不得啊。”江蚕照呆呆地看着江上寒快速地远离他的视线,微笑着感叹道。
内区街道。
江上寒在复古的街道上左顾右盼,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左右手边的新奇店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十分激动。
这条街道呈南北纵向,一直延伸至远方,十分宽阔。与市区的感觉不同,江上寒简直感觉自己来到了千年前的古城,悠远却仿佛就在眼前。
基于此,江上寒就无法将此与一个在对异兽的战斗中百战百胜的部落沦为一谈。虽是部落,但这里的居民服饰与外界无异,由此可看出塞叶区的商贸还是很发达的。
“千年前……”江上寒痴笑着挠挠头,眼睛里满满都是憧憬。
她对历史有独特的热爱。从幼时开始,父母和哥哥就经常描述从前的历史,甚至涉及到了千年前的悲惨故事,那么多具有生命的有趣历史不止一次刺激着她的好奇心,如果没有转折命运的那个事件,她打算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从幻想回到现实之时,她不由自主地走进了一家隐蔽的店铺,店的主人怀疑地看着眼前不明目的的陌生人,放下了手中的刻刀。
“啊啊,真是抱歉了!”江上寒向眼前的店主请求原谅。调整状态后,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家木器店,周围整齐地排列着精美的木器,每一件木器都独一无二。
“这位少年……”年纪与萧关相仿的店主疑惑地眨着眼。
江上寒陷入到对木器的精制感叹的世界。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您误会了,我其实是……”
店主擦掉手上的木屑,面带微笑地拿起完工不久的木工作品——一只精美的定格在五点的小型时钟:“或许你会喜欢这个。”
他将时钟放在江上寒的手心:“作为我开业半年的第一位客人,送你了。”
“谢谢……不过开业半年没有顾客也真的是……如果把店面改一下一定会顾客盈门的啊。”江上寒将时钟小心地放在随身的腰包中。
“这是没办法的吧,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很多人在一个房间里,并且我也很少来店里。”店主摸摸头,露出少年独有的清新笑容。
江上寒大量了一下他的作品:“您好像很会木工,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订单。价钱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做什么?”
“弓弩和袖箭。”
店主显然大吃一惊:“我是能够理解你也许需要防身武器,袖箭倒是没问题,但弓弩……”
“啊啊,您不是木工吗?只做观赏用途。”
“少年啊,袖箭和弓弩如果只做观赏用途,就贬低了它们划时代的价值!在下也会点铁匠功夫,我接单。”店主一脸认真地说着,“不过在那之前,交易者之间应该要互相认识吧?”
“我叫江上寒。”
“好名字。我姓屠,屠夫的屠,名叫子甲。亲爱的先生。”
屠子甲朝江上寒笑着:“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知道你来塞叶区的目的。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