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慕蓝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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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线生机(2)

“有些天赋。”上官慕赞叹道,举起酒杯,做了个碰杯的姿势,楼蓝也端起杯子,杯口稍低的与他相碰。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说自己有天赋,她一向于这些没有研究,微薄的一点知识也是从电视或者偶尔在杂志上看到的。

几口酒下肚,楼蓝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想起此行的正事,上官慕精明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楼蓝被盯得有些胆怯,上官慕似乎知道她要开口,摆摆手道:“你的事情,我的手下已经调查的明白,你就不用再重复了。”

楼蓝有些目瞪口呆,他竟然是早有准备,心里对于她的目的了解的一清二楚的,自己还像个傻瓜一样斟酌着说辞,她心思一转,脸上便有些潮红。

“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谁都懂。”上官慕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似乎要将她洞穿,楼蓝强迫自己不要退缩,兀自将脊背挺得更直。

“你想要我做什么?”楼蓝冷静的答道,并毫不示弱的对上上官慕犀利的眼睛,他眼神里的惊异一闪而过,反而露出了舒适的笑意。

“在我说条件以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他放下酒杯,取出一只雪茄夹在手里,并没有点火,楼蓝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打火机,没有动。上官慕嘴角扬起,拿起火机,自己点燃了那根雪茄,烟雾一下子弥散开来。

“你相信命运吗?”他深吸了一口,在吞吐云雾的同时问道。

楼蓝有些错愕,没有想到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她丝毫没有做准备,上官慕那张脸在烟雾里有些扭曲,眼神却依旧直接凌厉。

她没有多想,直接摇头道:“不,我不相信命运。”虽然她无数次的埋怨生活的不公,但是她不相信命运,或者说,她不愿意屈服于命运。

“那你相信什么?”他把玩着手上的雪茄,眼睛挪开了,看向窗外。

“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人定胜天,我不会认输的。”几乎是被上官慕逼迫的,楼蓝看清楚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想法,她不愿意认输,也不会认输,她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

上官慕侧目注视着她,此刻的楼蓝全身散发出一种锐利的光泽,就如同一柄利器,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

“除了你妹妹,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上官慕接着问。楼蓝心里有些恐惧了,他对自己了解的太透彻了,知道妹妹是她最大的弱点,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楼橙,除此之外呢,她想不到有太多的事情值得她挂心惦念。

“活着,活着对我最重要。”只有活着,她才能照顾楼橙,她不想死,不想像爸妈那样不负责任抛下她们就走。

“很好。”上官慕大声鼓起掌来,眉目间流露出十分的赞许,竟给楼蓝又倒了半杯酒,将被子递给她道:“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会十分愉快。”

楼蓝只是说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她知道在他面前掩饰是会被看穿的,不如坦坦荡荡的,胜算还会更大一些。

“你有无限的潜能,楼蓝,终有一天,整个长岭都会为你痴狂。”上官慕嘴角含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慕哥想要我做什么?”楼蓝按耐不住,开口问道。

“我会帮你把债务还清,每个月还会给你足够你们姐妹的工资,你表现出色还会有奖金,你老家那栋房子,我也会替你赎回来。”条件很优厚,这些对于上官慕只有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楼蓝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他既然愿意出手,自然能一切无虞,但她不知道自己需要付出的是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身体,也不会要你性命,并且能保证你和你妹妹从此在长岭无人敢动,你也能修完你大学的所有课程,但是你要保证,你课余的时间任我差遣,不要对我的安排有任何的异议。三年,我们约定三年的时间。”上官慕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楼蓝仍在沉思,秀眉蹙起,刘海滑下来,覆盖了半个脸。

“不过有天,也许你会心甘情愿的献身给我。”他玩味的看着楼蓝,楼蓝的耳垂温润,脖子纤长光滑,让人有一亲芳泽的欲望。他很多年,没有碰过这么纯净的女人,虽然他即将将这份纯洁毁去。

楼蓝的心念百转,这比她预想的要好,可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心里七上八下的,上官慕又抽了口雪茄,正等待着楼蓝的答案。

楼蓝手紧紧攥着高脚杯,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她若是不答应,讨债的明天就要上门,学校里定会人尽皆知,楼橙也要受影响,并且从此后都没有安宁日子了,她若是答应,三年间,她这条命就不是自己的,但从此后就会有个坚实的靠山。她仍然不知自己对于上官慕究竟有什么作用,如果一开始他能预知后来的种种,也许她就不会做出现在的决定。

她起身给自己个上官慕各倒了一杯酒,举起杯道:“多谢慕哥,希望以后合作愉快。”手心隐隐有血迹。

“很好,没有浪费我这瓶好酒。”上官慕接着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口,一脸陶然后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击掌了三下,从珠帘后出来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一身火红的连衣裙,胸口开的很低,一双丹凤眼斜斜的飞向楼蓝,就像在看猎物一样。

她没有多看,径自走向上官慕,伸出修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灵舌已经在他嘴唇上轻轻绕了一圈,曼妙的身段贴在他身上,一丝缝隙也无,用魅惑的声音道:“看来慕哥口味变重了。”眼睛又斜飞向楼蓝,她的目光远比上官慕的要粘人,并且十分直接,里面甚至涌动着丝丝的欲望,楼蓝的脸有些发烫。

“这是玫瑰,以后的几个月,你先跟着她,她会告诉你该做什么。你先回去吧,明天下完课,直接来这里,晚饭会有人帮你准备好。”他已经下了逐客令,楼蓝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待下去也有些不自在。

“我们,不需要签个合约?”走至门口时,楼蓝转身问道。

上官慕和玫瑰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楼蓝有些懊恼自己忽然的多嘴,上官慕笑了许久,楼蓝站在门口也不敢离开,就这样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他顿住笑,声音十分冷冽:“我一向说到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要是没做到,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后果。”

寒意自脚底漫上,走遍全身,楼蓝低了头,旋开门把,轻轻的带上房门。墨镜男还保持着标准的站姿,双腿与两件平宽,手背在身后,挺的像旗杆一样的站着。见到楼蓝出来,转身过来,楼蓝感觉到墨镜后的眼睛是在看着自己,她挺直背,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怯弱。墨镜男冲她微微点点头,低沉着声音道:“我叫阿朗。”

他知道自己与这个女子会多有接触了,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楼蓝。”两人就这样对话了一句,阿朗又领着楼蓝下楼,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了,楼蓝明白自己从此已经踏上了一条不知归途的路,心里反而安定下来,这于她,已经是足够好的选择了,至少,从此后楼橙能衣食无忧了。

阿朗带她下楼,在吧台前找到了栀子,她不过上去个把时辰,栀子面前已经摆了好些酒杯,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她面色酡红,双眼水雾蒙蒙,旁边还有2个陌生的男人在一左一右的劝酒。

楼蓝摇摇头,要是她再多待一会,还不知栀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当真是没有半分自制力,这个时候还能跟陌生的男人一起喝这么多酒。

她走上去去,一把拨开两个男人搭在栀子肩膀上不安分的手,那两人怒气冲冲的回过头,见到楼蓝,眼睛一亮,道:“这位美女,你们是朋友啊,一起喝一杯吧。”说罢,手就要欺上来。

楼蓝一把甩开,厌恶的道:“滚。”栀子也见到楼蓝了,带着酒意的笑道:“楼蓝,你回来了,这里的酒味道很好,来,我们干一杯。”俨然是醉了。

楼蓝叫了一声酒保,扶起栀子准备买单离开,酒吧凑至她耳边说老板请客,不用买单了。那两人见楼蓝要走,忙张开手拦到:“美女,还早啊,再喝两杯再走。”楼蓝狠狠的瞪着他们,他们退后一步,却还是挡住了路,不肯让开。

原本在不远处站着的阿朗走近了,摘下眼镜打量了他们一眼,楼蓝这才看到,阿朗眉心有一道2寸来长的疤痕,一直到左眼的眼角处,像一条蚯蚓蜿蜒在上面,乍一看去,十分可怖。

那两人恐惧的对视一眼,拔腿就跑了,阿朗重新戴上墨镜,楼蓝做了个谢谢的口型,他点点头,表示神会。上前帮她一起扶住栀子,三个人出了欲望的门。

阿朗坚持开车送她们回学校,说是老板的吩咐,楼蓝见栀子烂醉如泥,再打车也十分不便,就坐上了那俩BMW。

到了宿舍大门口,正好是晚上下课人流的高峰期。阿朗给她开门,楼蓝扶着栀子下车,宿舍的苏苏和媛媛自习归来,正好看到一幕,栀子有些重,楼蓝一人扶不住,正要开口叫她们,她们却一脸嫌恶的走了过去,背影挺得直直的,仿佛自己有多清高一样。阿朗抓着车门的手上冒出青筋,楼蓝却解嘲的笑了笑,栀子喃喃的道:“我也不想这样,妈妈,妈妈。”又低低的说着什么,风大,一下子便消散了,楼蓝并未听清楚。

阿朗原本要帮她扶着栀子到宿舍楼下,楼蓝见他那副巨大的墨镜,笑着摇摇头,阿朗也知道不便,不再强求,点点头就开着车走了。

楼蓝住的是整个宿舍区的最后一栋,平时步行十分钟就能从公寓门口到宿舍楼下,楼蓝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满头大汗,期间栀子还作势欲呕,原本有男生想上来搭把手,见到栀子那架势也皱眉走开。在不熟知的人眼中,大概认为栀子是失恋,因此喝多了,而楼蓝是她的闺蜜,忠实的倾听者。几万人的校园,每天不缺的就是恋爱和失恋。

楼蓝扶着栀子在宿舍门口,敲门,没人应,她知道苏苏和媛媛在宿舍,心情有些压抑,将门敲得震天响,隔壁宿舍已经有人探出头来,惊讶的看着她们。

过了几分钟,媛媛终于冷着脸开了门,耳朵里塞着耳机。楼蓝也顾不上这些,先将栀子找张凳子放了下来,吹了很久的冷风,她似乎清醒了些,抬起头仰视着楼蓝,呵呵的傻笑着,张开口要说话,胸口却起伏起来,楼蓝叫一声不好,看来是要吐了,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了个垃圾桶塞在她嘴下,栀子找到了发泄口,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她晚上以践行为目的拉着楼蓝去东北餐馆吃了一顿,一碗锅包肉被她吃了个底朝天,才几个小时,晚饭还残留在胃里,或者各种驳杂的酒水一起吐出,房间里顿时弥漫着浓浓的酸嗖的味道。

楼蓝一边帮栀子拍着背,一边递纸巾给她擦嘴道:“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干嘛,赴刑场的是我,你喝得烂醉算什么,还要我来照顾你。”

栀子嘴里还有些残留物,含糊不清的笑了起来,一字一顿,“你一定行的,我知道,楼蓝,你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说罢就要来拥抱她,楼蓝吓得往后退一步,唯恐栀子会吐在她身上。

苏苏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了,掩住鼻子不耐的说:“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喝这么多,吐得到处都是,臭死了。”

栀子一听脸就红起来,张嘴正要说话,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楼蓝赶紧把宿舍窗子打开,冷风呼呼的灌进来,栀子面上的酡红也消散了一些,空气里的嗖臭味慢慢的消退。

“楼蓝,这是冬天,很冷的。”媛媛还在桌前看书,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好抱着暖水袋,不满的抱怨道。

“你们什么意思啊?”栀子这下忍不住了,冲冲的道。

栀子一向好脾气,与她们并无过节,她们原也是冲楼蓝来的,现在见栀子发火,均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楼蓝也不愿意栀子因为自己和宿舍的人闹僵,她隐隐觉得栀子并不是表面看去的那么快乐,但这是她的秘密,栀子若是不说,楼蓝也会假装不知道。

她扶起栀子进了洗手间,将她的身子对着洗脸台安置好,又将垃圾桶清理好。房间通风了直至味道消散,才关上窗子和宿舍门。

再至洗手间时,栀子已经坐在地上,没有吐,睁大眼睛盯着洗手间的水管,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弹着,就像那水管是一架钢琴一样。

楼蓝用水壶灌好水用电热棒烧着,又将栀子从地上扶起来,轻轻的抱着,缓缓的拍着她的背道:“栀子,我在这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栀子顺势环住她的腰,将头抵在她肩上,呜呜的哭了出来,哭声很低,很压抑,楼蓝也不敢劝她放声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除了一再的说没事,一切都没事,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栀子的外套已经进门时楼蓝就已经帮她脱了,她是不畏寒的人,这么冷的天也只穿了两件,她费力的褪去要褪去她身上的白色针织衫,栀子一直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楼蓝劝了很多次,她才配合的把双手举高,栀子经过一番闹腾,身上已经汗湿,衣服紧紧的粘在皮肤上,楼蓝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那衣服从她身上拽下来。

栀子双手环抱着胸,皮肤上起了些鸡皮粒粒,她的针织衫里面没有穿内衣,虽是用手臂环抱着,但还是有大半个胸露在外面,楼蓝感叹了一下,造物主真是不公平,给了栀子一副这么羡煞旁人的身段。虽然不够玲珑,却足够柔软。原来栀子刚刚不肯让她脱衣服,是害羞。

栀子一直埋着头,楼蓝又劝慰道:“栀子,把裤子也脱了,我给你擦擦身子,然后睡一觉就好了,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课么?”

栀子摇摇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花,手缓缓的松开来,楼蓝被眼前的一幕惊吓住了,栀子的胸口处,竟然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有些像是吻痕,更多的一条条的则像是用什么东西抽打出来的。

楼蓝掩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眼睛别开来,说道:“我最近似乎用眼过度了,看东西都看不太清楚,看来是要去配个眼睛了,你赶紧将裤子也脱了,别感冒了。”

栀子听了,又褪下裤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从膝盖以上,她白皙滑腻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红痕。楼蓝压抑着自己的眼泪,用毛巾浸了热水,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起来,唯恐手稍稍重了就弄痛了她。

楼蓝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所知甚少,但偶尔也会在网上或者杂志上看到,电影里总会有青楼的妈妈教训姑娘,从来不会打花脸,栀子这一身伤,都是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看她刚刚凄呛的表情,应该是有段不为人知的事。

楼蓝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相问,尽量帮她维护现在她努力维护着的平静生活,这也许是楼蓝能为她做的最大的事情。

栀子渐渐安静下来,闭上眼睛,配合着楼蓝的擦拭,楼蓝擦完后又小心的给她裹上浴巾,确保她的伤痕没有一个露在外面,才打开洗手间的门,将她扶了出来。苏苏和媛媛已经上床睡好,楼蓝将大灯熄灭,打开台灯,艰难的拖着栀子上床,她们是四个人住的宿舍,床都是上铺,下面是桌子和书柜。栀子还有些酒意,几次差点踩空,楼蓝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举重的天赋,在失败了三次后,栀子终于顺利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楼蓝给她盖好被子,她大约是累了,稳稳的睡的很香甜。

楼蓝浑身散架了一般,匆匆洗漱了,一沾床也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一看时间,已经九点,苏苏和媛媛的已经去上课,没有叫醒她们。她叫了几声栀子,她犹自熟睡着,只翻了个身。索性都已经错过,干脆就逃课吧。楼蓝一直是好学生,大学期间几乎不逃课,长岭大学的校风很严,她亦严格要求自己。自从父母过世后,她更是知道这份学业有多么不易,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手机震动起来,她一看,是昨天在食堂的那个号码,电话顽强的想着,楼蓝看着不断闪烁着的屏幕,咬牙按下接听键。